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鄭正拉開拉鏈解決了生理問題。

    一個大校軍銜的軍官走了過來,馬修.加瑞爾,法國籍正規軍人,作為此次安哥拉最高指揮官,他也是負責外軍管理的最高負責人。

    簡而言之,他算是鄭正的上司。

    當然,隻是臨時上司。

    暗影和法國軍方的合作是雇傭承包關係,暗影承包羅安達東部防區,等戰爭結束,這份合作就關係就會中止,上下級關係自然而然就會終止。

    噓——

    加瑞爾吹著口哨,同樣拉開了拉鏈,如同挑釁一樣,看了一眼鄭正。

    鄭正露出一個鄙夷眼神,運著氣,金黃色液體直衝牆上,不久,就將泥坯的牆上衝了一個洞。

    加瑞爾眼裏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對於這幫黃皮膚黑眼睛的雇傭軍,他本來是一直很不屑的,但這次戰爭,暗影防區卻是損失最小最先完成任務的。出色的戰鬥素養和反應能力讓人瞠目結舌,跟混雜的其他外軍相比,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

    現在,特麽居然連撒尿也這麽牛逼。

    拉上拉鏈,加瑞爾伸出大拇指。

    “已經快比上我年輕時候了。”

    “......”

    鄭正翻了個白眼,拉上了拉鏈,對於這幫歪果仁的無聊,深感無語。

    連特麽撒尿都要比,真是腦迴路神奇。

    加瑞爾沒有因為鄭正的不屑一顧而生氣,軍人,對於強者的尊敬是天生的,暗影發揮出的軍事素養,已經獲得了加瑞爾的尊敬。

    從兜裏摸出一個袋子,加瑞爾隨手甩了過去。

    鄭正接住一看,忍不住一怔。

    一包明晃晃的東西,晃的讓人眼花,正是在外麵世界最令人著迷的安哥拉鑽石。

    疑惑看著加瑞爾,鄭正有些不明所以。

    法國外籍傭兵團專屬法國軍方,作為交換,暗影是沒有報酬的,但從此以後可以合法成為軍事承包商。

    “別這麽看著我。這是你們應得的,我希望將來還可以跟你們繼續合作。”

    鄭正聳聳肩。

    人家要給,哪有不要的道理。

    “很期待下次的合作。”

    啪——

    加瑞爾敬了一個禮,鄭正迴了一個禮,雙方道別而去。

    “隊長。”

    剛到防區帳篷,何天涯一臉激動走了過來,手裏一隻加密軍用電話的天線已經拉在外麵。

    鄭正眼裏激動之色一閃而過。

    來到西非後,因為任務,對外通訊已經被全部屏蔽,對外聯係已經斷了一個月之久。

    不用想就知道,家裏一定很擔心。

    雙方對了一個眼神。

    何天涯點了點頭,確認沒有監聽,將電話交給了鄭正走到了帳篷外麵。

    “老板!”

    諸葛市,沈莊。

    沈建南站在月光下,眼裏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激動。

    第一安保是公司的另一個依角,隻有形成對稱防禦互為依靠,將來公司才能走的更遠。

    但外麵的世界終究不比國內,子彈這東西又不長眼睛,許久沒有收到鄭正傳迴的消息,想不擔心都不行。

    鄭正幾人,可是控製這個對稱的核心。

    一時間,有許多話想說,但話到了嘴邊,沈建南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事就好。”

    “家裏還好吧。”

    “放心。有我在,你那邊怎麽樣。”

    “有四個兄弟犧牲了,重傷退了十個......”

    戰火終究是無情的。

    由於法國方麵的情報失誤,東部防區不知道怎麽落下一顆炮彈,暗影的損失幾乎全在那顆炮彈下。

    鄭正臉上掛了彩,還炸死了三名成員,重傷了七八個。

    沈建南心頭有些沉。

    雖然明知道會有失望,但一時還是感覺很是沉重。

    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告訴兄弟們,公司會盡最大責任,將他們的家屬安頓好。”

    走出國門那一刻,所有人都早有覺悟。

    對此,鄭正倒是沒什麽傷感。如今聽到了最需要的,心中頗為感動。

    “謝謝老板!”

    “......”

    “......”

    “不要怕花錢,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最寶貴的,新加坡頭寸結清,我會第一時間安排資金過去,克格勃特種部隊什麽裝備,我們就什麽裝備,美國特種兵什麽裝備,我們就什麽裝備。”

    “太貴了。一套頂級裝備,怕是得七八萬美元。”

    “......”

    怎麽這麽貴。

    沈建南呆了一下,現在第一安保人還少,要是再擴充,特麽不是連裝備都買不起。

    “買。錢算什麽東西,有你們在,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賺迴來。”

    “知道。”

    “......”

    “......”

    良久,交代完該交代的,電話裏一陣沉默。

    “鄭哥。活著迴來。”

    “......”

    掛單電話,沈建南拿出煙抽了起來,煙頭在夜色中,忽明忽暗著。

    戰火,雖然是最磨礪人的地方,但戰火,終究是無情的。知道有隊員埋骨他鄉,一時間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出生在最和平的年代,沈建南從未真正意識到,戰爭是會死人的,盡管他心裏又是知道的。

    “老板。”

    “你不用自責。對於一名戰士,最好的歸宿就是馬革裹屍。”

    “以前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誰給我五萬塊,我就把命賣給他,要是不行,一萬塊也行。”

    “我爹有個戰友是椰子省的,跟我們一樣也是偵察兵出身,你知道麽,去年這家夥在椰子省占山為王攔路搶劫到處打劫金礦,還喊我跟我爹過去,他們那邊搞地產開發,有錢人多,從到我們那邊買軍火,殺了二十多個人了,立馬還有兩個警察臥底。”

    沈建南聽著,手裏的煙頭愈發璀璨。

    “像我們這種人,除了殺人,又不會幹別的。”

    “有一段時間,我都在想要不要跟著那家夥幹,如果不是我爹要斃了我。”

    “老板。能遇到你,我們已經是幸運的了。起碼,我們是幹淨的。”

    “......”

    迴到家,飯菜早已準備好。

    麻生織月和新川雅子兩人招唿著,伺候起沈建南洗手用餐。

    一個端水,一個擦臉,等洗完,兩人像是養孩子一樣把飯也短到了桌子上。

    “相公,請用餐。”

    李秀月笑的嘴都沒法合攏。

    哪怕是女人,對於這樣的女人也無可挑剔。

    沈憶梅氣的直磨牙。

    這種地主老爺做派,讓人恨不得讓他去睡牛棚。氣唿唿瞪了一眼沈建南,別過頭再也不想看到這個混蛋。

    “怎麽了梅子?”

    沈建南試探性問著。

    “哼。”

    “......”

    特麽,不會全都被看到了吧。

    沈建南眼神一錯,瞅了一眼到現在他都猜不透心思的盧新月。

    和往常一樣,盧新月臉上沒有任何異常,微微夾著腿遮擋著風光,雖然身處農家,優雅氣質半點不減。

    看都不看男人眼裏的詢問,拿起筷子夾著菜,送到了李秀月碗裏。

    “媽。你嚐嚐我炒的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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