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飽餐之後,薑慎帶上白途和六六迴了酒店。


    兩人也沒時間說點悄悄話,一迴屋就給六六洗了個澡,兩個人全身都是汗,又各自洗了澡。


    等兩人都收拾完後,已經有點晚,六六大概都做三迴夢了。


    白途從浴室出來時,洗六六的衣服時順便把薑慎換下的衣服也洗了。


    薑慎看到他把自己的內褲晾套間的陽台時,臉一熱。


    薑慎:“這邊有洗衣房。”


    白途:“我都洗完了。”


    他拿了紙巾擦掉手上的水後走到薑慎身邊,和他一樣手搭在陽台上,看著陌生城市裏的萬家燈火。


    這裏麵沒有一盞是屬於他們燈。


    兩人沉默了下來。


    一會兒之後,兩人又同時開口。


    薑慎:“你……”


    白途:“我……”


    薑慎搶在白途前頭說:“你為什麽帶六六來看我?”


    白途往薑慎身邊挪,兩人之間隻有一拳頭距離,他側身看著薑慎:“我來找個答案。”


    薑慎:“什麽答案。”


    白途朝著薑慎挪近了,手臂貼著手臂,他能感覺到薑慎胳膊皮膚上傳來的微涼感。


    他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氣,肩頭碰了碰薑慎:“哎。”


    薑慎心跳在加速,這會兒不敢多說一個字:“嗯?”


    白途難得主動示好,不太敢直視人:“你還想給六六一個完整的家嗎?”


    薑慎猛地轉頭望向白途。


    第38章 度氣


    明天就是中秋節了, 有半個月沒跟白途多說一句話的薑慎都感到無望。


    當他在餐廳看到白途帶著六六來找他時,已經不敢多想了。


    薑慎心裏迴答的是想,但他不確定白途為什麽在半個月後會這麽問自己。


    “你真的確定?”


    他那天大概真的是酒精上頭, 把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了出來, 還對白途做出不合宜的舉動,當時看到白途呆住的表情他就後悔了,或許他應該再多試探一下再表白。


    薑慎後悔的不是他親了白途,而是在不知道對方是否喜歡男人, 是否對他有那麽一絲絲好感的情況下做出這些舉動,對感情一事太過於輕浮, 他怕白途覺得他跟娛樂圈裏那些是個人都上的渣男沒什麽區別。


    白途見他都不知道怎麽反應, 也沒挪開自己的胳膊, 點頭道:“嗯。”


    薑慎再次向他確認:“我跟你坦白,高中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喜歡的不是異性, 你是因為我上次那什麽才有想法嗎?”


    白途搖頭:“也不是,我一直不喜歡女孩子, 意識到這件事是在前兩年, 但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會單身到老,就沒想過找朋友的事。”他越說越小聲, 他是喜歡的薑慎的, 不然上次跟他跳舞那個熱辣的舞蹈也不會朝他勾手指。


    薑慎這下開竅得就特別快了, 他往白途身上更加靠近, 用肩膀迴碰他:“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意思了。”


    白途訝異他的直白,說是也不是, 說不是也不是, 抿唇對上薑慎藏不住笑的眼睛。


    薑慎又抓了抓頭發:“喂,你快說, 好歹是你隊友,我這麽優秀。”


    白途被他逼得臉發熱:“是是是,我一直以為你是直男……”


    薑慎腦子現在迴想起他們重逢後相處的種種,白途對他太自然了,完全看不出來,但又處處都是細節。


    “你也藏得太好了,我都看不出來你對我有想法。”


    白途決定不說太多實話,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跟薑慎在一起,隻是知道自己對他關注很多,努力克製了。


    他那天被嚇到的並不是薑慎親了他,而是薑慎居然喜歡他。


    薑慎手環上白途的後腰:“白途。”


    白途抬眼:“嗯?”


    薑慎將他往前拽,兩人之間再無空隙,他快速地將唇覆在白途唇上,白途沒有抗拒。


    隻是淺淺的一吻,但兩人的氣息都亂了。


    白途抬手撥了撥薑慎額前落下來的幾縷發絲,轉身迴屋裏,他有點不好意思麵對薑慎。


    而薑慎看著白途瀟灑轉身,他不好意思地清咳兩下,其實耳根都紅了。


    看別人談戀愛的次數是不少,但輪到他自己就是個愣頭青。


    薑慎摸了摸唇,他現在很開心,嘴角都是帶著笑的。


    套房裏有兩間臥室,一間書房。


    白途和六六睡一間,薑慎明天還要早起拍戲,隻能自己睡一間。


    他有點嫉妒六六,可以跟白途睡一間房。


    他特意問堵住從廚房端了一杯水出來的白途:“晚上需要我夜起嗎?”


