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依定了定神,轉身去舒州藥會所在的義診的地點。柳放銘也剛到不久,正在給一名老者搭脈,稍作沉吟,提筆刷刷的寫了一付方子。道:“你按此方抓藥,有個三五劑當可無礙了。”柳如依走進,套著柳放銘耳邊輕聲道:“三爺爺,豐塵讓您轉告千百二老說瘟疫已經傳染道城內了,他去城外尋歐陽先生去了。”柳放銘心頭一驚,忽的站起身來。把柳如依拉到要一處人少的地方,低聲道:“此言當真?你們是如何確定瘟疫流入舒州了”。


    柳如依道:“剛才又幾個義診的點,都說一天看了好多頭疼的案子。有的還是一家大人孩子都一並頭痛,豐塵依此斷定瘟疫已經進城。”柳放銘皺著眉頭來迴踱步,嘴裏不停的在念叨:“頭痛如劈,卻是瘟疫的征兆之一啊。不過還不能確定,丫頭你隨爺爺來。”


    兩人來到舒州的義診點,柳放銘問道:“今天你們都看了些什麽案子啊?有沒有什麽疑難雜症的?”


    其中一人道:“柳三爺,今天其實還真沒什麽疑難雜症的。無非是惡寒發燒的、頭疼腦熱,上吐下瀉的毛病。”柳放銘一聽,厲聲道:“你說什麽?!!!”那人見柳放銘問的嚴厲,生怕自己說錯了。結巴道:“是啊,就。。就。。。就是些惡寒頭痛的多了些,再不就是又吐又拉的。這。。這沒錯啊。”


    柳放銘又問道:“那都是些什麽人來看得?”那人道:“也沒什麽,男女老少都有,還有些兩口一塊來的,這都是些小毛病啊。”


    柳放銘心中已經斷定豐塵所說沒錯,這還隻是舒州一個義診的點。想來其他的義診之處也有不少類似病案,這要算下來,染疾之人不在少數。轉頭對柳如依道:“如依啊,你現在就迴安順堂,按著歐陽先生上次說的準備四逆湯和清瘟敗毒湯的方子準備藥材。看看櫃麵上還有多少可動的銀子,去多備點藥材,以備賑災之用。你讓管家在家裏多多準備米麵啥的,通知家人近期少出門。出門也要濕巾遮麵,以免染疾。我這就去找千百二老。”


    柳放銘急匆匆的去了台前,隔著老遠就喊:“千老,百老,快!我有要事與你們說。”


    百藥千方笑道:“柳家三爺啊,你這麽大歲數,鬼急慌忙的幹什麽啊。”柳放銘快步走進,拉著兩人胳膊,拽到一邊道:“沒時間跟你們扯了,出大事了。”百藥千方見柳放銘如此知道此事不小,眼前大事無非兩件,一是藥會比試,一是瘟疫之事。比試現在倒是略顯輕鬆。問道:“何事?莫不是關乎城外流疫之事?”柳放銘道:“正是,剛才豐塵讓我家如依丫頭傳話,說瘟疫已經流進舒州。我問了下舒州義診的點,果然今天已經有不少人有了症狀。我斷定,瘟疫定是已經流傳進城了。”


    千方,道:“不好,這些病人如何區分,病重的如何安置。藥材現在城外都已經不夠了,如何是好。”


    百藥道:“去請幾州的會長,長老共同商議一下吧。”千方喚來幾個舒州藥會的,道:“去請一下幾州藥會的會長長老,就說有要事相商。官家不救,我們作為藥會的要去救生靈百姓。”


    說話間,除了連惠山和周乾,幾州藥會的會長和一眾長老都已經來了。鮑晏性子最急,人未到聲先到:“千老,百老什麽大事啊,把我們都叫來了?”


