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行李箱從房間出來,寧輕菡站在樓梯護欄的位置,看著她。

    手裏捧著玻璃杯,裏麵盛了大半杯黑乎乎的液體。

    等寧歸晚走到近處,寧輕菡上前兩步擋住她的路,蒼白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神色:“被趕出去兩次,滋味不好受吧?”

    寧歸晚看過來,目光沒什麽情緒。

    她穿了兩件套的裙裝,黑色的,無袖,上衣略短,隱隱約約露出一截清瘦的腰。

    白膚紅唇,精致嫵媚。

    淡漠的神色,仿佛看著個跳梁小醜。

    寧輕菡特別討厭她這副模樣,明明聲名狼藉,應該夾著尾巴做人,卻偏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腦袋裏冒出一個想法,還沒仔細想清楚,手上已經付諸行動。

    玻璃杯裏的黑色液體,盡數潑向寧歸晚。

    寧歸晚卻像是早有預料,抬手擋了一下。

    擋得有些重,液體偏向一邊,寧輕菡手裏的杯子也脫了手,杯子碎了,刺鼻的中藥味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別再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寧歸晚美眸泛著冷光。

    寧輕菡捂著發疼的手腕,惡狠狠地瞪她,“寧歸晚,你等著!終有一天,我會為我的孩子報仇!”

    寧歸晚盯著她充滿恨意的臉看了數秒,把行李箱扶正,放開拉杆,一步步走向寧輕菡。

    明明漫不經心的姿態,卻讓寧輕菡忍不住往後退,“你要幹什麽?”

    聲音裏竟流露害怕。

    “來人……來……”

    後麵的話她沒能說出來,寧歸晚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向旁邊的護欄,上半身懸空,寧輕菡瞥見螺旋而下的樓梯扶手,嚇得半死。

    她兩手緊緊抓住護欄,掙紮,又不敢太用力掙紮,“你別亂來,你現在已經不是寧家的人,你再傷害我,爸不會再輕易饒過你!”

    寧歸晚收緊手指,冰冷地看著她,居高臨下。

    “就這麽肯定是我害了你的孩子?”

    寧輕菡窒息,臉憋得通紅,用力喘著氣,“你還狡辯……”斷斷續續,“有人親眼看見你換了我的藥,就是你……”

    當年她年紀小,一直到出現流產征兆,才發現自己懷孕,談婚論嫁那段時間,她一直在吃保胎藥。

    本來已經沒事了,是寧歸晚換了她的藥。

    “有人親眼瞧見了?”寧歸晚笑得明豔又諷刺,鬆了手上的力道,直起身:“那她怎麽不提醒你別吃藥,而是等你孩子沒了,跑出來指證我?”

    寧輕菡愣了下,繼而怒:“你什麽意思?你說我自導自演汙蔑你嗎?寧歸晚,你怎麽能這麽惡毒?”

    寧歸晚卻不想再糾纏,走向行李箱,“腦子不好使,就多吃點藥。”

    “你!”寧輕菡氣得臉青。

    抬腳想衝上去,下一瞬,又停下。

    剛才被掐住脖子的餘悸裹著她,那一刻,她真的以為寧歸晚要把她推下去,或者掐死。

    果然是個心思狠毒的女人。

    ……

    白色賓利駛出寧宅,寧歸晚給任小菲打了個電話。

    隻問了個問題,得到迴答,便又掛了。

    路上堵了一個多小時,寧歸晚把車開進一家私立醫院停車場,停好車,她按著任小菲的迴答,走到一間病房門口。

    “爸,吃點吧,李總那邊,我會再聯係……”

    “吃不下,放那兒吧。”

    “醫生說你就是壓力太大,才會暈倒,你什麽都不要想,就算天池沒了,隻要我們一家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就好了,爸,你身體最要緊……”

    病房裏,一派父慈女孝。

    寧歸晚站了會兒,轉身。

    ……

    寧宏華情緒很低。

    他從沒想過,天池集團有天會毀在他手裏。

    這幾天他一直做夢,夢到故去的嶽丈,甚至於夢到池聽霜,夢見她失望又冷漠地望著他,不言不語。

    她從他嘴裏確定溶悅和輕菡是他和雲舒的孩子那日,她就是這樣。

    足足看了他半個小時。

    一滴眼淚都沒掉,一點傷心都未流露,轉身就搬走了所有東西,瀟灑得讓他憤怒狂躁。

    果然是早就不愛他了麽?

    或者,從來沒愛過他。

    ……

    這兩天寧溶悅想盡辦法,都沒能見到瑞銀投資部那位一把手。

    美國那邊的官司緊鑼密鼓地湊籌備著,天池其實可以拿一筆錢打發,那邊起訴的目的也是為了錢,可是那起坍塌事故,已經把天池的現金流掐斷了。

    隻有等著別的企業注資。

    這天,寧宏華出院。

    路過寧歸晚房間時,他留意到裏麵空蕩蕩,連床上的用品都被收幹淨。

    “怎麽迴事?”語氣有些怒。

    傭人說:“三小姐前兩天迴來把東西都拿走了,二小姐讓我們把房間騰出來……”

    “咳咳……”寧宏華拳頭抵著嘴唇咳嗽,咳得額角的筋都鼓起來。

    跟那個女人一樣!

    跟那個女人一樣!

    長得一樣,性格也一樣,冷漠又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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