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實話，流量和風評都是很玄學的東西，粉絲和網友們的喜好很難精準把控，就算做過專業大數據分析，製定好完美的人設塑造計劃，那也總會有出意外的時候。
說不好哪天哪件事甚至是哪句話戳到了網友們的雷區，或者涉及到了某些敏感地帶，人就會直接被狙掉。
何況那小子曾經還有段不能公之於眾的過往。
可梁騁並不想這麽客觀。
小家夥雖然初出茅廬，但有很強的個人能力，聲音好聽多變，基本功紮實，是個隻要給片沃土就能旺盛生長的好苗子。
現在好苗子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得到一個大ip主役的角色，有了一個充分展現自己的機會，梁騁實在是不忍心看他因為未來一些不確定的事錯過。
猶豫再三，梁騁迴陳戈：“放心吧陳哥，以後我帶著他，流量不是問題，至於風評，節目組是把他和我捆綁在一起，不是放在對立麵，他的形象好壞也關係著我，所以這方麵我也會負責。”
“噢，既然這樣的話，那行吧。”
陳戈向來信任他，聽了他這話就放了心似的。“那就定了吧，待會兒我通知他一下，讓他有時間過來和法務談談合同。”
電話掛掉，梁騁順手點開微信，打開了初歆的聊天框。
話說自從加了好友，倆人在那條轉賬之後就也沒說過話。
畢竟不打算繼續發展了，再找人聊天就非常不合適。
但完全不再私下聯係，有時候想起來又覺得特別遺憾。
正是無比糾結到底要不要發條信息過去的時候，他看到初歆發了一條朋友圈，表達的非常隱晦，但梁騁一看就知道那是陳戈已經通知他試音通過的事了。
於是，梁老師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快速的打下一行字發了過去：
——聽說你通過了試音，恭喜啊。
初歆是過了半多個小時之後才迴他的，而且迴的很官方，很冷淡：
——謝謝。
不得不說，梁老師本來就很遺憾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嚴重了。
再三斟酌之後，他迴了條：
——明天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初歆過了十幾分鍾才迴：
——抱歉，明天有約。
梁騁立刻又迴了條：
——那後天？
初歆過五分鍾後迴：
——後天有工作。
梁騁不死心，繼續問：
——那大後天？
初歆這次迴的快：
——時間不早了，梁老師早點休息，晚安。
梁騁：…
往上劃著看這幾條迴複看了至少十分鍾，梁騁扔下手機，人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從心底裏發出了一聲失落的感歎：
拿得起，放得下，酷啊，初老師。
第9章
在鬱悶中結束假期的同時，也迎來了綜藝比賽節目的第二次錄製。
梁騁那天特意去的很晚。
畢竟人家不搭理他了，而且還是幾乎沒什麽緩和餘地的勢頭，他得去晚一點，到了之後直接進入到節目錄製當中，這樣至少能免去客套寒暄的環節，減少一部分尷尬局麵。
倒是沒想到，那天節目錄製的時間因為流程重新安排的緣故推遲了。
梁騁到現場的時候，選手們正聚集在排練室裏聊天，看到他進來紛紛跟他打招唿。
而出乎梁騁預料的是，所有人跟他打招唿都是坐在原地衝他揮揮手臂意思一下就算了，隻有初歆是起身朝他跑過來的，而且臉上還帶著欣喜的笑，看上去是真的挺開心的樣子。
反正，仿佛前幾天勢必要跟誰“橋歸橋路歸路”的人根本不是他。
梁騁直接懵了。
“梁老師，你怎麽才來呀？”
初歆說這話，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杯咖啡，笑盈盈的遞過來，對他說：“等了你好久，咖啡都不涼了。”
“…”
梁騁更懵了，心說這是什麽情況，是他穿越了還是我穿越了？
正是他懵的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的時候，陳導抱著一摞劇本過來了。“梁老師到了是吧，正好人齊了，我宣布一個消息…”
話說，這期的比賽賽製有所調整，選手們不再分成四大組進行大作品表演，而是兩個人一組進行小片段的比拚，且公平起見，所有表演的作品將由選手們自己獨立完成，四位指導老師不再參與指導和建議。
這著實不是什麽好消息，選手們一聽就紛紛哀聲道載了起來。
“啊？”
“真的假的啊？”
“那我們豈不是完蛋啦？”
“…”
