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秒之後,白途這才抬起頭來,鼻子沒歪,臉也沒變形,就是鼻尖被撞得有點紅。  他側頭正好對上把薑慎嚇得哇哇叫的那顆假人頭,難怪薑慎嚇得不行。  “這就是個假人頭,她身上有張身份證。”白途在這個時候還是非常敬業的。  薑慎往後縮了縮:“你拿一下。”  白途一手撐在他肩上,一手將身份證拿了過來。  正要念身份證時才發現兩人距離也太近了點。  白途:“我先起來了。”  薑慎:“你才知道你有多重,壓死我了。”  白途反擊:“要不是怕你嚇破膽我能摔下來?”  薑慎自知理虧,先將白途扶起,然後再借白途的力爬起來。  這迴沒再發生烏龍,順利從塌掉的床上爬起。  兩人弄清楚了躺在床上女子的身份。  新身份勾起了白途的興趣:“居然也是來借宿的人,還是個記者。”  薑慎:“有沒有可能客廳那個筆記本是她留下的?”  白途:“房間可能還有別的信息,我們再找找看,也不一定是她的。”  他們把整個房間翻了個遍,還真找到幾張紙,都是女記者留下來的訊息。  他們還在床背後找到離開的門。  等他們拿著蠟燭進了下一個門後,白途想起一件事,然後他跟薑慎分享。  白途:“隊長,我剛想起一件事,想跟你分享。”  薑慎現在明白他的套路,叫他隊長的時候肯定是帶著調侃他的意思。  他及時從背後捂住白途的嘴:“閉嘴,不準說!”  白途隻好點頭:“唔唔唔~”  薑慎這才放心地鬆開他。  而白途卻打定主意要逗薑慎,他往前多走兩步,跟薑慎拉開距離,快速說道:“我隻是想說我們剛才居然在有屍體的床上睡了十五分鍾。”  薑慎在後麵追上他,內心發狂:“白途!”  從這個房間出去加上他們睡覺的時間其實隻花了半個小時,另外兩個房間的四人都還沒有出來。  門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薑慎現在對白途敢怒不敢言,他還指望著對方帶自己出去,膽小的人真的離不開膽大的。  走廊是節目組最愛搞事的地方。  白途手裏的蠟燭直接被穿堂風給吹滅了。  沒有光源,薑慎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得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人就貼在白途身上,放下自尊摟緊白途的胳膊,剛才的硬氣全都扔到了另一個次元世界。  薑慎:“走慢點兒,剛才是不是過去一個紅色的影子!”  白途:“是,好像是個娃娃。”  薑慎按著麥低聲在白途耳旁說:“我忽然覺得六六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孩。”  白途悶笑。  密切盯著他們的節目組。  鄭棉:“他倆在說什麽?錄下來了嗎?”  副導搖頭:“剛才那截沒有聲音,應該是薑慎捂住麥了。”  鄭棉:“有什麽悄悄話不能說給我們聽嗎?”  副導:“鄭導,你這句話就很適合放到剪輯裏,編導,記一下這裏,加上鄭導剛才那句話。”  編導:“ok,明白!”  這期的主題跟封建迷信有關,主要講的是大宅子主人為了長壽,花重金讓人買無數嬰兒,抽取嬰兒血給自己換血,在這個過程中,嬰兒的血遠遠不夠,於是他就改抽年輕人的血,臨時的住客就是這麽消失的。  等他們今天的錄製結束後,薑慎對便宜兒子的好感度從最初的一顆星直接上升到五顆星。  今天的天氣和他們錄製的主題很貼切,節目都結束了,外麵還下著暴雨,馬路上的能見度極低,鄭棉特意讓人安排客廳的位置給他們休息。  三期節目錄製過後,六人已經基本上熟悉起來,大家隨意坐著聊日常。  白途站在門邊,看著外麵的磅沱大雨,心裏著急,他答應過付阿姨節目一結束就迴家。  天灰蒙蒙地,馬路上的能見度很低,他和薑慎都沒辦法離開。  其他嘉賓都選擇等雨小一點再走。  付阿姨那邊給他發了信息,六六下午醒來後怎麽都哄不住,他點開對方發來的視頻,入耳就是六六洪亮的哭聲。  