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潘辰的無奈
我們犧牲的，會是自己 作者：眼子劍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既然是潘處長的哥哥嘛，這個麵子必須要給，就當交個朋友了。
賢侄你的眼光我還能不信？這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不用問我的意見。”
萬寶來突然的表態，在潘辰看來算是一種示好的姿態，因為古月這次過來其實更主要還是向他匯報交易內容，隻是自己的突然造訪讓這兩人不能把話講明而已。
可是，如果自己離開了呢？現在是這樣說，之後會不會變？
而且，就算萬寶來的態度不變，可他也隻是說讓古月去處理罷了，並沒有任何一錘定音的想法，那麽古月會如何，就還是未知之數。
不愧是老狐狸，潘辰覺得這家夥叱詫風雲多年到底不是吃素的，這種當著麵的“直白”也有一堆彎彎繞，如果不是自己足夠敏銳，換一個在這方麵經驗少的，估計都要心懷感激了。
不過，怎麽想是一方麵，畢竟還是當著麵，有這個“態度”也同樣需要“感恩戴德”。
“多謝萬會長高義，不過在商言商，也不用顧及在下，隻是，古大少爺在交易時或者交易後，如果可能，讓在下和哥哥見上一麵，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是不情之請，卻也希望古大少爺能夠考慮一下。”
很顯然，這裏應該沒有更多“內容”需要討論，潘辰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向，可他很清楚，無論萬寶來是否答應，古月都不見得會“心甘情願”，所以關鍵還在古月這裏，隻是有些事，也不能當著萬寶來的麵商量。
因為古月肯定不會在這裏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定，一定，如果潘時先生真的遇到了難處，看在潘處長的麵子上，我們自然責無旁貸。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小侄就先告辭了，我直接去‘黑市’的拍賣行那打聲招唿，看看能不能快一點讓交易取得進展。”
古月果然要走，足見他該說的不該說的反正是已經說完，這個“魚餌”已經拋出，就看潘辰到底會不會咬鉤了，萬寶來心知肚明，便沒有挽留。
“一切有勞賢侄了，慢走。”
既然古月都起身準備走了，潘辰自然也不會留著，他也向萬寶來告辭。
雖然一前一後，可潘辰始終保持著速度，在大門口的時候，他還是追上了古月。
“古大少爺，有些話，或許隻能單獨聊聊，不知你有沒有空？”
古月微微挑了挑眉毛，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車，“那就上車說吧。”
潘辰並不意外，他給自己的人交待了兩句後便跟著古月上了車。
他倒是並不擔心古月會“明火執仗”地對他不利，因為古月還想在這個地界繼續混下去，就不可能真的肆無忌憚，至少他自己總歸得裝裝樣子。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古月坑害，畢竟雙方之間得矛盾早就“公開”了。
“不知潘處長想要聊什麽呢？還是令兄的事嗎？”
等到潘辰上車之後，古月讓齊小飛將車發動，便直接開門見山了，這可是他自己的車裏，他也不需要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
“沒錯，古大少爺你信不信都行，可我和我哥哥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連著筋，我是真的不會看著他出事也坐視不理。
所以，古大少爺你能不能給句敞亮話，我哥到底如何了？”
潘辰竟然這麽“直接”？古月略微有些好奇，難道這家夥是想賭自己“不說謊”麽？
似乎還是太牽強了吧？哪有人會這麽天真呢？尤其是潘辰這樣“足智多謀”的特務頭子。
