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左丘玄和虞丘少,那似怒海狂濤的巨力正是兩人為救豐塵,齊發的一掌。趙寒借著掌力一個翻身,白袍飄飄的落身丈外。單手負在身後,微微蹙著眉頭看著眼前兩人。心下揣度形勢,知道情況突變。現在作為魚餌的,隻是一個人在自己手中。可是兩條大魚卻是來的太早,自己的下障毒的計劃全未施行。以自己現在的殘兵,要想車輪之戰勝過眼前兩人,恐怕並無把握。要是自己和穀寅客兩人齊上,當可拿下左丘玄。智雲上人和儲相言或可勝過虞丘少,至少也是戰平之局。隻要他二人拖得時間,待自己和穀寅客合力拿下左丘玄,再去助拳那勝麵還是頗大。


    雷青羽見兩位師叔趕到,心下一激動,不由得兩行淚珠從眼角流下。


    左丘玄和虞丘少見豐塵嘴角流血,甚是關心。問道:“豐塵,你受傷了?”


    豐塵點了點頭到:“二位師叔,剛才和趙寒交手二十餘迴合。若不是您二位及時趕到,我恐怕就要命喪他手了。不過雷師兄被他們給擒了,正躺在那邊。”


    左丘玄和虞丘少看見雷青羽躺在地上,知道定是被封了穴道。左丘玄是和趙寒交過手的,聽豐塵說居然和趙寒交手二十餘迴合,心下更是震驚。這趙寒的實力並不遜於自己,放眼江湖那也是頂兒尖兒的人物了。更何況這趙寒出手狠辣,遠不似自己教習自家弟子時出招的和煦溫和。這二十餘招,想必豐塵每一時都是命懸一刻的。側首又看了看受傷的豐塵,眼中滿是期許和憐惜。


    左丘玄打了個稽首,道:“趙公子,你們處心積慮將我二人調開。陷害我太虛宮弟子,所為何來?”


    趙寒嗤笑一聲,道:“什麽狗屁名門正派!分明是你太虛宮的人欺負了我們隨行的鹿雲三傑,我這才出手教訓一下。怎麽變成我們陷害了,這江湖上的公平正義難道沒有了?”


    左丘玄道:“我們弟子中一個受傷,一個被你們點了穴道。這又怎麽解釋?既然你說是教訓一下,那麽現在放人!”


    趙寒哈哈一笑道:“放人?!你看看,我們的烏先生傷重,正在調息療傷。你再看看我們的智雲上人,傷及頭顱。若不是躲閃的快,性命都沒了。再看看那邊的鹿雲三傑,就不需要我多說什麽了吧。”


    左丘玄和虞丘少眼光瞟了瞟,見烏青劍滿臉沒有血色,坐在地上。智雲上人光頭上,血跡未幹。鹿山三鬼,一個個萬紫千紅。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疑惑,這幾人,個個都是一方豪強。如何是被豐塵和雷青羽搞的如此狼狽不堪。


    左丘玄淡淡的道:“幾位都是雄霸一方的主子,個個實力我也深為佩服。可是我就不明白,你們八個人,又怎麽會被我太虛宮的兩個小弟子給傷成這樣?”


    嶽之謙一聽,哈哈笑道:“是啊,你說他們八個人,個個都是好手,怎麽就傷成這樣?”


    嶽之和道:“你這就有所不知,說不定為了討個惹人憐愛,自殘也未可知。”


    嶽之謙,點點頭道:“正是,正是,你看那個和尚,哪裏有半點習武的樣子。除了屁股就是腰,這就是水桶成精了。你說一個水桶和別人幹什麽仗啊,開瓢了不是。”


    智雲上人在一邊,聽謙和二老大肆評價自己。雖然自己稍胖一點,可也不至於除了屁股就全是腰啊。他媽的什麽妖怪不能當,非要變水桶精。可是自己一人也不是那兩個老東西的對手,隻能怒目而視。


    嶽之和道:“你看那死貓,年輕的時候就是那鬼樣子。”


    嶽之謙道:“照啊,就是見死不救。還什麽臥虎,他是沒遇到咱哥倆。遇到了,咱扒虎皮,抽虎骨,熬虎湯。”


    嶽之和不屑的道:“這王八蛋不愛洗澡,臭的很,那湯定是不好喝的。我聽說他年輕時候,去搶人家大姑娘。後來那姑娘上吊死了,你猜怎麽死的?”


    嶽之謙詫異問道:“怎麽死的?”


