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總是那麽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裏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顯得格外耀眼。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在柳樹梢頭,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飄飄灑灑的,映在河麵上,像撒上了一層碎銀,晶亮閃光。夏夜的風是令人期待的,徐徐吹來,格外清新,涼爽。躲藏在草叢中的青蛙也開始放肆了起來,“呱呱呱”地叫個不停,依附在樹幹上的蟬也不認輸,“知了知了知了”地在叫;也不知什麽時候螢火蟲也飛了出來乘涼,在樹上一閃一閃地,特別好看。


    李笑依附在大哥的身邊,心中的委屈被遇到大哥的欣喜所替代,周圍的風景也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小孩子的心性就是這樣,開心總是來的很快,煩惱也沒來由的去的很快。


    他蹦蹦跳跳的去草地上捉了一隻螢火蟲,看著小手裏螢火蟲散發著微弱的光,開心的笑了。


    螢火蟲在他手裏安靜的享受著他的溫度,突然忽閃了一下翅膀,飛走了!


    李笑又傷心了,抬起哭喪的小臉看著李彥。


    李彥低下頭,問道:“怎麽了?”


    李笑低沉著嗓音說道:“她們被趕出了家門,她們已經沒有家了!”


    李彥笑著安慰李笑:“沒事,我知道!”


    李笑眼淚又流了出來。


    “他們都看不起大娘,都罵她!”


    李彥:“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李笑:“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李彥:“不是因為你,是他們太貪婪!”


    李笑:“可是大娘她們很傷心,她們沒有家了,以後該怎麽生活?”


    李彥調侃:“怎麽不叫大姐姐了,現在叫起了大娘!”


    李笑:“大哥,還在笑話我!”


    李彥:“調節一下氣氛,免得你那麽傷心,放輕鬆些,大哥自有安排。好了,你現在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吧!”


    李笑慢慢陷入了悲傷的迴憶中!


    隨著李笑還有些稚嫩的嗓音,事情的經過慢慢在李彥的眼前展現出來。


    李彥走後,美娘一家又多了一個頑皮的小男孩,原本沉悶的家裏多了許多歡聲笑語。


    李笑的頑皮,妞妞的任性,給這個家裏注入了許多的生機。他們的吵鬧,他們的一起遊戲,無不讓美娘的臉上綻放笑容的花朵。


    妞妞的任性讓李笑不敢再叫美娘大姐姐,在她的要求下隻能叫大娘。李彥留下的錢,也讓他們吃上了肉,生活就這樣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雖然等待李彥的日子讓李笑心中焦慮,但這樣的生活也讓他樂不思蜀。


    但好景不長,也就是李彥走後的第三天,村裏就有人開始議論了。那天上午,李笑和妞妞在村裏玩,有一群和他們年齡差不多的半大小子,跑過來囂張的指著李笑說是美娘和野男人生的野孩子,還罵妞妞的娘親是偷漢子的“*******妞妞何曾受過這等氣,當場就哭了!李笑雖是乞丐出身,但也沒有受過這等侮辱,如果是自己他也就忍了,可是他們侮辱小妹妹和大姐姐,這是不行的,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李笑就和他們打了一架,雖然他們人多,但李笑受過李彥的嚴格訓練,一般人現在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是幾個毛孩子?於是他們就被李笑打了,還受傷了。


    孩子打架,迴家後總會向父母告狀,他們家長聽到自己孩子被一個野孩子打了,當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就出來了。


