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最壞的打算
我們犧牲的，會是自己 作者：眼子劍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齊小飛的名字讓李士群感覺到自己最壞的猜想還是即將照進現實。
可他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武斷，首先需要了解的是剛剛的一切狀態。
“那老板是怎麽說？齊小飛自己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的，主任。”剛跑迴來的這名手下總算是緩過氣，現在說話也平穩了許多。
“那個買煙花的人並沒有說自己是誰，隻是開口要一個最大的最響的最亮的，煙花店老板想著明天才是大年三十，現在跑來買應該也是為了明晚轉鍾才是。
於是他指了指自己店裏最大的那一個煙花說，‘小店生意還是不錯的，訂購煙花的客人不少，因為小店也算有點特色。
就像這一個，算是最大最響最亮了，不過已經被人定出去了。
客官要是想要一個明晚燃放，我們可以接你這一單，隻要多給一成的價錢我們保證可以趕製出來不會耽誤您的歲歲平安財源廣進！’
可那個客人問過價後直接掏了兩倍的錢出來，說是現在就要燃放，額外的就算讓老板自己去趕製明天給其他客人的預定。
有錢能賺那老板自然喜笑顏開，不過他還是覺得應該堅持一下自己的規矩，至少也要知道到底是誰這麽急著要煙花，萬一跑來拿訂貨的客人問起來他也好有個說法。
於是齊小飛說了句，‘嗯，大少爺一向不喜歡為難打開門正經做生意的商家，如果你的客人不那麽友好，就直接打電話到警局，找葉隊長來幫你處理一下’。
那名老板略微一想，大少爺、警局和葉隊長，這名頭合在一起，麵前這個人的背後到底是誰可就唿之欲出了，於是他趕忙確認了一下‘您難道是小飛哥？’
買煙花的人自然沒有否認，這老板也就趕緊把那個最大的給他拿了出來。
不過，那老板還是好奇多了一嘴，畢竟對他而言可能和古月扯上了關係，對他的生意一定有好處，所以他問了句‘為何古大少爺現在就要燃放這麽大的煙花呢？明天才是三十，難道有什麽特殊的講究？能不能讓小的也了解了解？’
齊小飛隻是說‘大少爺剛剛談成了一筆買賣，高興’。
那老板自然也不會再多問，不過屬下過去問的時候他沒有避忌，反而很高興，因為他那個煙花的確夠大夠亮，這麽快就吸引人上門問了。”
這個商店老板的話應該沒有問題，而他雖然是猜測，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剛剛那車裏應該就是古月了？他特地跑到這裏來放了一個足夠大的煙花然後離開，為的是什麽？
真的是剛談了生意很開心？
可他為何就那麽巧在這附近談生意？
更何況，這便應該不至於是古月迴家的必經之路，不然，他的車也不會是掉頭離開了。
李士群越想越不是滋味，因為他感覺古月這是對自己示威！
又或者，他這是在給什麽人發信號？
這倒是極有可能，可他是在給誰發呢？又是發的怎樣的信號呢？
李士群越想越覺得這裏麵很可能有問題。
因為他首先想到的是，這裏麵肯定有自己的事情。
比方說，古月知道了自己的所在，特地來確定一下，順便，給其他人發了一個信號，既告知了準確位置，也傳遞了消息？
又或者，他是在給自己這些手下裏的內鬼發信號，傳遞某種消息？畢竟，自己看的真真切切，這裏其他人一定不可能錯過。
李士群已經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了，因為無論是有人再次惦記上了自己，還是自己手下裏有內鬼，這可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斃！
“你去看一看潘辰在幹嘛，小心地和他聊一聊這個煙花的事情，看看他有什麽看法。”