    嶽之和正色道:“太臭了,那姑娘實在受不了,幹脆上吊死的。你說這玩意熬湯,豈不是如同喝毒藥自盡啊。”


    嶽之謙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穀寅客本不想與其糾纏,可是這兩個家夥實在辱人太甚。自己一生殺人凡幾,可是就沒幹過劫色這等下作的事情。氣的須眉皆張,火冒三丈。喝道:“謙和二鬼,別人在乎你們,老子可不在乎。今日不取你們兩顆狗頭,難消我心頭之恨。”


    趙寒輕聲道:“寅客老,切莫動怒。哪兩個混蛋之前辱我更甚,目前不宜樹敵過多。暫忍一時,再報此仇。”


    嶽之和嶽之謙,正愁沒人鬥嘴。同時開口道:“快來,快來。我們這狗頭待你來取,你若不取,你幹脆換名字吧,還臥虎君。臥乃趴之意,那你幹脆叫狗趴君算了。”


    嶽之謙罵的興起,接口道:“你大名叫穀寅客,我看幹脆叫穀戌客”


    左丘玄和虞丘少對視一眼,心頭暗驚,原來這個老者是‘臥虎君’穀寅客啊。這個老怪數十年沒有消息,原來也是跟著圈林苑卷在一起了。趙寒心頭大火,這兩個混蛋把穀寅客的老底說出來,左丘玄他們必有防備。


    這時嶽之和問道:“為什麽改叫這個名字啊?”


    嶽之謙道:“你把十二生肖說一遍我聽。”


    嶽之和背道:“子鼠、醜牛、寅虎、卯兔、辰龍、已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


    嶽之謙道:“你想啊,寅就是虎,那戌呢?”


    嶽之和一拍大腿道:“就是狗啊,哈哈哈。穀狗客!!這名字改的果然驚世駭俗,耳目一新,皆大歡喜,普天同慶。”改名為狗,還要普天同慶也是天下一人而已了。豐塵本在調息,聽了這兩人胡扯。終是沒忍住,笑出聲來。徐連將三人,本來強忍,這忽然被豐塵笑聲一引,三人笑作一團。烏青劍連忙喝聲製止,他是知道穀寅客的手段那也是毒辣的很。


    穀寅客道:“公子莫要攔我,今天我非宰了他們不可。”腳尖一點衝謙和二老而去。


    嶽之謙怪叫一聲:“快跑,瘋狗咬人!”


    嶽之和緊跟其後,邊跑邊罵道:“老子給你改名字,你不心存感激。還要咬人,狗性不改!!”


    穀寅客喝罵道:“感激你個奶奶!有種別跑!!”


    嶽之謙,道:“穀戌客,你他媽趕緊的,去感謝我二人奶奶,她老人家在地府請你啃肉骨頭。你要不去,說話就是放屁。”


    穀寅客狂怒,也不管遠近,運足內力一掌拍出。嶽之謙鬼喊鬼叫道:“哎呦喂,你這老狗還亂咬人,我再不跑被你咬了,會得瘋狗病。”三人一路飛奔,胡說八道的絕塵罵去。這一陣嘴鬥,花樣百出,遠比動手來的精彩許多。


    趙寒一頭冷汗,現在自己豈不是將上風局麵又拱手讓出。左丘玄笑道:“那貧道就再領教領教,圈林苑絕學。”趙寒瀟灑一笑道:“好!上次未能盡興,今天也是難得真人雅興。那就上手試試吧。”兩人漸漸走近。虞丘少示意豐塵找個地方調息療傷,自己看似觀戰的樣子,站在一旁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趙寒見狀知道自己萬難一人獨戰兩人,向儲相言和智雲上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緩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將虞丘少隱隱的夾在中間。一旦有變,兩人頓時就可出手阻住虞丘少。


    趙寒見局勢已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不再客氣,抬手一掌。儲相言、智雲上人和遠處的烏青劍見這樣的的陣仗,忍不住微微變色,這種程度的對碰,江湖之上也是極難見到。就算是他們摻和進去,恐怕都是會變得極其的狼狽。


    “黃沙漫天!”


    掌風之中那漫天沙塵,隱然有了那種遮天蔽日之感。左丘玄卻是極為淡然,隻是揮掌還擊,磅礴的真氣席卷而出,在其身後似乎化為萬裏層雲,翻翻滾滾,瞬間便是將趙寒的掌風包含其中。


    “區區而已。”


    趙寒冷笑,雙手陡然展開,剛才那漫天沙塵仿佛是在其身前衍變從天而降的沙幕,而左丘玄的掌風之中,似乎極快的被衝散,最後徹底的消融而去。


    左丘玄見狀,淡淡一笑,身形卻是並未變化,似乎毫不在乎趙寒那氣勢駭人的‘荒漠無煙掌’。


    “左丘玄你也太托大了,給我老實呆著!”趙寒見狀,眼神一寒,一掌拍出,便是對著左丘玄當頭拍下,掌風閃爍,不知蘊有多少後招。


    左丘玄雙目微眯,一拳而出。虞丘少眼光一凝“道一拳!”。那拳法看似極簡,可是行至半途,拳風突變。隱隱綽綽,也不知多少隻拳頭,一個個如同實質。


    唰!


