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羅站在暗處,目光冰冷的看著皇上離開。皇上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踏進屋裏,來到她麵前。


    賀惜惜低垂螓首,拿起琴布覆上琴麵,才抬眼便望進他佈滿陰鬱的雙瞳。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驚訝地問道。


    「我信守承諾,一直未曾離去。」他突然伸手揪住她衣襟將她拉到麵前,陰沉的俊顏倏地在她眼前放大。「為何要讓他觸碰妳?」


    她又驚又怕,沒想到他出手會這般狂烈。「我……我沒有,我已經盡量在躲了。」她委屈地辯駁,單薄的身子微微發顫。


    「下次不準了,連根寒毛也不可讓別的男人碰著,懂嗎?否則我就不管妳了,任你讓人褻玩。」他的語氣冷冽,威脅性十足?一身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冷傲與狂妄,是如此的駭人魂魄。


    「可是他是皇上,我怎敢──」


    「是不敢?還是自願委身?終於禁不住榮華富貴的誘惑,願意以身體去換取終生的享受了?」杜雲羅嘴角噙著莫測高深的冷笑,炯炯黑眸閃亮光炬,緊緊鎖住她倉皇的臉蛋。


    「不,我沒有,別冤枉我。」她已經夠委屈了,對方是一國之君,主宰著眾人的生死大權,不是她說不要就能不要,為何他不能體諒她?


    虛乏無力的感覺頓時充滿她整個心緒,淚水也克製不住地滑落白皙臉龐。


    她的淚容帶著濃濃的憂慮,他深沉的眼定定地凝在她臉上,頃刻間竟閃了神。


    「妳說我冤枉了妳?」他低下臉以額對額,邪魅的眼帶著讓人猜不透的清冷,修長的手指不規矩地觸著她輕顫微啟的絳唇,柔柔撫觸。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冷不防又嚇住了她,不假思索的向後退去,差點撞翻琴桌,結果兩人便向後倒在羊毛毯上。


    杜雲羅順勢撲壓在她身上,狂霸的男子氣息環繞在她四周,驅之不散。


    「杜公公,你壓疼我了。」兩人對望了不知多久,賀惜惜才找迴說話的能力。


    「私底下喊我羅。」他壓低嗓子,聲音性感迷人。一手撫著她的纖腰漸漸往上挪移至她敏感的腋下。


    「別……好癢……」她想躲卻躲不過。


    「很酥麻吧?感覺如何?」他低笑數聲,眼底亮出火花。


    「不……杜公公……」


    賀惜惜無措極了,她不懂他怎麼老愛對她這樣?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懂,卻不知這樣的親密意味著什麼?