李士群的這名手下雖然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具體含義，可他還是照辦了。
隻是，當他來到潘辰的房間時，已經沒人在裏麵了。
他趕忙問了問周邊的其他人，才知道潘辰剛剛還在，離開不到一分鍾。
雖然依舊不明所以，可這名手下選擇立刻把這一點匯報給了李士群，畢竟他的任務算是沒法完成。
“潘辰真的跑了？！
叫上所有……不，叫上二十個人給我去把他找迴來！快去！
還有，告訴其他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給我好好警戒！”
李士群還是沒有說明他到底要幹嘛，可這名手下也敢有絲毫怠慢了，畢竟，這位主任大人已經歇斯底裏的樣子。
一時間這個據點裏所有的特務都動了起來，該追出去的立刻動身，其他人也懵懵懂懂地如臨大敵。
可潘辰現在到底幹嘛去了呢？
沒人知道。
原來，待在房間裏的潘辰一直也沒有真的休息，始終在盤算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到底有什麽地方是他還沒有想清楚的，尤其是似乎全部都涉及了古月，這家夥一定不會是閑來無事才對。
直到窗外的爆炸聲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煙花和放煙花的人也自然被他看在眼裏。
就在不遠的街對麵，突然有人放了那麽大的煙花，而燃放煙花的人卻轉身離開，而且是直接開車走，這可不是一般放煙花的人會做的事情。
那麽這個煙花就一定有問題了。
於是，潘辰也打算趕忙找了個人去好好問一問那附近有沒有煙花店，看看老板知不知道買煙花的到底是誰。
就在那時，他聽到了屋外的動靜，有一個手下人從李士群的房裏出來後便直接快步開始跑了起來。
潘辰便沒再喊人過去，而是選擇自己偷偷跟上。
雖然他到的時候那名特務和店老板已經在聊了，可關鍵的幾個字他聽的真切，那就是“大少爺、警局、葉隊長和小飛哥”。
潘辰立刻意識到這裏麵一定有鬼！
隨即，他感覺到了背脊發涼，因為他想到古月哪都不去偏偏出現在這裏，就是目標明確了。
他已經確認了這裏是自己給李士群找到的新據點！
他為什麽能找到的？是派人跟著自己迴來的？
不，不對，潘辰認為自己好歹也是老資格的特工，被人明目張膽地跟著都不知道，他還混個屁？
那麽，古月到底怎麽找來的呢？
知道這件事的可不多。
就算是李士群口中那輛被劫走的車裏那幾個人，應該也不可能和古月有直接關係。
反過來說，如果是抗日分子知道了這個地方，隨後特地告訴了古月，那麽他跑過來燃放了一個這大的煙花，又是幹嘛呢？
至少，他不是在給其他人傳遞消息和這個地方的具體位置了。
而且，這麽大的動靜，自己能夠立刻察覺，李士群不也同樣察覺到了嗎？他的人都在問詢那個老板了……
李士群？！
潘辰不由吞了吞口水，他有些進退無門了。
李士群這麽快就派人過來問詢這個老板，很顯然是他心中存疑。
一旦他知道是古月特地來了這麽一出，他會怎麽想？
自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那就是古月不是在向其他人傳遞具體位置，就是在向自己這據點裏的某個“內鬼”傳遞消息。
因為李士群能看到，其他人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潘辰趕忙返迴，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他剛剛出去的時候很急切，他並沒有想過會不會已經有人在自己後麵跟著了，或者說，讓自己去休息之後，李士群到底有沒有派人始終盯著自己，他還真沒注意！
而現在，如果直接離開，就算是不打自招了。
潘辰不願意這麽想，可他也不能不防。
於是首先折返，才能給他自己更多的機會。
沒多久，那名特務也趕了迴來，潘辰確認了他直接跑進了李士群的房間，而且聲音足夠大，聽的真真切切，“是齊小飛”。