    趙寒目光一閃,深知這拳法了得。身形直接是化為白影掠出,搶先左丘玄這一拳鋒之前,一把便是向對方手腕抓了過去,同時他冷笑出聲,道:“就算你千萬變,我就不信你根基也會變。”豐塵身在遠處單看趙寒這一招,就知道原來自己和趙寒之差別還是很遠。


    聲音剛落時。他的手掌便是眼看就要抓到左丘玄手腕,嘴角也浮現處些許得意笑容。


    不過他的笑容剛剛持續了一瞬,麵色一變。左丘玄變拳為虛掌,居然將小擒拿手用了出來。一奔肘部,一奔手腕。似成互絞之意,順勢托了上去。趙寒潛身下勢,將被托住的右臂反逆而上。用的也是擒拿手法,解了左丘玄的托臂手法。身形也是急轉,極迅速的擺脫左丘玄的拳掌所及範圍。


    這幾下交手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可趙寒明顯的感到了之前交手時未有的壓迫之感。自己分明已經竭力了,可是左丘玄卻似乎好整以暇,全無壓力。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必輸之局。而這正是因為左丘玄踏入亂決之門後,武學一層又進入一個新的境界。其實左丘玄自己也沒想到,現在應對趙寒卻是這般輕鬆。每一招的應對簡直信手拈來,猶如一個飽讀詩書的大儒,佳句天成妙手得之。儲相言和智雲上人稍一對視,眼神中都看出了些許不安,兩人不由同時將眼光聚在虞丘少的身上。這兩人都是殺伐決斷的一方豪強,瞬間作出了同樣的打算。一個手中閃出薄刃,一個大手印已經結出,人分左右同時襲向虞丘少。


    虞丘少叫了聲好。道袍飄飄斜身飛向智雲上人,一掌迎上。虞丘少和儲相言在藥王廟交過手,心中頗有計較。這一掌就是為了試試智雲上人的底子。這一掌似雲海而含堅鋼,怒濤漫卷。智雲上人似乎眼前看到一大團的烏雲呈現掃蕩的氣勢狂卷而來….烏雲之中,是一條蕩漾著凜冽殺氣的身影,那一大團烏雲般翻滾的氣浪,竟然是由這個道人身上的內息波動而引起的!


    急切間慌忙又結出無畏印,可是在虞丘少滾滾傾瀉下來的掌風下,這名番僧張開了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掌風瞬間而到,可是儲相言的也是刀刃也是極快的。虞丘少一掌試出智雲上人的深淺,忽的收力。智雲上人本利竭力相抗,可是這千鈞之力忽然消失無影無蹤。倒是引得自己一個趔趄。虞丘少雙眉一挑,忽的閃進了儲相言的刀光之中。儲相言的截脈散手,本就是近身之招。可是虞丘少絲毫不懼,兩人交手極快。忽的兩人分開,儲相言卻是胸口急速起伏,內息都不再順暢。可虞丘少毫不停留,趁著智雲上人立足未穩,啪的一個斜靠。智雲上人雙臂交叉相抗,身受巨力,雙腳向後滑出一丈有餘方才拿樁站穩。雙方僅僅一個照麵,虞丘少兔起鶻落,將兩大高手震退,倒也威勢赫赫。


    虞丘少雙目如電,掃過兩人臉上,道:“二位,盡管來。看看我太虛宮可曾俱過誰!!”儲相言和智雲上人知道此事一刻不能鬆氣,已經到了性命之爭了。自己這一方敗,那就是再無迴旋餘地。兩人揉身而上,又和虞丘少纏鬥一塊。


    飛奔出去穀寅客忽的停下腳步,忽然醒悟這是太虛宮收買了謙和二老啊,自己盛怒之下中計了。高手過招輸贏都在瞬間,這一會指不定發生什麽大事。心中焦急也顧不得什麽虎犬之爭了,運足內力撒腿迴奔。那速度才真正的堪比獵狗,那姿勢也是狀若瘋犬。


    啪!趙寒本待斜引一掌卸去左丘玄的拳風。可是又何曾想左丘玄居然瞬間變招,也不知此招如何能這般自然的就轉接過來。急切間如何能應付,無奈之下隻待運足內力以抗。心中知道,此番必然是要傷及自己了。就在這時,左丘玄忽然覺得後方風動異常。心念一閃,撤掌迴身,也不看向後方就是‘碧海流雲掌’的一招迴擊過去。待三方站定,才看到偷襲自己的正是穀寅客。


    穀寅客閃身過來,忙問:“公子,可曾受傷?”


