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第一批玻璃製品擺在了趙石的桌案上。


    官庭婉看著晶瑩剔透的各式杯碟擺件口水都留下來了,


    “不許和我搶哈,不然我動手了”說完兇巴巴的掃視一圈。


    寧翠死死抓著一個玻璃小狗,偷偷藏到身後。


    扣兒咽了下口水,小聲道:“我不要”


    周若蘭和官庭婉住一起,沒法說不要,漲紅了臉哼哼兩聲。


    官庭婉又兇巴巴的看著洪雁:“我可打不過你,不過你總不能欺負我這小的吧”


    洪雁白了她一眼,衝外麵喊了一聲:“今天拉來那一車玻璃都搬二奶奶屋裏去”


    官庭婉嘴咧的瓢一般大:“啥……一車?”


    這官庭婉知道自己很難和洪雁爭,畢竟人是教禦,整個天正教的江山是她一人打下的,所以就自稱二奶。


    趙石笑著踢了官庭婉屁股一腳:“外麵拉一車呢,都自己挑去,別在這兒搗亂”


    ……


    “石風帶車隊已經去東漢了,去西涼的也走了,不過去大周的人我倒是物色了一個,怕你不同意”


    王珂坐在一邊道。


    “誰呀?”


    “沐炳章”


    “這個老東西”趙石笑了:“我還以為他能忍住一直不出頭呢”


    “你同意了?”


    “當然,還有那一堆躲著的,都出來該幹啥幹啥,又不是與我有私仇,我哪裏是那麽小氣的人,不過你定的價是不是太高了些?”


    “高嗎?”


    ……


    開始石風和沐炳章還迴來一次,之後便再沒迴來過,無數大車日夜不停的奔向東漢和大周。


    短短一個多月,已經積累白銀以百萬兩記,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向北燕,趙石終於鬆了口氣,掙錢嘛,毛毛雨啦。


    “你們王家鋪的路子算是一條線,另外再鋪兩條線,你自己鋪一條,安排教內的再鋪一條。


    不單單是要寒蠶和藤根,所有那些金丹、丹石身邊都要埋下釘子。


    北夏那邊繁育的信鴿馬上就送來,我要那邊任何金丹,丹石,有任何舉動,這邊就能馬上知道消息。


    金丹再厲害,身邊總得一堆伺候的人,不要怕花錢。


    錢得花出去才叫錢,不然隻是一堆廢鐵,咱沒有金丹,那麽就用錢擋住金丹”


    “嗯,花錢嘛,沒問題”王珂八爪魚般纏著趙石。


    海闊憑魚躍,這王珂顯露了她的天賦,王家鋪在東漢和南晉的路子讓她經營的井井有條。


    香皂香水之類的還沒顯山露水,可這玻璃太招眼了,白銀滾滾流向北燕,趙石雖然對金融不在行,不過他知道,這兩地照此下去,很快便會出現無銀可用。


    那時便有大麻煩了,所以銀子必須盡快迴流迴去。


    即使這樣,趙石還是擔心,雖然修道的不注重銀錢,可太多的話還是會招來禍患。自家還是太薄弱,惹怒了東漢,一個金丹來了,自家都受不了。


    當看的傳過來的密報,趙石才知道,自己這邊風平浪靜是因為那邊打起來了。


    東漢看到天正教全身而退,仔細一研究,便明白了其中關竅,也準備用人堆死通天山。


    先派軍隊圍攻沿途數座城池,拖住大周守備軍,然後出兵五萬,直撲通天山。


    可是他們沒想到,北燕邊境離通天山不過千餘裏,而且北燕皆是騎兵,三日便到了大周京城城下,而圍攻通天山的皆是民眾,十幾或者幾十人一夥,從幾個方向陸續集結通天山的,沿途幾個城池守軍並未留意,這才一舉攻山。


    而東漢邊境到大周京城兩千餘裏,東漢還沒有騎兵,這五萬人走了一個多月還沒到,糧道卻讓大周給斷了。


    緊跟著大周調來的軍隊便到了,這邊斷糧兩日,人心早就散了,沒等打就一哄而散。


    鄭平、劉鐵骨兩人追上,殺了追兵數名將領,這追擊的大周軍隊沒了主將,接下來的追擊也是亂糟糟的,如同沒了頭的蒼蠅。


    兩個人大張旗鼓的弄來一個多月,現在半途而廢,心中氣惱,便直接去了通天山。


    可這邊早有防備,沒到山上便被圍了。


    梅子、梅心、石魚、曹家、徐令山、秦天,三丹三石,按理說勝麵極大了。或者說若是把握好機會,東漢兩個金丹一滅,那便立刻被打迴原形。


    可詭異的是,鄭平和劉鐵骨竟然全身而退,具體戰況不知。


    “這都打的什麽仗?看著就像鬧著玩”洪雁看了密報很是驚詫。


    “正常,這大周和東漢都多少年沒打仗了,那些兵丁除了欺負欺負百姓還會做什麽?


