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聲皺了下眉,“什麽亂搞?”


    “就是潔身自好,你難道不知道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嗎?”


    傅聲:“......”


    “噗——哈哈哈哈”


    張寧洗完手,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聽見李陽道德標兵的發言,笑的要死。走到李陽身後,雙手在李陽的睡衣抹了抹,認真地讚同:“陽陽說得對,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傅聲被這群人弄得仿佛在開批評大會,有些疑惑,他說:“我哪裏不自愛了?”


    第38章 引力潮汐


    “你難道自愛嗎?”


    “你怎麽就自愛了?”


    張寧和李陽同時開口, 張寧靠著李陽的椅子,眼神悠悠看著傅聲。


    “要是真和人家試,就和別人保持距離, 不管異性還是同性。”


    “是的,那晚我和張寧在校醫院恰好碰見藍晝, 藍晝好像還發著燒, 你說你放著準對象不管, 你送別人,這什麽事啊?”


    張寧和李陽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全成了傅聲的不對,旁邊的蔣行看得一愣一愣,覺得自己缺席幾天寢室生活,仿佛缺失了幾個世紀。


    傅聲看著寢室三雙眼睛,微微眯了下眼睛。


    “我當時確實不應該送,但你們當兄弟的,怎麽不去送?”


    張寧嘖了一聲。


    “話不是這樣說, 我們的意思是,你要真和藍晝有點關係,就對人家好一點, 最起碼的忠誠還是要有的。”李陽男媽媽一樣交待,畢竟那晚哥幾個都是有主的, 不是傅聲,他們去送也尷尬。


    “嗯, 你們的意思我知道, 但.....”傅聲嘴角一勾, 說:“你們不覺得你們太過於關心藍晝了?”


    傅聲一句話,寢室頓時鴉雀無聲。


    李陽倒抽一口涼氣, 扭著身體到桌子前準備閉嘴吃飯,張寧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蔣行則是一臉懵逼。


    “得了兄弟,是我們瞎操心了。”張寧走過去拍了拍傅聲的肩膀,“有你這句話,就好好和人家處,占有欲都特麽把我們陽陽嚇到了。”


    “但,”張寧腳步一頓,抓著傅聲的肩膀緊了緊,提醒道:“別太愛了。”


    -


    走過一樓的拐角,傅聲一眼就看到了乖乖站在下麵等他的藍晝。


    藍晝雙手插兜,下巴隱在外套裏,頭微微勾著,略長的藍發遮住他小半張側臉。高挑的身形在人來人往的寢室樓道裏格外引人注目。


    傅聲停下腳步,和正巧抬頭的藍晝四目相對。


    抬起頭的藍晝下巴尖依舊埋在外套,鼻頭凍的有些發紅,黑色眼睫下淺藍色的眼睛猶如天空般純粹,見傅聲停下腳步,他遞了一個眼神給樓梯上麵的人,好像在說怎麽不過來。


    傅聲沒見過這樣的藍晝,沒有輕佻的笑,也沒有漫不經心的動作,隻有純粹的眼神。今天的藍晝好像有點不一樣。


    傅聲走下樓梯。


    “我等了你快十五分鍾。”藍晝輕輕踢了下傅聲的鞋,聲音有些啞。


    十一月的冷風天,寢室門為了方便下課的學生是不會關門的,盡管傅聲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但冷風依舊往裏麵灌,藍晝的病剛好,這會兒吹了點風,聲音很快又啞了下來。


    “抱歉。”傅聲抿了下唇,他也沒想到能在樓上耽誤這麽長時間。


    “嗯?”藍晝尾音黏糊糊的上挑,同時抬起頭看傅聲,這是在道歉嗎?


    “樓上耽誤了點時間,走吧,這裏太冷了。”


    傅聲沒再多說,俯身把箱子搬起來,藍晝跟在他身後出了寢室。


    兩個人迎風走在校園裏,傅聲問去哪。


    “梧桐大道,我下午沒課準備迴去。”


    “準備考研?”傅聲問。


    “嗯。”


    “這麽突然?現在都十二月份了。”傅聲說。


    藍晝微微歎了口氣,沒說話。


    “不想考?”


    藍晝把衣服領子往上提了提,蓋住鼻頭,含糊的嗯了聲。


    傅聲了然。這種情況在學校很常見,有時候自己不想考研,但礙於家庭的壓力,很多人都不得不備考。


    藍晝的家庭條件看起來不差,這樣的家庭要麽極為嚴苛,要麽環境寬鬆,不寄希望於考學。看藍晝悶悶不樂的樣子,應該屬於前者。


    一時間,傅聲並不知道怎麽安慰,因為他所在的家庭對他並沒有太高的要求,父母常年在國外打理生意,傅沉對他的要求也隻是做到優秀。他是傅沉帶大的,身上的深沉內斂和傅沉如出一轍,因而並不知道如何用語言安慰一個人。


    走到梧桐大道,藍晝打開後備箱,傅聲把箱子放了進去。


    “謝謝。”


    後備箱自動緩緩合上,藍晝站在一旁。


    “沒事。”


    傅聲的衣服被箱子弄出了褶皺,胸前還有灰白色的塵土,藍晝抬了抬下巴,“上車。”


    坐進車裏,藍晝找出濕巾遞給傅聲,“擦一下,髒。”


    傅聲接過濕巾,稍微把胸前的那塊汙漬給擦了。


    傅聲身上這件衣服是balenciaga當


    季的新款,藍晝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心想,這件衣服給他搬一次東西也算寄了。


    “你們寢室的人好像對我很熟悉。”藍晝忽然說。


    傅聲把濕巾扔進藍晝在車裏專備的小紙桶,說:“嗯。”


    “你和他們說過?”


