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保養得宜的女人嘲笑鄭棉:“你可別把小寶貝給摔了。”


    鄭棉:“才不會,我會抱孩子的好嗎?”


    薑慎上前將手中的花束送到女人手中,並向雙方介紹人。


    女人正是薑慎的舅媽,也是鄭棉的親媽,跟在她身後是偶爾出現在媒體大眾麵前的薑慎的舅舅,鄭棉的親爹。


    薑慎把花遞給舅媽:“喏,我們今天過來蹭飯了。”


    收到花的鄭媽媽笑靨如花:“蹭飯好,都站在這兒幹什麽,快過來吃西瓜,外麵那麽熱,有沒有熱到我們的小寶貝。”


    鄭媽媽很有親和力,白途受她笑容的感染,托著六六的後腦勺說:“沒有,車上有空調的,他全程沒下過車。”


    鄭爸爸也說:“走,吃西瓜去。”


    他們能因為白途和突然出現的六六做到這個地步,應該是薑慎做的思想工作。


    鄭媽媽看到六六就眼睛發亮:“你們吃西瓜,我來抱六六,是叫六六吧?”


    白途:“是。”


    鄭媽媽看到小寶貝又白又嫩,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小寶貝太可愛了,長得真好,讓舅奶奶抱抱。”


    六六被轉到鄭媽媽的懷裏,小家夥扭頭看白途:“呀~”


    薑慎拿起一塊西瓜放到他嘴邊,快在碰著時遞給了白途:“爸爸吃西瓜,你不吃。”


    六六都急了,一張嘴,口水滴噠:“啊~”


    他們三人的互動把鄭媽逗得不行,滿眼都是慈愛。


    鄭媽媽拍開薑慎:“他開始吃輔食了嗎?”


    白途帶得多,比較了解,便說:“可以喝點米湯,還沒給他吃米糊,怕他不適應。”


    在他熟悉的領域內,聊起來就自然多了。


    鄭媽媽:“那我給他煮點米湯。”


    鄭爸也加入想抱娃的行列,一點也沒有在媒體前的大公司老總形象:“也給我抱一下。”


    鄭媽媽:“你都多少年沒抱過孩子,看著我抱就行。”


    他們搶著抱六六,白途和薑慎都得給他們讓位,鄭棉就更別提,那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從六六進門到現在,他連六六的小手都沒有摸到。


    有兩位長輩照顧六六,白途和薑慎解放了雙手,中午吃飯都多吃了兩口,桌上全都是他倆愛吃的。


    他們也吃完了午飯,六六已經昏昏欲睡了,但他也開始嗯哼有點鬧。


    鄭媽還以為他不舒服,白途便把孩子接了過來:“他就是困了,哄哄就好。”


    小家夥迴到熟悉的爸爸懷裏後,不鬧了,薑慎坐在他旁邊,用沒受傷的右手順了順六六的背,小家夥哼唧兩聲窩在白途懷裏睡著了,看得鄭媽和鄭爸直唿神奇。


    鄭爸說:“沒想到你們這麽年輕帶孩子倒是有一手。”


    鄭媽笑著和白途說道:“他以前對誰都冷著臉,他高中那會兒在我們這兒過年,家裏親戚帶小孩過來,他一個瞪眼就把人給哭了,誰能想到,他當爸爸後是這樣的。”


    薑慎輕咳一聲:“舅媽,別說了,白途是我在二中的同學。”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社死。


    鄭媽一副八卦的樣子:“那你們不會是高中的時候就……”談戀愛了吧?


    白途忙解釋:“沒有沒有。”


    以前沒談過,現在也沒談!


    薑慎用六六當借口生硬的轉移話題:“我們帶六六上樓睡覺。”


    鄭爸鄭媽也說好,折騰大半天,小家夥確實也該睡覺了。


    薑慎平時來的時候住的是三樓,鄭棉住四樓,他舅舅和舅媽住的是二樓。


    六六現在已經知道認人了,薑慎還是決定今天下午讓他跟自己睡。


    薑慎的舅媽是個細心的人,提前在他的床上鋪上了隔尿墊。


    白途給小家夥蓋上了小毯子,空調也調到了適度,說道:“那我下午就迴去了?”


    薑慎抬了抬自己的胳膊:“你走了我可搞不定他,你也看到六六認生,我們不在連覺都不願意睡。”


    白途也是頭疼:“那怎麽辦?我明天還是繼續坐你的車去錄製現場?”


    薑慎無所謂般道:“那有什麽,你不坐我的車,可以坐鄭棉的車過去,工作人員總不會說導演的閑話。”


    白途:“也不是沒有吧,他現在在節目組已經打上他有娃的年輕導演標簽了。”


    罪魁禍首薑慎絲毫不給麵子自己的表弟:“他沒事的,這孩子打小堅強。”


    白途笑了笑,他思考再三,最後還是決定晚上留下來照顧六六,變成獨臂龍的薑慎根本照顧不了孩子。


    他們早上起得早,白途又不太想跟人社交,便留在樓上和六六一塊兒睡午覺。


    薑慎被他舅舅鄭庭叫走了。


    鄭庭約他在茶室裏喝茶,麵對六六的那股親昵已經收了下來,銳利的雙眼中多了幾分憂愁。


    鄭庭:“薑慎,你老實告訴我,六六是不是你親生的?”


