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歸晚說著道歉的話,可表情裏分明沒有一點歉意,笑意都快溢出那雙勾人的眸子。

    她抬著臉瞧著權禦。

    男人的下顎線有型,俊朗好看。

    權禦也在低頭瞧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她清瘦的腰線,聲音更低啞了一些,“既然意識到錯誤,準備怎麽改正?”

    寧歸晚緊緊揪住了權禦腰後的睡衣,臉上仍是明媚的笑,“憑君發落,可以麽?”

    權禦黑沉的眸子深深地攫住女孩粉黛未施的小臉,“準備好了?”

    寧歸晚笑:“我想試試,總不能一輩子……”

    話沒說完,唇被權禦堵住。

    寧歸晚一僵之後,手臂纏住男人的脖頸。

    ……

    等發落完,已經快十點鍾了。

    寧歸晚說早上有個會,不是糊弄權禦的借口,而是真有這麽迴事,隻是等她看到權禦手機上的時間,忍不住狠狠瞪了他兩眼。

    心裏發誓,一定不給他第二次折騰人的機會。

    權禦心情很好,被瞪了也笑眯眯的,他本來就長了雙多情的眸子,隻是在外人麵前前總端著架子板著臉,看著冷冰冰的不好接觸。

    此刻摘下冰冷的麵具,那雙桃花琉璃目含情脈脈,溫柔得不行。

    他握著寧歸晚的手,親了親,開腔道:“人我拘起來了,你什麽時間見都可以。”

    說起這個,寧歸晚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想了想,她說:“譚溪請了假,公司事太多,白天沒空,晚上吧。”

    “嗯。”權禦應了一聲,嗓音低沉,帶著點沙啞。

    “那我迴房收拾一下,然後去公司。”寧歸晚說著起身下床,隻是等她看見自己來時穿的衣服,變成現在這破破爛爛的樣子,轉頭把權禦又是一瞪。

    權禦笑了笑,下床去了衣帽間。

    再出來,白襯衫黑西褲,一絲不苟,衣冠楚楚,矜貴翩翩。

    “我去給你拿衣服。”他俯身吻了下寧歸晚的唇,春風滿麵地開門出去了。

    沒一會兒,捧著一套衣服進來。

    寧歸晚將自己埋在被子裏,看著他把衣服放在床邊,說了句:“你轉過去。”

    權禦瞧著她臉色羞赧的模樣,輕笑一聲,“這會兒害羞,是不是晚了些?”

    寧歸晚不語,就這麽看著他。

    權禦看了她一會兒,當真轉了過去。

    等她收拾妥帖,權禦牽著她的手,跟她一塊下了樓。

    權老夫人這會兒已經在外麵散完步,正坐在沙發裏聽戲曲,方管家在旁邊陪著她,聽見腳步聲,抬頭就瞧見權禦和寧歸晚攜手下樓的一幕。

    伸手輕輕推了下權老夫人,“老夫人你看,小晚和先生感情多好,多登對。”

    “權奶奶,方姨。”寧歸晚打招唿,笑容有一絲尷尬,她想掙開權禦的手,可男人攥她攥得緊。

    權老夫人看了看兩人緊密相牽的手,不知道想到什麽,眉頭微微皺了皺。

    方管家知道她一時半會兒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孫女變兒媳,開口打圓場,“小晚早飯還沒吃吧?我給你留了,快過來吃了再去公司。”

    權禦本來已經吃了的,不過也還是陪著她又吃了點。

    瑞銀集團和天池集團建在同一片商業區,寧歸晚沒有開車,權禦送她。

    庫裏南前後各有一輛低調的黑車,坐著權禦的幾個保鏢。

    經過早上那一場,兩人的關係明顯又變了,權禦也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克己複禮,握著她的小手把玩著。

    到了天池,寧歸晚跟以前一樣道了聲再見就下車。

    不過權禦卻沒像往常那樣放她走。

    握住她的手往迴拉了一把。

    寧歸晚頓時跌進男人懷裏,男性的體味頓時充斥了她的鼻息。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麽?”男人低低開口,隔板沒有放下來,司機任勇眼觀鼻鼻觀心,隻恨此刻不能當場失聰失明。

    寧歸晚眨了眨眼,想了想,“忘了什麽?”

    “唉……”權禦輕輕一歎,煞有介事地指了指自己的薄唇。

    寧歸晚愣了下,明白了。

    臉紅地看了眼任勇,飛快在權禦唇上一啄,然後趕緊下車。

    直到進了電梯,她臉上還是燙的。

    到了辦公室,任小菲見她這副媚態勾人的跟被人滋潤了的模樣,驚奇得眼睛都瞪直了,“寧總……”

    她想說什麽,寧歸晚沒給她機會:“早上的會議記錄拿來我看看。”

    會議重點是再次拿到手的基建項目,寧歸晚看了一遍,主要發言是宋長峰,他本就有能力,又肯上進,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

    中午,接到權禦電話,約她一塊吃飯。

    兩人沒有走遠,就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餐廳。

    包廂在二樓,服務員領著兩人上樓,還沒到樓上,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相濡哥哥,我不說了好不好,你別生氣……”

    話音未落,權相濡的身影出現在寧歸晚視線裏。

    二十七八的青年,穿著西裝革履,瞧著成熟風度,那張過分漂亮的俊臉卻冷如冰霜。

    寧輕菡追過來抓住他的手臂,臉色蒼白帶淚,看見寧歸晚和權禦的一瞬,她愣了愣。

    她一直想在寧歸晚麵前營造與權相濡恩愛甜蜜的假象,可是一而再被寧歸晚看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連假象都維持不住。

    她恨。

    如果不是四年前寧歸晚害她流產,如果她和相濡哥哥有了小孩,就算看在小孩的麵上,相濡哥哥也不會對她這麽冷漠。

    一怔之後,她眼神如刀,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寧歸晚那張臉。

    可對上權禦的視線,她不由得後背一涼,下意識躲在權相濡身後。

    權相濡沒理會她,他的視線落在寧歸晚腰間。

    權禦的手正摟在那裏,宣誓主權一般。

    喉嚨哽得難受,沉默了許久,他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打招唿:“二叔,小晚……”

    權禦看了眼寧輕菡,沒做聲。

    寧歸晚麵色平靜,嘴角帶著一抹笑,往權禦身邊靠了靠,“你們要走了?”

    很顯然,權禦對她這上道之舉非常滿意,另一隻手捏了下她的臉頰。

    態度親昵。

    “嗯,先走一步。”權相濡說完,快步走開。

    寧輕菡趕緊跟上。

    遇到這兩人隻是個小插曲,寧歸晚很快忘了。

    隻是沒想到,她中途去趟衛生間,竟發現寧輕菡去而複返。

    寧歸晚當時正站在盥洗台前洗手,寧輕菡就這麽站在她身後,目光怨恨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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