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楚非緋的錯覺,她這方雪晴三字剛一出口,樓下的人群中,便有一道視線灼然地射來


    高手了不起嗎?


    楚非緋後退了幾步,避開了樓下的視線。


    樓下,一個豔麗之極的女子道:“這丫頭,我剛看她一眼,她就躲了起來,真是不乖。”說著就要上前。


    “母親,你要幹什麽?”同樣容顏逼人的守禦連忙阻攔道。


    “自然是去見見我的寶貝幹女兒,禦兒,這孩子將來可是咱們”


    一身黑衣的大護法這時沉聲道:“師妹慎言,而且現在也不是相見的時機。”


    豔麗女子白了一眼師兄,但是還是依言停了腳步。


    此時這緋然居的主樓,已然有些空蕩,大多數的嬪妃和大臣都得了皇帝的特許,下去與民同樂了。那些嬪妃也是難得出一次宮,這些亭閣間的民間技藝表演,也讓她們大開眼界,一時也忘了爭寵,在外麵玩得不亦樂乎。


    此時緋然居主樓的大廳裏,隻有幾個近臣隨侍一側,也是站得遠遠地候著。連四喜都站開了幾步,顯然是給皇帝和楚非緋私語提供空間。


    楚非緋有些額頭冷汗,她要說的也沒那麽見不得人吧。


    再看皇帝+ ,聽到這方雪晴三個字,微微蹙起眉,沉吟了片刻:“這名字,朕好似哪裏見過。”


    楚非緋剛要說話,那邊的四喜輕咳一聲。提醒道:“皇上,騰雲樓,行刺。”


    皇帝恍然,哦,原來就是那個武功不錯的女子。


    楚非緋替方雪晴默哀了一下。


    騰雲樓刺殺事件之後,和陸大哥說起這件事,陸坤說那些行刺的人,很可能是方雪晴自己安排的,楚非緋當時聽了也就聽了,沒放在心上。此時見到皇上這個樣子。楚非緋心裏一歎。所謂最是莫測帝王心,方雪晴費了那麽大的勁,死了那麽多人,偌大一個救命之恩換來的。卻是連名字都記不住。也真是可悲可歎了。


    “怎麽?那女子和你有仇?”皇帝挑起眉。他依稀記得那個方雪晴和這丫頭都是出身相國府,難道這兩人之間還有什麽恩怨?


    “若是你不喜她,讓她落選就是了。若是還不解氣,就找個名頭,懲戒一下也不是不可。”皇帝淡淡地道。


    楚非緋張口結舌,不是吧,皇帝,那是你的秀女,雖然還沒被選上,那也是你的候選女人,你這樣大方,會不會太無情了。


    四喜在一旁連聲輕咳:“皇上,那方雪晴是夏相國的義女。”


    皇帝微微蹙眉:“如此,倒是要難辦一些。”轉眼看到楚非緋有些古怪的臉色,立刻改了口:“不過若是邵卿真想出氣,朕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是不是。”楚非緋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太可怕了,堂堂一國之君在這裏跟她密謀怎麽整自己的女人,太摧毀皇室形象了。


    皇帝微微挑眉,他都說到這份上了,這丫頭還不滿意?:“不如這樣”


    “皇上!”楚非緋連忙阻住皇帝,再讓他說下去,還不知會聽到什麽駭人聽聞的主意。


    “我是說,那個方雪晴和我沒仇沒怨,就是我得幫她做件事,至於為什麽,皇上就別問了,總之這次選秀,不管她有沒有拿到第一,她最後的封號都要是這次當選的秀女裏最高的,我想以她的參選身份,以及她的容貌,這個要求,應該不會讓皇上太過為難吧。”


    皇帝詫異地迴頭看了眼四喜,四喜兩手一攤,表示不知,他私下也查過楚非緋的底細,隻知道那個方雪晴和她有過往來,但到底之間有什麽糾葛卻是不知道的。


    皇帝微微頷首:“這確倒是不難,方雪晴乃夏國濤之義女,就是為了給夏國濤那個老狐狸麵子,她的份位也不會過低。”


    這個楚非緋也知道,但是楚非緋就怕萬一。對於方雪晴的才藝表演,楚非緋實在是沒什麽信心,就算自己再有百般巧思,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方雪晴除了武功好之外,她那脾性,還真讓楚非緋捏把汗。


    楚非緋隻盼著方雪晴不要一會不管不顧地使起性子來,這樣就算她求了皇上的首肯,這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是皇帝也難堵悠悠眾口啊。


    這時,阿房又捧了一盞新茶過來,遠遠地行禮,四喜走過去接過來看了看。


    阿房小聲道:“喜公公,我家主人今日身體不適,勞煩喜公公了。”


    四喜嗅了嗅那茶,知道裏麵是一些補身補血的藥材,再想想楚非緋那手指上那顯眼的大包,嘻嘻一笑:“倒是難為你們這麽費心,這是誰的主意?倒是將你們邵老板放在心尖上疼呢。”


    誰的主意?阿房想起陸總管的神經質,以及崔大人如臨大敵的臉色,暗暗擦了一下冷汗,陪笑著躬了躬身。心裏暗想,這算什麽,還有正在趕來的數十位隱世名醫呢,自家主子金貴著呢,又豈是這些人能明白的。


    四喜微微一笑,這丫頭手下的人,倒是各個不俗,也不知這丫頭是怎麽教的,再想起自己那內廷司的一群隻會添亂的兔崽子,四喜心裏暗歎,這人和人啊,還真是不能比。


    四喜捧了那新茶,走到皇上和楚非緋身後,躬著身,拖長了音調:“邵老板,您的茶來了。”


    楚非緋迴身,看了眼那茶,又看了眼站在廊柱下的阿房,小臉一垮。


    皇帝輕笑一聲,伸手將那茶接了,嗅了嗅:“謔,邵卿,你”皇帝本想調侃楚非緋可是重傷初愈,竟然需要飲這麽多補血的藥茶,但忽又想起這丫頭是女子之身,恐怕是有些女子的不可言之事,尷尬地輕咳幾聲:“邵卿,這女子的血虧之症,不可小視,迴去還是讓禦醫詳診,好好調理一下才好。”


    血虧?楚非緋茫然。見皇帝和四喜都麵色古怪,半晌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以為她那個楚非緋也是臉色一紅,其實在二十四世紀,女性的這個功能已經被人為抑製了,隻有在有生子的需要時,才會注射藥劑恢複子宮的正常功能。所以,皇帝隱晦地說她血虧時,楚非緋一時還沒明白。


    皇帝又對四喜道:“給太後調理身子的張懷境不是精通婦科,就讓他去吧。”


    四喜在一旁點頭稱是,楚非緋一想,這禦醫要是診出她的子宮功能休眠,不是還要開方子給她醫治?到時才是麻煩,連忙推辭。


    這時,賀儉之上前躬身道:“皇上,邵老板,時間差不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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