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完豐盛的年夜飯後,大家開始一起動手包餃子。


    厲勳和唐心兩人向大家告辭後離開。


    等到這倆人一走,莊家的氛圍變得輕鬆自在,大家坐在一起看著春晚,聊天包餃子。


    李惠今天精神不錯,也加入到了包餃子的隊伍。


    於是,客廳隻剩下莊老爺子和莊承宇。


    兩人端著小酒坐在沙發上聊天。


    莊承宇向父親談起了他拒絕厲勳的決定:“爸,我今天雖然迴絕了厲勳,但是,我預感他可能不會輕易放棄。”


    “嗯,那孩子看著城府很深。”莊健飛點頭。


    莊承宇摸著下巴,思索:“吃飯的時候,他叫糖糖出去了一會兒,不知道說了什麽。”


    “糖糖?糖糖又不可能撼動李家,厲勳找她做什麽? ”


    莊健飛覺得是兒子想多了:“估計就是他帶來的那個小姑娘想和糖糖玩吧。”


    “爸,厲勳結婚了嗎?”


    莊承宇緊皺眉頭:“我總覺得那個小女孩不像他的女兒。倒像是他的屬下。”


    “承宇,我看你是破案破傻了。”


    莊健飛聞言嗤笑一聲,“那小姑娘才七八歲,怎麽可能是他的屬下啊?再說,厲勳自己說那是他的女兒。”


    厲勳常年在國外生活,有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兒,並不奇怪。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莊承宇沒有繼續爭辯。


    他並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他的猜測。


    這純粹就是一種直覺,是一直以來他職業的敏銳洞察力。


    廚房那邊李惠看母親心情很好,決定告訴她自己要留京的打算:“媽,我想跟您說件事兒。”


    趙大媽手底下包著餃子,隨口:“說唄。我又沒堵著你的嘴。”


    “是這樣……”


    李惠斟酌著說道:“我前兩天和承宇去醫院做產檢,大夫說我這一胎很危險。”


    “那可不?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你這要走兩次呢!”


    趙大媽說起來就著急:“能不危險嗎?”


    “媽,所以我和承宇商量了下,想留在京市把孩子生了。”


    “那倒是……什麽?留在京市?那你工作不要了?”


    趙大媽放下手裏的餃子皮,盯著女兒:“惠惠,我跟你說過吧?無論如何,你的工作不能丟,你都忘了?”


    “親家母!”


    胡茜連忙開口,笑著解釋:“惠惠的工作你別擔心。我已經聯係了西海報社,很快調動手續就可以寄過來。過完年,惠惠的工作單位,就是京市電視台了。”


    “工作都調動了?”


    趙大媽再傻也明白了,女兒給她來了個先斬後奏,沉下臉:“你們都商量好了,那還和我說什麽!”


    “媽——”李惠抿唇說道:“我這一次生孩子真的很危險。”


    李惠很怕趙大媽反對她留在這裏生孩子,所以才會一直瞞著這事兒。


    “親家母,你別怪惠惠。”


    胡茜把責任攬自己身上:“是我怕讓你擔心,想等著惠惠工作調動下來,再告訴你呢。 ”


    “你要是生氣,打我兩下也行!”


    胡茜這麽說了,趙大媽也隻能歎息一聲。


    看著惶恐不安的李惠,輕聲嗔怪:“你啊,有什麽也不和我說!好像我是後媽一樣!你為了安全留在這裏生孩子,我肯定不會反對。”


    “媽……”李惠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怕你不同意嗎?”


    “我又不是老糊塗,哪頭重哪頭輕不知道嗎?”


    頓了頓,趙大媽問道:“既然你婆家連工作都調動過來了,那以後你和承宇打算留在京市了?”


    李惠點點頭,說了自己的打算:“這裏醫療和教育水平都比西海好太多,所以我們想讓孩子以後留在這裏上學。”


    “行吧。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那我沒意見。”趙大媽嘴上說的輕鬆,可眼底的一抹淚光還是流露出她的不舍和酸楚。


    一直沒說話的夏初糖開口道:“姥,那你也過來唄?”


    “我就算了。你看我來這裏幾天,成天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覺。這裏我待著不習慣。”趙大媽連連擺手。


    其實,趙大媽心裏很渴望和女兒在一起。


    可這裏是莊承宇的家。


    李惠帶著孩子住在婆婆家正常,她這個當嶽母的住進來算怎麽迴事兒?


    趙大媽心裏有再多的不舍,也得拎得清狀況。


    “親家母,我們房間多。要不你就一起過來?”


    胡茜熱情邀請道:“到時候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多好啊?”


    “我放心不下食品廠。我再幹兩年,再說吧。”趙大媽找了個借口。


    包完餃子,大家都去客廳坐著看春晚。


    趙老太太說去屋裏躺一會兒再出來。


    “姥,我陪你。”


    夏初糖像是狗皮膏藥,跟著老太太進了屋子。


    “糖糖,我躺一會兒就好了。你去外麵看電視吧?”


    “姥,你是不是特別想和我媽一起留下來?”


    夏初糖坐在床沿上,笑嘻嘻問道:“我媽說留在京市,你舍不得了,對不對?”


    “你這小鬼靈精!”


    趙大媽也沒有再否認,長歎一聲,“糖糖,你現在這個奶奶家本事大,能輕易就調工作。這是好事兒!你媽能留下肯定好,我不能拖她的後腿。”


    “姥,那你早晚也要來京市啊。”


    “為什麽?”


    夏初糖開始細說起來:“再過一年,我就該高三了啊,我考上大學,你一個人還留在西海做什麽?”


    “你……”趙大媽怔愣了下。


    老太太這才意識到,她把外孫女考大學這事兒給忽略了。


    “姥,等我考上大學,你也搬來京市吧?”


    夏初糖挽住老太太胳膊,腦袋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們在這裏買個小院子,安個新家。”


    趙大媽心想:孩子,安個新家就要買房!在京市買房子,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呢?


    可她不忍心掃了孩子的興致,笑著點頭:“好!糖糖在哪裏,我就去哪兒。”


    夏初糖又陪著老太太說了許多關於未來的暢想,最後祖孫二人都樂得哈哈笑起來。


    等到從屋子裏出來,趙老太太臉上已經沒了憂傷。


    午夜的鍾聲響起,家家戶戶都開始放鞭炮,一家賽過一家的響亮。


    夏初糖和莊承宇去門口點炮仗。


    胡茜和趙大媽在廚房下餃子。


    放了鞭炮,吃了餃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玩起麻將。


    趙大媽不會打麻將,看了一會兒就哈欠連連,睡覺去了。


    胡茜害怕李惠動了胎氣,玩到1點30,說什麽也不繼續打了,催促大家上樓休息。


    安頓好李惠躺下後,莊承宇披了件衣服,找到了夏初糖:“糖糖,你這會兒不困吧?我問你點事兒。”


    夏初糖正準備給宋旭迴電話,現在隻好先暫時擱在一旁,點頭: “爸,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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