    「我說喊我羅。」他手指微撳,惹得她咯咯笑了出來。


    「我喊不出口……不要啦!」她那如銀鈴般的笑聲,點燃他想得到她的慾望。


    「叫我羅,我就不再逗妳。」他威脅她,另一隻手放在她另一邊腋下。


    「別……我說、我說,羅……」她抵住他使壞的手,羞怯不已的輕吟出口。


    「真悅耳!以後隻有我們倆時就這麼喊我,記得嗎?」他靠近她耳畔邪笑,低柔的嗓音裏摻入幾許魅惑人心的溫柔,他已將她視為所有物。


    賀惜惜如受蠱惑般抬起如扇的眼睫凝視他那兩簇幽魅的邪光。倏地,他俯首吮住她柔嫩的嫣唇,大手移至她胸前輕揉那兩顆蜜桃。


    「不──」她直覺地想反抗。


    他卻將她緊緊箍在懷裏,放肆地以兩指搓捏傲凸的花蕾,另一手發出幾道掌風將門窗全掩上。然後他更放肆地解開她的盤釦,伸手鑽進抹胸中掌握那引人迷醉的豐滿。


    「羅……」她情不自禁地吶喊出聲。


    「喜歡嗎?」他挑眉問道,邪笑轉為狂熾。


    「為什麼?」她已迷惘得說不出話來。


    「嗯?什麼?」他低頭詢問,乘機咬了下她嫩滑的耳垂。


    「啊!為何你總喜歡摸我那兒?」她抽口氣道,迷亂的星眸不解的看著他。


    「妳是說哪兒?」杜雲羅野蠻地又擄住她另一方凝乳,俯身吹開她胸前的褻衫。灼熱的氣息突然灌進賀惜惜胸口,讓她冷不防一陣顫抖。


    「羅……你……」


    「我怎麼了?」他深黑的瞳眸直勾勾盯著她酡紅的嬌顏,嗓音略帶沙啞地詢問。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輕端的開口,雙唇紅灩欲滴。


    「為何不可?」他放肆的眼專注在她熏然無助的容顏上。


    「額娘說,我的身子隻有夫君……夫君才能碰。」她含羞帶怯地說,垂首不敢看向眼前這位清磊俊逸中仍難掩霸氣的男人。


    杜雲羅臉色一凜,眼底浮現一股厭惡,手中的力道驟然加重。


    「夫君是指誰?皇上嗎?」他嘴角一扯,勾起殘佞的弧度,輕蔑不屑的語調令人聽之生畏。


    「不!我不要皇上……」


    她無法忍受他冷蔑的表情,亟欲為自己辯解。雖然才認識不久,但不知不覺中她已將他視為生命中極重要的男人?或許是她現在需要他的幫忙,又或者他是第一個碰過她身子的男人,但無論是哪一個原因,她對他都有著深切的依賴。


    「那你要誰?」他眉宇間烏雲醞釀,咄咄逼問。


    「不知道。」


    「妳怎能不知道?」他粗著嗓音問道,霍地咬掉她抹胸的紅繩,讓她曲線優美的上身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眼前……


    「不要……不可以!」賀惜惜驚恐的叫道。天,她全身都被他摸透了!


    她的清白完了!怎還有臉活在世上?


    他緊緊抓著她的臀,狠狠擠捏著,露出一臉冷酷笑容,「不要嗎?無論我是不是妳夫君,妳注定是我杜雲羅的人了,我要你記住。」


    「不可以──嗯……」


    天!他在幹嘛?為什麼老要碰那些讓她麵紅耳赤的地方?


    「怎麼,妳不肯?還是妳原就放浪形骸慣了,對於這樣的親密早已習以為常,可見妳的入幕之賓不少對吧?」杜雲羅佈滿怒氣的臉上浮現猙獰嗜血的冷笑。


    賀惜惜直搖頭,他淩厲的眼神幾乎像撕裂她的靈魂般讓她痛苦不已。


    「我說錯了嗎?早聽說你們這些身為格格的千金大小姐,在外總是一副端莊不能欺的模樣,骨子裏卻一個比一個淫蕩,有的還與府裏的花匠、僕役亂搞一氣。我沒說錯吧?」他冷冷地挑勾唇角,墨色銳眸燃起了青色火焰。


    他的話如細針直戳賀惜惜心坎,他言下之意是將她視為無恥卑賤的女子。老天!她已犧牲那麼多,卻遭他這般侮辱,教她情何以堪?


    偏偏她的心似乎被他擄獲,生命中第一個與她如此親密的男人竟然以這種言詞奚落她、誤會她,她還有臉活在世上嗎?


    思及此,她痛心地趁他不注意之際推開他,近乎全裸地奔到檜木櫃旁,在女紅針灸籃內抓了把利剪抵在胸前,另一手試圖遮掩住袒露在他眼前的身子。


    杜雲羅利眼一瞇,「妳這是做什麼?」


    「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她抖著聲,持剪的手更是顫個不停。


    「怕我染指妳?」瞧她那抹驚悚樣,他倒是笑得燦爛。


    「不要……」她猛搖頭,淚水佈滿一張小臉。


    「妳現在才極力抗拒,未免太矯情了。」他的眼神陰鷙,渾身散發著狂放之氣,似乎不怕她真會傷了自己,優雅地向前垮了一步。


    「你別過來,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賀惜惜往後猛退一步,刀口一斜竟劃傷右乳,雪肌上立刻多了條長約一寸的血痕,形成強烈的對比。