而所有人牢騷的時候，隻有初歆是笑滋滋的，一副完全沒有危機感的樣子。
陳導見狀，特意問了他一句：“咱們初歆選手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啊，怎麽，就一點也不緊張？”
“不緊張啊。”
初歆說著，故意往梁騁身邊靠了靠，然後略顯得意的揚揚眉稍：“反正我有梁老師可以指導我。”
“哇哦！！！”
“哎喲喂！！！”
倆人被內定cp從上次錄製開始就已經是公知的安排了，初歆這個表現也是正常操作，這幫選手們有真磕的，也有跟著起哄的，反正都還挺理解，也很配合。
隻有梁騁很迷惑。
分組基本上屬於自由組合模式，誰願意跟誰一組就一組，隻要自己覺得和對方能搭到一起就可以，但劇本是大家抽盲盒的。
每組選手需要參與兩場比賽，也就需要準備兩個作品，梁騁和初歆各抽了一題，拿到的作品片段分別出自一部經典電影和一部廣播劇作品。
抽到題目之後所有人解散，大家以組為單位各自去研究劇本，揣摩角色，為完美的呈現劇本內容做準備。
為了給選手們創造獨立排練的空間，節目組臨時搭了十幾個小排練室，雖然是臨時搭建，但裏麵裝飾的很精致整潔，桌椅板凳速寫pv板之類，應有盡有。
進到裏麵，也算終於有了單獨說話的空間，坐下來之後，梁騁心思沒立刻放到劇本上，而是幾番嚐試和對方說點題外話。
奈何，對方不給他機會。
但凡梁騁想開口說點跟劇本無關的，初歆在他開口之前就得給他來一句：“梁老師，這裏我有點不太明白，可以給我講講嘛。”
“…”
某人勝負欲很直觀的擺在了臉上，明顯就是此刻比賽最重要，別的什麽都別說。
這種情況下，梁騁也不好硬轉移話題，隻好陪著一起繼續讀劇本。
他們抽到那部電影是部小清新的文藝片，講的一對情侶從認識到相愛的故事，過程浪漫，結局完美，劇情內核很清晰，人物性格也都比較好把控，呈現出來的氣氛也比較輕鬆，倆人商量之後，決定把這個片段用於參加第一場比賽。
角色揣摩了個差不多，戲也前後一起過了幾遍，基本上也就到中午了。
然後是午飯時間。
選手們都是清一色的小夥子，吃飯沒那麽講究，都狼吞虎咽的，著實沒什麽美感，以至於陳導覺得吃午飯這個環節沒什麽必要錄，現場就暫停了拍攝工作。
而攝像大哥們剛放下機器，前一秒還在殷勤的給梁騁遞筷子等著他接的初歆下一秒就把筷子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緊接著不僅手抽了迴去，臉色也跟著變了。
不笑了，也不乖了，臉上神色肉眼可見的冷淡了起來。
如是，梁騁凝眸盯著他看了許久之後，疑了整整一上午的疑惑也終於算是解開了。
就說前幾天還愛搭不理的呢，怎麽突然就態度變好轉了，感情是跟攝像機前麵給他演戲呢。
說實話，挺無語，但意識到對方是在演戲，梁騁反而卻踏實了些，大抵是因為這畢竟才是事情發展的正常走向。
“我還以為出老師是真的已經不生我的氣了呢。”梁騁故意看著他說：“原來到頭來還是為了配合工作。”
“是了。”初歆並不看他，一邊打開飯盒開始吃飯，一邊迴應他。“我們剛入行的小角色，跟梁老師是沒辦法比的，不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還怎麽能在舞台上立住腳跟呢。”
“多大點事啊。”梁騁笑著說：“人家做生意的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呢，咱倆這不也還沒怎麽著嗎，不至於跟個仇人似的連個話也不說了吧。”
“梁老師想多了吧。”
初歆給自己嘴裏塞了一大口米飯，也笑了笑：“無論是生活裏還是工作中，我都是個界限感很強的人，對待普通同事，我就是這個態度。”
“也不算隻是普通同事吧。”梁騁說：“這天天-朝夕相處的也挺熟的了，至少也能算半個朋友吧。”
“不算。”初歆抬眸瞥瞥他：“我可從來沒打算跟你交朋友。”
“…”
饒是沒想到這家夥能這麽直接，搞得梁騁一下子都有點反應不過來該接句什麽。
“我的處事方式就是這樣。”初歆又說：“工作就好好工作，該配合的配合，該表演的表演，但工作結束之後我不喜歡無關緊要的人來打擾我。”
“無關緊要？”
這詞兒就有點兒刺到梁騁了：“你說我是無關緊要的人？”
“嗯。”初歆說：“沒錯。”
“你，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偶像，偶像也算無關緊要的人啊？”
“偶像確實不能算無關緊要的人。”
初歆又給自己塞了一大口米飯，偏頭看了看他：“但現在你不是了。”