不過古月也的確有自己的堅持，就算是這麽當麵鑼對麵鼓，他也同樣不願意“說謊”，因為一旦“破例”就會在不知不覺間讓自己“降低了足夠的警覺”，畢竟明著說謊容易，明著“不說謊”卻要讓自己掌控住對話的節奏，就要難得多了。
他不想給自己任何一點僥幸，因為他在做的事情容不得半點僥幸。
“潘處長你的意思是，你認為你哥哥在我手上？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有辦法見到你哥哥？”
潘辰已經做好準備把自己腦袋的“轉數”開到最大了，因為他很清楚古月這家夥的城府有多深，一個“不說謊”的人，可不一定是個有麽有“信譽”的人，而是他通過自己的所作所為，讓所有人都認為他足夠信譽，可他吃過虧麽？
“不瞞古大少爺你，我哥哥失蹤兩天多了，而他失蹤前，其實就是奉了李主任的命令，出去找第三方的人去針對你們家的商鋪，具體應該是想要找一些地痞流氓或者幫派分子，對你們家的商鋪進行打砸搶燒吧，可惜，李主任給他這個命令時，沒有先和我商量一下。
他們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麽？且不說古局長，就是你古大少爺，這全上海的黑道，誰敢不給你麵子呢？又談何對你家的商鋪動手？
不得不說，李主任和我哥實在是有點異想天開了，也算是沒了解清楚行情就病急亂投醫。
當然，我知道他們不會是一時興起，因為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李主任的麵子始終掛不住，這點毋庸置疑。
就是我自己，聽說別墅那件事的時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想不到古大少爺你竟然把事情做的那麽決絕，好像也不符合你一貫的風格啊。
按理說，古大少爺一向與人和善，做人留一線才是，所以我猜想，一定是你的底線被觸碰了？
知道具體情況之後，我也算理解了，那個孩子的確還小，而前段時間，古大少爺親眼看到自己妹妹們遭受牽連。
想來，如果不做的足夠決絕，恐怕你之前營造的那些‘睚眥必報’，試圖讓所有人不敢動你身邊人的那種強勢印象，就會徹底崩塌吧？
畢竟，接二連三的有人對你身邊人出手了。
算起來，其實也是李主任太操之過急，那件事原本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當然，主要是他對你不太了解的緣故。
我這麽說，算不算很直白？”
古月是真的很意外，潘辰竟然如此“實話實說”，還真是太“直白”了，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不過，也隻是有那麽一點點而已。
畢竟，都不是秘密了。
“潘處長實在是抬舉區區在下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聽說別墅裏死了二十幾個精壯男子，還炸了幾輛車？
聽著頭天晚上的動靜，那槍戰絕對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以我這個半大小子而言，絕對沒能耐搞出那種動靜的，這一點還請潘處長一定要相信啊。”
潘辰怎麽想無所謂，可古月真的可以承認麽？
如果古月親口承認了，恐怕潘辰就需要好好擔心一下自己的小命了。
當然，古月的確沒有去動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且不提，至少他的確沒有親自去。
潘辰很清楚地判斷到了這一點，因為是誰動手的，他們自己也很清楚，那個訓練有素，而且用上了足夠多種類的武器，甚至都不是共黨地下黨的人可以辦到的事情。
當然，以古月或者說古家的實力，要弄到那些武器未必困難，可他們真的親自出手，就必須擔心會不會順利，更要在意有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比你高，他們古家的大別墅就在那附近。
古月和抗日分子有關係，這件事潘辰也不是第一天揣測了，可他之前並沒有得到影佐以及董槐林的那些分析，更不可能知道陸傑的屍體裏到底有幾顆子彈。
所以他隻能猜測，因為古月一直在做“情報交易”這件事，不是新聞。
他會不會和軍統上海站的人也做一做這種交易，這事還真沒法完全排除。
