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依舊,山風依舊,周圍的人依舊。隻是這個世界意外的多了一個李彥。


    “閣下沒事吧?”


    看著李彥怔怔發呆的樣子,有些落寞,有些哀傷。年輕人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李彥對年輕人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哀傷一閃而逝!嚴格的部隊訓練讓他學會了堅強。


    “看閣下裝束,聽閣下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卻不知閣下來自哪裏?”


    年輕人想了想,輕輕問到。


    李彥露出迴憶的眼神,好像是很為久遠的事情。


    “我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我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身在何方!”


    躺在地上的人現在已經歪歪扭扭的起來了,李彥並沒有下太重的手。李彥看了看他們,拾起地上的長槍扔給了刀疤臉,接著指了指地上的獵物,顯然李彥不想和他們說太多。


    “帶上這些吃的,你們可以走了。”


    他們眼巴巴的看著年輕人,年輕人並沒有動,而是抱了抱拳說。


    “在下張良,字子房。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我叫李彥,不知閣下對這一帶地形是否熟悉?”


    聽到張良的名字後,他並沒在意,他在意的是現在是否還能迴去?可是等他說完話,才迴過味來。張良?難道是幫助劉邦取得天下的那個張良?是再過兩年就要行刺秦皇的那個張良?不會吧?自己剛來到這麽一個狗屁的年代就遇到了一個這麽牛逼的人物!


    李彥這才認真的注意這個自稱叫做張良的年輕人,隻見他身材並不高,略顯清秀,從身後看更像一個女人,但他睿智的眼神絕對是令人一見難忘。


    “我們經常在這一帶打獵,對這裏還是比較熟悉的。”


    張良說道。


    “那這條山穀向裏是否走得通?”


    李彥手指山穀來時的方向,眼神裏充滿希冀。他是希望能走的通的,他想再能夠莫名其妙的走迴去。按照逆向思維,既然能夠走到這裏來,就應該能夠走迴去。


    “這條山穀向裏走是走不通的,被一麵萬仞絕壁擋住了。”


    張良肯定的說道。


    “能否帶我走一走?”


    李彥還是抱有一絲幻想。


    “可!”


    張良言簡意賅,說著年輕人就轉身欲走。刀疤臉急忙拉住年輕人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


    張良又對刀疤臉搖了搖頭,說道。


    “無妨。”


    張良輕輕甩開衣袖,當先走去。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張良頗有氣度。


    李彥背起行囊,快步跟上,那些野味卻是沒拿。


    天漸漸亮了,東方已出現了魚肚白。山林中各種鳥的叫聲甚是婉轉動聽。微風陣陣,帶著各種花草的香味和泥土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陶醉!


    李彥和張良並肩而行。


    “這裏的景色真美!”


    “可它們終究不是屬於我的。剛才你說叫張良?可是韓國潁川的張良?可是祖父、父親兩代皆為韓國宰相的張良?”


    李彥沒有多想,隻是想確認一下自己遇到的這個年輕人是不是那個在秦末漢初名震天下的張良?


    繞是張良心思慎密,性格剛毅果敢,這時也不免慌亂!


    “你不必驚慌,你家兩代為相,韓國有名的忠良世家,隻要有些閱曆,再稍微動些心思,不難猜出來。”


    李彥趕緊補救,剛剛向人介紹完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祖宗三代就被人說的輕輕楚楚,確實是夠嚇人的。


    張良長籲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繼續向前走。


    “此人真是深不可測,武功高強,思路清晰,思慮嚴密,雖然說話口音有些怪異,但舉止頗為成熟得體。”


    張良細細思量。


    “不過我祖父父親厲害有名氣,我沒有那麽出名吧?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四處流浪的籍籍無名之輩啊!”


    張良的心裏現在充滿了疑惑。不過他也隻能按下疑惑繼續向前走。


    哪怕張良聰明絕頂,也絕不會想到自己麵對的是一個要比他多兩千多年文化底蘊的人,是來自未來的人!


