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麗的引導下,藤田三郎好好體驗了一整套欲拒還迎欲迎還拒最後摧枯拉朽一般將懷中半推半就的尤物帶上了樓……


    齊小飛的心在滴血,他腰間的雙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也在各自壓抑內心的咆哮。


    古月知道自己兄弟此時的心情,可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她是個聰明人,她知道怎麽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讓特務們奇怪的是,古月和萬雙全也起身準備一起上樓,他們不禁在想,這是要幹嘛?現場觀摩?!


    當然,這種齷齪的心思也隻有他們會想,古月和萬雙全是真的去談事情了,這也是原本的計劃。


    隻不過,萬雙全特地把兩間房安排在了一起,而他的人也和特務們一起把走廊堵了個水泄不通,偏偏他還要說這是為了避免意外,畢竟這是他的地盤,萬一出了事情他總歸有責任。


    這樣的說辭特務們無法拒絕,不過他們也認為這個架勢雖然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也的確能杜絕一切宵小。


    再說了,他們自己增派人手之後,已經讓藤田三郎的身份特殊不言而喻了。


    始終觀察著事態發展的陳敬文,總算看到了一點點希望。


    雖然這個過程讓他一顆心始終懸著,但是眼下的結果還算不壞。


    接下來,就是他需要出手的時間了。


    但是,首先他需要去確認一下房間內雅麗到底進展如何。


    一個推著車的服務生越來越靠近,讓特務們不得不打起精神,該有的詢問不能鬆懈。


    “打掃一下房間,這一間剛騰出來不久。”


    這名服務生自然就是陳敬文偽裝的,而他要進入的房間是藤田三郎所在的隔壁,不過也並非古月他們所在的那一間。


    特務們有所懷疑,早不打掃晚不打掃,為何偏偏是現在?雖然不是進入的藤田三郎所在房間,可這人要進的恰恰就是隔壁,難道沒有貓膩麽?


    可惜,特務們也沒法真的阻止,尤其是一個萬雙全的手下特地替陳敬文把房門給打開了。


    雖然無言,這個動作也充分宣示了主權。


    更何況這些萬雙全的手下們從之前掏槍那件事開始就看這群特務十分不爽了,如果有借口讓特務們難堪,他們是十分樂見其成的。


    “謝謝!”


    微微鞠躬,陳敬文將自己的手推車推進了客房裏,並且隨手關上了房門。


    並沒有著急動手做自己的事情,陳敬文首先裝了裝正兒八經打掃的樣子,最後找到了一個可以遮擋一下不讓門外突然進來的人直接看到自己在幹嘛的牆角,陳敬文拿出了竊聽設備,隔壁房間的聲響立刻傳進來他的耳朵。


    此時此刻的藤田三郎早已經七葷八素,甚至這一路走進房間更多的都得依靠雅麗的攙扶。


    當然,雅麗也表現得半醉半醒,上樓梯那會特地在藤田三郎身旁東倒西歪了好幾次,不過每一次她都算準了藤田三郎可以依靠牆邊或者扶手不至於真的摔倒。


    終於抵達了房間之後,雅麗也清楚這種隻剩下自己和藤田三郎兩人的空間裏,留下那封信的人多半該出手了。


    雅麗清楚,做這件事的不是軍統上海站的人,不然,陳焱章不可能用這麽委婉的方式讓自己配合,在雅麗看來,陳焱章是那種致力於算無遺策的人,他不會允許太多偶然和不確定。


    而眼下的狀況,可就真的一言難盡了。


    雅麗真不清楚這背後的人到底是怎麽設計的,因為到目前為止,她感覺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意外,尤其是古月和藤田三郎一同出現在大門口開始。


    如果不是自己的隨機應變,如果不是古月的謀定後動,如果不是萬雙全的默不作聲,如果不是齊小飛的隱忍不發,剛剛的場麵肯定早就失控了。


    能夠發展到現在,還真是一個奇跡!


    不過雅麗轉念一想,自己的隨機應變是偶然嗎?自己真的有這個能力。


    古月的謀定後動又會是偶然嘛?他還真就是那種性格,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是一個莽撞的人。


    至於萬雙全和齊小飛,他們都是看古月臉色行事的人,未必真的會造次。


    如此說來,這一切也都完全可以是有跡可循的?可以計算在內?


