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瞧你今天眉開眼笑的,是不是又挖到不少金窟,還是又從官爺那兒弄了大批珠寶?”浦衛雲調侃著夥伴;這傅禦前陣子還懶懶散散,今天卻一雙英眉斜飛輕挑,狀似得意。


    “是嗎?我表現得那麽明顯?”傅禦也不打算遮掩,反正他今天把他們全都找來就是因為“她”。


    不知那個蠢女人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她不像日本人,而且他也查過上海灘各大官身邊的親信、保鏢,都沒有這號人物。


    看來她還真不是普通的神秘。


    “這麽說,你果真得到一筆意外之財?那何不讓大夥分杯羹,讓我們也開心開心。”浦衛雲語帶挖苦。


    “去你的!堂堂浦市長的獨生子,家中價值不菲的寶物不勝枚舉,我不過是個騙錢的痞子,哪能跟你比。”傅禦也不是省油的燈,幾句話就把“惡魔”的蓄意調侃頂了迴去。


    “你這話可別讓傅老伯聽見,好像暗示他的一些產業全是假的,小心他會氣炸的。”赫連馭展也參上一腳。


    “算了算了,我上頭還有十一個哥哥,偏偏咱們傅家人個個承襲祖訓得嗜財如命,所以我老爸那點兒產業絕對不夠分的。”傅禦一點兒也不在意地道。


    “你哦!”赫連馭展沒轍地搖搖頭。


    “今天你把咱們全找了來,該不是就為了炫耀今天的成就吧?”戈瀟輕揚起嘴角,對於他們的抬杠與耍寶德行早已是見怪不怪。


    “當然不是。”傅禦頑皮地在桌上敲了敲,“還記不記得你們上迴曾經提醒我要我小心的那檔事?”


    “怎麽,那個人找上門了?”方溯立刻緊張起來。


    “沒。不過……對了,逃獄的那人叫什麽來著?”傅禦擰眉沉吟道。


    “不清楚。”方溯直言。


    “怎麽可能?!他既已坐過牢,怎會沒他的紀錄?”傅禦不敢置信。


    “當初他在租界殺了人,當場被逮,任憑怎麽拷問他就是不說自己的姓名,隻要求見那時身為日本駐上海的大使賀長生,也就是被你宰掉的那個人。就憑這條線索,我們查出他就是賀長生的結拜老大哥。”


    “想起賀長生那混蛋我就悶,殘害自己的同胞不說,還將一切利益全刮進袋,死有餘辜!”傅禦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還嫌當初怎沒多賜給他幾槍。


    “現在你終於可以把你想說的事告訴我們了吧?”頂著一張比撒旦還俊美狂野臉龐的幫主戈瀟問出重點。


    “幾天前我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可疑的女人——她可絕了,她居然自以為是男人的過了二十年,而且還深信不疑,即便我使出最極端的手段讓她了解自己是女兒身,她還存疑!”傅禦冷冷嗤笑,閭黑的眸底全是戲譫。


    “極端的手段?請問是怎麽個極端法?”狂徒夏侯秦關扯著訕笑,對這個答案可有興趣極了。


    “我再怎麽極端也不像你對待於涵的方式,讓人傷心得大半夜在街上像遊魂似的亂竄,還差點兒成了惡魔的輪下亡魂。”傅禦隻要一遇上夏侯秦關的揶揄,就立即以這件事反撲,且每迴都能讓夏侯秦關啞口無言,可樂死他了。


    “你這個——”


    “怎麽樣?”


    “行了!你們兩人是天生犯衝嗎?我想知道的是那個女人是打哪來的,你又是怎麽遇上她的?”戈瀟這時候就不得不擺出幫主的架勢,否則這兩個家夥還真是沒人治得了。


    很明顯的,“風流”已遇上麻煩,而且他那大化之的模樣還真讓人擔心,隻怕他若再以這種心態笑看人生,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假冒男人……不,應該說她自以為是男人,然後又偽裝成大胖子接近我。”傅禦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就在那天我登台的慶祝會上。”


    “你也真是的,怎能隨便讓一個陌生人跟在身邊?她現在在哪兒?”赫連馭展搖搖頭,不知該笑他的迷糊,還是氣他的自以為是。


    “在我的‘禦鹹居’。”傅禦漫不經心地說。


    “什麽?你竟然引狼入室?!”浦衛雲揚高了聲調。這風流平日看來機伶又精明,今天怎麽全變了樣,愚蠢還帶點兒智障?


