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顧伊禾故作沉思著,半眯地眸底劃過一抹譏誚,幽幽開口,“楊二少說得有點兒道理,像我這種沒有強大背景罩著的人,做事自然得小心謹慎些……”


    聞言,楊明誠鬆了一口氣。


    縱然身體、尤其某個部位還在發疼發脹,他強壓著心中的陰霾,故作真誠的樣子,“二小姐能想明白就好……”


    他勉強坐直了身子,一臉歉意:


    “剛才與大小姐之間發生的誤會,我很抱歉,可能是喝了點兒酒,酒精上頭有些不理智了,還望二小姐給我個機會,我會親自向大小姐賠禮道歉……”


    “是嗎?”顧伊禾眼眸冷卻。


    楊明誠這個人還是很聰明的。


    他知道顧伊禾在意的點是什麽……


    “當然。”他點頭。


    他很會講話,用詞也很坦誠。


    “我知道二小姐對我們發難的原因,這是應該的,包括章小姐……”


    他偏頭去看章書嫻,滿目誠懇和歉疚,“剛才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嚇到章小姐了,我讓他們給你賠禮道歉,還望章小姐不要計較,可以嗎?”


    他看似放低了一點姿態,但仔細去捋,明顯是在顛倒黑白、大事化小……


    章書嫻攥起拳頭,沒有吭聲。


    小小的玩笑?


    他們明明是想毀了她!


    施暴者總對自己的惡行輕描淡寫。


    “楊二少倒是會說話。”顧伊禾捕捉到楊明誠眼底閃過的一抹陰狠……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長腿一抬,對準他的胸膛,一腳踹翻在地……


    “你們男人還真是有趣,總是喜歡將自己的色欲熏心推給無辜的酒精,讓無辜的酒精替你們挨罵、擔罪……”


    “你!咳咳!”楊明誠捂著胸口。


    他怒瞪著顧伊禾,不停地咳嗽著。


    宋甜嚇到渾身發軟,不停哭喊著。


    “顧伊禾,你姐好好的呢!”


    “再說我們都答應道歉了,你有必要抓著不放嗎!還有你章書嫻!我們又沒真把你怎麽樣,你要逼死我們嗎!”


    她向來是主導者,從小到大何曾被這般對待過,內心的防線早就崩了……


    “是啊。”顧伊禾點頭。


    她幽幽地迴了一句:


    “我們就是在逼你,你去死唄。”


    宋甜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她望著顧伊禾,滿臉驚恐。


    “看著我做什麽?”顧伊禾眸色冷厲,又道,“怎麽樣,從施暴者變成被施暴者,這種滋味兒好受嗎?”


    無人迴應。


    他們很煎熬……


    不知為何,他們沒有一絲力氣。


    起不來,跑不掉。


    他們唯有無能狂怒。


    顧伊禾走到宋甜身邊……


    “不要,你離我遠點兒……!”


    “你這個賤人,你是惡魔!”


    顧伊禾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控製住她的兩隻手臂,膝蓋壓住她掙紮的兩條腿上,輕笑,“惡魔?甜甜姐,我哪能跟你比呢?我這可是第一次……”


    “而你,十次百次都有了吧?”


    宋甜發了瘋似的掙紮著……


    顧伊禾卻始終不緊不慢。


    她歎了口氣,聲音如鬼魅般飄忽不定,“想想那些無辜的人,他們在你的手上掙紮了多久呢?結果又如何呢?”


    “他們被你送到‘地獄’時,一定很絕望很痛苦吧,你能感同身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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