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南確實是個混蛋。

    任盧新月怎麽反抗,這廝愣是一言不發。

    是用強麽?

    也不是。

    隨著盧新月的反抗越來越無力,沈建南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退開了一點。

    身已經疲憊,心,不知是該緊閉還是放開。盧新月很清楚,如果那個混蛋再堅持,自己隻能淪陷。

    可現在......又是怎麽迴事。

    盧新月沉在沙發上,眸子呆呆望著保持著距離的沈建南,銀牙咬著嘴唇,一時竟沒察覺嘴唇上的晶瑩絲線。

    沈建南喉嚨蠕動了下。

    也許是因為想哭,盧新月烏黑的眸子中全是水霧,幽怨又嫵媚,令人口幹舌燥。

    但作為一個真正的混蛋,沈建南很不喜歡逼別人什麽。

    “對不起!”

    說著,沈建南站起身,往臥室走去。

    一個對不起,盧新月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走了。

    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走了。

    是憤怒、也是屈辱。

    盧新月狠狠望著沈建南的背影,低頭看了看身上亂成一團的睡衣,心中竟不知是屈辱還是難過,又或者是失落。

    如果是宋曉丹,他還能克製住麽?還是自己的魅力,完全比不上宋曉丹?

    盧新月努力咬著牙胡思亂想著,想著想著,眼中的薄霧忽然水化。

    “新月。”

    一聲唿喚傳來,沈建南從臥室去而複返。

    盧新月連忙錯開眼神,起身挪了下,傷心又變成了緊張。

    沈建南淺笑著靠近,走至盧新月身邊,蹲了下去,如同變戲法,從背後拿出的手上,多了一條明晃晃的東西。

    一條鑽石項鏈。

    有無數顆小鑽石串聯,中間是一顆巨大的核鑽。

    肉眼看不清楚的棱角隨著窗外光線射入,項鏈反射著五彩的色澤。

    如夢,又似幻。

    盧新月整個人都呆了,癡癡望著沈建南捧著的項鏈,眼睛根本無法挪開。

    沈建南微笑著,將項鏈掛在盧新月細膩的脖頸上。

    好看。

    真的很好看。

    因為剛才一番交鋒,盧新月的睡衣領口兩顆扣子被扯掉了,些許嫩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現在,有脖頸到胸口,掛著一條閃著光澤的項鏈,嫩白的肌膚像是也在發著光澤。

    “真漂亮!”

    一陣冰涼的感覺,在脖頸、胸口湧入神經線,低頭看著胸口碩大的鑽石,盧新月咬著嘴唇的牙齒越來越用力。

    這是魔鬼布置的誘惑。

    可是......自己卻無法抗拒。

    盧新月淪陷了,欲擒故縱,一波兩折,在沈建南這個混蛋精心布置的陷阱中,徹底淪陷了。

    激動著,忘記了自尊,忘記了沈建南還有其他女人。

    沒有再猶豫,盧新月伸出胳膊攀在沈建南的脖子上,主動湊上了嫣紅。

    一行清淚從閉著的眼睛中留下。

    盧新月徹底放下了一切。

    不管以後如何,隻要現在。

    精心準備的陷阱,終於等來了徹底的收獲,

    沈建南哪還會再耽誤。

    一種甘甜湧入口中,滋潤著幹涸的嘴唇。

    甜,很甜。

    盧新月的兩片嫣紅嘴唇,充滿細膩和甘甜的味道。甜的就像是有劇毒,讓人感覺既解渴又更加渴的厲害。

    兩人緊緊擁著。

    不過很快,沈建南就嚐到了一種完全相反的味道。

    鹹鹹的......

    “嗚——”

    “......”

    “沈老師......”

    “唿......”

    如同火上澆油,沈建南忍不住用力唿吸著。

    細膩的肌膚光潔如綢緞,帶著體溫,細潤如玉的溫熱......

    “......”

    “......”

    陽光從沒有完全拉好的窗簾透進臥室,早已日上三竿。

    沈建南靠在床頭,看了看沉睡過去還微微皺著眉的盧新月,眼裏浮現起難得的憐惜。

    盧新月是第一次。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許,對於將第一次給了自己的女人永遠都會有一種特別的感情。

    雖然,不能說是愛情。

    屋內的冷氣,稍微有點涼,沈建南輕輕把被子提到盧新月脖子上,悄然下了床。

    走到外麵客廳,抓起桌子上的煙點燃。

    一股濃鬱的煙霧混合著尼古丁被吸入了肺部,一股淡淡的眩暈傳來,隨著一個周天循環,煙霧緩緩從鼻腔冒出。

    當真是神清氣爽。

    霓虹人,一支煙往往隻會抽兩三口,因為從健康上來說,越往後的煙毒性越大。

    沈建南很善於學習,抽了兩口,就將煙按進了煙灰缸,

    不知過了多久,盧新月皺著眉睜開了眼,先是看了一眼大床,目光又掃過室內,一陣失落忽然湧來。

    就像是寬敞的房間一樣,人感覺空蕩蕩的。

    室內無人,沈建南不知道去了哪裏。

    轉頭看了看放在床頭的鑽石項鏈,一種憤怒從心頭湧起。

    盧新月咬著牙,拿起項鏈,想直接扔了。

    但終究......又舍不得。

    吱呀——

    合著的門忽然一陣輕響,寂靜了片刻,沈建南出現在了視線內,眼裏全是溫柔,臉上掛著淺笑。

    空蕩蕩的感覺瞬間遠去。

    “沈老師。”

    習慣,是一種很不好的習慣。當養成了習慣,總是特別難改正。

    盧新月習慣性喊了一聲。

    但她忘了,這麽一個稱唿對於一個混蛋意味著什麽。

    沈建南走至床前,眼裏的溫柔不再,瞬間化為了要吞噬人的烈焰。

    感覺到什麽,盧新月被嚇的一個趔趄。

    “沈老師!”

    “......”

    “......”

    終於,盧新月意識到了什麽。

    “沈建南。”

    “......”

    良久。

    酒店服務生推著餐車敲響了門。

    沈建南開門,接過托盤,把飯端了進來。

    邁著從未有過的小心步子走入臥室,看到盧新月沒事後,總算鬆了口氣。

    前不久,沈建南幾乎以為她就要死了,翻著白眼,無意識流著口水,真的嚇死人。

    還好,沒事了。

    端著托盤,走到床頭,放下飯菜,拉開窗簾。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帶來了溫暖和熱量。

    沈建南幹笑著走迴床頭,輕輕扶起盧新月。

    “來喝點粥。我讓酒店特意做的。”

    皮蛋瘦肉粥,伴著香菜,令人讒言欲滴。

    盧新月氣若遊絲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嘿嘿!喝粥、喝粥。”

    人是鐵,飯是鋼。

    一碗粥下肚,盧新月的體力恢複了過來。

    狠狠在沈建南身上掐了一把,發泄著心裏的惱火。

    “沈建南。是不是說給我們盧家百分之二股份的時候,你早就算到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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