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好一會兒,石夫人也歎氣,說道:“一輩子那麽長,慢慢還。”


    “如果子孫後代也能像我們和宣宣這樣,處得像一家人,互幫互助,就好了。”


    晨晨點頭讚同,內心忽然火熱,更加精神奕奕,穿針走線時,快快的,如有神助。


    她覺得,自己的日子越過越有盼頭。


    與之相反的是——外院的秦氏正在發火,因為她有兩串珍珠忽然找不見了。


    不在首飾匣子裏,這幾天她也沒佩戴,那兩串珍珠又沒自己長腳長翅膀,還能去哪呢?


    她懷疑是丫鬟、奶娘手腳不幹淨,偷她東西,於是心裏更加惱火,甚至大發雷霆。


    她把丫鬟、奶娘叫過來問,沒一個人承認。


    秦氏氣得拍桌,眼睛看誰都像賊。


    她提出一個辦法,那就是搜!不僅要搜身,還要搜仆人們的床鋪、衣物。


    “仔細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今天,我要執行家法。”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一定要揪出這個手腳不幹淨的壞東西,給我一個一個地搜,搜出那兩串珍珠為止。”


    她擺出當家主母的氣勢,臉色難看至極,兇巴巴。


    正當仆人們的屋子被翻個底朝天,東西翻得亂七八糟,個個戰戰兢兢時,宇哥兒和曦姐兒追著兩隻狗,忽然從內院跑到外院,嘻嘻哈哈,高興極了。


    那兩隻狗很活潑,跑跑跳跳,一個叫毛毛,一個叫卷卷,會和孩子一起玩藤球。


    然而,此時此刻,秦氏睜大眼睛,赫然發現,她費盡心機尋找的兩串珍珠居然掛在狗脖子上,還一狗一串,十分顯眼。


    既滑稽,又像是對她的戲弄和嘲諷。


    秦氏火氣變得更旺,伸手指著狗,大聲嗬斥:“宇哥兒,曦姐兒,你們老實說,這珍珠串是誰拿出來的?”


    宇哥兒嚇得抖一下,立馬說:“是妹妹拿的。”


    曦姐兒直接被嚇哭,不會辯解,隻會哭鼻子。


    張開小嘴巴,哇哇地嚎。


    她人小,嗓門尖,哭得震天響。


    外院吵鬧,內院的人也聽見了。


    石夫人聽不得孩子哭,連忙跑過來查看。


    她看見秦氏正在用手戳曦姐兒的腦門,兇巴巴地教訓。


    秦氏的丫鬟伸手,想把狗脖子上的珍珠串取下來。但那兩條狗和她不親,一見她伸手靠近,就立馬跑開。


    珍珠串還在它們的脖子上,甩來甩去。


    人追狗,一邊追,一邊咒罵、嗬斥,甚至拿著掃帚,去打狗。


    晨晨恰好走過來,立馬製止丫鬟打狗。


    “打狗要看主人,這兩條狗有名有姓,豈是你能隨便打的?”


    那丫鬟停下來,低下頭,臉色灰敗。雖然表麵上窩囊,不敢反駁,但她在心裏咒罵晨晨,暗忖:拽什麽拽?你未來夫君就是訓狗的,和仆人差不多,難怪你這麽護狗,呸!


    石夫人去哄曦姐兒,勸秦氏。


    晨晨招手,親切地喚道:“毛毛,卷卷,快過來。”


    兩隻狗聽她的話,立馬跑過來,仰著狗頭,搖尾巴。


    晨晨不費吹灰之力,順利把珍珠串拿到手裏,然後交給那個丫鬟。


    丫鬟把珍珠串擦幹淨,然後恭恭敬敬地捧到秦氏麵前,小心翼翼地道:“大少奶奶,幸好珍珠串完好無損。”


    秦氏斜睨那兩串珍珠,萬分嫌棄,甚至有莫名其妙的恨意,咬牙切齒,暗忖:狗戴過的東西,我還能再戴嗎?如果我還戴這玩意兒,豈不是要遭人嘲笑?丟人現眼……


    她握緊拳頭,狠狠地道:“丟掉,不要了。”


    “以後,把我的首飾匣子用鎖鎖起來,不許孩子亂拿。”


    “如果被孩子拿出來,就是你們看管不嚴的過錯。”


    她用目光一一巡視幾個丫鬟和奶娘。


    丫鬟們和兩個奶娘都憋屈地答道:“是,奴婢謹遵吩咐。”


    石夫人牽著曦姐兒,去內院,免得孩子一直處在驚嚇中。


    曦姐兒可憐兮兮,還在用小手抹眼淚。


    宇哥兒跑得比兔子還快,也躲內院玩去了,怕他娘罵他。


    晨晨把毛毛和卷卷帶迴內院,然後蹲下來,撫摸它們的狗頭,推心置腹地教訓:“以後別去外院亂跑,小心別人打你們。”


    “知不知道?”


    毛毛和卷卷吐舌頭,搖尾巴,用單純清澈的狗眼注視晨晨,似懂非懂。


    晨晨跟它們對視,感到好氣又好笑,幹脆陪它們玩一會兒,憐憫它們剛才受的委屈。


    畢竟毛毛和卷卷曾經是巧寶的寶貝,所以晨晨也重視它們,舍不得它們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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