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大早,李長野穿戴整齊坐在客廳看報紙。


    宋愛從樓上下來,溫柔問道:“怎麽周末還這麽早?有什麽重要會議嗎?”


    “去基層慰問下。中午應該就迴來了。”李長野端著報紙迴答。


    “噢?去哪裏?”宋愛又問。


    “市xx局。”


    “這不是李惠愛人的單位嗎?”


    宋愛流露出不滿:“怎麽選在他那個單位?”


    “誰知道呢,下麵人定的。”


    李長野看了看手表,催促:“李衛,可以出發了嗎?”


    李衛係著襯衫領帶,從臥室出來:“爸,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沒事。走吧。”


    李長野起身,給妻子道別:“愛愛,我爭取早些迴來,然後陪你去找蒲顯。”


    “好,我等你。”宋愛柔聲應道。


    父子倆一起往外走,宋愛喊了一聲:“李衛,你來把這個包子拿著,早上不吃飯不行。”


    李衛看了眼父親,李長野點頭道:“去吧,別拂你媽媽的好意。”


    看著李長野出了大門,宋愛唇角的笑容消失,問道:“阿衛,那個女人有沒有除掉?”


    李衛自然知道母親喊他不是為了給包子,直接說道:“派去的那個人被抓了。怕是暫時動不李惠。”


    想要找一個查不到他頭上幹髒活兒的人,其實並不容易。


    “今天看著點你爸,別迴來帶個多餘的人。”宋愛冷冷說道。


    李衛立刻沉聲保證:“知道了母親。您放心,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永遠不會踏入李家半步。”


    “去吧。”宋愛有些疲憊擺擺手。


    最近這段時間,宋愛身體越來越容易疲勞,偏偏蒲顯還不好約,真是煩心。


    ……


    “歡迎李長野同誌蒞臨指導工作。”


    會議室拉了一條紅色橫幅, 以李長野為首一行五人來基層慰問。


    一番客套講話之後,李長野和藹說道:“你們大家該吃吃,該聊聊,我們坐一會兒就走。馬上年底了,京市的治安的重擔就交給你們了。”


    莊承宇作為單位一把手,免不了要與來訪的各位上司客套。


    這邊莊承宇剛剛離開李惠身邊,李長野就走過去,打招唿:“你是莊承宇的愛人吧?”


    李惠心髒猛地一收縮,盡量表現平靜:“是。您好。”


    “聽說你是從西海來的,對嗎?”


    李長野打量著眼前女人的穿著打扮。


    看著李惠這一身得體的衣服,李長野很是滿意:不愧是他的女兒,穿戴上麵挺有品味。


    李惠點頭說道:“是的,我老家在西海。”


    “你現在做什麽工作呢?”李長野繼續問。


    “我之前在電視台工作。現在辭職在家,全職帶孩子。”李惠禮貌迴答。


    李長野的身份是莊承宇的上級,李惠不可能擺出不高興的情緒。


    “在家?”李長野對這個迴答不甚滿意,批評:“現在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在家像什麽樣子?”


    要是讓人知道,他李長野的女兒是個家庭主婦,那也太丟人了。


    李惠怔了怔:“額?”


    旁邊的李衛扯了下父親的衣襟,提醒道:“李惠同誌辭職肯定是經過她家人同意的。”


    李長野意識到自己失態,調整了下語氣,道:“那你家裏還有沒有兄弟?”


    “我……”


    聽著近乎審訊式的嚴苛口吻,李惠心裏頓時反感又抵觸。


    這麽多年從未養育過她,憑什麽現在突然來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


    全職在家怎麽了?


    又沒吃他李長野家的一粒米!


    “我還有個兄弟。”李惠強忍著不適迴答。


    李長野明顯眼神多了些亮氣:“噢?他如今在做什麽工作呢?”


    女兒都能擺脫重重困難高嫁到京市,那他的兒子肯定也差不了。


    “不知道。”李惠冷淡迴答。


    李長野很不滿這個答案,皺眉:“李惠同誌,你自己的兄弟在哪裏,你怎麽會不知道?”


    又是帶著質問的語氣。


    “噢。您可能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父親死的早,母親一手帶大我們姐弟兩個。


    可惜我兄弟被壞人教壞了腦子,成天不務正業,好吃懶做。後來……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李惠這幾句話,成功讓李長野黑了臉。


    “李惠同誌,誰告訴你,你父親死的早了?”李長野怒聲問道。


    “還有,你兄弟被壞人帶偏了,你母親幹什麽的?就看著他被帶壞啊?你……”


    李衛扯了扯自己父親的袖子,打斷:“爸,咱們差不多該走了。後麵還有幾個地方要去。”


    再說下去,是個正常人都會察覺到李長野的反常。


    李長野很快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道:“李惠同誌,你愛人在工作上很優秀,你也應該好好提升,不要被舊思想拖住,隻懂得圍著炕頭和孩子!”


    李惠:“……”


    莊承宇好不容易應付完其他上司,來到妻子身邊時,李長野已經離開。


    “惠惠?你沒事兒吧?”莊承宇注意到妻子的表情,帶著一絲壓不住的怒氣。


    李惠提了一口氣,道:“承宇,等下我想去看看我媽。”


    “行。我跟同事打個招唿,咱們就去。”莊承宇不知道剛才妻子和李長野說了什麽。


    哪怕什麽都不說,李惠的情緒不佳也在意料之中。


    另一邊,李長野上車就問道:“上次我讓你去聯係下我那個兒子,你不是說挺好?”


    李衛眼底劃過一抹怨恨,迴道:“趙蘭英騙李駿去了農村,我想辦法把他接到了西海。”


    “那時候莊承宇和李惠已經結婚,我是想讓李駿借借莊家的關係,在工作上謀個差事。可後來……”


    “後來怎麽了?”


    李衛很是自責說道:“他留下一封信,說是要出去闖一闖。之後就人間蒸發了。我怎麽找都沒找到。”


    實際上,李衛知道李駿被人送去了非洲區域的小國。


    李長野怒喝一聲:“找!給我把人找出來!李衛,那是你哥哥!你怎麽能過這麽久,才跟我說這事兒?”


    “爸……你不是一直讓趙蘭英打壓那母子三人嗎?我以為李駿消失,正合你意。”李衛攥著手指說道。


    李長野嗬斥道:“那是以前。你看看李惠,她都能這麽得體嫁入京市,那李駿要是培養下,得多優秀?”


    “我原本想著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們姐弟,但是……我的血統太優秀了,這是上天要我壯大李家啊……”


    李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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