    不過李彥並不是一個曆史發燒友,對秦末這段曆史的了解並不多,也就僅僅限於高中課本上和現代網絡上的一些知識。知道秦王朝雖然隻有十幾年,但秦皇嬴政卻是一個牛逼到天上的人,還知道一些牛人,知道一些忘記了發生在什麽時候模模糊糊的事。


    碰巧李彥是知道張良的,誰讓他那麽牛逼呢?可是堪比諸葛亮、劉伯溫的神人。不過了解的也不多,也就依稀知道他要在一個博浪沙的地方刺殺秦皇,要幫助一個叫做劉邦的地痞混混取得了天下,建立了大漢朝。


    “沒想到來到這兒遇到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漢初三傑裏的張良,真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


    李彥心裏嘀咕。雖然他打心眼裏不想承認,還存在著一絲的僥幸心理能迴去,但他知道自己確實是到了秦末。


    他們走的很快,感覺沒走多久就走到了盡頭,也許他們走了很久,隻是李彥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就這樣走下去也許就會看到自己的戰友,他們正在焦急的四處尋找自己。李彥仿佛聽到了戰友在唿喊自己的聲音。可是現實總歸是現實,他們還是走到了盡頭,看到了那塊仿佛來自幽冥的萬仞絕壁!


    李彥失魂落魄的看著那塊絕壁,看著被自己用匕首劃過的絕壁,他真想大罵老天。


    他知道不能這樣做,長期進行嚴格訓練的他也不會這樣做,因為他知道罵天罵地怨天尤人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這樣隻會使自己失去理智。他無聲地收起自己的悲傷,平複了一下心情!


    “我們走吧!”


    張良沒有說話,他雖然不知道李彥怎麽了,但心有九竅的他知道這一刻隻有默默無言的陪著他最好。


    他們轉身並肩向前走去,這一刻仿佛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這個時候,本不孤獨的李彥卻是感覺到了千年的孤獨,孤獨的他是急切的需要一個人證明自己的存在的,無關男女。身邊的張良無疑是最為合適的!


    對張良來說,也許真的是相見如故,也許真的是對李彥佩服有加,視其為神人。但這不妨礙他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張良也確實有自己的小心思。


    張良出身韓國貴族,他熱愛自己的國家,本可以繼續走祖父、父親的路,為自己熱愛的國家嘔心瀝血,貢獻力量。可現在自己熱愛的國家沒有了,被可恨的嬴政侵占了。國恨家仇,張良如何不恨?如何不去報仇?他散盡家財遍尋猛士隻為報仇。雖然也找到幾位武功蓋世的勇士,可是和這位奇裝異服操著怪異腔調的人相比,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的。張良是何等的眼光,當時一眼就看出他的與眾不同。見到這等高手,張良如何肯放過。


    “李兄此去何處?”


    張良沉吟了一下,問到。


    “我也不知道,世界之大不知哪裏是我的容身之處?”


    李彥自語道。


    “李兄遇到了什麽事情?竟令你這等壯士悲傷至斯!可否告知一二?也許我能幫到你。”


    “我所遇到的事情你是理解不了的,不說也罷!”


    李彥搖了搖頭。


    “我會振作起來的,子房不必擔憂!”


    李彥笑了笑,接著說道。


    “既如此不如跟我迴山寨好了。”


    張良邀請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彥想了想迴道。


    他們邊說邊走,很快就和刀疤臉他們匯合了。


    張良上前在刀疤臉嘀咕了幾句,然後微笑向李彥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護衛張忠,從小在我家長大,對我忠心耿耿,我一直相依為命,他臉上那道疤就是為了保護我被強盜砍傷的。”


    “李彥兄弟功夫真是了得,我張忠自愧不如,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張忠頗為豪爽!


    “讓張兄見笑了。”


    李彥向張忠點了點頭。


    “其實我們不是為打劫而來的,而是看到這一片天空晴空萬裏月光皎潔,卻又突然雷電交加,而這一片山地又紅光四射,先生才讓我們來這裏看看的,不知李兄是否看到這異象?”


    張良目有沉思,他想試探一下李彥,看是不是這天空異象是不是因他而起,不是的話,也想知道李彥是否知道這異象因何而起。


    “異象!?……靠!我怎麽沒有看到!”


    李彥嘴巴張的老大,還不禁爆了個粗口!


    李彥還真沒有看到,在穿著山穀的過程中,山穀一直都很平靜,明月當空照,穀水細細流。


    他一直都以為是山穀出的問題,可是現在卻不知道是山穀的問題,還是那老天的問題了,也許兩者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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