尤其是，軍統特遣隊差點把古月直接給弄死了，偏偏最後死的是那些人自己。
這種得罪難道不算徹徹底底？如果潘辰自己是軍統上海站站長，他都會不遺餘力地想方設法去和古月修複關係，至少不能一直鬧僵。
畢竟，以古家那盤根錯節的關係，萬一古月一個不高興跑到影佐那去舉報，吃虧的隻會是軍統自己。
當然，既然是交易，軍統就一定有所圖，他們想要的是什麽呢？
如果古月要的是那個孩子，恐怕軍統要的就是沈冰手裏可能存在的某種證據，事關當年的證據。
可惜，當時對那些警局的老隊長以及沈冰的圍捕還是失敗了，潘辰一聽說那些人都掏出重機槍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那些東西一定是古月提供的。
至於古月知不知道那些東西要用來幹嘛，又或者，那些警局的老隊長到底有沒有對古月交底，這事恐怕還得兩說。
想來，他們應該是通過古家二夫人葉雲瑤來要到的那些東西，而古月會不會特地問一句自己二娘要那些軍火幹嘛？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但是葉雲瑤如果堅持不說，古月便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而從事後判斷，那些老隊長應該的確是把東西交給了沈冰，不然，他們完全可以直接交給古月。
可他們為什麽沒有交給古月呢？自然是因為古絕淵了，這個親手槍殺了自己結義大哥的古大局長。
這麽想能想通，隻可惜，一擊必殺的局麵最終還是錯失良機。
沈冰逃脫之後，其實應該好好從長計議，必須製定一個更完善與穩妥的計劃才行，因為敵人已經有了防範，他們失去了先機。
可惜，李世群還是有點太過於剛愎自用，他對上海的局麵並沒有好好去了解就想當然地直接派人去動了沈冰的老婆孩子。
沈冰可是上海警察總局的老人，他跟著古絕淵的時間可不短，葉雲天的爹還在警局的時候，他就跟在葉雲天和古絕淵身後出生入死多年了。
私底下古月都是叫沈冰沈叔，這事潘辰自然清楚，可李世群並不知道，也沒想過要知道。
綁架那個小男孩，實在是“臭棋中的臭棋”，因為就在那個當口，葉振鴻也被人綁架了。
一時間上海警局的兩名大隊長同時消失，而且其中一名還波及了妻兒，這事想不鬧大也不行了。
古家充分施展了自己的手腕，甚至古家大夫人那位銷聲匿跡多年的“白娘子”都親自出馬了，這麽大的“雷聲”，不可能沒有足夠大的“雨點”，不然，古家的麵子沒地方擱了。
潘辰當時就有所警覺，可惜，他知道已經發生了，除了做好防範以外別無他法，而李世群認為他手底下的人自然訓練有素，而且那麽多人守在別墅裏，還能真的出事麽？
可惜，對李世群的“鞭笞”來的實在是太快了，一整棟別墅裏的人就那麽被一鍋端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潘辰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他從未想過，古月的“報複”會這麽決絕，而且是直接叫上了很可能是軍統上海站的人。
這事可以直接公開麽？說古月通敵？屆時，潘辰怎麽向丁默邨或者影佐解釋為什麽他負責打理的一棟別墅裏，會藏著上海警局二大隊大隊長的親生兒子？
啞巴虧是吃定了，因為敵人的動作太過於雷厲風行，更是摧枯拉朽，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和征兆！
好在，李世群還是在乎他自己小命的，潘辰勸說他趕緊離開，因為他本就是瞞著影佐偷偷跑到上海來的。
而善後工作，自然是潘辰親自帶人去處理。
之所以特地扒掉那些人的衣服，自然是為了不暴露他們的身份，畢竟是一些外來者，身上什麽都沒有，無法查證到底是誰的。
而另一點，就是要盡可能迴收還能使用的裝備。
他潘辰手底下可不“富裕”，沒那麽多“活動經費”去重新置辦軍火。
讓潘辰始料未及的，是李世群沒過兩天又突然重新殺迴來了，而且十分高調，甚至拿出了汪主席的手諭。
這算是正式迴到了上海，可潘辰心裏最擔心的是李世群“睚眥必報”，他這次來或許是為了日本人交代的事情，可他自己，一定打算和古家正麵開戰了。
果不其然，他們剛進入上海，就開始全麵鋪開，針對古家的計劃直接落實。