很顯然，李士群真的如自己所想，懷疑上了那個煙花，而現在，李士群一定就會進一步想一想，古月放這個煙花的目的了。
潘辰總算想明白，他之所以一直想不通，是因為他忽略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古月有可能知道這個新據點的位置。
可惜，古月就是古月，如果他真的想知道，他就有一百種方法去知道。
就好比眼下，多半是從那個房屋中介下的手？
潘辰沒空去考慮為什麽了，他隻需要想一想自己接下來怎麽辦！
古月花了大力氣給自己挖了這麽大一個坑，到底是要幹嘛？
從潘時的消息開始，潘辰已經清楚那就是想要釣上自己這條大魚。
可惜，他不得不去，因為那是他的哥哥。
或許，古月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哥倆的關係到底如何，但是他放出風之後，就會有一個結果，如果滿意就繼續推進，如果不滿就一定還有其他後手。
而後來，潘辰自己跑去了萬寶來那裏，就算是“願者上鉤”了。
從那時起，潘辰已經一步步掉入古月的陷阱。
其實潘辰說什麽或者做什麽，都無傷大雅，因為古月知道李士群一定會派人跟著潘辰，因為李士群一定不會對潘辰絕對信任！
而這一點，潘辰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離開商會時，他特地給那些人做了交代，聽上去很有點“悲壯”，可李士群可能買賬也可能完全不買賬。
不過不要緊，李士群多疑，也就不會立刻做出任何決斷，更何況眼下，他手裏能用的人，除了潘辰其實沒有其他人了。
可惜，古月還是棋高一著，因為他有辦法知道這個地方，所以在拍賣行那些舉動，都是刻意的。
尤其是那個握手。
潘辰很後悔，後悔自己怎麽就這麽愚蠢！
他也很憤恨，怎麽就讓古月輕易地抓到了把柄？
而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了，他感覺李士群對自己的信任已經到了冰點，那名特務匯報之後，李士群一定會讓他過來套自己的話，而從那一刻起，自己再想要離開，就已經不可能了！
潘辰不甘心，他怎能甘心？
可他不能坐以待斃，尤其是他的親哥哥還需要他去救出來。
現在至少已經能確認一點，那就是自己哥哥的的確確就在古月自己手裏，所以可意和古月談一談了。
開門見山的談一談。
自己保險櫃裏的某個東西突然在腦海裏閃現，或許，那就是古月的目的，也是自己唯一可能的保命符！
潘辰不再猶豫，他不動聲色地從房間裏又走了出來，隨即下樓。
而這一次，他很警覺地看了看到底有沒人跟著自己，也很準確地避開了屋外的明哨暗哨。
畢竟，這附近的地理位置都是他自己提供給李士群的。
就在這時，據點裏出現了大動靜，潘辰知道，自己的消失已經被李士群察覺，而且開始不顧一切地追捕自己了。
潘辰開始了逃離，很快就來到了臨街的馬路上，他叫了一輛黃包車。
並且避開了主要道路。
隨即，再兩條街之後，他又換了另一輛黃包車，依舊走的不是大道。
這一次，他才朝著自己真正的目標前進，而這個目標，並不是他明麵上的家。
狡兔三窟，潘辰待在上海這麽久，其實早就給自己做了很多套逃跑的預案。
因為他不僅僅是李士群的人，也是一個七十六號的特務頭子。
這場仗到底結果如何，他其實一點也想象不到，隻是他需要設想結果來避免自己最壞的未來。
一旦上海被中國人重新拿迴來，自己這個漢奸國賊能有好下場麽？
同樣，李士群如果失勢了，丁默邨會對自己笑臉相迎麽？
所以，那個明麵上的家，自然不會是最關鍵最隱蔽的地方，因為很多人都可以知道。
譬如現在，李士群的人沒有在周邊發現潘辰的行蹤，首先想要去搜尋的地方也就隻能是潘辰的住所了。
早就防範了這一點，潘辰也自然不會在自己家裏存放最關鍵的東西，不然，依舊容易被人發現。
而現在，潘辰將要去的，就是他自己的“秘密據點”。
正所謂狡兔三窟，潘辰早就給自己做了最壞的打算，自然也有最不得已的準備。