    百藥道:“勞煩各位了,有件大事需和大家商量一下。”


    竺佑道:“我們還分什麽彼此,直接說吧。”


    千方接口道:“諸位還記得歐陽先生說的,舒州城外難民鬧瘟疫的事情吧。”


    南宮勞,道:“怎麽災情有變?”


    白藥道皺眉道:“城外災情,本就日益嚴重。最可怕的是現在瘟疫經流進城了!諸位可曾發現,今天患者裏是不是惡寒發燒,上吐下瀉,頭痛如劈者越來越多”


    鮑晏心中一揪,道:“哎呀,我怎這麽粗心,今天剛一會,我已經看到兩個來醫治頭疼的病患了。”南宮勞和身邊幾位交州的長老對視一眼,一個個眼中透出濃濃的懼意。南宮勞問話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了:“莫不是我們這邊也有類似病案?”幾個長老道:“不少!”


    柳放銘麵色陰沉,道:“此事已經發生,恐怕難以迴避了,按此情況。城區瘟疫尚屬開端,雖然染疾者不少,不過還未到重症之時。”


    荊州的一名長老道:“唉,按你們說這瘟疫已經無可阻擋了?這事。。。。”


    其他眾人都看向荊州的這一位長老。就見他一直委決不下,沉吟良久,道:“這事還得我家連老會長決斷。不過,無論城裏城外隻要有用得著在下的,我絕不推辭。”


    百藥道:“好,不愧是我醫藥行的。那就拜托諸位,能就近調集藥材援手的,多的不嫌多,少的不嫌少。拜托各位了。”說罷團團一揖。


    南宮勞忽然插口道:“唉,百老說實話,那日歐陽先生說了,我們已經著手調集藥材。可是附近幾個府郡的分會說是早幾日接到官家的通知,四逆湯和清瘟敗毒湯的藥材已經被收了八九成。我現在就算分會裏麵有,也是所剩無幾了。”


    百藥聽完,頓時委頓的坐在身後的長凳上,呢喃道:“這這這。。。。難道天要降此大難到我舒州?!”想到每日裏孩子的嬉鬧,各家各戶忙活生計的身影,哪怕是路邊拌嘴吵架都是那麽曆曆在目。可眼下,要不了多久這骨肉分別,人間地獄的一幕就要降臨舒州了。不由老淚縱橫,顫抖而不能自已。眾人見百藥如此,可誰又不是一般心情。


    竺佑道:“各位,我提議明日藥會大典繼續。當日決出總會長,領著大家共同麵對這災禍。四海名醫皆在舒州,各地藥商也來了不少。我就不信,這般還能讓這瘟疫如此荼毒人間!”


    鮑晏道:“竺長老此言極是,我鮑晏決心帶著益州同行,一同抗災。”其他各州也是願意勠力同心,倒是讓剛才頹然之氣一掃而空。南宮勞道:“我這就去動員我交州的人,為醫者此時不站出來,還待何時!!”百藥千方和柳放銘感動的無以言表,隻是眼含熱淚拱手作揖。


    “砰”,一個茶盞摔的粉碎。儲相言和智雲上人還從未見過趙寒這般暴怒。“該死的,太虛宮是鐵了心要和我大趙作對?”一個轉身,問道:“褚先生,你確定我們路口遇到的另一人也是五子之一?”


    儲相言道:“確實,那人乃是五子之末的長穀子虞丘少。”趙寒冷聲道:“你與他交手,他手底下如何?”儲相言剛待答話。智雲上人插口道:“這個虞丘少功力遠不如左丘玄,褚先生還是占了上風的。”智雲上人這是要說出自己不敵左丘玄,那是因為左丘玄功力深厚,自己敗的不冤枉。趙寒一聽,心中也是暗自權衡,盤算著萬一動起手來。自己這一方,能不能拿下太虛宮這兩大高手。上次交手,雖然被人下藥,導致尿急。可是己方三人,自己加上儲相言和烏青劍。交手時三人也並未立時就能擊敗左丘玄,現在又多了個虞丘少。雖然自己這方似乎略占優勢,可是天知道太虛五子是不是還有沒現身的。趙寒掐著指頭算了算,師父慕容曦應該這兩日到舒州了,可是還是沒有消息。若是師父來了,那這次斷他太虛宮幾根指頭也不成問題,看他太虛宮還叫喚什麽太虛五子。


    轉頭問道:“連會長,這次比試如何了?”