他本來是自己站在外邊,華拾是個感性之人,走上前想跟他抒發幾句下雨也是一種美景這種感情。  一走上前就聽到白途手機裏傳來細微的嬰兒哭聲:“……”  白途關掉視頻:“華哥。”  華拾:“刷視頻呢?”  白途:“朋友媽媽發來的視頻。”  華拾覺得自己想多,差點就聯想了不該想的:“那肯定跟你炫耀孩子多可愛,然後還有可能想給你介紹對象。”  付阿姨還真幹過這種事,畢竟他不紅,她隻當他做一份薪水不高的工作。  薑慎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白途,走了。”  華拾:“雨這麽大,有霧,能見度比較低,要不你們還是再等等。”  薑慎:“我晚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要早點走,雨也沒剛才大,開車沒問題。”  鄭棉聽他們要走,說道:“薑慎,你讓助理開車。”  雨果然小了一點,天也沒剛才那麽暗了,薑慎和白途共打一把傘上了車。  開車的田助理。  安全起見,迴去的路上,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  一下車,白途就直奔付阿姨的小區。  等田助理正想掉頭,就見薑慎讓他下車:“這車給我就行,你今天先打車迴去。”  田助理:“哈?你忙了一天,不累嗎?”  薑慎:“明天來這兒接我,對了,你給我聯係一下這個小區出租車位的業主,給我租個停車位。”  “哥,你什麽時候搬過來的?”田助理帶著疑惑,“這小區保密性也不好啊。”  薑慎:“以後你會知道的。”  田助理帶著疑惑走了。  此時,白途也到了付阿姨家,一進門就聽到付阿姨在哄他喝奶。  白途邊換鞋邊叫小家夥的名字:“六六。”  小家夥的哭聲就立即停止。  薑慎跟在白途後麵上樓,他在車上後座拎了兩盒禮品上來,付阿姨說他太客氣了。  兩人接到孩子就直接迴家,付阿姨還想留他們吃飯,他倆委婉地拒絕了。  薑慎一手拎著六六的隨身物品,一手撐著傘。  雨突然加大,臨時組合的一家三口加速往家的方向走。  白途對小家夥說道:“六六,迴家羅~”  六六:“呀~”  薑慎手中的傘往白途和六六的方向傾斜了一點。第23章 白途的《新生》  白途和薑慎冒雨迴家的結果就是隻有被護住的六六毫發無損, 而他倆襪子都濕了。  白途先讓薑慎進去洗澡,免得大頂流感冒耽誤後麵的工作。  白途則先將六六放在床上,再去換衣服。  累了一天, 現在手趾腳趾都不想動, 這是他們帶娃的第三天就已經這麽累了,才開了個頭。  他看著什麽都不懂的六六,小天使的臉倒還挺治愈人。  薑慎洗完澡出來時,客廳沒人, 但他知道白途在跟六六玩玩具,叮叮當當聲響徹整個屋子。  他第一次體會到看不到人但卻知道人在哪裏的感覺, 心間陡然升起一股暖流。  “白途, 你去洗吧, 我看著六六。”  白途頭發還濕著,確實不舒服, 他起身就看到薑慎的打扮,非常接地氣。  薑慎洗完澡出來穿上了背心和短褲, 和他平時的每一次光鮮亮麗出現在鏡頭前完全不一樣。  盡管今天早上也是從他這兒出發的, 但是他穿得也非常時尚,不像白途那麽隨性。  薑慎:“看什麽?”  白途:“我以為你平時在家裏會穿那種絲綢睡衣睡褲。”  薑慎:“又不是演偶像劇。”  白途:“我記得你住宿的時候也這麽穿。”  薑慎:“嗯, 舒服。”  高中時期, 白途和薑慎是真的不熟, 薑慎在班上有自己的朋友, 他們經常一起活動,而白途則跟另外一個朋友一起玩。他倆高中時期都是住校生, 不過, 兩人隔著兩個寢室,再來薑慎那會兒一張冷臉, 也不好接近,他自己也一堆事,也懶得跟新同學玩,兩人直到畢業都沒有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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