而這個秘密據點裏，有他自己存放一些秘密的保險櫃，隻是這些秘密，其實並不屬於他自己……
可他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武斷，首先需要了解的是剛剛的一切狀態。
“那老板是怎麽說？齊小飛自己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的，主任。”剛跑迴來的這名手下總算是緩過氣，現在說話也平穩了許多。
“那個買煙花的人並沒有說自己是誰，隻是開口要一個最大的最響的最亮的，煙花店老板想著明天才是大年三十，現在跑來買應該也是為了明晚轉鍾才是。
於是他指了指自己店裏最大的那一個煙花說，‘小店生意還是不錯的，訂購煙花的客人不少，因為小店也算有點特色。
就像這一個，算是最大最響最亮了，不過已經被人定出去了。
客官要是想要一個明晚燃放，我們可以接你這一單，隻要多給一成的價錢我們保證可以趕製出來不會耽誤您的歲歲平安財源廣進！’
可那個客人問過價後直接掏了兩倍的錢出來，說是現在就要燃放，額外的就算讓老板自己去趕製明天給其他客人的預定。
有錢能賺那老板自然喜笑顏開，不過他還是覺得應該堅持一下自己的規矩，至少也要知道到底是誰這麽急著要煙花，萬一跑來拿訂貨的客人問起來他也好有個說法。
於是齊小飛說了句，‘嗯，大少爺一向不喜歡為難打開門正經做生意的商家，如果你的客人不那麽友好，就直接打電話到警局，找葉隊長來幫你處理一下’。
那名老板略微一想，大少爺、警局和葉隊長，這名頭合在一起，麵前這個人的背後到底是誰可就唿之欲出了，於是他趕忙確認了一下‘您難道是小飛哥？’
買煙花的人自然沒有否認，這老板也就趕緊把那個最大的給他拿了出來。
不過，那老板還是好奇多了一嘴，畢竟對他而言可能和古月扯上了關係，對他的生意一定有好處，所以他問了句‘為何古大少爺現在就要燃放這麽大的煙花呢？明天才是三十，難道有什麽特殊的講究？能不能讓小的也了解了解？’
齊小飛隻是說‘大少爺剛剛談成了一筆買賣，高興’。
那老板自然也不會再多問，不過屬下過去問的時候他沒有避忌，反而很高興，因為他那個煙花的確夠大夠亮，這麽快就吸引人上門問了。”
這個商店老板的話應該沒有問題，而他雖然是猜測，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剛剛那車裏應該就是古月了？他特地跑到這裏來放了一個足夠大的煙花然後離開，為的是什麽？
真的是剛談了生意很開心？
可他為何就那麽巧在這附近談生意？
更何況，這便應該不至於是古月迴家的必經之路，不然，他的車也不會是掉頭離開了。
李士群越想越不是滋味，因為他感覺古月這是對自己示威！
又或者，他這是在給什麽人發信號？
這倒是極有可能，可他是在給誰發呢？又是發的怎樣的信號呢？
李士群越想越覺得這裏麵很可能有問題。
因為他首先想到的是，這裏麵肯定有自己的事情。
比方說，古月知道了自己的所在，特地來確定一下，順便，給其他人發了一個信號，既告知了準確位置，也傳遞了消息？
又或者，他是在給自己這些手下裏的內鬼發信號，傳遞某種消息？畢竟，自己看的真真切切，這裏其他人一定不可能錯過。
李士群已經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了，因為無論是有人再次惦記上了自己，還是自己手下裏有內鬼，這可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斃！
“你去看一看潘辰在幹嘛，小心地和他聊一聊這個煙花的事情，看看他有什麽看法。”
李士群的這名手下雖然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具體含義，可他還是照辦了。
隻是，當他來到潘辰的房間時，已經沒人在裏麵了。
他趕忙問了問周邊的其他人，才知道潘辰剛剛還在，離開不到一分鍾。