    既然他知道對方有可能是來取他性命的,他怎能還這麽不小心!


    “她不是狼,隻是個傻丫頭而已。”傅禦晃了晃食指,笑他們的過度緊張。


    “喂,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夏侯秦關窮嚷嚷道。


    “我喜歡她?!副幫主,你不是說我是雙性人,怎可能單戀一枝花?”傅禦反將他一軍。


    “你——我是在跟你說正經的。”夏候秦關氣惱的瞪著他。


    “好了。我懂傅禦的意思,他是要咱們幫他查查那女人的底細。”方溯臉色一正,陷入深思中。


    這就是他之所以被稱為變色龍的原因。


    “果然不愧是咱們的軍師,一語道中我的心事。這事就麻煩各位了,我想迴家睡一覺,今晚還有一場表演,是好看的‘鎖麟囊’,別忘了來捧個場啊。”


    傅禦打了個嗬欠,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走出“風起雲湧”。


    “我看這事交給你了,赫連。”戈瀟下令。因為赫連馭展主掌的賭坊三教九流齊聚,查消息會順利些。


    “我盡力。”赫連領命。


    “我也幫忙,人多好辦事。”夏侯秦關自告奮勇。


    “好,就交給你們兩人吧!”


    ☆☆☆


    在“禦鹹居”的海希藍正在該不該離去之間猶豫不決。


    走,她有負老爹的重托;不走,如今都已穿幫了,她再待下去似乎也沒什麽意思。


    更讓她驚訝的是,她真的懷疑起自己的性別了!從有記憶開始,她就以男人自居,沒人說她錯啊!老爹從早到晚“小子、小子”的喊,阿飛更是與她兄弟相稱,她不是男人會是啥?


    為什麽那個該死的傅禦硬說她是女人,還說得跟真的一樣……想起昨天早上那一幕,她就沒來由地臉紅,真是可恥啊!


    如果她根本就是男人,不就等於被男人調戲了?想想真是夠惡心、夠變態的了。


    昨晚在“紅慶戲院”的反串戲,他演得恣意又逼真,也壓根沒趕她走的意思,甚至讓她隨行在側,似乎已將他倆那曖昧又奇怪的情景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事後他還是對她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再身著男裝或裝成大胖子的模樣出現在他眼前,他會不管任何場合,立即扒光她的衣服,讓眾人來評定她的性別。


    天,這麽可怕的男人,她能不閃遠點兒嗎?


    唉,煩煩煩,煩透了!


    突然,門窗被小石子擊中,發出咚的一聲,可想而知又是阿飛找上門了。


    這小子又來幹嘛?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正煩著嗎?


    但為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海希藍還是快步閃出了傅宅。


    “你有什麽事?難道你不知道你常來這裏很容易被發現嗎?”海希藍一見了阿飛就不停發著牢騷。


    “喂,你這是什麽態度?自己在這兒過愜意日子,就忘了好友了。”阿飛對她眨眨眼,對於她火爆的口氣一點兒也不在意。


    “愜意?!那咱們交換好了,我把這種‘福氣’送給你。”媽的,就讓阿飛去讓那無恥的家夥調戲吧!她樂得輕鬆。


    “我是很想啊!可惜我就是學不會化妝術,若去了不把十二少那張英俊的小生臉畫成關公才怪!”阿飛大笑,愈說愈得意。


    “去你的!你別說這種不入流的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玩。”海希藍噘著唇,腮幫氣鼓得像極了河豚。


    “我說小海,你是不是覺得氣悶又難過,胸中老是有種無法紓解的鬱氣啊?”阿飛突然換了張臉,專注地問道。


    “是有點。”她沒好氣的迴答。


    “那就對了!”


