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歸晚迴頭,對上寧宏華威嚴的眼神,沉默了數秒,忽地笑起來,眸中竟帶上了嫵媚,紅唇白齒,分外妖嬈:“我知道了,爸爸放心。”

    再迴首,寧歸晚臉上的笑倏地消失。

    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的究竟是誰?

    “小晚?你也在啊。”寧歸晚拉開門,門外的寧溶悅正抬手要敲門,懷裏抱著藍皮文件夾。

    寧溶悅短暫的意外之後,端起友善的笑容,“我這有份報表需要爸簽字,所以就過來了。”

    她似乎是很怕寧歸晚不高興,話說得小心翼翼,帶著些討好的意味,“你現在要走了嗎?”

    寧歸晚靜靜看著寧溶悅的臉,她化了妝,但左臉那片燙傷留下的疤卻一點都沒有遮蓋,甚至因為傷疤周圍的皮膚變得白皙,而顯得更加突出。

    許是意識到寧歸晚的視線,寧溶悅抬手捂住左臉,眼神中隱約流露出難過。

    “醫生說我是瘢痕體質,不然也不會留這麽難看的疤,那些祛疤手術也不能做,不過你放心,爸從國外給我帶了祛疤的藥,效果挺好的,等我治好了疤,就不會再有人說你什麽。”

    “小晚,今天報紙上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

    昨天招標會場有記者,寧歸晚帶的團隊出乎所有人意料中標,媒體自然要報道一番,為了更有看頭,順帶將寧歸晚四年前的斑斑劣跡又重提一遍。

    “沒怪過我?”寧歸晚冷著臉“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還這麽厲害,分明是你自己把開水潑到臉上,卻要我承受所有人的指責,你有什麽資格怪我?”

    寧溶悅驚訝地張開嘴,卻沒說話,似乎是沒想到寧歸晚會這麽說。

    愣了好一會兒,寧溶悅轉頭去看寧宏華,眼眶泛紅,一副強忍委屈的模樣,“爸,我沒有……”

    寧宏華臉色不大好看,“我剛說過以後不要惹是生非,現在又是做什麽?”

    “出了事到現在,你一句道歉的話都沒說,溶悅也原諒你了,你不感激便罷,還說這種話,寧歸晚,你這四年一點長進都沒有,跟以前一樣不知悔改!”

    寧宏華眼神裏帶上些失望。

    這次寧歸晚迴來後,性子沉靜了些,他還以為她改進了。

    都是他以前把她寵壞了!

    寧歸晚對著父親失望的眼睛,忽然揚起笑容,異常燦爛,“爸,如果有一天,您看到了真相……”

    “爸,您別生氣,小晚隻是太累了,她不是有意的。”寧溶悅打斷寧歸晚的話。

    寧宏華捏了捏眉心,揮揮手,示意寧歸晚迴去。

    寧歸晚看了他片刻,轉身欲走。

    “小晚。”寧溶悅卻又叫住她,“今天是媽的生日,晚上迴家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寧歸晚勾著紅唇,“你們一家好好團聚吧。”

    迴到辦公室,寧歸晚盯著電腦屏幕走了神。

    她和寧溶悅以及寧輕菡是一塊長大的玩伴。

    寧溶悅和寧輕菡的生母雲舒,父親陳炳德,一個是寧家保姆,一個是寧宏華司機,從她記事起,這一家四口就住在寧家別墅的小樓裏。

    雲舒在寧家工作了二十多年,做事細心周到,很得她母親喜歡,與她母親處得像姐妹。

    可到頭來,傷她母親最深的,也正是這位做事周到細心、說話輕聲細語的保姆。

    保姆和男主人在女主人的眼皮底下偷情,還把私生女堂而皇之地養在家裏,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寧歸晚想起當年母親傷心欲絕的模樣,疼痛一點點在胸腔裏蔓延。

    敲門聲突然響起。

    寧歸晚眨了眨睫毛,斂下所有情緒,說了聲:“進來。”

    “寧經理,這是一會開會要用的資料。”助理任小菲將一份文件放到寧歸晚桌上。

    “會議還有十五分鍾開始。”

    寧歸晚點頭,“我知道了。”

    ……

    從會議桌上下來,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寧歸晚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

    簡單收拾了一番,便趕去和權禦約定的別墅酒店。

    寧歸晚到了之後,一眼看見別墅門前棧道上立著的長影。

    “抱歉,我來晚了。”

    夜幕深深,權禦挺拔的身軀靠著護欄,迷離燈光將他籠罩,聽見聲音轉頭的瞬間,薄唇緩緩吐出一口濃霧,微微眯起的雙眸,有著說不出的冷漠妖異。

    權禦掐滅香煙,低頭瞅了眼腕表,聲音平淡,“不算晚。”

    棧道不長,盡頭是燈火通明的別墅,寧歸晚跟在他身後,奢華的歐式裝潢,將那個男人襯得猶如中世紀的貴族,舉手投足有著貴氣的優雅和紳士。

    隻是,所謂紳士,也不過是他背影給人的假象。

    當他轉過頭來,眼神間的疏離和涼薄,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點好菜,權禦吩咐服務員開瓶酒。

    “開兩瓶。”寧歸晚道。

    權禦看過來,目光帶著探究,寧歸晚揚著笑臉:“今天高興,我也想喝兩杯。”

    酒上來後,寧歸晚朝權禦舉杯,“我敬您,項目的事,謝謝。”

    她知道,如果權禦有意與她爭,她沒那個本事贏過他,不管他是可憐她,還是迫於權奶奶的壓力,寧歸晚都感激他。

    寧歸晚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

    一頓飯下來,她喝了一瓶。

    這作態,可不像是有高興的事。

    “再給我開一瓶。”寧歸晚吩咐服務員。

    服務員看了看她醉意盎然的樣子,把視線投向權禦。

    寧歸晚兩肘慢慢撐在桌上,下巴懶懶地墊在交叉的雙手上,歪著腦袋,許是醉酒的緣故,勾起的似火紅唇,透著股風流。

    “我讓你開酒,你看他作甚?”

    稍顯緩慢的語調,似是在問責,卻又像是撩撥。

    服務員聽了,轉眼看過來,瞧見寧歸晚這副妖媚姿態,一下子看癡了。

    權禦目光凝聚,落在寧歸晚風情乍泄的臉上,片刻,緩緩道:“你下去吧。”

    服務員陡然迴神,慌忙離去。

    寧歸晚見她這般聽權禦的話,皺起眉,有些不滿。

    “你醉了,不能再喝。”

    權禦說話間,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香煙夾在指間。

    寧歸晚聽了,笑起來,“醉了又有什麽關係,那些煩心的事都會忘掉,沒什麽不好。”

    “貪杯誤事。”權禦沒有點那根煙,看著寧歸晚,聲音低沉冷漠:“你還沒吃夠這虧?”

    寧歸晚怔了怔,明白權禦說的什麽意思。

    當年,她就是因為喝醉了,才給了壞人可乘之機,將她從酒吧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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