    白途手指抵在他胸口:“你起得來?明天上午還要拍戲吧。”


    薑慎眼中透著不滿:“六六真是個小麻煩。”


    白途:“等你拍完戲,想怎麽帶六六就怎麽帶,我不幹涉,今天就不用你了。”


    薑慎十分流氓地站在原地不動:“你就這麽扔下你男朋友?”


    白途將杯沿抵在唇邊喝了一口水:“那要不你和我們一塊兒睡?”


    薑慎望向躺在床正中間的某隻小東西,又嫌棄又羨慕:“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也不是不可以。”


    他們同住屋簷下也有兩個多月,也不是沒有同睡一張床,都這麽熟悉了,倒也不必再矯情,至少薑慎現在是這麽想的,再說了,這兩米的床,怎麽也夠睡。


    白途看著他迴自己房間抓了個枕頭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白途的枕頭旁邊,本來床上是兩套枕頭,但他們防止六六睡覺不老實翻下去,其中一套就放在床邊當防護。


    白途坐了一天車,現在也困了,他靠著六六躺下,薑慎則躺在靠近床邊的位置。


    但薑慎現在有點興奮,以為無疾而終的情感,卻突然峰迴路轉,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也很正常。


    不過,他也懂得體貼白途,把燈關了讓他先休息。


    躺了一會兒,白途也沒睡著,而薑慎則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都能聽到他的微沉的唿吸聲,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淋浴乳的味道。


    白途問他:“電影大概什麽時候拍完?”


    薑慎得寸近尺,直接就抓著白途的手指把玩:“大概三到五個月,徐導拍得比較細致,我估計會超過三個月。”


    白途反捏薑慎的手指:“下周三的錄製也不參加了?”


    薑慎覺得玩他的手指不夠,改成搭白途腰上,下巴往他肩上靠:“應該會參加,看看能不能跟徐導溝通一下。”


    白途感覺全身都被薑慎的氣息包裹,一時間還不是很習慣,他往旁側頭,拍開他的貼過來的腦袋。


    白途:“你上次睡我的床的時候還挺老實的。”


    薑慎:“孩子他爸不能靠嗎?”


    白途:“孩子他爹成熟點?你要學會獨自睡覺,你看六個月大的寶寶都自己睡。”


    薑慎笑道:“好了,不鬧你了,睡覺吧,看你打了兩迴哈欠。”


    白途倒是主動將自己的手放迴到薑慎的手掌心中:“嗯,睡了。”


    薑慎聽著白途的唿吸聲逐漸平穩,輕輕地在他側臉上碰了一下。


    夜裏,六六醒了一次,薑慎過於興奮睡得不是很沉,便起來喂奶。


    半個月沒泡過奶差點就生疏了,幸好他學的是專業的,泡奶的動作和流程銘記於心,快速給六六喝上。


    白途大概是真的累,愣是沒被吵醒。


    他第二天早上在薑慎低低的說話聲中醒過來,薑慎應該剛接到電話,頂著一頭亂發爬起來,往客廳走,似乎是不想吵醒白途和六六。


    電話裏頭之人聲音還挺高的,有點像是袁不凡,白途醒了,他坐在床上輕拍自己的臉想清醒一下。


    六六睡得很香,小肚子不癟,尿不濕也沒濕,應該是薑慎換過了。


    他想了下又倒迴床上,就算他們請了阿姨帶六六,但阿姨晚上也不住家裏,夜起喂奶的事還是落在白途肩上,連續大半個月沒有人輪崗,他也不太吃得消,猛地有人分擔了,覺也睡得沉了。


    家裏多一個人好像真的不一樣。


    薑慎講了一會兒電話又迴到房間,白途也沒了睡意,還是爬起來了。


    “不多睡會兒嗎?”


    白途搖頭:“不了,你要出門了?早飯怎麽解決。”


    薑慎:“餐廳會送上來,一起吃?”


    白途下床洗漱。


    酒店的管家準時七點送早餐上樓,薑慎已經洗漱好了,他需要到現場化妝做發型,也就不自己捯飭了。


    白途喜歡看薑慎天然的這張臉,薑慎湊上前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薑慎一本正經道:“有麵包屑,我幫你吃掉。”


    白途:“……”要是他不咬他的嘴唇他就信了,“對了,袁哥找你做什麽?”


    早上隱約聽到熱搜什麽的,但他剛翻了一下微博,沒有他倆的熱搜。


    薑慎把他和六六被拍照片放到微博上一事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袁哥叫我們這兩天出門注意一點兒。”


    白途找到了昨天的微博,看了後續,不由得會心一笑:“他們到最後也沒發現是我呢?”


    薑慎:“你還笑,出門也不跟我說一聲,萬一被人圍堵,傷到你們怎麽辦?”


    白途:“好,我下次注意。”


    薑慎頗為不放心:“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中午等我迴來帶你們出去玩,上午先待在酒店?”


    白途:“行,小嚴在催你了,趕緊去上工,囉嗦死了。”話裏盡是嫌棄,但他卻笑著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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