隻可惜，剛開始，就直接有一個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賢侄你的眼光我還能不信？這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不用問我的意見。”
萬寶來突然的表態，在潘辰看來算是一種示好的姿態，因為古月這次過來其實更主要還是向他匯報交易內容，隻是自己的突然造訪讓這兩人不能把話講明而已。
可是，如果自己離開了呢？現在是這樣說，之後會不會變？
而且，就算萬寶來的態度不變，可他也隻是說讓古月去處理罷了，並沒有任何一錘定音的想法，那麽古月會如何，就還是未知之數。
不愧是老狐狸，潘辰覺得這家夥叱詫風雲多年到底不是吃素的，這種當著麵的“直白”也有一堆彎彎繞，如果不是自己足夠敏銳，換一個在這方麵經驗少的，估計都要心懷感激了。
不過，怎麽想是一方麵，畢竟還是當著麵，有這個“態度”也同樣需要“感恩戴德”。
“多謝萬會長高義，不過在商言商，也不用顧及在下，隻是，古大少爺在交易時或者交易後，如果可能，讓在下和哥哥見上一麵，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是不情之請，卻也希望古大少爺能夠考慮一下。”
很顯然，這裏應該沒有更多“內容”需要討論，潘辰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向，可他很清楚，無論萬寶來是否答應，古月都不見得會“心甘情願”，所以關鍵還在古月這裏，隻是有些事，也不能當著萬寶來的麵商量。
因為古月肯定不會在這裏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定，一定，如果潘時先生真的遇到了難處，看在潘處長的麵子上，我們自然責無旁貸。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小侄就先告辭了，我直接去‘黑市’的拍賣行那打聲招唿，看看能不能快一點讓交易取得進展。”
古月果然要走，足見他該說的不該說的反正是已經說完，這個“魚餌”已經拋出，就看潘辰到底會不會咬鉤了，萬寶來心知肚明，便沒有挽留。
“一切有勞賢侄了，慢走。”
既然古月都起身準備走了，潘辰自然也不會留著，他也向萬寶來告辭。
雖然一前一後，可潘辰始終保持著速度，在大門口的時候，他還是追上了古月。
“古大少爺，有些話，或許隻能單獨聊聊，不知你有沒有空？”
古月微微挑了挑眉毛，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車，“那就上車說吧。”
潘辰並不意外，他給自己的人交待了兩句後便跟著古月上了車。
他倒是並不擔心古月會“明火執仗”地對他不利，因為古月還想在這個地界繼續混下去，就不可能真的肆無忌憚，至少他自己總歸得裝裝樣子。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古月坑害，畢竟雙方之間得矛盾早就“公開”了。
“不知潘處長想要聊什麽呢？還是令兄的事嗎？”
等到潘辰上車之後，古月讓齊小飛將車發動，便直接開門見山了，這可是他自己的車裏，他也不需要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
“沒錯，古大少爺你信不信都行，可我和我哥哥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連著筋，我是真的不會看著他出事也坐視不理。
所以，古大少爺你能不能給句敞亮話，我哥到底如何了？”
潘辰竟然這麽“直接”？古月略微有些好奇，難道這家夥是想賭自己“不說謊”麽？
似乎還是太牽強了吧？哪有人會這麽天真呢？尤其是潘辰這樣“足智多謀”的特務頭子。
不過古月也的確有自己的堅持，就算是這麽當麵鑼對麵鼓，他也同樣不願意“說謊”，因為一旦“破例”就會在不知不覺間讓自己“降低了足夠的警覺”，畢竟明著說謊容易，明著“不說謊”卻要讓自己掌控住對話的節奏，就要難得多了。
他不想給自己任何一點僥幸，因為他在做的事情容不得半點僥幸。