    有修道者,這些兵卒都早失去了作用,我們上萬教徒過境竟然隻被勒索些錢財,可見一斑,不過對於百姓還是不打仗的好,寧為太平狗,莫為亂世人”


    趙石說完感覺自己同以前的想法都變了,原本自己這人隻會想自己,現在竟然開始悲憫世人了,自己都感覺有些肉麻。


    “你說三丹三石,圍住兩個金丹,怎麽還能讓那兩個跑了?”


    “我得了鄭世誠當年留在別人身上的一絲金丹丹華,最近有些明悟,這金丹結成之後,人身體便是大圓滿了,無缺無憾。


    以前我就聽鄭平說過,金丹不破,意思是金丹是大圓滿,自成閉環,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丹石丹冰之類大家都是這一條大路,受損還能再練迴來。但是金丹受損便再也不可能圓滿了,所以當年鄭世誠破了裘正陽和嚴奉綺的金丹之後便不再理會,就是因為這個。


    金丹不能破,所以別說三個,便是十個圍一個金丹,也難以殺了對方,因為無論哪個都不想麵對一個絕望的金丹使自己受損。


    同理,沒有金丹,便會受人宰割,南晉和咱們應該一樣,想拚命供出一枚金丹來,最近又弄迴三條寒蠶和兩個赤火藤根,不許給別人。


    你是咱們這最有希望的,全力以赴盡快成丹,東漢和大周如果消停了,就快輪到咱們了”


    趙石有種不好的感覺,東漢若要再動手,不是自己就是南晉,這倆軟柿子都沒金丹。


    ……


    東漢與大周之間多平原,潰敗的東漢軍從四麵八方跑迴東漢,東一撮,西一股,快三個月才都跑迴來。


    追的也沒人認真追,結果一場大敗,隻死了數百人,最大的戰損居然是人丟了沒跑迴來。


    鄭平和劉鐵骨早就迴來了,經此一役兩個人熄了重返通天山的心思,東漢另外一個金丹是個太監,不是什麽傳說中的供奉,是劉賜的底牌,從來都隻在劉賜左近,不可能隨他們上通天山。


    另外,他們倆也不想和金丹硬碰,修煉不易,天下不過六顆金丹,誰會輕身犯險。


    這個金丹太監叫小德子,這個原來通天山的規矩是各屬國,王的子嗣都要去通天山修煉三年,隻是多數都是去混日子。


    可這劉賜不同,當年劉賜十二歲上通天山,便在宮中數千小太監中挑選出十個最有天賦的,一起上山。


    進山之後別人都在玩耍享樂,畢竟都是孩子,身份還都尊貴,誰沒事去惹這些人。


    但是劉賜不同,不但自己勤奮修煉,而且帶著這十個小太監一起修煉,隻是自己實在沒什麽天賦。


    不過這個叫小德子的顯露了極其罕見的天賦,一年以後就進了內門,因為本身自己是太監,這小德子從不與人交往,就自己悶頭苦修,二十幾年便道術大成。


    不過這小德子再往上就不行了,畢竟他太監的身份上麵是知道了,隻是他從未顯露自己修為也就無人理會。


    這時候劉賜已經登基多年,這小德子便下山迴了東漢。


    他本是一個最底層的小太監,若不是劉賜,自己還在宮裏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而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劉賜也大喜過望,自己多年前種的小苗終於有一顆長成大樹。雖然這寒蠶行業通天山一手把持,可畢竟是自己的屬國,怎麽也能弄出一些來,所有能弄到手的,都供給了小德子。


    劉賜被抓到通天山的時候,正是小德子衝擊金丹,之後數月,小德子衝丹成功,隨後潛入通天山。


    劉賜被關在後山,鄭平也在後山閉關,便一起反出通天山,迴到東漢,兩枚金丹坐鎮,劉賜這才有了登基稱帝的底氣。


    他知道,這修道為王的世界,自己的小命隨時可能被人取走,所以這個小德子從不讓他離宮,這是他保命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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