    杜雲羅心神一震,被她臉上痛苦的表情給刺痛。


    「別動!好,我不過去。」


    他見她鬆懈下來,迅速閃身到她麵前奪下她手中的剪刀,遠遠地扔到角落。


    「放開我!」她哭喊著。


    「妳這是何必?剛剛明明沉醉其中,現在又因為我的批評擺出一副烈女樣,妳是在表演給誰看啊?」


    他緊緊攫住她雙肩,將她逼至茶幾旁,硬是推倒她拉低頭輕舔她胸前那道細細的血痕。


    仔細查看後,知道她傷得不深,他這才放鬆緊繃的心情。


    「我沒有……」她顫不成聲,臉色慘白。


    「沒有嗎?」他露出惡作劇的笑容,晶亮的眼眸緊緊瞅著她的眼睛,「需不需要讓我證實一下?」他的語氣輕柔如絲,卻讓人聽得心驚膽戰。


    「你走開!我不要你幫忙了,你走!」


    他或許比皇上還可怕、還危險,她不要再深陷了。


    「妳不需要我了?」他加重手勁搓揉著她的胸部,一步步讓她棄械投降。


    「我……」他強健的雙臂緊攬住她的纖腰,在她身上加諸酥麻騷動的魔力,讓她難以從慾望中抽身。


    「妳或許不知道今晚皇上就會召妳侍寢,我想知道妳的想法。如果妳迫不及待想用身體去伺候皇上,我又何苦再為妳傷腦筋呢?」他的雙眸瞇成一條線,詭異地笑了笑。


    「你說什麼?!」她想起身,他卻死壓著她。


    「妳考慮清楚,是要他還是要我?」他眼底泛出森冷的幽光。


    賀惜惜聞言,臉上血色盡褪。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她?


    「我能不能兩個都不要?」她懷著一絲希望的問。


    「不行。」他簡單的兩個字便斷了她的希望。


    「你……」她正想怒罵,猛一抬眼便望進他那雙複雜迷人的深瞳,那眼神散發著一股難言的魅力,就像在告訴她,她是他的一般。


    「快說,否則我就如妳所願轉身離開,再也不管妳了。」


    「不要不管我。」賀惜惜衝口而出。她好怕……怕他不管她、不理她了。


    他笑了,嘴角勾勒的笑隻能用詭魅來形容。「快說,你要誰?」


    他的手沿著她豐滿的胸往下探索,來到她兩腿交合處,帶著熾人的情焰一步步將她推到情慾巔峰。


    他英眉一挑,一個翻身將她送迴床上,拿錦被掩住她赤裸的身子後,迅速推開後窗躍出。


    賀惜惜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去。


    這時房門被推開,如意與翠玉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房間。


    「娘娘,您怎麼把窗子全關了,不覺得悶嗎?」說完,翠玉走過去將窗子推開一道縫。


    賀惜惜緊裹著被,把褪下的衣物也擠進身下,抖著聲道:「我……我突然覺得好冷……所以關了窗。」


    「天!娘娘您是病了嗎?」


    如意緊張地過去探了下她的額,果然有些微燙;如意不知這是她方才熱慾熾流所致。


    「哎呀!娘娘發燒了。翠玉,妳快去請太醫進宮。」如意緊張地吆喝著。


    「不,不用了,我隻是頭有點疼,躺一會兒就好了。」賀惜惜趕緊喚住翠玉。若太醫一來就槽了,因為她根本沒病。


    「這怎麼成?如果更嚴重,那可就麻煩了。」


    「真的不用了,妳們先退下讓我一個人靜靜,如果一直沒轉好,我再喚妳們。」她急著遣她們離開,因為被中的她一絲不掛。如果讓她們發現了,任憑她有幾張嘴,也找不到適當的理由來為自己解釋了。


