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的兒子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嗎?”


    “除非你快死了,不然他絕對不會放你出去的……”


    鹿夫人聽到鹿爾雅的話,下意識激烈地反駁起來,“你胡說!我……我是對你說過那些話,但……我也是將笙笙當女兒看待的……”


    “我隻是跟她不親近而已……我怎麽可能會放任你去傷害折磨她?!”


    鹿爾雅看著鹿夫人急於推卸責任的樣子,笑得更厲害了。


    大概是覺得鹿聞笙終於死了, 她被關在這裏,鹿夫人已經沒了利用價值,鹿爾雅連裝都懶得裝了。


    她笑得雙腿發痛,痛得整個人都在痙攣,咳嗽,但她依舊還是在笑,“媽,自欺欺人也要有個度。”


    “如果不是有你的縱容,鹿家的下人哪裏來的那麽大膽子,從上到下聯合起來欺辱鹿聞笙?”


    “如果你真的,有那麽一丁點兒將鹿聞笙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又怎麽會在那些下人跟鹿聞笙發生矛盾時,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將罪名扣在鹿聞笙身上?”


    “甚至於你的親生女兒,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被鹿家那些惡臭的下人猥褻,她都親口告訴你了,你不止視而不見,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覺得她故意在勾引那些男人,覺得她丟人現眼,讓她去死……”


    “哈哈哈……你對鹿聞笙做了這麽多喪盡天良的事情,竟然還有臉說,你是愛著這個女兒的,不是故意傷害折磨她……”


    “媽,某些時候,就連我都為你的狠毒與虛偽感覺到震驚……”


    “全秦城的人都知道,你一直在千方百計,想要弄死鹿聞笙,隻是你自己覺得自己無辜……”


    鹿爾雅劇烈地咳嗽著,一邊咳一邊大笑,“媽,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承認,你其實就是不喜歡鹿聞笙這個人呢。”


    “你覺得她破壞了你美滿幸福的人生,破壞了我們母女之間,毫無瑕疵的母女之情,所以就在潛意識裏,一直都想丟棄她,弄死她呢?!”


    鹿夫人仿佛被鹿爾雅的話擊中了一般,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劇烈地搖著頭,“不不不……我沒有!是你跟那些下人騙了我……我才會那樣對待笙笙的……”


    “我是有錯,但……我真的沒有想要害死她的……”


    鹿爾雅看著鹿夫人崩潰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猙獰。


    就在她正要進一步試圖逼瘋鹿夫人的時候,病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鹿爾雅癲狂的神色倏然一頓。


    下一秒鍾,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麵直接推開,施港帶著人走了進來,鷹隼一般的目光,落在了鹿爾雅臉上,語氣嚴厲到苛刻,“你有十分鍾的時間,告訴我所有關於鹿家那位真千金,與她的第二人格之間的事情!”


    鹿爾雅聽到對方的話,先是一怔,緊接著那張布滿了怨毒與痛苦的麵容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


    她的聲音再度變得柔弱起來,“這位先生,我可以告訴您,關於鹿聞笙與鹿呦呦所有的事情,但我有條件——”


    鹿爾雅話未曾說完,就見對麵的男人抬起手,將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鹿爾雅驚恐地睜大眼睛,沒等她出聲求饒,子彈已經精準無誤地射進了她的肩膀。


    鮮紅的血液濺出來。


    一旁的鹿夫人被嚇得尖叫出聲。


    施港冷冷地盯著鹿爾雅,厲聲道,“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鹿爾雅看著對麵冷酷的麵容,心底滑過一抹寒意。


    對方的眼神給她一種,如果她再說任何多餘的話,就采用某些非正常手段,來逼迫她說了……


    鹿爾雅捂著肩膀,抖著嘴唇,哆嗦地道,“我……我說……”


    大概是看出了麵前這個男人,詢問這些事情,是要對鹿聞笙與鹿呦呦不利,因此鹿爾雅詳細地說了她所知道的,親身經曆過的,與鹿聞笙跟鹿呦呦之間,所有的事情。


    而就在鹿爾雅剛說完最後一件事時,走廊外傳來一陣激烈的腳步聲。


    施港轉頭,就見鹿修遠帶著一群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施先生,鹿爾雅是研究院的目標,特勤處無權審問!”


    施港銳利的目光在鹿修遠麵容上定格了一兩秒鍾,瘦削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鹿研究員說的是,在下這就帶人離開……告辭!”


    鹿修遠麵色再次冷了一個度,裹挾著殺意的眼神自鹿爾雅臉上滑過。


    果然還是遲了嘛……


    施港經過鹿修遠身邊時,忽然開口,“鹿研究員,在下對令妹第二人格異於常人的身手,十分感興趣。”


    “稍後我會派人去醫院,親自請教令妹,想來您不會拒絕?”


    鹿修遠麵色陰沉,正要說話,施港已經先一步開了口,“這並非是我的意思,而是明教授的意思!”


    “在來秦城之前,他專程找到我,說他對令妹的“雙重人格”十分感興趣,讓我幫他關注一下,或許他可以研究出治療令妹心理疾病的方案來。”


    “關乎到令妹的心理健康,鹿研究員作為哥哥,應該不會拒絕的,對吧?”


    鹿修遠冷笑道,“施先生想來知道我鹿家真假千金的往事,鹿聞笙雖然姓鹿,但她跟我們鹿家,可沒什麽關係,至於我這個所謂的哥哥……她也從來沒有認過。”


    “鹿聞笙的監護權在寧氏,施先生若要代替明教授完成心願,應該去問那位寧家大少爺!”


    施港聽到這些話,卻並不生氣,隻是淡淡地笑了下,便帶著人離開了。


    鹿修遠看著對方的背影,徹底沉下了臉。


    而一旁的鹿夫人與鹿爾雅,此時卻完全呆住了。


    鹿修遠是什麽意思?


    難道……鹿聞笙並沒有死?!


    鹿夫人率先迴過神,她連忙朝著鹿修遠撲了過去,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修遠,笙笙沒有死對不對?!她在哪家醫院?媽媽想去看看她……”


    鹿修遠揮開了鹿夫人的手,冷眼盯住了守在門外的人。


    守在門外的人將一份監控拿給了鹿修遠。


    鹿修遠看完了鹿夫人與鹿爾雅的對話,氣得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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