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傑坐了一會,然後無聊的開始四處打量。很快,他就看到客廳的角落有一個非常複古的留聲機,何文傑很好奇的走過去打量,何文傑前世雖然也見過留聲機,但是那都是後代的精美工藝品,跟這個一看就蘊含著曆史與滄桑的老古董沒有可比性。他越看越喜歡,不由得都想要現場就聽一曲。


    “小夥子,我看你挺喜歡這個留聲機啊。”


    何文傑聽到聲音趕緊迴頭,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站在自己身後,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大領導,看入迷了。”


    “嗯,沒關係,能寫出愛我中華那麽好的歌曲,我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對音樂非常有研究的人,要不先聽一曲,然後咱倆再聊。”大領導說完看了一眼放在上麵的碟片,“就聽這個怎麽樣。”


    “領導,這是在您家,當然是您做主了,才科夫斯基的第五交響曲,這可是稀罕玩意,今天我算是跟您借光了。”


    “呦,小夥子,你還懂這個?以前聽過?”


    “不瞞您說,我以前是在鴿子市討生活的,偶爾也接觸一些這種東西,所以聽過一兩迴。”


    “那你對才科夫斯基的第五交響曲了解多少。”


    “才科夫斯基的第四、五、六三部曲被稱為悲愴三部曲,第五交響曲起到承接上下的作用,是他很重要的作品之一。”


    “這三部你都聽過?”


    “僥幸都聽過。”


    “說說你的看法?”大領導原本隻想見一下這個能寫出愛我中華的人是個怎麽樣的人,在那次文藝匯演後他就讓秘書去調查何文傑了,在知道何文傑的過往經曆後,對這個小夥子非常欣賞,所以才有今天想見他一麵的想法。


    “相比於第五交響曲,我更喜歡第四交響曲。這三部曲前兩首雖然都被命名為命運,第五交響曲更強調個體的不屈於抗爭,而第四交響曲更強調大環境下外界的力量,以前我相信人定勝天,但是現在我認為人力終有窮盡時,所以我更傾向於第四交響曲。”


    “那你對第六交響曲有什麽評價?”


    “據說才科夫斯基在第一次表演第六交響曲後沒過幾天就去世了,初唱即為絕響,我想,這首已經不是我能評價的了。”


    “嗯,說得太好了,我沒想到你竟然對才科夫斯基了解得這麽深刻,今天我找你來可是來對了。不過小夥子,人生嘛難免起起伏伏,我調查了一下你的過去,有情有義,是個好小夥子,在軋鋼廠好好幹,這留聲機我就送你了。晚上在家無聊時也聽一聽,也許會改變你的想法。”


    “送我了?”


    “送你了,以你的才華,這留聲機放到你手上才不算蒙塵。”


    “謝謝領導,那我就不客氣了。”


    “客氣什麽,一會我讓司機帶著你直接給你送家去。”這一上午,大領導都和何文傑在聊音樂,中午時何文傑還留下混了一頓飯吃,吃飯的時候,何文傑突然問道:“領導,您是四川人?”何文傑突然想到傻柱後來不是也認識一個大領導麽,可是他是被楊廠長領來的啊,自己被李副廠長也帶到這來了,那這大領導到底是哪一頭的啊。


    “是啊,怎麽你吃不慣川菜?”


    “不是,我都挺喜歡的,我猜您應該在吃這方麵挺有講究吧,是不是很難遇到做飯合你口味的廚師?”


    “嗯,還真是,這邊會做川菜的廚子少,做得好的就更少了。”


    “領導,我們軋鋼廠有個廚子,叫傻柱,川菜那是一絕,下次您要想吃川菜,您可以讓我們廠長把他叫來。”


    “是嘛,那下迴我可要嚐嚐。”


    吃完飯,大領導就讓司機給何文傑送迴家,李副廠長上午從書房出來後直接就離開了,何文傑到家時看到劉光天劉光福倆兄弟正幫自己擺蜂窩煤呢,何文傑把留聲機放好後倆人正好弄完,“傑哥,你中午怎麽迴來了?”


    “上午去外麵有點事,然後中午領導讓司機給我送迴來了,我一會還得迴廠裏。”何文傑邊說邊給倆人散了支煙,然後看到煙盒裏隻剩四五根了,幹脆連盒都扔給倆人,倆人高高興興的接過煙,道了聲謝後就走了。何文傑轉頭去上班,剛到廠長門口,那幾個守門的就過來恭喜他,“恭喜啊,恭喜你轉正了。”


    “恭喜什麽?”何文傑一臉懵。


    “你不知道?啊,也對,你上午沒在廠子裏,今天上午廠子發通告了,你的那首歌被上級領導看中了,所以廠子為了獎勵你直接給你轉正了,還給你調到宣傳科,這迴你和咱們廠花可是要在一個辦公室工作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經過繼任的解釋,何文傑才知道上午的經過,“我上午聽李廠長安排去見領導匯報工作去了,還真不知道我轉正這事,先不說了啊哥幾個,我去找廠長。”


    何文傑快步來到李副廠長辦公室,李副廠長看到他,笑嗬嗬的說道:“中午在大領導那吃的飯?”


    “嗯,跟領導聊的時間長了點,中午到飯點了領導就留我吃了一頓便飯。”


    “給你轉正的事上午廣播室已經播出去了,以後你就去宣傳科,負責寫材料。還有,這是廠子裏給你的額外獎勵。”


    何文傑道了聲謝,接過李副廠長遞過來的一係列票據離開了辦公室。再去宣傳科的路上,何文傑就查看了都有哪些票據,其他的票據何文傑都沒什麽感覺,倒是有一張自行車票讓何文傑十分開心,這迴不用去鴿子市換票了。


    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何文傑這段時間因為材料寫的好,所以很受李副廠長的器重,幾乎都是拿何文傑在當秘書用了。而且李副廠長已經承諾何文傑,年後就把何文傑提拔到副科。現在何文傑受到李副廠長器重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就連許大茂,每次下鄉放電影迴來,都會請何文傑到家裏喝頓酒拉關係,慢慢的何文傑和婁曉娥也熟悉起來。何雨涵現在有時候也會到婁曉娥那玩,而且整天在家閑著無聊的婁曉娥也特別喜歡這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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