    連惠山,道:“這個,這個。好像還是遇到了一點波折!”將這一日的比試大略的說了說,又將藥會定奪的比試方法,又向趙寒解釋了一通。


    趙寒冷聲道:“你們連家在我大趙一共開了十二家分號,豫、兗、並、冀、司隸五洲之地皆有連記,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為我大趙百姓尋醫問藥提供了方便,也是立了功的,很好啊!”趙寒嘴上誇讚連惠山,治病救人。其實是在警告他若是此事有誤,連家在趙國的生意恐怕開不下去了。連惠山隻道自己這幾年輾轉換人改名的,在北邊開了這十幾家鋪子,那真是日進鬥金。本以為本地荊州的都沒幾個知道,趙國人就算知曉也不會全部搞明白。沒想到自己所有的老底,趙寒了解的清清楚楚。連惠山額頭上頓時冒出細細的汗珠,心下突突直跳。自家的產業現在北邊的收益早就超過荊州本地了,這要是被連根拔起,那就是損失了一個取之不竭的金礦啊。沒了這些巨資撐著,連家在荊州藥會地位也是要下降不少的。


    連惠山諂笑道:“公子,老朽這幾年為了並會也是馬不停蹄。天曉得這還能出這麽個異類,不信您問問周長老。”趙寒知道周乾是不會瞞他,眼睛看著周乾。


    周乾見趙寒,那可是行的臣下之禮。躬身行禮道:“小王子,這個豐塵確如連會長所言,我沒想到這麽小的年紀在醫理用藥上能有這般天賦。年輕一輩裏恐怕沒有對手,就算是放到老一輩裏,也不會遜色各大要藥會長老的水平。這次比試,我們必須要留下後手了。”


    趙寒冷眼看著連惠山、陳聞侖還有周乾,一時沉默無語。這三人心中突突直跳,自己的身家性命可現在全寄在眼前這人身上了。


    趙寒道:“若是此人奪了頭魁,你們看該當如何?”三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迴答。趙寒又道:“若都是指望你們,恐怕這次就要給別人做嫁衣了。城令周泰已經安排人,將歐陽德給除了,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這個什麽德濟堂。若是這孩子奪魁,則總會長之職將花落揚州。你們盡快安排個有點名望的落戶揚州,以便掌控藥會。”連惠山一聽,歐陽德已經被除了,頓時感覺自己脖頸一涼。


    周乾道:“那豐塵這孩子呢?”


    趙寒道:“他這兩天風頭太勁,不好動手。斬草不除根怎麽行,待比試完的,一並除掉以絕後患。”


    連惠山笑道:“這樣甚好,年紀這般就有這等醫術,雖然可惜了。不過,為了大局,隻有犧牲這個娃娃了。死了幾年也就沒人再記得這事了。不過最好將思補轉至我荊州藥會更為便利些。”此人一生以懸壺濟世為標榜,可是真要遇到銀子了,那也是談不上什麽治病救人了。不但是爭銀搶金,甚至要謀財害命。


    趙寒道:“既然明日就可決出高下,那你們要做好萬全之策。我這邊去找徐賢和周泰,明日就算來硬的也要把這個總會長的牌位拿下來。退一萬步,就算落在那孩子手上,會長也不是又這孩子來當的。隻要總會長這個牌子在手上,那以後行事就方便多了。”


    豐塵到城外,正巧碰見第一次見麵的孫伍長。豐塵遙遙的招了招手,那孫伍長縱馬過來,馬尚未停,人已經躍身馬下。一拱手笑道:“哈哈,小哥有日子沒見了。今日怎麽出城來了?”