    想及此處,雅麗不由對幕後之人有了點欽佩之情,至少這人已經夠格和陳焱章相提並論了,而且不得不說,這人比陳焱章更大膽!


    如果是共黨的人,這些地下黨裏還有這樣的人物麽?!


    “藏鋒”的名號闖入了雅麗的腦海裏,因為也隻有這樣才能說得通了。


    心中暗自苦笑,自己一個黨國的軍統情報員,竟然成了共黨的牽線木偶,而且不得不賭上自己的任務甚至生死,這實在是有夠可笑的。


    不過,雅麗也有自己的打算,至少眼前這個藤田三郎,她是有後續打算的。


    隻是此時此刻,雅麗依舊需要再接再厲。


    原本事情發展到如此狀態,雅麗是可以選擇在酒裏偷偷下藥的,不過她也擔心藤田三郎這人可是生化專家,未必不是藥罐子裏泡大的,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於是她索性繼續選擇了灌酒,隻是需要冒著更大的風險,因為這房間裏隻有藤田三郎和她兩個人而已。


    被這樣一個猥瑣的混蛋一個勁占自己便宜,即使是雅麗這樣訓練有素也依舊難以完全消除骨子裏的惡心,更別說真的被這個混蛋壓在床上了。


    好在雅麗也有自己的方式,一個訓練有素的聰明女人該有的方式。


    當然,也是不得已去選擇豪賭的方式,因為她不知道那位傳說中的地下黨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動手,也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會不會真的被眼前這頭豬給拱了……


    貼在藤田三郎耳畔繼續吐氣如蘭,雅麗要和藤田三郎玩一個遊戲。


    方式很簡單,都不需要劃拳了,隻是簡單的石頭剪子布而已,不過輸了的,可以自己選擇喝酒或者脫一件衣服。


    藤田三郎喜歡這種情調,尤其是雅麗從上到下也沒穿幾件。


    很快藤田三郎已經一絲不掛,而雅麗特地“狡猾”地把兩雙手套兩雙鞋直接算成了四件,可這些也都得到了藤田三郎的允許。


    畢竟,雅麗身上肉眼可見的也隻剩下旗袍了。


    欲壑難填,欲火難消,藤田三郎已經處在“仰天長嘯”的邊緣,自然沒去計較自己又多喝了幾杯酒。


    聽到這裏,陳敬文便離開了所在的房間,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是藤田三郎所在房間的正上方,那裏也會是他從窗外進入的切入點。


    隻可惜,剛準備離開的陳敬文,又被人叫住了。


    “這裏需要打掃一下。”


    聲音來自齊小飛,他特地打開了房門對著陳敬文喊了句。


    這個聲音讓陳敬文心中窩火,古月又要搞什麽幺蛾子?不過他此時此刻別無選擇,若是一個服務員竟敢無視齊小飛的喊話,這些特務們斷然不會讓他離開了。


    “好的,這就來。”


    特務們和萬雙全的手下們不得不給陳敬文讓路,因為他還推著手推車。


    不過特務們並沒有太在意,古月他們幾個有誰喝吐了,至少剛剛他們三人是真的在牛飲!


    房門重新關閉,齊小飛特地站在了門後不再走動。


    這樣的架勢配上古月盯著自己的那副笑臉,陳敬文清楚這家夥一定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


    “雙全啊,你認識這位服務員麽?”


    “沒見過……也沒聽說新來人啊?”


    萬雙全很疑惑,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手底下還有這樣一個人,雖然做了偽裝,可陳敬文那高挑的身材無法掩飾,至少這樣一個人不至於毫無印象才對。


    “可不就是新來的麽?估計今天下午才來的。”


    古月的打趣讓萬雙全更加摸不著頭腦,不過他能感受到古月的莫名興奮,雖然表麵上還是那萬年不變的微笑,可是從小到大,萬雙全最能看懂的就是古月那微笑之後的意思。


    “行了,沒空和你糾纏,你也不想雅麗真的出事吧?”陳敬文也不繼續裝了,他沒好氣的說道,“雅麗身上應該隻剩一件衣服了,再耽誤下去,就是你在坑自己兄弟了。”


    這個說法讓齊小飛如遭雷劈,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所以。


    “你這說的好像是跟自己沒關係一樣?不是你的設計,她至於受這種罪麽?當然了,我清楚你不是一個隨便把人推進火坑的家夥,不由好奇,到底為什麽要設計的這麽複雜呢?那個日本人到底是誰?”


