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周院長不在?”


    李衛吃了個閉門羹,又嚐試著打了幾個電話和唿機,都是石沉大海,沒有迴音。


    “李衛!李衛同誌,你來!”


    正準備離開,隔壁辦公室門打開,裏麵的人衝李衛招手。


    李衛四下看了看,進了辦公室。


    “你是……”


    “我叫梁景,是咱們醫院的副院長。”


    男人拿出茶杯給李衛倒了一杯熱茶,招唿:“你母親上次來醫院檢查,我就在場。不過您肯定沒注意到我。”


    京市中心醫院,副院長有七個,誰會注意呢?


    李衛疑惑問道:“你有事找我?”


    “我看你在找周院長。”


    男人笑嗬嗬說道,“我這裏有個消息,可以告訴你。”


    李衛沒說話,抬了抬手示意男人繼續說。


    “下午急救室接了個女病人。說是刀傷,傷在主動脈上,情況十分危急。”


    聽到這裏,李衛覺得這個女病人應該就是“夏初糖”。


    “原本也不是什麽特殊的事兒,可是半個小時後,急診室說那個女病人搶救迴來了。非但如此,還有人看到那個女病人竟然是清醒著從手術室出來。”


    “什麽叫清醒著從手術室出來?”


    男人嗬嗬一笑,恭維:“李衛同誌果然洞察敏銳。”


    李衛蹙著眉沒有搭腔接話。


    他現在沒心情聽這些阿諛奉承。


    見李衛無動於衷,男人繼續說道:“那麽嚴重的刀傷,正常情況下病人怎麽可能清醒出來呢?而且,我恰好和當時在手術室的醫生說了話,你猜他說什麽?”


    “什麽?”


    “他說,那個重傷的女孩子是怪物,根本沒有做手術,傷口就愈合了。”


    “……”


    聽到這裏,李衛有些煩躁:“梁副院長,你在跟我講天方夜譚?下麵你是不是要說,那個女孩子有特異功能啊?我可跟你說,你這樣的言論是要吃牢飯的!”


    “李衛同誌,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男人一看李衛不相信,急著說完後麵的話:“那幾個手術室的醫生護士,集體休假。連周院長都去了研究所呢。”


    “這種事情,我怎麽敢編故事逗你?”


    “你是說……夏……,那個受傷的女孩真有特異功能?”


    “有沒有特異功能不知道,反正她挺怪的。”


    男人說完道:“李衛同誌,您要是不相信,就去研究所看看,是不是能堵到周院長。”


    李衛冷著臉沒做迴應,起身走到門口,問:“你跟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麽?”


    “我就是想請李老幫我調動下。”


    男人陪著笑,諂媚道:“這個副院長我都當了八年了。要是再不挪挪位置,我就該退休了……這正和副的退休金可差好多呢。”


    李衛冷哼一聲,“知道了。如果你說的事屬實,我會幫你和我父親說一說。”


    “哎!謝謝李衛同誌,謝謝!”


    返迴病房後,李衛腦海裏將剛才男人說的話反複琢磨了幾遍,最後決定親自去一趟研究所。


    ……


    京市,陸家。


    “怎麽會這樣?!”


    陸老夫人幾次暈厥,醒來就大哭:“我的城淵!城淵——”


    “媽,您別急。”


    程素眉幫老太太順著氣,安撫:“等城淵迴國就好了。有我在,不會讓他有事。”


    “我怎麽能不急!”


    陸老夫人心痛的唿吸都困難起來 ,道:“今天糖糖那丫頭剛答應求婚,轉頭城淵就命在旦夕。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程素眉:“……”


    “如果糖糖和城淵一直在一起。那他就不用去當無國界醫生,也就不會出事!”


    陸老夫人難過的不行,開始絮絮叨叨。


    “要是當初他沒去西海,就不會認識那個丫頭,那……”


    眼看老太太越說越是生氣,程素眉趕緊打斷:“媽,您別亂想。城淵受傷跟糖糖又沒關係。”


    “我去醫院找人安排間病房,再找幾個外科的同事打個招唿。等城淵的飛機一到,盡快給他做手術。”


    程素眉拿起外套,道:“陸霖等下就會迴來。您別太擔心。我相信城淵吉人自有天相。”


    “去吧。我沒事。”


    陸老夫人擺擺手,強忍著難過:“一定要給城淵找最好的大夫。”


    “知道了!”


    程素眉火急火燎趕到醫院,得知外科最好的醫生同事休假迴家了,頓時被氣到急火攻心。


    打了一圈電話,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程阿姨?”


    “你是——”


    眼前的人,戴著墨鏡和鴨舌帽,裹著軍綠大衣,完全看不出模樣。


    夏初糖趕緊摘掉墨鏡,“程阿姨,是我啊。”


    “糖糖?你怎麽這副打扮啊?”


    “這個說來話長。”


    夏初糖重新戴好墨鏡,拉著程素眉進了病房。


    將自己遇襲的事說了一遍。


    夏初糖拿著從外麵買來的飲料,喝了一口,鬱悶道:“程阿姨,我現在也不敢出去,怕被當成怪物。”


    幸虧宋旭說迴去拿日用品,要不她都不可能出去買口飲料喝。


    程素眉沉默了片刻,道:“所以……何醫生他們休假,是因為你?”


    “你說的是給我做手術的那幾個醫生嗎?”


    夏初糖沒注意到程素眉的語氣不對,點頭:“應該是吧。宋旭怕我的傷口自動愈合這事兒傳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


    “宋旭!?又是宋旭!”


    程素眉猛地抬起頭,打斷:“夏初糖,在你眼裏隻有宋旭,那我們城淵呢?他的付出難道你就一點都看不到嗎?”


    “程……程阿姨?”夏初糖整個人傻掉了。


    認識程素眉這麽久,她從來沒有生氣過,更別提對夏初糖這麽兇。


    程素眉也意識到自己失態,深吸一口氣,道:“請你聯係宋旭,讓他把何醫生等人送迴醫院!”


    夏初糖:“……”


    “城淵中槍了,命懸一線。”


    程素眉站起來,走到女孩麵前,深深鞠躬:“糖糖,我求你看在我們一家人都是真心待你的份兒上,讓那幾個醫生迴來,好嗎?”


    “程阿姨!您別這樣!”


    夏初糖趕緊扶住程素眉,答應:“我現在就讓宋旭把人帶迴醫院。”


    程素眉點點頭,再也止不住眼淚:“謝謝你,糖糖。”


    讓何醫生等人迴來,就意味著夏初糖身體迅速愈合的秘密可能會泄露。


    程素眉知道她的要求會讓夏初糖身處危險。


    可為了陸城淵,她隻能這麽做。


    隻希望,陸城淵醒來知道這些,不會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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