    “對什麽?”海希藍睨著他。


    “我想你一定是發春了!以前你可能心智還未成熟,現在終於開竅了。”阿飛興致勃勃地道。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現在一定是想女人、想發泄,偏偏又找不到對象對不對?”阿飛的笑容曖昧無比。


    海希藍眉間打了幾個死結,搞不懂阿飛腦袋瓜究竟在想些什麽,怎麽淨說些讓她摸不著頭緒的話?


    “別不好意思,我也是男人,男人的需要我哪會不知道?”阿飛突然從腰間掏了包東西給她,“喏,這個給你,隻要你在喜歡的妞兒的飲食中加一點,她馬上就任你擺布。嗬……”


    海希藍終於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忽地瞠大眼怒斥道:“你這小子!才多大歲數,就滿腦子邪念!”


    “我已經十八了,你也不過大我兩歲,少倚老賣老了。嘿!我保證你用過後定會感激我的。”阿飛人小鬼大地一笑。見海希藍臉色變得更難看,他連忙說了句正經話,“老爹要你多加把勁兒:昨晚他有喬裝去戲院看戲,也親眼目睹傅禦十分重用你的模樣,要你乘勝追擊。”


    “什麽?可是我……”海希藍哀歎了聲,她正打算打退堂鼓啊!


    “別可是了,我相信你的能力。還有,這包東西可別糟蹋了。嘻!”語畢,他便機伶地溜了。


    海希藍抬起腳想踢他一記,隻可惜晚了一步。


    ☆☆☆


    海希藍坐在屋裏,手中把玩著阿飛給她的那包玩意兒。


    這究竟是什麽藥,效果真有那麽神奇嗎?


    她該不該找個人來試試……那就他吧!她定要瞧瞧他臣服在她腳底下的模樣,到時候她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於是,她立即去擠了杯檸檬汁,然後加了一些藥粉在裏頭攪和了下,就等著那該死的十二少迴來。她已是迫不及待想見見他心癢難耐的可憐狀了!


    不一會兒,傅禦真的迴來了。一進門他便看見海希藍臉上浮現的詭笑,頓覺可疑。


    “十二少,你迴來了!”海希藍開心地道。


    “咦,你心情不錯嘛,今早的壞臉色全消失無蹤了。”傅禦哂笑調侃著她突兀的改變。


    “我……”海希藍差點兒打自己一巴掌,“有嗎?我……我本來心情就不錯。”


    “哦……你和我說話時別那麽緊張,保持剛剛的笑臉就行。”傅禦笑看她。


    剛才他去赫連的堵坊試試手氣結果贏了不少錢,正開懷哩!


    海希藍看了看傅禦那張無所謂的笑臉,真不知他腦子裏正打著什麽主意。他明知她可疑、有問題,可他卻不過問她的底細,隻知成天遊戲人間,難道他不怕哪天被她賣了嗎?


    還是他對她另有打算?唉,真讓她坐立難安啊!


    突地,傅禦臉色一變,“‘稀巴爛’,你是聽不懂我交代的話嗎?我不是告訴你別再把自己弄成一副醜樣子,你怎麽就偏要違背我?”


    說著,他已走近她,伸手打算扯下她的胖子裝扮。


    “你別碰我!我本就是男人,你卻老要我扮成女人,很討厭吔!”海希藍嘟著嘴,不肯妥協。


    傅禦雙手環胸,露出自負又燦爛的笑容,“要我不碰你也行,你就自己動手把胡子扯了,身上的偽裝拿掉。否則……”他冷冷一笑。


    “否則怎麽樣?”海希藍已嚇得整個身子貼著牆麵,額際沁出冷汗。


    “我會以比昨天早上還激烈的手段對付你。”他的口氣很淡很淡,淡得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你……”


    “哇,你流了好多汗啊!沒事塞那麽多東西,又穿一身大棉襖,難怪會那麽痛苦了。這樣可不好,會虛脫的。來,補充點水分吧!”


    他俊眸一轉,突然瞄見桌上那杯檸檬汁。原來這丫頭還挺會享受的嘛!