    豐塵笑道:“孫大哥,我來尋我家先生。”


    那孫伍長道:“哦,歐陽先生啊,你隨我走。他在重疫區呢,我們尋常人等不得入內。這些日子,若不是歐陽先生,還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這他媽的瘟疫,比上戰場廝殺來得更可怕。”兩人單騎,也就一忽兒就到了。


    孫伍長手一指,道:“越過這道深溝,對麵就是重疫區了。”豐塵取出隨身帶的濕巾,紮住口鼻,道:“多謝孫大哥,我這就過去。”孫伍長道:“我來打旗語,讓他們放吊橋。”話音未落,就看豐塵騰身而起。“我有要事需告知我家先生,先行一步了。”空中一個輕輕轉折,朝孫伍長一抱拳。話音傳到孫伍長耳中時,人已經快速的飛掠而去。孫伍長瞪著眼睛,心中暗道:‘我的天,原來這小哥也是身懷絕技的啊。’


    重疫區,連排的搭了幾十個席棚子。裏麵躺著的皆是些已經已經病體離支的災民,一個個眼窩深陷,麵部潮紅。有的呻吟之聲不絕,有的眼神空洞不知看向何處,還有的已經出氣多而進氣少了。豐塵知道若是救助不力要不了多久,舒州城內就是和這城外一般光景。席棚內一個瘦削身影,帶著幾個夥計穿梭忙碌。豐塵一看便知那是歐陽德,飛身過去。歐陽德正在給一個病患搭脈,豐塵站在身後,輕聲道:“先生!”


    歐陽德轉過身來,看見豐塵站在棚外。自從前日被掠走,又看著越來多的病號,心中焦急苦悶。忽然看見豐塵,心中一熱,眼眶倒是紅了。略帶顫聲道:“豐塵,你怎麽來了?這幾日不是在比試嗎?比試的怎麽樣?這重疫區,你不該來啊。”歐陽德,一股腦的把想問的都說不來了。豐塵迴到:“比試還好,不過今日城內忽然發現好多發熱頭痛的,又的還一家幾口同時得病。估計瘟疫已經流進城了,我已經托柳三爺去告訴千百二老了。事關重大,這才急急趕來告訴先生。”


    歐陽德一聽,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歎道:“唉,天要亡我舒州啊。。。”


    豐塵道:“先生,我今日就陪著先生,打打下手了。”


    歐陽德道:“也好,目下人手奇缺,你來了也可幫我主持一方。我走前已經囑咐了千百二老,萬一城內染上瘟疫,該當如何。有他們和柳三爺在,前期不會出大事的。再說奪不奪這個會長不是大事,救助人命才是第一等的要務。現在金將軍安排將士,已經將伏龍膽燒製許多,足夠應用了。唯缺藥材和最關鍵的陳芥菜鹵。”


    耳邊聽的,吊橋吱扭吱扭的放下來。一兵丁飛奔而至“報,歐陽先生!將軍請您去大帳,有要事!!”


    歐陽德這些時日下來,已經知道金焰的性格。這般急報,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情。道:“豐塵,走隨我去趟大帳。”


    出了重疫區,豐塵和歐陽德共乘一騎,飛馬來至大帳。豐塵扶歐陽德下馬,進了大帳。金焰一看豐塵來了,更是高興。大笑道:“好!少帥來了。今晚別走了,陪我喝幾杯。”


    豐塵道:“金大哥,上次不是說了不叫這個稱唿,顯得生分了。你就叫我豐塵就行。”


    金焰一拍腦袋,道:“好好,倒是做哥哥的矯情了。來,老弟,歐陽先生快坐。”


    金焰道:“歐陽先生,你知道上次綁你欲殺人滅口的是什麽人嗎?”


