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爾雅確定了這個事實,整個人神色都變得癲狂起來。


    同一時刻,鹿爾雅還確定了另一件事——


    她的直覺一直都沒有錯!


    蕭楚果然有問題!


    他來了秦城那麽久,一直都不願意出手幫她,鹿爾雅最開始以為,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屑於對女人出手,現在看來,他很可能早就與“鹿聞笙”合作了!


    就連從精神病院裏救走她這件事,也很有可能,是他跟鹿修遠聯合起來,演得一場戲!


    但……為什麽呢?


    如果僅僅隻是想要研究她身上的秘密,直接讓鹿修遠將她交給研究院,不就好了?


    為什麽偏偏要大張旗鼓地,聯合蕭楚,先假裝救走她,然後在將她送往研究院?!


    隻是因為……將塞勒引來秦城?!


    這個理由也算說得過去,但鹿爾雅的直覺告訴她,這中間一定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鹿爾雅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但暫時又想不出來。


    但沒關係——


    等她離開這裏,她總能弄清楚,鹿修遠與蕭楚,究竟在暗中瞞著什麽秘密!


    鹿爾雅躺在病床上,眼神怨毒,劇烈地掙紮著,嘴裏發出一聲又一聲不甘又怨毒地嘶喊聲,“鹿修遠!鹿聞笙!”


    ——


    指揮室內,鹿修遠站在操控台前,看著大屏幕上,鹿爾雅癲狂怨毒的神色,眸色沉凝。


    他盯著鹿爾雅看了一會兒,確定沒什麽異常之後,沉聲吩咐一旁的人,“盯著她!不準任何人靠近這間屋子!”


    “是!”


    ——


    樂寧離開之後,鹿聞笙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她仔細迴憶著,從樂寧那裏得到的情報,開始思索這中間究竟有什麽線索,被她忽略掉了。


    或許並不是忽略掉了。


    而是某些秘密,不是她跟鹿青棠這個年齡與閱曆,能夠接觸到的。


    如果想要毀掉秦城、毀掉h國互聯網、毀掉鹿青棠的人,不是黑白客,那究竟是誰呢?!


    到底……有哪裏不對?


    鹿聞笙這一想,就想到了晚上。


    窗外的夜色一點點地暗了下來。


    高鐵已經徹底駛離秦城,距離京城越來越近。


    鹿聞笙在桌前坐了很久,直到一聲敲門聲,將她陷入深思的心神喚了迴來。


    鹿聞笙慢慢地眨了下眼睛,心神迴歸。


    她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起身打開門,就見鹿修遠站在門外。


    鹿修遠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眉頭一皺,“怎麽了?”


    鹿聞笙輕輕地搖了下頭。


    鹿修遠看著她漆黑的眼睛,沉默幾秒鍾,凝聲道,“再過五個小時,車輛就會到達京城,好好休息。”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身後突然傳來鹿聞笙的聲音,“鹿大少爺。”


    鹿修遠一怔。


    除非必要,否則鹿聞笙極少接觸鹿家人,這還是第一次,她主動出聲喚住了他。


    鹿修遠迴頭,盯住鹿聞笙的眼睛,“怎麽了?”


    鹿聞笙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盯著鹿修遠的眼睛,凝聲道,“您能告訴我,關於崗納斯919慘案的具體經過嗎?”


    鹿修遠神色驟然一凝。


    他看著鹿聞笙的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


    “這件事情發生在國外,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h國這邊並不——”


    “鹿星也是鹿家的長輩!”鹿聞笙沉聲截斷他的話,“我不信你在知道他的身份後,沒有去調查關於他的事情!”


    “而據我所知……就在崗納斯919慘案發生後不久,鹿星也就失蹤了。”


    “那麽大的案子,全球各國不可能不關注。”


    “h國當初定然也參與了調查,鹿星也是那一代中,最出色的互聯網天才,他是最可能調查到真兇的人……”


    “他的失蹤……很可能與919慘案有關係!”


    鹿修遠神色一變,看著鹿聞笙罕見地想要追根問底的眼神,心底抗拒之色更重。


    他沒忘記司堰的提醒。


    鹿聞笙太聰明了。


    她聰明到讓人覺得害怕。


    眼見著鹿聞笙就要脫離秦城這場風暴,去過她自己的生活,這個時候再讓她接觸這些……鹿修遠下意識覺得不妥!


    “919慘案的兇手是黑白客,這在各國官方之間已經被證實——”


    “他現在盯上了呦呦!”鹿聞笙雙眼幽深,肅聲道,“二十多年前,他能讓剛納斯死亡上百萬,讓呦呦的父親失蹤,二十年後……他又盯上了呦呦!”


    鹿修遠神色一滯,眉頭皺得更深。


    鹿聞笙是鹿家的血脈,鹿呦呦又何嚐不是?


    尤其是如今,鹿聞笙離開了,鹿呦呦獨自一人留在秦城,即將麵臨巨大的風暴……


    鹿修遠在原地站了很久,走了進來,抬手關上了門。


    他神色晦暗地看著鹿聞笙,片刻後,輕聲道,“崗納斯是位於西歐的一座小城鎮,經濟並不發達……”


    鹿聞笙猜得沒有錯,但得知鹿星也的存在後,鹿修遠調查過關於鹿星也那個時代中,所有互聯網領域內的重大事件。


    而憑借他的身份地位,隻要有心,調查到完整的情報資料並不難。


    鹿聞笙皺起眉,“經濟不發達的城市,怎麽會有那麽強大的殺傷力武器?!”


    鹿修遠的神色一刹那間,變得深遠起來,“所以,襲擊崗那絲的導彈,並不是本國的武器……”


    鹿聞笙神色驟然一震。


    鹿修遠深吸一口氣,“是有人通過網絡,遠程操控了某國的武器裝置……在某個寧靜的清晨,將幾枚導彈,空降在了那座城裏。”


    “一夕之間,那片地界,方圓百裏,寸草不生。”


    鹿聞笙微微捏緊了手指,“……那之後又是怎麽確定,做這件事的人,是黑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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