    拿起檸檬汁,他將杯緣抵在海希藍唇畔,“喝點水,乖。”


    海希藍已被他嚇得神飛魄散,早忘了自己在這杯中動了手腳,聽話的喝了它。就在咽下最後一口時,她才猛地想起——


    “噗!咳咳咳……”天老爺啊!她怎麽會這麽粗心大意?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看來連老天都懶得理會她這個超級笨蛋大傻瓜了!


    “你這是幹嘛?就算當真渴了,也不用喝得這麽急啊。”傅禦拍了拍她的背,皺著眉說。


    “我……咳……我完蛋了……”本要陷害他,反倒害慘了自己,這事若說出去,阿飛不笑岔氣才怪!現在趁藥性尚未發作,她得趕緊躲起來才是。


    “你完蛋了?!不過是嗆到而已,哪有那麽嚴重。”傅禦眼神沉潛難測,似乎正在琢磨她的心思。


    “我不舒服,想迴房休息。對不起,今天下午不能伺候你了。”天,她全身似乎已經開始發燙了,眼也花、頭也暈,她絕對不能再待下去。


    “不舒服?那我送你去看病,我有個朋友可是個神醫呢!”傅禦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拖。


    “不,不可以——”海希藍連忙抽迴手,“不用了,我隻要睡一覺就行了。”


    如果不是因為誤食了那玩意兒,她絕對不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能和“風起雲湧”的其他重要人物認識有助於她達成任務哩。


    可是……可是她現在……唉,真嘔!


    “這怎麽行!我可不容許別人說我虧待下人。走!”


    “不要!我不去,就不去——”


    海希藍甩開他的手,立即衝進屋內,將門上鎖。她滿臉發紅、全身抖顫,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有撲進他懷裏的欲望!


    這怎麽成?無論她是男是女,都不能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曖昧糾葛,那種感覺太恐怖,時常占據她腦海揮之下去。尤其是他親昵的觸碰、纏綿的親吻、霸氣的掠奪……


    不,她不能再想了,愈想全身愈似火焚,小腹不斷緊縮,有股無窮盡的索求泛濫整個感官、所有的知覺……


    好難受,好熱啊!海希藍撕掉臉上的假胡子,脫下身上的胖子裝,打開窗戶讓外頭的冷風吹進屋,卻依舊不能緩和那種狂熾的灼熱!


    該死的!她得冷靜,得冷靜……她立刻倒了杯冷水一飲而盡,卻一點兒效果也沒。如果這種藥沒解的話,她會死嗎?


    “稀巴爛,你開開門啊!”傅禦覺得她愈來愈不對勁,敲了敲她的房門探問。


    海希藍暗自吃了一驚,連忙道:“我……我沒事,你別進來!”


    奇怪了,剛剛聽見他的聲音,她體內的燥熱會緩和一下下,可是接續而來的卻是更難抑的焚灼!她有股衝動,想打開門讓他進來,然後向他尋求慰藉。


    “你的聲音不對勁。真的很不舒服嗎?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就去把方溯請來了!”傅禦也不知自己的急躁由何而來,但他就是見不得她難過。


    “方溯?”她撫著急喘的胸口,似乎就快窒息了!


    “就是我說的那位神醫。”


    “不要……你千萬別去請他來,我睡了……”她的唿吸愈來愈急促,但她絕不能讓什麽神醫來看她,否則她可不糗死了!同時也讓傅禦知道了她的意圖,豈不更糟!


    “你當我是白癡啊!睡了還會說話?你再不開門,我就先把你的門撞開再說!”傅禦這輩子最氣人家不聽他的話,偏偏她就老愛犯他這個忌諱。


    “不可以……”


    來不及了,傅禦的力道強猛有勁,一記猛撞,他已將門板給撞歪了!


    “啊——你……”海希藍望著裂了一個大縫的門板,又看著他直勾勾盯著她走了進來。


    “你幹嘛那麽怕我?到底是怎麽了?該不會你‘那個’不順,遲到還是早退了吧?”見她蜷曲在床上並沒有發生什麽事,傅禦不禁鬆了口氣,自然而然又流露出玩世不恭的邪氣模樣。


    “什麽?”海希藍不懂,也無心懂;她已無法控製自己的心智了,她好想挨近他,好想……


    “就是你那每月一次的……”傅禦想了想,想找個較貼切的措詞,“應該說是排血吧!”