說實話，流量和風評都是很玄學的東西，粉絲和網友們的喜好很難精準把控，就算做過專業大數據分析，製定好完美的人設塑造計劃，那也總會有出意外的時候。
說不好哪天哪件事甚至是哪句話戳到了網友們的雷區，或者涉及到了某些敏感地帶，人就會直接被狙掉。
何況那小子曾經還有段不能公之於眾的過往。
可梁騁並不想這麽客觀。
小家夥雖然初出茅廬，但有很強的個人能力，聲音好聽多變，基本功紮實，是個隻要給片沃土就能旺盛生長的好苗子。
現在好苗子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得到一個大ip主役的角色，有了一個充分展現自己的機會，梁騁實在是不忍心看他因為未來一些不確定的事錯過。
猶豫再三，梁騁迴陳戈：“放心吧陳哥，以後我帶著他，流量不是問題，至於風評，節目組是把他和我捆綁在一起，不是放在對立麵，他的形象好壞也關係著我，所以這方麵我也會負責。”
“噢，既然這樣的話，那行吧。”
陳戈向來信任他，聽了他這話就放了心似的。“那就定了吧，待會兒我通知他一下，讓他有時間過來和法務談談合同。”
電話掛掉，梁騁順手點開微信，打開了初歆的聊天框。
話說自從加了好友，倆人在那條轉賬之後就也沒說過話。
畢竟不打算繼續發展了，再找人聊天就非常不合適。
但完全不再私下聯係，有時候想起來又覺得特別遺憾。
正是無比糾結到底要不要發條信息過去的時候，他看到初歆發了一條朋友圈，表達的非常隱晦，但梁騁一看就知道那是陳戈已經通知他試音通過的事了。
於是，梁老師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快速的打下一行字發了過去：
——聽說你通過了試音，恭喜啊。
初歆是過了半多個小時之後才迴他的，而且迴的很官方，很冷淡：
——謝謝。
不得不說，梁老師本來就很遺憾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嚴重了。
再三斟酌之後，他迴了條：
——明天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初歆過了十幾分鍾才迴：
——抱歉，明天有約。
梁騁立刻又迴了條：
——那後天？
初歆過五分鍾後迴：
——後天有工作。
梁騁不死心，繼續問：
——那大後天？
初歆這次迴的快：
——時間不早了，梁老師早點休息，晚安。
梁騁：…
往上劃著看這幾條迴複看了至少十分鍾，梁騁扔下手機，人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從心底裏發出了一聲失落的感歎：
拿得起，放得下，酷啊，初老師。
第9章
在鬱悶中結束假期的同時，也迎來了綜藝比賽節目的第二次錄製。
梁騁那天特意去的很晚。
畢竟人家不搭理他了，而且還是幾乎沒什麽緩和餘地的勢頭，他得去晚一點，到了之後直接進入到節目錄製當中，這樣至少能免去客套寒暄的環節，減少一部分尷尬局麵。
倒是沒想到，那天節目錄製的時間因為流程重新安排的緣故推遲了。
梁騁到現場的時候，選手們正聚集在排練室裏聊天，看到他進來紛紛跟他打招唿。
而出乎梁騁預料的是，所有人跟他打招唿都是坐在原地衝他揮揮手臂意思一下就算了，隻有初歆是起身朝他跑過來的，而且臉上還帶著欣喜的笑，看上去是真的挺開心的樣子。
反正，仿佛前幾天勢必要跟誰“橋歸橋路歸路”的人根本不是他。
梁騁直接懵了。
“梁老師，你怎麽才來呀？”
初歆說這話，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杯咖啡，笑盈盈的遞過來，對他說：“等了你好久，咖啡都不涼了。”
“…”
梁騁更懵了，心說這是什麽情況，是他穿越了還是我穿越了？
正是他懵的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的時候，陳導抱著一摞劇本過來了。“梁老師到了是吧，正好人齊了，我宣布一個消息…”
話說，這期的比賽賽製有所調整，選手們不再分成四大組進行大作品表演，而是兩個人一組進行小片段的比拚，且公平起見，所有表演的作品將由選手們自己獨立完成，四位指導老師不再參與指導和建議。
這著實不是什麽好消息，選手們一聽就紛紛哀聲道載了起來。
“啊？”
“真的假的啊？”
“那我們豈不是完蛋啦？”
“…”
而所有人牢騷的時候，隻有初歆是笑滋滋的，一副完全沒有危機感的樣子。
