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臉一紅,臊的慌:“姐,您說啥呢!我要是離婚,就不打算再找了。看著糖糖考上大學,結婚生子,這輩子就夠了。”


    “你還年輕。孩子有孩子的生活,你也有你的,別把自己跟孩子綁在一起。”


    程素眉挽著李惠的胳膊,二人像是姐妹一樣聊天:“對了,我這個朋友也還單身。人長的也帥氣。等你離婚了,我可以介紹給你。”


    “程姐……”


    “這個朋友也是命苦。年輕時在部隊談過一個女孩子,可惜後來人家不要他了。他就沒走出來。癡情的很呢。”


    李惠聽到這裏,不由想到了自己和莊承宇的過往。


    感慨了一句:“可能那個女孩子也是身不由己。”


    “咦——”程素眉停下腳步,側眸打量。


    李惠被看的不好意思,尷尬:“程姐,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


    “你說的話和我這個朋友一模一樣。”


    程素眉笑著搖搖頭,“看樣子你倆是有緣分。”


    李惠:“……”


    兩人在西泰豐訂了個包間。


    程素眉的朋友還沒來,兩人就說起夏初糖的事情。


    聊起夏初糖和陸城淵的相識,李惠不由笑道:“要不是糖糖那麽一鬧。跟陸大夫也不會認識。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禍得福了。”


    程素眉也了解過一些關於夏初糖的事。


    知道這個女孩子,以前是個學渣,還是戀愛腦。


    好像一切都是從鬧自殺住院後才開始改變。


    程素眉沒有自戀到覺得是兒子改變了夏初糖,她倒是有一個不太靠譜的大膽猜測。


    也許,這個叫夏初糖的女孩子,跟她一樣?


    是個穿越者?


    臨近中午,莊承宇趕到,一進門就賠罪:“嫂子,不好意思啊,早晨臨時有個會。”


    李惠背對著門坐,聽到這洪鍾似的低沉男音,身子緊繃起來。


    等她站起來轉身,徹底愣住了。


    怎麽進來的男人,是莊承宇啊?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莊……”


    “莊承宇。”李惠搶先說出名字。


    “李惠。”同樣,男人也不用程素眉介紹,叫出了名字。


    程素眉怔愣了下,問:“你們兩個認識啊?”


    “嫂子,她就是我當初在部隊訂下來的姑娘。”


    莊承宇盯著李惠,一字一頓道。


    程素眉:“……”怎麽那麽巧?


    聽到莊承宇的話,李惠臉色泛白,心虛別過頭。


    在知道了當初兩人分開的原因後,李惠很後悔自己耳根子軟,嫁給了不愛的人。


    在莊承宇麵前,她覺得自己就是背叛者。


    “既然都認識,那就別那麽別扭了。坐下邊吃邊聊。”


    程素眉察覺到二人之間沉悶的氣氛,反客為主,開口招唿。


    二人相對而坐,程素眉坐在二人中間。


    “你要離婚?”莊承宇盯著女人問。


    李惠低著腦袋,像是犯人一樣點點頭。


    “為什麽不告訴我?”莊承宇壓著怒氣問。


    二人在出差相遇後,莊承宇就問過李惠,‘你過得幸福嗎?有沒有考慮下,再和我在一起。’


    李惠給出的答案,始終都是:‘我已經有女兒了,不可能去拋棄家庭。’


    說實話,這幾天莊承宇過的挺痛苦。


    李惠一言不發,似乎是很抗拒跟莊承宇交流。


    程素眉左看看,右瞧瞧,無奈:“咱們先放下過去的恩怨,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把事情解決了?糖糖媽?承宇?”


    “嫂子,這是我昨天聽完你說後,找了幾個朋友諮詢的結果。”


    莊承宇從兜裏拿出一個筆記本,打開遞過去:“如果李惠不急著離婚,我們可以按照正常流程,一步步走。


    先去單位申請,然後去民政局離婚。”


    “夏誌剛不會同意離婚。”李惠抬起頭說道。


    莊承宇看了眼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他要是不願意,那就起訴。最快半年內可以解決。”


    “能不能再快點?”程素眉覺得半年太久了。


    “嫂子,要是再快點,就要動些手段了。”


    莊承宇眼神盯著李惠,“就怕李惠同誌心疼自己女兒的爹,不願意。”


    這麽明顯的揶揄,李惠哪裏聽不出來。


    “我和糖糖都不會心疼。隻要別鬧出人命,我沒意見。”李惠斬釘截鐵迴答。


    莊承宇聽到這句話,身上的淩厲似乎才稍稍緩解了些。


    “那麽,我在這幾天就給你消息。你這邊準備好相關手續。”


    莊承宇列出一份單子,“如果單位的證明材料不好開,就給我打電話。我來出麵。”


    李惠接了遞過來的紙,一股煙草味道撲鼻而來。


    以前,莊承宇是不抽煙的。


    字跡依舊是那麽狂野。


    “嗯。我知道了。”李惠認真將紙疊起來放進兜裏。


    程素眉一看二人之間的氣氛緩和,舉杯:“來來來,咱們幹一杯。說來道去,你們兩個再相遇也是緣分沒斷。”


    “李惠,我敬你一杯。”莊承宇舉杯。


    李惠本想要拒絕,可看著都舉杯的二人,哪裏好意思,硬著頭皮:“我敬……你們。”


    一頓飯吃完,莊承宇叫了自己秘書開車過來。


    李惠的酒量很不好,幾杯下肚,就開始犯迷糊。


    莊承宇一直扶著女人,小心翼翼上車,又全程用胳膊護著她的頭,怕她不小心磕碰到。


    看到莊承宇像是保護珍寶一樣的舉動,程素眉心裏知道,這個男人心裏,始終都有李惠。


    介於李惠喝多無法自己行動,車子開到家屬院後,莊承宇幹脆打橫抱著女人快步上樓。


    趙大媽開門看到女兒喝成這樣,還以為出什麽事了,擔心:“陸城淵媽媽,這是怎麽了?”


    “今天叫我一個老朋友出來,大家高興就多喝了一點,沒事兒。”程素眉解釋。


    趙大媽鬆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就聽送了李惠進臥室出來的男人開口:“趙阿姨。”


    “你——”老太太可忘不掉這聲音。


    像是低鳴的鍾,沉悶而有力量。


    活了幾十年,趙大媽隻認識一個人是這聲音——莊承宇。


    “你是——”老太太抬起頭,看著英挺偉岸身材的男人,揉了揉眼睛:“你是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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