    海希藍心口一震;他怎麽知道?這是她另一種難以啟齒的病變啊!


    傅禦似已看出她內心的想法,調侃道:“你該不會又以為這是病吧?告訴你,這是女人發育後會出現的正常現象,也是生兒育女的必備要件。”


    她仍是一臉懵懂,實難相信他的話。


    “看樣子你還不懂。就讓我慢慢教你吧!”傅禦坐在床畔靠近她身邊,卻見她額上已沁出不少汗水,唇色發白。“天!你真的病了!”


    他正打算起身搖個電話叫方溯過來,卻猛地被海希藍從身後緊緊抱住。她以一種近乎饑渴的聲音喊道:“別走……求你別走……”


    她嗓音濃濁,一雙小手不停撫觸著他的胸膛,還扯著他的衣襟,表現得既淫蕩又放浪!


    “稀巴爛,你吃錯藥了?”傅禦用力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倏轉過身仔細研究她奇怪的反應。“小丫頭,你已經想通了,懂得拿女性的身體來引誘我了嗎?還是真有問題?”


    “我好難受……你摸我好不好?·我好想抱你……”


    她又出其不意地撲進他懷裏,忙不迭解著他的褂衫,大膽地撫摸他、碰觸他、親吻他,舔舐著他的乳頭、頸項。


    “夠了!”媽的,他傅禦雖常反串女人,也和一些日本大官、軍閥出去吃過飯,可從沒讓人“調戲”過啊!倒是被他調戲過的女人不計其數。


    “不要拒絕我……求求你愛我、碰我,不要讓我如火中燒,快自焚而亡了……”她懇求的聲音如癡如醉,足以讓任何正常的男人心醉神馳!


    但傅禦卻未因此而迷亂,他赫然抓開她似八爪魚的手,“你吃了什麽?快說!”


    “我沒吃什麽,隻想吃你。我要你……”她的神智完全被藥物所侵蝕,已變得不是自己。


    “稀巴爛,你少裝成這副白癡樣!我雖愛女人的身體,但人格高尚,絕不像‘狂徒’那家夥,隻會乘人之危、占人便宜。”他口幹舌燥,已被她這酥心入骨的媚態弄得渾身似火。


    他在心中大歎,他愛逗她沒錯,也愛看她臣服在他的情欲挑勾下,但如果現在要了她,那他就太不上道了。


    瞧她這副樣子,八成是吃了春藥,問題是她幹嘛要吃這東西?難不成她已打定主意要勾引他?


    但這也不對,她既有心勾引他,剛才根本就不需要又穿上那件倒人胃口的大胖裝,裝上那掃人興致的落腮胡。


    但現在一瞧,她那大胖裝、落腮胡全不見了,雙頰微暈的模樣、晶瑩剔透的大眼,還真是漂亮!


    “我不在乎……你若不要我,我會死掉的!”


    海希藍眼底散發著情欲,眨動的睫毛更投下火熱的需索……


    刹那間,他被她這炫人眼目的嬌樣弄亂了心思,大手已不知不覺探進她寬大的衣內,摸索著那片柔軟。


    “呃……”海希藍意亂情迷地將整個身子靠近他,還在他身下寬衣解帶,“好棒的感覺,我要脫衣服……”


    她的一句話喚迴傅禦已飛走的心,他立即收迴手,眉頭一皺。“不行,我去叫方溯來。”


    他拿出最大的自製力推開她,迅速往門外走。海希藍慌張地跟上,在客廳抱住他的大腿,“不要不理我,我要你……”


    傅禦迴頭瞪她,眼角餘光一閃,卻看見桌上那隻空杯。


    該死的!問題就出在那兒。


    原來她本意是要陷害他,卻反害了自己。這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女人!


    他真想先強奸她再掐死她!但見她不停扒除自己身上的衣物,呻吟不休的難過模樣,最後他還是不忍地把方溯十萬火急給召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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