陳導見狀，特意問了他一句：“咱們初歆選手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啊，怎麽，就一點也不緊張？”
“不緊張啊。”
初歆說著，故意往梁騁身邊靠了靠，然後略顯得意的揚揚眉稍：“反正我有梁老師可以指導我。”
“哇哦！！！”
“哎喲喂！！！”
倆人被內定cp從上次錄製開始就已經是公知的安排了，初歆這個表現也是正常操作，這幫選手們有真磕的，也有跟著起哄的，反正都還挺理解，也很配合。
隻有梁騁很迷惑。
分組基本上屬於自由組合模式，誰願意跟誰一組就一組，隻要自己覺得和對方能搭到一起就可以，但劇本是大家抽盲盒的。
每組選手需要參與兩場比賽，也就需要準備兩個作品，梁騁和初歆各抽了一題，拿到的作品片段分別出自一部經典電影和一部廣播劇作品。
抽到題目之後所有人解散，大家以組為單位各自去研究劇本，揣摩角色，為完美的呈現劇本內容做準備。
為了給選手們創造獨立排練的空間，節目組臨時搭了十幾個小排練室，雖然是臨時搭建，但裏麵裝飾的很精致整潔，桌椅板凳速寫pv板之類，應有盡有。
進到裏麵，也算終於有了單獨說話的空間，坐下來之後，梁騁心思沒立刻放到劇本上，而是幾番嚐試和對方說點題外話。
奈何，對方不給他機會。
但凡梁騁想開口說點跟劇本無關的，初歆在他開口之前就得給他來一句：“梁老師，這裏我有點不太明白，可以給我講講嘛。”
“…”
某人勝負欲很直觀的擺在了臉上，明顯就是此刻比賽最重要，別的什麽都別說。
這種情況下，梁騁也不好硬轉移話題，隻好陪著一起繼續讀劇本。
他們抽到那部電影是部小清新的文藝片，講的一對情侶從認識到相愛的故事，過程浪漫，結局完美，劇情內核很清晰，人物性格也都比較好把控，呈現出來的氣氛也比較輕鬆，倆人商量之後，決定把這個片段用於參加第一場比賽。
角色揣摩了個差不多，戲也前後一起過了幾遍，基本上也就到中午了。
然後是午飯時間。
選手們都是清一色的小夥子，吃飯沒那麽講究，都狼吞虎咽的，著實沒什麽美感，以至於陳導覺得吃午飯這個環節沒什麽必要錄，現場就暫停了拍攝工作。
而攝像大哥們剛放下機器，前一秒還在殷勤的給梁騁遞筷子等著他接的初歆下一秒就把筷子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緊接著不僅手抽了迴去，臉色也跟著變了。
不笑了，也不乖了，臉上神色肉眼可見的冷淡了起來。
如是，梁騁凝眸盯著他看了許久之後，疑了整整一上午的疑惑也終於算是解開了。
就說前幾天還愛搭不理的呢，怎麽突然就態度變好轉了，感情是跟攝像機前麵給他演戲呢。
說實話，挺無語，但意識到對方是在演戲，梁騁反而卻踏實了些，大抵是因為這畢竟才是事情發展的正常走向。
“我還以為出老師是真的已經不生我的氣了呢。”梁騁故意看著他說：“原來到頭來還是為了配合工作。”
“是了。”初歆並不看他，一邊打開飯盒開始吃飯，一邊迴應他。“我們剛入行的小角色，跟梁老師是沒辦法比的，不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還怎麽能在舞台上立住腳跟呢。”
“多大點事啊。”梁騁笑著說：“人家做生意的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呢，咱倆這不也還沒怎麽著嗎，不至於跟個仇人似的連個話也不說了吧。”
“梁老師想多了吧。”
初歆給自己嘴裏塞了一大口米飯，也笑了笑：“無論是生活裏還是工作中，我都是個界限感很強的人，對待普通同事，我就是這個態度。”
“也不算隻是普通同事吧。”梁騁說：“這天天-朝夕相處的也挺熟的了，至少也能算半個朋友吧。”
“不算。”初歆抬眸瞥瞥他：“我可從來沒打算跟你交朋友。”
“…”
饒是沒想到這家夥能這麽直接，搞得梁騁一下子都有點反應不過來該接句什麽。
“我的處事方式就是這樣。”初歆又說：“工作就好好工作，該配合的配合，該表演的表演，但工作結束之後我不喜歡無關緊要的人來打擾我。”
“無關緊要？”
這詞兒就有點兒刺到梁騁了：“你說我是無關緊要的人？”
“嗯。”初歆說：“沒錯。”
“你，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偶像，偶像也算無關緊要的人啊？”
“偶像確實不能算無關緊要的人。”
初歆又給自己塞了一大口米飯，偏頭看了看他：“但現在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