    豐塵一緊張,問道:“金大哥,先生。怎麽迴事?”一旁的雲德先生把那晚的事情,稍作敘述。豐塵聽得心中暗驚,這要是其中一個環節稍有差池,歐陽先生這會早就命歸九泉了。


    歐陽德問道:“金將軍,雲德先生。到底是什麽人欲加害在下?”


    金焰冷笑道:“恐怕你想不到。想加害你的人便是舒州城令周泰!!這幾個狗賊,倒也是知道厲害,開始還不肯張嘴,東拉西扯的。我把他們牙一顆顆的生生拔了不少,這才吃痛不起,招了出來。”


    歐陽德和豐塵對視一眼,心中都是沒想到周泰居然這般心狠。豐塵稍作一迴想,道:“金大哥,恐怕這裏麵還有北邊趙國的影子。”


    金焰一生最是痛恨的便是羯趙的殘虐,一聽裏麵有羯趙的事情,頓時怒火衝天。雲德先生也是眼光冷厲,沉默不語。豐塵將那晚去舒州府衙,藏在匾額之後的事情一說。金焰唬的站起來,抽出腰刀,喝道:“他娘的,老子們在前線殺敵,浴血抗羯。這混賬居然敢串通投敵,給我點一隊兵馬,今天我就屠了這個狗官全家!”


    雲德先生道:“將軍莫急,殺朝廷命官不是小事。我們現在手上人證物證都有,待得太尉大人到了,再請示下。現在還有一事,需當急辦。這個周泰還有背後的徐賢,必然不會放過歐陽先生一家。需點足一隊兵馬,潛身進城,以便維護歐陽先生一家老小。”


    金焰道:“雲德先生,你看誰去合適?”雲德先生道:“人雖不多,可事情不小。萬一要我大軍進城維護局麵,裏麵有個得力的人才行。我看右偏將向恍最是合適,不知將軍意下如何?”金焰道:“想我右翊鐵騎衛,乃我朝五衛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在外征戰的,沒想到眼皮子底下,居然還藏著這兩個巨奸。就讓向恍去,領兩百鐵衛喬裝進城,潛藏德濟堂周圍。遇到前來傷害歐陽先生家小的,一體鎖拿。再告訴他們進城隻是維護歐陽先生家小,如有濫殺無辜者,按軍法格殺勿論!”歐陽德起身,拱手行禮,道:“謝金將軍,雲德先生!”


    話音剛落,一名兵弁飛奔進帳。“報。。。。。稟將軍,東十裏,西十裏,皆是煙塵四起。疑有戰馬前行,但速度甚慢。前已前出打探。”一名斥候來報。


    金焰哈哈大笑。道:“好,歐陽先生,你等的東西到了!!”


    “報。。。。。稟將軍,我軍兩翼有大隊牛車,有一路牛車所運都是大酒缸。”又一名斥候飛馬來報。


    金焰命道:“快,給我大開營門,中軍列隊。各將官與我出營門迎接!”話音剛落營內吹角之聲不斷。隻聽腳步聲“騰騰”,不一會已經列隊完畢。金焰道:“豐塵老弟,歐陽先生,走我們去迎接你們的一位熟人。”雲德先生捋須微笑。豐塵和歐陽德,隨著金焰走出營門。鐵騎衛一眾將領,營門兩邊站好,隻如一根根鐵樁一般。不一會,前方十餘騎奔馬映入眼簾,中間一匹黃膘駿馬,昂首闊步,體健身舒,一身鞍具也是高貴不俗。豐塵眼裏極佳,道:“先生,中間那馬上的是崔先生!!”


    歐陽德剛想高聲打招唿,耳邊嘩啦啦一陣革甲聲響。金焰率眾將官,單膝拄地,大聲道:“屬下見過太尉大人!!!”歐陽德耳邊聽得,腦袋裏嗡嗡作響,都不知該當如何站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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