    古月心中也是十分擔心,因為他不願意看到齊小飛傷心,可經過剛剛的一切,他有了一個更新奇的發現,那就是雅麗似乎很不簡單。


    在雅麗自己的描述裏,她是一個不得不從南京逃到上海重新生活的弱質女流。


    可是呢?就雅麗剛剛的那些表現,那份從容和張弛有度,就連日本人都可以輕易拿捏,又憑什麽被一群南京的舞女或是別的什麽人欺負?


    這裏麵肯定有貓膩,隻是他一時間無法判斷清楚而已,可眼前這個已經懶得偽裝的陳敬文未必不清楚更多內情。


    難道雅麗是陳敬文的人?


    這個想法讓古月很好奇,卻無法磨滅,但是更關鍵一點在於,古月不願意自己的兄弟被利用!


    所以他想要問清楚,也隻有這當口有機會多說幾句。


    “不用著急,明天你就會知道那人是誰了,也能清楚為什麽我要搞這麽複雜的一出,當然,如果你不在乎雅麗的安危,也不在乎你秦叔的生死,我也不介意在這裏和你多喝幾杯。”


    陳敬文可從來不是一個“正人君子”,所以古月不可能“欺之以方”,說到底,他和古月之間,誰更在乎雅麗以及秦逸倫的安危呢?


    “好吧,算你狠,窗戶在那,隔壁的也沒鎖,別說我沒起上作用哈!”


    聽到這裏,陳敬文微微一笑,他也不再糾結,更沒有多餘動作。


    手推車裏出現了一整套各種工具,當然,這時候劃玻璃的小刀和吸附用的粘合劑已經沒用了。


    始終在聽天書的萬雙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陳敬文拿出來的東西,心中不由咯噔了幾下,因為在他看來,鉤爪和長繩應該是飛賊的標配,怎麽會有人堂而皇之地就這麽帶在身上?還有那各種各樣的撬鎖工具?!


    又哪有飛賊敢像剛剛那樣和古月說話?


    不過古月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習慣了聽從自己月哥指示的萬雙全也就憋住了一肚子疑惑。


    當然,和他一樣憋住的還有齊小飛,隻不過那是一肚子怒火。


    很快,陳敬文嫻熟地把鉤爪固定在了古月身後的家具上,隨即給了自己一個安全措施之後便直接消失在了窗外。


    “月哥,這人到底是誰啊?”


    萬雙全特地壓低了聲音,讓古月不禁莞爾。


    “這可是個傳奇人物,不過上一次是我多事差點耽誤了他的大事,這次就當是欠債還錢吧。”


    一邊說著,古月一邊倒了三杯酒,特地遞給了萬雙全和齊小飛,“今晚的事,可不能聲張哈,別給這個傳奇人物添堵了。”


    雖然古月臉上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是在說正經,不過萬雙全立刻表示他懂得。


    “可是,少爺,雅麗她……”


    “聽我一句勸,雅麗這個人是真的不簡單,尤其是今晚這事,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非她不可了!


    你的事,我們可以來日方長,如果你是真心的,我可以替你出麵,但是我不允許我的兄弟被人蒙在鼓裏利用!”


    這一次,古月收起了剛剛的微笑,很顯然,他是動怒了,至少萬雙全和齊小飛都看得懂這一切。


    而在隔壁房間裏,陳敬文已經順利打開了窗戶,並且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藤田三郎身後。


    當然,從陳敬文出現在窗外雅麗就看在眼裏,不過她自然不會聲張,反倒是有些慶幸這個混蛋總算來了!


    精準的手刀之後,藤田三郎徹底不省人事,陳敬文還特地準備了漏鬥一般的工具,直接將新開的一整瓶酒灌進了藤田三郎的肚子裏。


    而雅麗並沒有任何驚訝和懼怕,反倒是隨手把剩下的幾瓶酒全灑在了床邊,酒瓶滾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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