    薑慎:“是親生的,有親子鑒定。”


    鄭庭眉頭皺得更緊:“六六跟你長得非常像,你找代孕生的?”


    薑慎:“沒有幹這種違法的事,六六是個意外,我沒有亂來,舅,你要相信我。”


    鄭庭:“我是擔心你們以後會為了孩子的事吵架,他畢竟不是白途親生的。”


    薑慎:“……”他也不好告訴自家舅舅這小破孩是他倆親生的,“六六上的是白途家戶口,他姓白,大名白璨璨。”


    鄭庭不勉強他告訴自己六六的來曆,但看向薑慎的目光由憂愁變成了複雜。


    鄭庭:“你和你爸的關係還是這樣?”


    薑慎麵無表情道:“不然呢?”


    鄭庭歎了口氣:“算了,你們的事我也管不著。不過,他遲早會從別人口中知道你有孩子的事。”


    薑慎不屑一笑:“那也跟他沒有關係,我兒子姓白不姓薑。”


    白途午睡醒來時,睜眼就看到薑慎頹然坐在沙發上,眼眶微紅,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悲傷感,像是快哭出來似的,他猜對方是不是在琢磨劇本。


    他剛想著要不要繼續裝睡,就聽到噗噗噗的聲響,然後整間屋子蔓延著臭味。


    白途蹭地從床上跳起來:“薑慎,你先別哭,你兒子拉了!”


    薑慎按了按眼睛,臭味刺激著他鼻息,頭腦十分清醒,反駁道:“靠,我沒哭。”


    白途顧不上他的情緒:“先換尿不濕吧。”


    不一會兒,薑慎拎著白途解下來的尿不濕拿去扔掉,邊轉身邊憋著氣抱怨道:“天天喝奶怎麽粑粑這麽臭,改名叫臭六六得了。”


    白途替不會說話的六六辯駁:“要不你先改名叫薑哭哭?”


    薑慎惱羞成怒:“我沒哭過!”


    白途突然想起幾年前的事,戳穿嘴硬的薑慎:“……你有。”


    第32章 吃個醋(捉蟲)


    按理說, 薑慎從出道以來一路順風順水,完全沒有讓他哭的點。


    白途為什麽會看到薑慎哭,是什麽時候的事?


    事情發生在他們成團後的那年冬天。


    那天, 其他隊員訓練完之後就各迴各家, 各找各媽。


    白途總是最後一個走,公司配給他和孫宇淘的保姆車幾乎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孫宇淘都會故意扔下他,獨自讓司機開車走人, 次數多了,白途也就明白公司有逼他妥協的意思, 而他也並不想妥協, 便咬牙硬撐著。


    沒有車迴去, 那他就自己坐公交或者是坐地鐵,辦法總比困難多。


    那天, 他一如既往被程和平和孫宇淘拋下,便留在了訓練室。


    這時候的他已經會跳街舞, 爵士舞, 還有其他正在學習的新舞種。


    他很快拿下了新歌的舞蹈,他也不想別的, 在空下來的舞蹈室裏多練了半個小時。


    他記得媽媽給他講的一句老話: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白途自己加練半小時後, 身體也達到了疲憊狀態, 準備去更衣室洗澡換衣服迴家。


    他進更衣室的時候裏麵開著一半的燈, 隱隱約約傳來奇怪的聲音。


    白途倒也不是一直這麽膽大,遇到事情他也會慌張, 隻是表麵上比別人更加冷靜一點。


    男更衣室裏怎麽會有低低哭泣的聲音?


    今天就隻有他們團在使用這個樓層的舞蹈室, 誰在裏麵?


    白途看了看時間,夜裏八點半, 他倒是想扔下自己的私人物品趕緊離開,但他的手機隻剩下5%的電量,再不充電他連到地鐵可能都撐不到,比鬼怪更可怕的其實是貧窮!


    他隻能硬著頭皮進更衣室。


    離得越近越清晰的發現,更衣室哪裏有什麽鬼怪。


    更衣室的長凳上坐著一個身形微躬,雙手捂著眼睛的人,正是半小時前就本應離開了的薑慎?


    白途對薑慎的印象一直停留著這人有背景,家境富裕,為人高傲不易接近的印象。


    他為什麽會哭?家裏遇到事情了?


    盡管跟薑慎有一年的高中生活,但他依舊不了解這位昔日的同窗。


    他的生活令很多人羨慕,哭什麽?


    白途從小就接受父母的良好教育,盡可能在人前給別人留臉麵,他沒想上前讓對方難堪。


    好在薑慎沒有哭多久,也就在他發現之後的五分鍾就停止了,然後他進了浴室衝澡。


    白途等薑慎進浴室後才故意製造自己進更衣室的聲音,薑慎快要吹幹頭發時,他才從浴室裏出來。


    兩人隻是簡單地打了個照麵。


    白途還能看到薑慎眼眶泛紅,他心想,隊長真的哭了啊?還哭得有點厲害的樣子。


    當時的薑慎看到白途還是有點意外的樣子,從不主動跟成員搭話的他突然問起白途:“你怎麽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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