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來處是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男子眉目間竟和呂雉有些想象。


    此人一臉疲憊之色,疲憊之中略顯輕浮,輕浮之中還多了一份沉穩,隻是這個時候他在怒氣衝衝的看著李彥,好像一言不合就會上前大打出手。


    “大哥,你還知道迴家啊?這些時日家裏人都快擔心死了,你去哪裏了?”


    這個落魄的男人竟是呂雉的大哥,難道他就是那個在單父惹了禍端自己逃走卻害的他們全家搬到沛縣的呂澤?


    李彥正在想著這個出現在呂府門前的男人是什麽人的時候,身後傳來呂雉的聲音。


    呂雉慢慢走近這個男人,雖然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怒火,可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發出來,說出口的都是滿滿的擔心與關切。


    “這個男人是誰?他是不是欺負你?我來給你出氣!”


    呂澤並沒有迴答呂雉的問題,對呂雉的關心也是置若罔聞,而是死死地盯著李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並拉開架勢隨時準備動手,看來呂雉隻要稍微的露出丁點的委屈,他就會上前和李彥拚命。


    “他是我的男人,你未來的妹夫。”


    呂雉大膽直接的話語,讓李彥和呂澤瞪大了眼睛。


    李彥知道呂雉對自己的感情比磐石還要堅定,知道她會為了和自己在一起會不顧家人的反對,會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哪怕當初在酒肆他為了絕了劉季的想法當眾說出和她已經私定了終身,她都是一臉的平靜,還有著一份驚喜。他知道她與眾不同,知道她敢愛敢恨,可是,他沒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大膽直接,驚訝之餘,他又充滿了深深的感動。


    本來,他並沒有打算讓呂雉來迴答呂澤的問題,她不可能說自己欺負了他,但他們之間的親密動作卻又正好被呂澤看到了,卻又不好解釋。這個問題讓一個女人來迴答,確實有些許的難為了,女孩子的臉皮畢竟有些薄。他正在組織語言想著怎麽迴答的時候,呂雉卻是已經開口了,沒有經過絲毫的考慮糾結,完全是本能的發自內心的坦然,這讓他如何不敢動?


    呂雉果然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


    呂澤聽了之後是憤怒,驚訝,還有好奇和不舍。對李彥的是憤怒和好奇,對自己的妹妹卻是驚訝與不舍。


    呂雉是他從小護著長大的妹妹,對她疼愛至極,他在單父惹下禍事逃忙在外,如今聽說他們家搬到了沛縣才敢迴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自己的這個妹妹,他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輸了多少錢會還不起?其真正的原因是那猥瑣男說話不幹不淨,侮辱自己的妹妹,自己才動手打傷他,又因為他知道那是縣令家的小公子,秦律又嚴苛,他是怕連累家裏才逃走的,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是連累了家裏。


    這個時候,他聽到自己疼愛的妹妹親口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男人,是自己未來的妹夫,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憤怒,這時的憤怒要比當時那個猥瑣男侮辱自己的妹妹還要強上一些,李彥甚至覺得自己的不怎麽光鮮的麻衣都要燃燒起來了,臉頰一陣刺痛。


    呂雉看到呂澤的反應,本以為他會衝動的做出傻事。事實上,如果是在他逃亡之前,他肯定會做出傻事,至少會上前和李彥動手。呂雉剛想伸手護住李彥,可是意外的發現大哥竟然變換了表情,變成了好奇與探究的眼光。


    呂澤憤怒,是因為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奪走了他心愛的妹妹,這一段時間的逃亡生涯,讓他學會了控製,學會了思考。他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憤怒的情緒,這畢竟是自己的妹妹看中的男人。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她是一個聰慧的極點的女子,她不會隨意的喜歡上一個男人,更不會隨便的這樣任由一個男人這樣親近自己,這個男人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吧!


    於是,他就好奇的探究著眼前這個男人,隻見他靜靜的站在,一臉微笑,沒有絲毫的緊張與尷尬,有的隻是與自己一樣的探究與觀察,他同樣也在審視著自己。


    “我是娥姖的大哥!”


    “我知道,你叫呂澤。”


    “看來娥姖真的對你不錯,連我這個浪蕩子都告訴你了。”


    “我叫李彥,在單父第一次認識雉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正好讓我見識到了你的紈絝,但是卻無緣相見。”


    李彥說的毫不客氣,呂澤卻意外的沒有生氣,隻是有些尷尬。


    “以前做了很多混賬事,就不要再提了。隻是不知道你是膽子大,還是愚蠢?竟然敢在我們呂府的門前對我妹妹無禮,見到我之後不但不害怕巴結,還敢和我說這樣的話!”


    呂澤說的很平靜,沒有多少感情色彩,隻是有些許的玩味在裏麵。


    呂雉沒有等李彥搭話,就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呂澤的麵前,說道:“大哥,你變了,變得成熟了!看來這次在外麵受了不少的苦!”


    呂澤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還是自己的妹妹了解自己,永遠的這樣關係自己,想到的都是在外麵吃了多少得苦,受了多少罪。


    “這個叫李彥的,爹爹知道他嗎?”


    “知道,但是不同意!”


    呂澤動了動嘴唇,但是卻沒不知道說什麽,他了解自己的這個妹妹得性格,已經決定了的事情,是誰說都不管用的,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你打算怎麽辦?”


    呂雉也不知道怎麽辦,李彥又要去服兵役,更加不知道怎麽辦了,現在看來隻能是在家裏自己苦苦的堅持,苦苦的等待了。


    她把目光移向李彥。


    “我要去服兵役了,可能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你幫我照顧好她。”


    “她是我妹妹,我當然要照顧好她。什麽?要去服兵役??”


    呂澤把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不是他思維反應遲鈍,而是服兵役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一般人要去服兵役,不痛哭流涕,也會沮喪到了極點。他倒好,說的竟是那樣得輕描淡寫,好像說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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