“潘處長你的意思是，你認為你哥哥在我手上？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有辦法見到你哥哥？”
潘辰已經做好準備把自己腦袋的“轉數”開到最大了，因為他很清楚古月這家夥的城府有多深，一個“不說謊”的人，可不一定是個有麽有“信譽”的人，而是他通過自己的所作所為，讓所有人都認為他足夠信譽，可他吃過虧麽？
“不瞞古大少爺你，我哥哥失蹤兩天多了，而他失蹤前，其實就是奉了李主任的命令，出去找第三方的人去針對你們家的商鋪，具體應該是想要找一些地痞流氓或者幫派分子，對你們家的商鋪進行打砸搶燒吧，可惜，李主任給他這個命令時，沒有先和我商量一下。
他們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麽？且不說古局長，就是你古大少爺，這全上海的黑道，誰敢不給你麵子呢？又談何對你家的商鋪動手？
不得不說，李主任和我哥實在是有點異想天開了，也算是沒了解清楚行情就病急亂投醫。
當然，我知道他們不會是一時興起，因為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李主任的麵子始終掛不住，這點毋庸置疑。
就是我自己，聽說別墅那件事的時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想不到古大少爺你竟然把事情做的那麽決絕，好像也不符合你一貫的風格啊。
按理說，古大少爺一向與人和善，做人留一線才是，所以我猜想，一定是你的底線被觸碰了？
知道具體情況之後，我也算理解了，那個孩子的確還小，而前段時間，古大少爺親眼看到自己妹妹們遭受牽連。
想來，如果不做的足夠決絕，恐怕你之前營造的那些‘睚眥必報’，試圖讓所有人不敢動你身邊人的那種強勢印象，就會徹底崩塌吧？
畢竟，接二連三的有人對你身邊人出手了。
算起來，其實也是李主任太操之過急，那件事原本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當然，主要是他對你不太了解的緣故。
我這麽說，算不算很直白？”
古月是真的很意外，潘辰竟然如此“實話實說”，還真是太“直白”了，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不過，也隻是有那麽一點點而已。
畢竟，都不是秘密了。
“潘處長實在是抬舉區區在下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聽說別墅裏死了二十幾個精壯男子，還炸了幾輛車？
聽著頭天晚上的動靜，那槍戰絕對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以我這個半大小子而言，絕對沒能耐搞出那種動靜的，這一點還請潘處長一定要相信啊。”
潘辰怎麽想無所謂，可古月真的可以承認麽？
如果古月親口承認了，恐怕潘辰就需要好好擔心一下自己的小命了。
當然，古月的確沒有去動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且不提，至少他的確沒有親自去。
潘辰很清楚地判斷到了這一點，因為是誰動手的，他們自己也很清楚，那個訓練有素，而且用上了足夠多種類的武器，甚至都不是共黨地下黨的人可以辦到的事情。
當然，以古月或者說古家的實力，要弄到那些武器未必困難，可他們真的親自出手，就必須擔心會不會順利，更要在意有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比你高，他們古家的大別墅就在那附近。
古月和抗日分子有關係，這件事潘辰也不是第一天揣測了，可他之前並沒有得到影佐以及董槐林的那些分析，更不可能知道陸傑的屍體裏到底有幾顆子彈。
所以他隻能猜測，因為古月一直在做“情報交易”這件事，不是新聞。
他會不會和軍統上海站的人也做一做這種交易，這事還真沒法完全排除。
尤其是，軍統特遣隊差點把古月直接給弄死了，偏偏最後死的是那些人自己。
這種得罪難道不算徹徹底底？如果潘辰自己是軍統上海站站長，他都會不遺餘力地想方設法去和古月修複關係，至少不能一直鬧僵。