雖然依舊不明所以，可這名手下選擇立刻把這一點匯報給了李士群，畢竟他的任務算是沒法完成。
“潘辰真的跑了？！
叫上所有……不，叫上二十個人給我去把他找迴來！快去！
還有，告訴其他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給我好好警戒！”
李士群還是沒有說明他到底要幹嘛，可這名手下也敢有絲毫怠慢了，畢竟，這位主任大人已經歇斯底裏的樣子。
一時間這個據點裏所有的特務都動了起來，該追出去的立刻動身，其他人也懵懵懂懂地如臨大敵。
可潘辰現在到底幹嘛去了呢？
沒人知道。
原來，待在房間裏的潘辰一直也沒有真的休息，始終在盤算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到底有什麽地方是他還沒有想清楚的，尤其是似乎全部都涉及了古月，這家夥一定不會是閑來無事才對。
直到窗外的爆炸聲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煙花和放煙花的人也自然被他看在眼裏。
就在不遠的街對麵，突然有人放了那麽大的煙花，而燃放煙花的人卻轉身離開，而且是直接開車走，這可不是一般放煙花的人會做的事情。
那麽這個煙花就一定有問題了。
於是，潘辰也打算趕忙找了個人去好好問一問那附近有沒有煙花店，看看老板知不知道買煙花的到底是誰。
就在那時，他聽到了屋外的動靜，有一個手下人從李士群的房裏出來後便直接快步開始跑了起來。
潘辰便沒再喊人過去，而是選擇自己偷偷跟上。
雖然他到的時候那名特務和店老板已經在聊了，可關鍵的幾個字他聽的真切，那就是“大少爺、警局、葉隊長和小飛哥”。
潘辰立刻意識到這裏麵一定有鬼！
隨即，他感覺到了背脊發涼，因為他想到古月哪都不去偏偏出現在這裏，就是目標明確了。
他已經確認了這裏是自己給李士群找到的新據點！
他為什麽能找到的？是派人跟著自己迴來的？
不，不對，潘辰認為自己好歹也是老資格的特工，被人明目張膽地跟著都不知道，他還混個屁？
那麽，古月到底怎麽找來的呢？
知道這件事的可不多。
就算是李士群口中那輛被劫走的車裏那幾個人，應該也不可能和古月有直接關係。
反過來說，如果是抗日分子知道了這個地方，隨後特地告訴了古月，那麽他跑過來燃放了一個這大的煙花，又是幹嘛呢？
至少，他不是在給其他人傳遞消息和這個地方的具體位置了。
而且，這麽大的動靜，自己能夠立刻察覺，李士群不也同樣察覺到了嗎？他的人都在問詢那個老板了……
李士群？！
潘辰不由吞了吞口水，他有些進退無門了。
李士群這麽快就派人過來問詢這個老板，很顯然是他心中存疑。
一旦他知道是古月特地來了這麽一出，他會怎麽想？
自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那就是古月不是在向其他人傳遞具體位置，就是在向自己這據點裏的某個“內鬼”傳遞消息。
因為李士群能看到，其他人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潘辰趕忙返迴，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他剛剛出去的時候很急切，他並沒有想過會不會已經有人在自己後麵跟著了，或者說，讓自己去休息之後，李士群到底有沒有派人始終盯著自己，他還真沒注意！
而現在，如果直接離開，就算是不打自招了。
潘辰不願意這麽想，可他也不能不防。
於是首先折返，才能給他自己更多的機會。
沒多久，那名特務也趕了迴來，潘辰確認了他直接跑進了李士群的房間，而且聲音足夠大，聽的真真切切，“是齊小飛”。
很顯然，李士群真的如自己所想，懷疑上了那個煙花，而現在，李士群一定就會進一步想一想，古月放這個煙花的目的了。