    趙寒道:“還沒有,不過他招式古怪。我之前與他交過手,現在卻是完全不同,我處處落在下風。可惡!!”


    穀寅客道:“我與公子合力,必能拿下此惡道!”趙寒道:“我全力攻他,你伺機而動,助他得道成仙。”


    趙寒沒有稍作遲疑,內力湧動間,雙掌曲成爪形,體內氣息翻滾,隱約的仿佛是形成了一隻巨大的沙鷹之形,雙手勁力相合,狠狠的對著左丘玄掠了過去。左丘玄看趙寒攻勢淩厲而來,還有個虎視在旁的穀寅客。於是並未與其正麵相抗抗,無論如何這趙寒實力不能小覷,若是硬拚的話,正好符合他的心意。此刻穀寅客以奇兵而出,自己能否勝出可就兩說了。


    左丘玄腳尖微點,身形飄逸後躍,而在其退後間,其掌中之力已經蓄足。趙寒招招搶攻,攻勢淩厲。左丘玄進退有節,並未搶攻。趙寒見到他並未全力應對自己,一聲冷笑,道:“左真人怎麽謙遜起來了?你這招不是太虛宮的喪家犬的身法吧?”


    左丘玄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但卻依舊沒有硬憾其鋒的打算。


    “我看你能避到幾時!”定是要迫的左丘玄全力迴擊,這樣穀寅客就有可乘之機。趙寒眼中殺機一閃,其身形竟是飛撲而去,體內雄渾內力盡數的而發,變爪為拳,居高臨下的對著左丘玄隔空一拳轟出。隻見得那熾熱猶如火焰般滾滾而出,那趙寒的拳風,猶如是化為一頭淩厲無匹的火牛唿嘯而出,直接是籠罩了左丘玄所有的退路。


    左丘玄腳步陡然頓住,雙眸緊緊的盯著那狂掠而來拳風。雙手畫太極圓,這圓越畫越小,道一拳中的‘合一’一式迎著趙寒的鋒芒而去


    唰!


    就在左丘玄一拳發出之時,好像前方的空氣竟然是都被帶動,旋即那一道道拳影瞬息而出,直接是將趙寒的拳風擊散。後勁連綿,似纏了鋼索的麵團一層層的將趙寒反卷過去。突如其來的一拳,也令趙寒身體像似有了什麽無形的束縛一般,他眼中也是閃過濃濃一抹的驚色。


    穀寅客見左丘玄一招而出,自己也是毫不怠慢。雙手成爪,劃開空氣,直接向左丘玄的胸口撕去。左丘玄知道剛才趙寒的搶攻,就是為了給穀寅客爭取可乘之機。剛才一拳逼退趙寒,就是為了騰出手來應對穀寅客。


    左丘玄知道穀寅客一身功夫剛猛為主,一招‘東海鯨波’迎上。掌力上下起伏,左右折疊。穀寅客忽然感覺身形不穩,如同坐船一般。不但有起伏之意,還有左右拉扯之感。一個千斤墜,硬生生的將身形駐下。左丘玄心中暗道:‘好個臥虎君!’這要是功力差的,早就在勁風之下摔了出去。左丘玄未給穀寅客喘息,接手就是一招‘滄海橫流’,頓如同海水四處奔湧的勁力湧了過去。穀寅客不知哪一路的勁力是實,哪一路是虛。腳尖連點,躍出戰圈心中突突打鼓。他萬萬沒想到單單一個左丘玄就強到如此地步,自己和趙寒一同出手,兩人還落在下風。


    豐塵在不遠處看左丘玄戰趙寒和穀寅客,虞丘少一人抗儲相言和智雲上人。兩人都是不但占了上風,似乎還有餘力。一個是舉重若輕,招式揮灑隨意。一個是遊刃有餘,內力源源不絕。本來挨了趙寒一招,已有內傷,可是就這一會調息好像已經無礙。自己又是將內力在經脈運轉一圈,發現並無阻礙反而更顯通順。其實豐塵剛才所受內傷,遠比烏青劍來的稍重。隻是他經過多番奇遇,身體已經異質與他人,這般快速的恢複傷勢簡直難以想象。


    忽然豐塵耳邊廂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迴首一看。也不知從哪裏冒出數十人,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隆起。顯然都是內力修為甚高,身懷不俗技藝的。趙寒眼光一瞟,嘴角勾出了一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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