畢竟，以古家那盤根錯節的關係，萬一古月一個不高興跑到影佐那去舉報，吃虧的隻會是軍統自己。
當然，既然是交易，軍統就一定有所圖，他們想要的是什麽呢？
如果古月要的是那個孩子，恐怕軍統要的就是沈冰手裏可能存在的某種證據，事關當年的證據。
可惜，當時對那些警局的老隊長以及沈冰的圍捕還是失敗了，潘辰一聽說那些人都掏出重機槍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那些東西一定是古月提供的。
至於古月知不知道那些東西要用來幹嘛，又或者，那些警局的老隊長到底有沒有對古月交底，這事恐怕還得兩說。
想來，他們應該是通過古家二夫人葉雲瑤來要到的那些東西，而古月會不會特地問一句自己二娘要那些軍火幹嘛？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但是葉雲瑤如果堅持不說，古月便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而從事後判斷，那些老隊長應該的確是把東西交給了沈冰，不然，他們完全可以直接交給古月。
可他們為什麽沒有交給古月呢？自然是因為古絕淵了，這個親手槍殺了自己結義大哥的古大局長。
這麽想能想通，隻可惜，一擊必殺的局麵最終還是錯失良機。
沈冰逃脫之後，其實應該好好從長計議，必須製定一個更完善與穩妥的計劃才行，因為敵人已經有了防範，他們失去了先機。
可惜，李世群還是有點太過於剛愎自用，他對上海的局麵並沒有好好去了解就想當然地直接派人去動了沈冰的老婆孩子。
沈冰可是上海警察總局的老人，他跟著古絕淵的時間可不短，葉雲天的爹還在警局的時候，他就跟在葉雲天和古絕淵身後出生入死多年了。
私底下古月都是叫沈冰沈叔，這事潘辰自然清楚，可李世群並不知道，也沒想過要知道。
綁架那個小男孩，實在是“臭棋中的臭棋”，因為就在那個當口，葉振鴻也被人綁架了。
一時間上海警局的兩名大隊長同時消失，而且其中一名還波及了妻兒，這事想不鬧大也不行了。
古家充分施展了自己的手腕，甚至古家大夫人那位銷聲匿跡多年的“白娘子”都親自出馬了，這麽大的“雷聲”，不可能沒有足夠大的“雨點”，不然，古家的麵子沒地方擱了。
潘辰當時就有所警覺，可惜，他知道已經發生了，除了做好防範以外別無他法，而李世群認為他手底下的人自然訓練有素，而且那麽多人守在別墅裏，還能真的出事麽？
可惜，對李世群的“鞭笞”來的實在是太快了，一整棟別墅裏的人就那麽被一鍋端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潘辰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他從未想過，古月的“報複”會這麽決絕，而且是直接叫上了很可能是軍統上海站的人。
這事可以直接公開麽？說古月通敵？屆時，潘辰怎麽向丁默邨或者影佐解釋為什麽他負責打理的一棟別墅裏，會藏著上海警局二大隊大隊長的親生兒子？
啞巴虧是吃定了，因為敵人的動作太過於雷厲風行，更是摧枯拉朽，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和征兆！
好在，李世群還是在乎他自己小命的，潘辰勸說他趕緊離開，因為他本就是瞞著影佐偷偷跑到上海來的。
而善後工作，自然是潘辰親自帶人去處理。
之所以特地扒掉那些人的衣服，自然是為了不暴露他們的身份，畢竟是一些外來者，身上什麽都沒有，無法查證到底是誰的。
而另一點，就是要盡可能迴收還能使用的裝備。
他潘辰手底下可不“富裕”，沒那麽多“活動經費”去重新置辦軍火。
讓潘辰始料未及的，是李世群沒過兩天又突然重新殺迴來了，而且十分高調，甚至拿出了汪主席的手諭。
這算是正式迴到了上海，可潘辰心裏最擔心的是李世群“睚眥必報”，他這次來或許是為了日本人交代的事情，可他自己，一定打算和古家正麵開戰了。
果不其然，他們剛進入上海，就開始全麵鋪開，針對古家的計劃直接落實。
隻可惜，剛開始，就直接有一個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