    傅聲微微搖頭,“沒有。”


    藍晝趴在方向盤上,側頭看傅聲,冷風吹得梧桐葉往下落,唿唿的風聲隔著車窗傳來,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


    傅聲打開暖風,把風片往藍晝那邊板了扳,消音的暖風吹起藍晝前額的幾根藍發,藍晝眨了下眼睛。


    “他們好像以為你在跟我談戀愛,傅聲。”藍晝聲音輕輕的,如同暖氣片散發的熱氣一樣柔。


    藍晝見傅聲不說話,伸手拉了拉傅聲的衣角,問道:“是嗎?”


    傅聲握住藍晝的手,把他扣在掌心。藍晝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長,指腹圓潤,應該經常做手部護理,手很滑嫩,冰涼如玉。


    “如果你想,也可以。”傅聲說。


    藍晝手抖了一下,隨即一笑。


    “傅聲,你好像挺喜歡我的樣子?”藍晝的語調又恢複輕佻,聲音含笑,眼尾上挑。


    傅聲瞥了藍晝一眼,像是再說你從哪看出來的。


    藍晝低低笑了一聲,“看來我拋出的誘惑的籌碼還不夠,欲望不到,連心都不動。”


    藍晝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種暗示的誘惑,像是冰冷的蛇,鑽進傅聲的耳朵,遊走在傅聲的身體,盤上傅聲的心。


    “喏,看看那麵那個檔案袋。”


    藍晝用眼睛示意。


    傅聲不知道那是什麽,還是依言鬆開藍晝的手,拆開檔案袋。他從裏麵掏出幾張a4紙,標題是c大第一附屬醫院。


    不知是車裏暖風開得太大,還是眼前的紙張過於具有衝擊力,饒是傅聲這樣冷靜自持的,也不由得挑了下眉。


    這是藍晝的體檢報告。


    藍晝看傅聲一頁一頁看過報告,懶懶地從方向盤上起身,探過身體湊近傅聲,他的唇幾乎貼著傅聲的耳朵,唿出的熱氣曖昧的鋪灑在傅聲耳朵。


    “我很健康,也很幹淨.....”藍晝的聲音又輕又緩,像是塞壬在耳邊輕柔的誘惑,“想不想和我試試看?嗯?”


    傅聲放下報告,微微偏了下頭。兩個人四目相對,傅聲眼底劃過一絲興味。


    “傅聲,做個檢查,你會喜歡我的。”


    從那晚生病傅聲把他帶走,再到那天的擁抱和雨後睡在一張床上的談話都讓藍晝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情感,心像是被軟綿綿戳了一下,有點癢,有些舒服。


    所以藍晝不介意讓舒服延續,畢竟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和傅聲上床,至於上床之後,目的達到,新鮮感還會不會持續,他會不會膩,是另外一迴事。


    這不是他考慮的範圍。


    而且隱隱約約裏,藍晝有一種不安感,時間越久,他和傅聲的牽扯就會越深,他已經把虛弱的自己在傅聲麵前暴露了兩次了,再這樣繼續,傅聲總有一天會從他的天藍色的眼睛裏看到他碎成一地的驕傲和精神病發作時最不堪的瘋狂。


    他要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控製之前,要在追逐的新鮮感快速消弭之前,得到對傅聲身體欲望的滿足。


    不能再浪費更多時間了。


    藍晝的話語和笑容太過於富有欺騙性,如果不是傅聲深諳人心,或許真的要被藍晝騙過去。傅聲沒有拆穿藍晝笑意之下的計算和不安,隻是抬起藍晝的下巴,說了句當然可以,最後吻了上去。


    藍晝現在越來越習慣於傅聲的吻,徐徐圖之,如雪似風,他被人捏著下巴,鼻尖交錯,唇齒推渡。


    “你想好了?”傅聲聲音帶了點笑。


    “......”


    藍晝唿吸不穩,問:“什麽?”


    “願意做下麵的?”


    “你....哈....上了床再說,你先把體檢做了。”


    藍晝的手解開傅聲外套的扣子,從裏麵探了進去,冰涼的手滑過傅聲的腰腹,點上傅聲的精悍的腹肌,傅聲抓住那隻作亂的手,藍晝含含糊糊地說:“給我暖一下。”


    “我用手給你暖,你冰到我了。”


    “你連手都不想給我暖,你怎麽當1?”


    “這和當1有什麽區別?”


    “一個好1,前提就是要取悅你的男朋友,你不懂嗎?”


    藍晝咽下唾液,重新張開嘴迎合傅聲,傅聲微微笑了一下,問:“那你是我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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