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飲完了那壺酒,邀請趙寧過來打馬。


    “趙官人會打馬嗎?”


    趙寧說道:“不太會,但我可以學。”


    眾人一聽這趙官人不會,但又想玩,於是立刻邀請過來。


    趙寧這個人也有兩大愛好:喝酒和打牌。


    前世上大學的時候,例如生活費快用完了,就找幾個朋友一起打牌。


    打完牌,手裏就有錢了,該吃吃該喝喝。


    圈內送一綽號“韭菜收割機”。


    那些人每次跟他打完牌都會悔不當初:以後再也不找趙寧打牌了。


    等過一段時間,又大言不慚:走!找趙寧去報仇!


    打馬這種宋人玩的遊戲,趙寧不會,他這副身體的原主人趙桓也不太會。


    但是,在趙寧學了一遍後,立刻上手了。


    李清照很快發現,這個趙官人不僅作詞厲害,打馬居然也是一把好手。


    其他人本來被李清照收割得痛不欲生,見趙寧上來,以為是個新手,可以欺負新手。


    結果才玩了幾把,發現不對勁。


    李清照本來已經是一隻老虎,在大殺四方,這趙寧居然是一匹狼,進來後,原本血腥的局麵,變得更加慘烈。


    李清照笑道:“趙官人好手段。”


    “彼此彼此。”


    “趙官人師從何人?”


    趙寧:我啊?我的師父叫人民出版社!


    “我無甚才學,皆是自己瞎猜。”


    周圍人聽這話,氣得一個個牙癢癢。


    歡樂的時光過得很快,等盡興之後,趙寧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過來是有正事的。


    便與錢槿姝繼續談正事。


    直到夜深,眾人才散去。


    趙寧與錢槿姝把沿海製鹽的問題探討得已經很深了。


    從調動人手,組建商社,到原材料收集,製作過程、管理、運輸等等,幾乎事無巨細,都商量了一遍。


    最後,錢槿姝送趙寧出去。


    錢槿姝提醒道:“趙官人,今日你得罪了張文才那些人,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他的父親和伯父在朝中官位都不低。”


    “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


    “還是要多加小心的。”


    錢槿姝知道趙寧認識王太尉,趙寧必然在朝中也有關係,但那張文才畢竟不是一般人。


    “西夏現在主要在西北一帶賣青白鹽,而我們拿到朝廷製鹽的特批,未來想在西北做買賣,還得在西北搭上一些關係,張文才的伯父是鄜延路經略使,得罪了他,我們未來在西北做鹽業買賣怕是會遇到不少事情。”


    “不過這些事你且不必擔心,我會派人去安撫張文才的情緒。”


    不得不說,錢槿姝做事非常靠得住。


    錢槿姝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她這人做事思維縝密,非常小心謹慎。


    趙寧就不同了,趙寧是非常擅長在大格局上做宏觀把控,但對於許多細節,其實還是偏弱的。


    即便有王宗濋那樣的靠山,也不是什麽事都能順利做成的。


    上麵有人,能幫你把關鍵的東西搞定,但人家不可能幫你一條龍事無巨細把所有人和事都搞定。


    對手隻需要在一些細節上派下麵的小蝦米把關鍵執行點卡死,就夠你蛋疼一陣子的。


    做過買賣的都知道。


    讓錢家來做兩浙路的製鹽,對錢家來說是一次大的機會,做好了,以後可能成為東南第一家族,做不好,就隻能換人。


    機會不會跟你商量難易度,你不接,許多人等著排隊。


    趙寧說道:“張文才不過是個小人物,他背後的人也不敢翻天,你盡管好好去做。”


    說完,趙寧便打算走,突然想起什麽,又說道:“記得好好想想我給你的那本叫《商社》的書,把它讀透,它的潛力是巨大的。”


    “好好。”見趙寧似乎醉了,錢槿姝有些擔心,“要不我送你迴去吧?”


    “不必,我帶了這麽多人來了。”趙寧得意的笑容著,露出潔白的牙齒,“還需要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送我?快迴去吧。”


    說完,趙寧便上了馬車。


    從錢家離開後,一路往內城的方向行去。


    此時,雖然夜已深,但東京城卻依然燈火通明。


    宋人很喜歡夜生活,文人騷客們借著夜色,釋放白天隱藏的悸動,在香滑多汁之間盡情揮霍。


    走了一段距離,突然停下來了。


    “趙官人這是要去哪兒?”


    熟悉的聲音傳來。


    趙寧掀開簾子,看見了張文才等人。


    此時的張文才,不知道在哪裏集結了一批人,這些人一個個兇神惡煞。


    顯然,張文才是來報仇的。


    不過就張文才帶的這些人,還真不夠荊超他們這些禁衛軍塞牙縫的。


    “張衙內這是要作甚?”


    張文才神色陰沉:“沒別的,就看趙官人作詞作得好,想請趙官人迴去一敘。”


    “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恐怕由不得趙官人了。”


    “張衙內身為朝廷命官之子,可知在東京城攔路搶人,是觸犯了朝廷律法的?”


    張文才大笑起來:“你跟我談朝廷律法?”


    他這麽一笑,周圍的人也跟著笑,仿佛在笑趙寧的無知。


    趙寧說道:“這麽說來,你是要動手?”


    張文才說道:“如果你不配合,我就隻好有勞他們了!”


    這時,一個人飛快奔來,在張文才耳邊說道:“衙內,找到了,在大相國門口。”


    張文才愣了一下,說道:“那還愣著幹什麽,去抓人!”


    張文才轉身就走。


    周樞說道:“張衙內,抓人的事讓他們去辦就好了,今晚不能放過這姓趙的。”


    “不行!這事是我伯父親自寫信過來交代的,萬一有閃失,我明年從東京大學卒業進講武堂的機會就沒了!”


    張文才衝著趙寧的馬車說道:“趙官人,今晚的事,我記住了,咱們沒有結束,走著瞧!”


    說完,張文才便帶著人匆匆離去。


    趙寧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準備迴宮唿唿大睡。


    今晚被攔這事,明天交給高俅去處理吧。


    這裏離大相國寺已經不遠。


    大相國寺白天是非常熱鬧的集市,半夜倒是一片清冷。


    不多時,趙寧忽然聽到大相國的方向傳來慘叫聲。


    有幾個夜晚巡視的衙差聞訊趕去。


    應該說,東京城的治安還是非常好的,城中有不少衙差。


    這些衙差是本地的土軍、鄉勇,這也是大宋朝的特色。


    吏員和土軍組成了執行的力量,與官員配合,加強對基層社會的管控。


    從這一點上看,宋代相較唐代是有所進步的,至少朝廷對基層社會的管控力有所加強。


    “我們是開封府衙門的衙差,你們敢在這裏打人!”


    “我們是樞密院的人,奉上麵命令抓人,少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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