潘辰總算想明白，他之所以一直想不通，是因為他忽略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古月有可能知道這個新據點的位置。
可惜，古月就是古月，如果他真的想知道，他就有一百種方法去知道。
就好比眼下，多半是從那個房屋中介下的手？
潘辰沒空去考慮為什麽了，他隻需要想一想自己接下來怎麽辦！
古月花了大力氣給自己挖了這麽大一個坑，到底是要幹嘛？
從潘時的消息開始，潘辰已經清楚那就是想要釣上自己這條大魚。
可惜，他不得不去，因為那是他的哥哥。
或許，古月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哥倆的關係到底如何，但是他放出風之後，就會有一個結果，如果滿意就繼續推進，如果不滿就一定還有其他後手。
而後來，潘辰自己跑去了萬寶來那裏，就算是“願者上鉤”了。
從那時起，潘辰已經一步步掉入古月的陷阱。
其實潘辰說什麽或者做什麽，都無傷大雅，因為古月知道李士群一定會派人跟著潘辰，因為李士群一定不會對潘辰絕對信任！
而這一點，潘辰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離開商會時，他特地給那些人做了交代，聽上去很有點“悲壯”，可李士群可能買賬也可能完全不買賬。
不過不要緊，李士群多疑，也就不會立刻做出任何決斷，更何況眼下，他手裏能用的人，除了潘辰其實沒有其他人了。
可惜，古月還是棋高一著，因為他有辦法知道這個地方，所以在拍賣行那些舉動，都是刻意的。
尤其是那個握手。
潘辰很後悔，後悔自己怎麽就這麽愚蠢！
他也很憤恨，怎麽就讓古月輕易地抓到了把柄？
而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了，他感覺李士群對自己的信任已經到了冰點，那名特務匯報之後，李士群一定會讓他過來套自己的話，而從那一刻起，自己再想要離開，就已經不可能了！
潘辰不甘心，他怎能甘心？
可他不能坐以待斃，尤其是他的親哥哥還需要他去救出來。
現在至少已經能確認一點，那就是自己哥哥的的確確就在古月自己手裏，所以可意和古月談一談了。
開門見山的談一談。
自己保險櫃裏的某個東西突然在腦海裏閃現，或許，那就是古月的目的，也是自己唯一可能的保命符！
潘辰不再猶豫，他不動聲色地從房間裏又走了出來，隨即下樓。
而這一次，他很警覺地看了看到底有沒人跟著自己，也很準確地避開了屋外的明哨暗哨。
畢竟，這附近的地理位置都是他自己提供給李士群的。
就在這時，據點裏出現了大動靜，潘辰知道，自己的消失已經被李士群察覺，而且開始不顧一切地追捕自己了。
潘辰開始了逃離，很快就來到了臨街的馬路上，他叫了一輛黃包車。
並且避開了主要道路。
隨即，再兩條街之後，他又換了另一輛黃包車，依舊走的不是大道。
這一次，他才朝著自己真正的目標前進，而這個目標，並不是他明麵上的家。
狡兔三窟，潘辰待在上海這麽久，其實早就給自己做了很多套逃跑的預案。
因為他不僅僅是李士群的人，也是一個七十六號的特務頭子。
這場仗到底結果如何，他其實一點也想象不到，隻是他需要設想結果來避免自己最壞的未來。
一旦上海被中國人重新拿迴來，自己這個漢奸國賊能有好下場麽？
同樣，李士群如果失勢了，丁默邨會對自己笑臉相迎麽？
所以，那個明麵上的家，自然不會是最關鍵最隱蔽的地方，因為很多人都可以知道。
譬如現在，李士群的人沒有在周邊發現潘辰的行蹤，首先想要去搜尋的地方也就隻能是潘辰的住所了。
早就防範了這一點，潘辰也自然不會在自己家裏存放最關鍵的東西，不然，依舊容易被人發現。
而現在，潘辰將要去的，就是他自己的“秘密據點”。
正所謂狡兔三窟，潘辰早就給自己做了最壞的打算，自然也有最不得已的準備。
而這個秘密據點裏，有他自己存放一些秘密的保險櫃，隻是這些秘密，其實並不屬於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