    「娘娘真的沒事?這幾天萬歲爺可能會召您侍寢,您千萬不能有事啊!」翠玉仍不放心。


    賀惜惜聞言,心頭一驚,原來他說的是真的,不是騙她。


    「真的沒事,你們下去吧!我有點想睡了。」


    「好,待會我們再來看娘娘。」


    如意與翠玉相覷一眼,依言退下。


    賀惜惜見她倆將門關上後,聽聞腳步聲已遠,這才趕緊拉下床幔,躲在床上迅速著衣。


    當她撫觸到柔軟的身子時,不禁心神蕩漾,腦海又湧現方才他撫觸她每一寸肌膚的感覺。


    剎那間,紅潮又湧上全身,印出層層羞怯的暈色。


    再看看雙乳?大腿上的齒痕與吻痕,更讓她羞窘得無以復加。


    迴神後,她連忙穿好衣裳,心緒紊亂地靠著床頭,腦海裏全是杜雲羅那張狂傲不羈的俊逸臉孔。


    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為何要這麼對她?


    他當真會幫她逃過侍寢的命運嗎?


    金鑾殿上,皇上正與軍機大臣商議要事。


    杜雲羅站在殿外,思忖著如果皇上今晚召喚賀惜惜侍寢,他該如何阻止?而且做得不留半點破綻。


    他摸了摸懷裏那瓶臨下天山時,師父交予他的東西。記得當時師父對他說:「雲羅,把這瓶藥帶在身上,它可以幫你許多忙,用法與效力為師都已註明在藥瓶上。今後在江湖上行走得多方小心,好自為之。」


    他當時不明白師父交給他這種藥的用意,如今他不得不懷疑師父是否擁有未卜先知的異稟?


    杜雲羅在心底擬了個計畫,這合該是萬無一失的方法了。相信這瓶子裏藥物的效力應如瓶外所寫那般神奇吧!


    師父是不會欺騙他的。


    這時,軍機大臣離開金鑾殿,皇上立刻將他喚了進去。


    「杜公公,朕要你照顧惜妃娘娘,宮裏的嬪妃可有再去找她麻煩?尤其是皇後?」皇上坐在龍椅上,撚鬚問道。


    「自從皇上下旨嚴禁宮裏嬪妃娘娘到漣宮打擾惜妃娘娘,漣宮倒是安靜不少。」杜雲羅慎重迴答。


    「那就好。後宮各成派係,女人的心眼狹小,不得不防。」皇上微微一笑,得知賀惜惜不再受到欺淩,他也安心不少。


    「奴才知道。」


    「你去漣宮傳朕口諭,今晚朕要在漣宮過夜,要那些奴婢、宮女盡快準備好。」


    杜雲羅聞言,身體一僵,但他立即揚起笑臉道:「奴才這就去辦。」


    「等等,明晨朕不準備上早朝,吩咐下去。」皇上臉上的笑容十分曖昧。


    「是。」杜雲羅心底陡升一簇怒焰。


    皇上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他打算整夜流連在漣宮,更預備與她纏綿一天一夜,所以先撤早朝。


    他嘴角微揚起一道冷弧,心忖:你這糟老頭,想老牛吃嫩草,別想吧!


    賀惜惜怎麼也輪不到你來嚐!


    杜雲羅凝著臉色來到漣宮。


    翠玉與如意守在宮門外,見他來到,福身道:「杜公公。」


    「妳們怎麼都在外麵?」


    「是娘娘要我們別進去打擾,她說有點不舒服,想多歇會兒。」如意迴答。


    「不舒服?傳太醫了嗎?」杜雲羅急聲地問,若非於禮不合,他已闖進宮門了。


    翠玉搖搖頭,「娘娘不讓我們去請太醫,也不讓任何人進去,我和如意也不知該怎麼辦?」


    杜雲羅心臟猛地一縮,想起白天她持剪以死抵禦的情形,不禁捏了把冷汗。


    她該不會……她該不會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吧?


