全世界的男人,在審美觀上,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比如,熊大、吞翹、腰細、腿長。特別是到了某個年齡段,一個男人在看向一個女人的第一眼,都會先看她和熊大的關係。

    隻是在遺傳基因學潛在的相似審美觀外,每個人的審美觀也有著很大差異,心理差異、癖好詫異、興趣詫異、種族差異。

    馬拉特.沙維奇到底不是東方人,他可能根本就沒想到,他以為的絕代尤物,在沈建南眼裏,隻是最普普通通的一個女人。

    看著不遠處的鄧溫蒂,沈建南眼裏完全沒有沒有一個男人看到一個絕代尤物該有的一見鍾情,當然,如果說拋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大概隻有無人可查的欣賞之色。

    二十出頭的她,還遠沒有後來人盡皆知時的成熟和智慧,很多東西,雖然極力掩蓋,但卻根本就無法完全遮掩。那雙烏黑的眸子有惶恐,有緊張、有疑惑,也有一絲期待和猶豫,那張尚有一點點青澀的臉上,盡管在盡量保持著優雅的笑容,但依稀還是暴露了她心裏複雜又混亂的想法。

    不過,她還是來了。

    沈建南不知道馬拉特.沙維奇是怎麽找到鄧溫蒂的,他也不想知道,但鄧溫蒂既然出現在了這裏,說明她真的願意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任何機會。

    不去做,一定沒有機會。

    很多人都明白這個最淺顯的道理,隻是能夠明白卻又做到的人,從來都是鳳毛麟角。

    鄧溫蒂,無疑是其中的翹首,並且先有人可以匹敵。

    他,就是那個人說過的老板!

    在沈建南的目光第一眼掃向自己的時候,鄧溫蒂就敏銳察覺到了,憑著天賦或者是後天養成的洞察力,她看得出,沈建南非富即貴,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這是廢話。

    從私人飛機上下來,肯定是非富即貴。

    所以,鄧溫蒂心裏泛著濃濃的疑惑,她一直以為,馬拉特.沙維奇所說的老板,也是一個白人。不能怪鄧溫蒂疑惑,馬拉特.沙維奇接近她,並沒有付出什麽太大的代價,十萬美元,輕而易舉讓她離開了jakecherry家,並且繼續留在學校念書,直到,收到沈建南來美的消息。

    但他為什麽要找自己?

    望著不遠處那張英俊的臉,鄧溫蒂心裏泛著濃濃的不解,她並不覺得,對方像jakecherry那種色鬼是因為自己的美麗。

    這一點,她心裏非常清楚。

    亞裔和白人的審美觀,中性立體感,非常接近,但在獨特的審美觀上,卻完全是兩個極端。

    四目相對。

    沈建南保持著優雅的笑容,走到了鄧溫蒂身邊。

    “迷死鄭。你好。我想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對麽?”

    “......”

    鄧溫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那雙烏黑的眸子,猶如星空般浩瀚知道她的一切,但是她卻連對方是什麽人都不知道。

    “不如,我們先上車再說?”

    “......”

    在馬拉特.沙維奇和彭三一行人各不相同的眼神中,沈建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上了頭排的勞斯萊斯。

    不久,汽車緩緩啟動了。

    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沈建南按下了一個小小的開關,一扇黑色的擋板緩緩升起,前排司機和馬拉特.沙維奇都被隔斷在了視線內,就連發動機的聲音也連一絲都無法再聽到。

    砰砰砰——

    突然安靜的狹小空間,讓鄧溫蒂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但很快,她又平靜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

    一個女人生活在這個時代,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本來就很難,不是麽?

    沈建南眼裏不由浮現起一絲讚許之色,能這麽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並且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以不變應萬變,不虧是能成為傳奇的女人。

    可惜啊,老天沒有給她一個男兒身,否則,世界一定會更有意思。

    “鄧小姐,不知道你看過封神演義沒有?”

    “......”

    莫名其妙的話題,令鄧溫蒂怔了怔,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身為華裔,她當然看過封神演義,初中的時候,她讀封神演義,覺得商紂王真可惡,被美色誘惑,居然敢褻瀆上蒼,導致人間民不聊生,幸好有闡教救世,才挽救萬民與危難之中。

    但到了高中的時候,她再讀封神演義,就又是另外一層意思。

    元始天尊以大欺小,上來就來一句:天意如此,不得違逆!

    闡教們人,一開口:某某人施展的是旁門左道之術!

    明明就是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到了這幫人嘴裏,卻變成了另外一個微雕,闡教的法術都是光偉正,截教弟子施展的法術便是旁門左道之術,簡直是無恥之尤,卻又冠冕堂皇。

    蕭升曹寶拿落寶金錢落了趙公明的定海珠,蕭升還因為幫助燃燈對付趙公明而被趙公明一鞭打死。但燃燈道人看到定海珠,卻拍掌大笑:此寶與我有緣。

    西方教就更不是東西了,明明是想搶人,張口就是此人封神榜上無名,再來上一句,此人與我西方有緣。搶人搶的是名正言順。

    那時候,鄧溫蒂忽然感覺紂王真可憐,身為人王,卻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操縱了命運,闡教以莫須有的天心顛倒是非黑白,但他們卻認為他們幹什麽都是對的,別人幹什麽都是錯的,莫須有強加於別人,令人百口莫辯。

    毀了別人,還要讓人遺臭萬年,搶走了別人的江山,還要將別人釘在曆史的罵名上。

    等到到了大學,她再讀封神演義,又有了不同的理解。

    這世上,勝利的總是正義的,失敗的,總是邪惡的。闡教無恥,所以勝了,西方教更無恥,所以西方教發揚光大,活該通天個老實人,門徒死的死,散的散,幾乎成了孤家寡人。

    唯有鴻鈞老祖,一言定乾坤。

    看著鄧溫蒂神色變幻,沈建南烏黑的眸子劃過了一道流光色彩,這廝彈了彈小拇指,優哉遊哉岔開了話題。

    “鄧小姐。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有諸多不解和疑惑,但我認為,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要想得到,就必然要失去。我想,你一定也很認同這個道理。”

    “......”

    “你想成為可以主導自己命運的人麽?”

    主導自己的命運?

    這個世界,就連神仙都無法主導自己的命運吧!

    “不想。我隻想知道,我可以得到什麽,來主導別人的命運。”

    “哈哈!”

    沈建南狂笑起來,望著那雙忽然自信起來的眸子,眼裏的欣賞不再有半點掩飾。

    “如你所願。”

    “......”

    洛根國際機場,距離波士頓大學不遠,約莫半個小時左右,一行人就到了查爾斯河畔的莊園別墅。

    鄧溫蒂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沈建南獨自從車裏走出,在彭三的嬉皮笑臉中,兩人一起走進了別墅。

    “黑臉,你怎麽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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