    剛好遇到聽到動靜後出來的美娘,這一下了不得了了,他們一個個就指著美娘的鼻子罵開了,你個**不守婦道也就罷了,還教唆你那野孩子打我們的孩子。


    最後還有人上前動手,想去打美娘,也幸虧李笑練過,而且練的很刻苦,那個要打美娘的家夥被李笑看似弱小的小手抓住揮出的拳頭扔了出去。


    這下還真把他們給鎮住了,李笑還沒有發育完全的身體護在她們身前,沒有人再敢上前動手,最後也就罵了幾句難聽的話,走了。


    如此落後的鄉村人說淳樸時卻是很是淳樸,可是也很容易被人利用,一旦被蒙住了眼睛,幹起壞事來比壞人還壞,比窮兇極惡的人還令人憎恨,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迴到家之後,小孩子沒有什麽,事情過去了就忘了,可是美娘卻是傷心的哭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安安分分的守著這份家業到頭來別人會這樣看自己,沒想到隻是報答恩人收留一個小孩子竟然會招來這樣的謠言非議,更沒有想到恩人隻是救了自己卻被他們說成自己勾搭野男人,他們這群隻會旁觀看人笑話的人怎麽能夠這樣?他們是為了摘清自己多次袖手旁觀的羞恥嗎?還是早已窺視自家耕牛許久的自己夫君的哥哥在背後搞鬼?


    她很傷心,真的很傷心!


    乖巧的李笑和妞妞聰明的依偎在她身旁,給她擦著眼淚。


    美娘淚眼朦朧中看到心疼自己的女兒和李笑,隻得強忍淚水,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堅強些。她不想在他們麵前把自己的脆弱表現出來。


    本以為接下來,雖還會有些謠言非議,但也會相安無事,沒有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麽快。


    中午吃飯時,便有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撞開的他們的院門,連敲門都省了,直接就撞開了門,可見其囂張跋扈的氣焰。


    美娘放下還沒有吃完的飯碗,留下兩個孩子繼續吃飯,自己出來了。


    隻見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麵目清瘦,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果然沒有猜錯,赫然是自家的大哥,他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為了這點家業,竟如此的惡毒,不惜汙蔑自己的名聲。


    但美娘自覺不能失了禮數,上前便叫大哥,問大哥所為何事?怎麽這樣氣勢洶洶。


    那大哥卻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別叫他大哥,她不配叫他。


    接著說什麽敗壞家風,**勾引野男人,還為別人生了孩子,總之什麽惡毒的話都說出來了。


    美娘辯解說自己沒有,那個十多歲的孩子隻是暫時住在這裏,過兩天恩人辦完事就會迴來把他領走。


    那人好不容易尋到機會,怎容她進行辯駁?說什麽天底下的好事都被她遇到了,又是救他,又是給錢的,為什麽會給她錢,而不給別人?肯定是勾引的野男人。


    最後,他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說向她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再在他王家生活下去,他王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怎還有臉再在他王家的祖宅待下去?


    美娘氣的全身發抖,臉色發白,眼睛裏的淚水控製不住的往下流,嘴唇蠕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王家大哥卻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美娘楚楚可憐的樣子絲毫引不起他的同情。她的柔弱更加激起了他的囂張。


    他更加囂張,對左右吆喝起來,這**的不軌行為不禁丟了我王家的臉,更加丟了我們村子的臉,這讓我們村裏人在其它村子麵前還怎麽抬起頭來?走,我們把她趕出家門,趕出這個村子。


    說著就指揮兩個年輕人去牽院子裏的唯一耕牛,自己則上前,要去拉美娘。


    這時,李笑早已出來,站在了美娘的身後,見這人竟要動大娘,一個箭步便擋在了她的前麵。


    美娘這時已經不再哭了,平靜了下來。她知道哭泣是沒有用的,已變得堅強。


    她把李笑拉到身後,直麵那王家大哥。


    “你不是要趕我出門嗎?好,不用你動我,我自己走!”


    王家大哥一愣,他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就讓這個美豔的弟妹就範了,這麽一個美麗的女人倒是可惜了!不過一想到這院子,這家產,心頭又不由一震。


    “你最好識相!”


    “不就是惦記這點家產嗎?至於這麽無恥嗎?”


    美娘冷哼一聲,牽著李笑的手步入了屋裏,留給王家大哥一個弱柳搖擺的身影。


    那道貌岸然的賤貨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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