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我想問你個事情。”

    “先坐。”李淡月笑容不變,拉著顏如玉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說吧,有什麽事情,要和姐姐說?”

    顏如玉本來滿腹的話,但此時麵對李淡月,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深深吸了口氣,她道:“李姐姐,謹言的產業,是不是都被你拿來了?”

    李淡月杏眼圓睜,“這話從何說起?”

    “沒有嗎?”

    顏如玉奇道:“這話應該是謹言,自己說的。而且我也去問了,現在長安報社就是你的。”

    “哦,你說那些啊,我目前隻是暫時用用。”

    李淡月神色不變,輕笑道:“你也知道現在魏王和太子爭的正急,謹言又不願意站隊,但他手中的報紙,在長安非常的有影響力,因此我就直接拿過來用用。這樣雖然傷害了他的一些利益,卻能讓他置身事外。”

    顏如玉呆道:“為什麽不直接和他說?說了的話,你是他姐姐,他不可能不同意。”

    “如何說?”李淡月說道:“我之前想讓他幫魏王,他拒絕了,現在要用報社去幫魏王宣|傳,你說他能同意嗎?若是同意的話,那就是間接站隊,這可違背他的本心。”

    顏如玉點點頭,卻又覺得哪裏不對,“可若是如此,姐姐不怕謹言怎麽看待你嗎?”

    “緊急時刻,也沒有辦法了。”李淡月輕輕一笑,“大不了到時候我這個做姐姐的,親自去給他道歉。”

    顏如玉渾渾噩噩的再次迴到家中,腦子裏還迴想著李淡月的話。

    顏師古在家等了大半天,終於把孫女等了迴來。

    “如玉,你沒事吧?”

    鬆了口氣的顏師古,忙把她迎接進門。

    “沒事。”

    顏師古沒有多問,隻是道:“飯菜都準備好了,一會我去喊謹言起身吃飯。有什麽你們聊聊。”

    “嗯。”頓了頓,顏如玉道:“我去喊他吧。”

    朝著客房走去,到了門口,她就聽到裏麵鼾聲震天。

    推開房門,把蠟燭點上,顏如玉進了裏間。

    “謹言?”

    顏如玉輕輕喚道。

    這次喚了兩次,周謹言就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反應過來,立即坐直身|體,“如玉姐?”

    “是我。”

    顏如玉露|出微笑,“該吃晚飯了,起來吧。”

    周謹言衣服都沒有脫,也不用穿衣,直接從床|上起來。

    隨口道:“如玉姐,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中午沒過多久,”顏如玉說道:“那個時候你喝多了,我喚你也沒有喊醒。”

    周謹言撓撓頭,兩人並肩往外走。

    “沒什麽和我說的嗎?”半路,見周謹言一直沉默,顏如玉意外的道。

    “說啥?”

    周謹言一副還沒有醒酒的樣子。

    “先去吃飯吧。”

    顏如玉轉身給他整理整理衣服,“等吃完飯,咱們好好聊聊。”

    “行。”

    周謹言歎了口氣,顏如玉還是那個顏如玉,他百分之百肯定,之前顏如玉應該是什麽都不知情。

    這讓他無法開口,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

    但顏如玉現在既然來了,又說出這樣的話,怕是顏師古把事情和她說了。

    晚飯吃的很安靜,顏師古最先吃飯,而後周謹言也沒有什麽胃口。

    顏師古皺眉道:“你一身酒味,去衝熱水澡。”

    周謹言聞了聞,還真是這樣,便起身去洗澡。

    待他走後,顏師古忍不住道:“今天迴去,見到了館陶公主?”

    “見了。”

    顏如玉沒有隱瞞什麽,把李淡月的借口說了出來。

    顏師古目瞪口呆,“這也行?”

    顏如玉黛眉微皺,“有什麽問題嗎?”

    “這明顯是借口。”

    顏師古不屑道:“如此損人利己的事情,倒是被她說得自己有苦衷似的。這臉皮也太...咳咳,如玉啊,你信了?”

    顏如玉低聲道:“我覺得有些道理,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顏師古道:“那小子聰明的很,到時候你去問問就是,到底是不是,他應該能解釋出個所以然來。”

    頓了下,續道:“不論如何,你不能加入魏王那邊,這爭|權奪利的事情,咱們看著就好,千萬別摻和進來。”

    大事上,顏如玉也含糊,“祖父,我明白的。”

    “哎,那就好。”

    顏師古忽然起身道:“謹言的鐵皮驢還在外麵,我去讓人給他弄進來。”

    顏如玉也跟著起身,“拿東西有些重,多叫一些下人,一起抬進來。”

    “好。”

    顏師古遠遠的應了一聲,人已經走遠了。

    顏如玉想起祖父剛才的話,幽幽歎了口氣。

    發生這事,她夾在中間,著實有些左右為難。

    就算質問好姐妹,但館陶公主的理由,足以讓她無話可說。

    周謹言洗完澡,便進了房間。

    沒多久就聽到院落裏傳來腳步聲,他扭頭一看,發現正是顏如玉。

    “如玉姐。”

    周謹言站在門口迎接她。

    “進屋吧,天氣越來越涼,可別凍著了。”

    周謹言就笑,“我可是太神醫,小病能耐我何?”

    “那你怎麽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

    顏如玉忽然把話直接挑開。

    周謹言微怔,隨即笑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隻能說我還是太單純。”

    “你單純?”顏如玉噗嗤笑了出來,“都這個時候了,還胡言亂語。”

    “哪有啊。”

    周謹言說道:“事情就是如此,我這次來找如玉姐,就是想看看她李淡月到底是什麽意思,再怎麽說,咱們之前的關係也不錯,不是?”

    “你真的要聽解釋嗎?”顏如玉淡淡道:“就怕說了你不信。”

    “說說看。”

    兩人秉燭夜談。

    顏如玉詳細給周謹言解釋了,今天李淡月給她說的話。

    “這你也信?”周謹言聽完,忍不住叫道:“擺明了胡扯。”

    “怎麽說?”顏如玉道:”我聽著還挺有道理。”

    “好,就算報社有很大的作用,他把我所有的狀元樓都拿去做什麽?他躲著我做什麽?他把我剩下的不多的曲江池,占有份額拿去又是為了什麽?”

    “如玉姐,你說說這些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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