    他倏然用力撞開宮門,失禮地衝進宮裏,直闖賀惜惜的香閨。


    兩位宮女也隨著他激動的表現拎高了一顆心,急忙跟上一瞧。


    杜雲羅揮開床幔,見賀惜惜躺在床上,連忙探了下她的鼻息,直到知道她沒事,那慌張的變色表情才從他俊朗的臉上消失。


    賀惜惜不知自己多睡了一會兒,竟讓那麼多人心焦。


    其實她不是個嗜睡的人,而是剛才腦子裏全擠滿了杜雲羅的影像,一直無法入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一陣驚惶的腳步聲驚醒。


    她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又是他!


    咦,他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還有翠玉、如意,為何也是一張憂心忡忡的臉?


    「你們怎麼了?」


    杜雲羅這才發現自己離譜的行徑,立即退離床邊,沉聲的問:「聽說娘娘病了,需不需要請太醫?」


    「不用,我沒事,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她不敢看他,隻敢對著如意她們迴答。


    一抹嫣紅輕輕浮上她的臉頰,剛才在夢中她又看見他了,夢見他更狂野地撫觸她、吻她、愛她……


    完了,她明明感到害怕的,怎麼淨夢到那麼綺麗的夢境?她怎麼愈變愈……


    賀惜惜不知她這羞中帶怯的嬌柔看在杜雲羅眼裏,彷彿是最迷人的蜜果,等著他去採擷。


    「娘娘,您這一睡可把咱們倆的膽子睡小了,我們擔心您的身體,又不敢違令,隻能在屋外乾著急。還是杜公公機警,聽聞您不舒服就什麼也不管的衝了進來,還好您沒事。」翠玉喃喃叨唸,直到接收到杜雲羅的嚴厲目光才住口。


    「今晚萬歲爺要來漣宮,你們趕緊下去準備吧。」他沉冷地說,眼角餘光瞥見賀惜惜臉色倏地轉白。


    「你說皇上今晚選上惜妃娘娘侍寢?」如意開心不已。這可是漣宮莫大的榮耀,以後她就不會再被別的宮裏的宮女比下去了。


    「還不快下去!」他冷眼一凝,沉聲喝道。


    她們懾於他那副陰森冷峻的神情,慌忙躬身退下。


    待她倆走遠後,杜雲羅才將目光凝睇在她慘白的俏臉上,「我是前來請娘娘盡快梳妝,準備妥當。」


    「你不幫我了?」賀惜惜倉皇起身,險些跌下床,幸虧他一個箭步抓住她的纖腰,將她撈上床。


    「既已答應妳,我當然幫。但我也說過我要報償。」他咧開唇,笑得詭邪。


    「你要什麼?隻要我有一定給你。」賀惜惜催促道。隻要能保住清白,她願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妳這句話我記得了,反正妳也欠不了我。」


    杜雲羅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從中倒出一顆紅色藥丸,放在她柔嫩的手心裏,「把它吃了。」


    「這是?」她遲疑的問。


    「算是種假寐藥吧!吃過後便會昏迷不醒,就算太醫也診不出原因,約莫一天後妳就會清醒,但脈象會很不穩定,讓人誤以為身染重症。事實上妳身子毫無損傷,但必須靠妳的演技在皇上麵前表現出體弱的樣子。」他性感的唇微勾,刻意壓低的嗓音充滿了磁性。


    「這藥真有這麼神奇?」她瞠大眼眸的問。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妳是第一個使用的人,必須冒險,妳願意嗎?」他神情謹慎的問,看得出他也在掙紮中。


    「好,我吃。」為了逃開侍寢的命運,就算是真的毒藥她也願意一試。


    他眼神突地一瞇,疾射出一抹難解的眸光,「記住妳所說的話。」


    賀惜惜一愣,才想迴問他是什麼話,他已走出房間,吆喝著宮女們為她梳妝打扮。


    她把握時間,立即下床倒了杯水,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情,一口吞了手中的紅色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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