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修惱火地拉開她的手,直接吻上她仍想否認的小嘴,而且是又重又狠、一點都不溫柔的狂吻。


    卓嶽兒瞪大眼,這渾球居然敢拿別人碰過的唇碰她?她狂怒地張嘴就咬他。


    “你真想當母老虎啊?”他反應很快的躲開了,卻不悅地將她壓在床上,還製住她的雙手,免得她一直推他。


    “放手啦!”


    “答案。”


    “什麽啊?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多的是時間跟你耗。”


    她兇狠地瞪著他。


    “反正在床上多的是樂趣,你可以繼續瞪沒關係,我很能自得其樂。”他邊說邊啄著她的頸項。


    “你別碰我!”她厭惡地叫著。


    “幹嘛一副我很髒似的?我到底幹了什麽好事換來你徹底的鄙視?”他也惱了,非問個明白不可。


    “你自己剛剛幹了什麽好事會不知道?少裝蒜了。”她一陣反胃,火大地別開臉。


    “剛剛……”上官修狐疑地瞪著她,隨即張大眼,她看見了?


    瞧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明白了,卓嶽兒更惡聲惡氣地啐道:“還不放開我!”


    他想抱誰是他的事,但她絕不再讓他碰一下了。


    “所以你這表現是在吃醋?”他的火氣熄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吃醋?”她卻更惱了。


    “不是嗎?”他咧開嘴笑得好不得意。


    “不是,誰管你幹了什麽好事,反正你別來煩我就是了。”她萬分嫌棄地推著他。


    “這麽酸的話都出籠了,還說不是吃醋?”


    “就說不是,你聽不懂人話是嗎?”她差點尖叫出聲。


    “雖然你現在這樣子很潑辣,不過出乎意料的還挺可愛的。”他好玩地親親她的鼻尖,卻差點被她咬了一口。“哎呀,要是真被咬中,我的下巴可能不保了,幸好幸好。”


    “上官修!”她開扁了,使出各種小擒拿手攻擊著他的每個要害穴道。


    “沒想到你的身手又進步了,不錯不錯,這樣要和敵人對決才有機會贏。”他邊抵擋邊逗著她。


    “先揍昏你這色胡子再說。”


    “色胡子?抱歉,我現在沒胡子了,你得換個詞。”


    兩人在床上打得不亦樂乎難分難解的,終於卓嶽兒打累了,狠狠踢了他一腳,趴在他懷裏喘息。


    “放開我!”


    “我沒去抱樂樂姑娘。”他反而抱得更緊些。


    “哼!”她才不信!


    “樂樂姑娘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她訝異地抬頭瞪著他。


    “和卓將軍案有關的某個關鍵人物最近會來,就是上迴我們去找證據時曾看過的人名。”上官修將探得的消息輕聲說了一遍。


    “你為了這事進樂樂的房間?”她詫異地瞪著他。


    “是呀,我去忙重要的正經事,你卻把我想成是下三濫的色胚,卓嶽兒,你還真是了解我呀!”他嘲諷著她。


    “別想我會感激你。”得知他沒去抱別的女人,心中的鬱結是鬆開了,她卻依然滿臉不悅。


    “你真的鬧別扭啊?”這是近來最大的突破了,得到這消息,他還以為她會開心地跳起來,她這是什麽爛反應?


    “你以為為了我的事犧牲色相我會很開心?”她就是不要讓任何女人對他有機可乘啦!


    “哈哈……”他開心地大笑出聲。


    他的反應令她更惱火了,下床追著他打。


    上官修迴身將她抱個滿懷。“別氣了,為了完全沒發生的事氣壞身子很劃不來。”


    “就算你沒抱他,但肯定被吃了不少豆腐,怎麽能說沒發生什麽事?”她就是小氣不行呀!


    “我是說真的,既沒被偷親也沒被偷抱,事實上從頭到尾我們都隔著張桌子,她想吃我豆腐還早呢!”


    “真的?”


    “可以別再倒醋了嗎?我快被淹死了。”他點點她的鼻尖。


    相較於她這麽赤裸裸表達情意,他就顯得很懦弱,明明早就動心用情,卻始終不敢將情愛表現出來,他欠她太多了。


    “哼!”卓嶽兒嘴上雖不認輸,但小手悄悄爬上他的背,她安心地閉上眼,原來什麽事都沒發生,真是太好了。


    【第八章】


    “真的是那個人嗎?”


    卓嶽兒一想到陷害全家人的惡人就在眼前,恨不得衝過去把那惡人碎屍萬段。


    “你先忍一忍,梁光威不過是陳宰相養的一條狗,打草驚蛇這種蠢事你不會做吧?”上官修連忙攬緊她的腰,就怕她狂怒下失去理智。


    她努力深吸幾口氣,才恨恨地道:“反正六年我都等了,再讓他多活幾天也沒差。”


    “乖孩子。”


    “我們走吧。”


    “不再聽下去?”雖然他們想知道的都聽得差不多了,但她不想聽個完整嗎?


    “不了,讓仇人活生生由眼前離開,我會鬱悶一整晚。”話聲方落,卓嶽兒率先離開。


    上官修揚起嘴角,這丫頭火爆的脾氣倒是收斂不少,她總算長大了。


    兩人來到街上,他笑問:“接下來呢?”


    “上京。”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他歎口氣,上京呀,萬一和家人遇到,他該怎麽辦?


    “你若有苦衷,我自己去也行。”既然猜中他的身分,那麽他寧可拋開尊貴的身分跑到妓院當長工,肯定是出了什麽難以挽迴的大事,她也不會勉強他。


    “不,放你一人我不放心,再者京城那麽大,也不是說遇就遇……啊?”上官修錯愕地瞪著前方,倏地,他攬著她閃進一條暗巷。


    “怎麽了?”卓嶽兒瞧他一副見鬼的神情,不禁擔心地問。


    上官修全身僵硬地看著街頭,真是他們?


    卓嶽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瞧見一對男女,隨即她眯起雙眼,那男人外貌尚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輪廓依然可以看出他們有血緣關係,看那歲數,該和上官修是兄弟吧。


    那兩人渾然不覺地走了過去,上官修的臉色卻愈來愈難看。


    真的是他們!他們為什麽會來江南?


    天!當年的事一下子全部湧現,他才發現他至今仍無法承受,為什麽讓他再遇到他們?


    默默迴到怡紅院兩人住的木屋,上官修依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卓嶽兒擔心極了。


    “你還好吧?”


    上官修茫然地看著她,她若知道真相,肯定鄙夷的連正眼都不願再瞧他一眼,他能說嗎?


    “你至少開個口讓我知道你沒得失心瘋呀!”她蹲在他的跟前晃著小手。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握住她的手,痛苦地歎息。


    “到底發生什麽事?那男人是你的兄弟對吧?”


    “你看出來了?”


    “嗯,雖然長得比你差多了,但還是瞧得出來。”


    “我寧可長得差一點。”他頹然地歎口氣。


    “上官修,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德行很討人厭?”她惱火地捶了他的肩膀一拳。


    “你若知道我以前幹過什麽爛事會更討厭我的。”他挫敗地別開臉。


    “什麽爛事?”


    “我……”那種事他說不出口。


    “怎樣?”


    他望著窗戶許久才黯然道:“我侵犯過我的弟媳。”


    卓嶽兒錯愕地張大了嘴,怎麽可能?


    “你真的要聽下去?”就算她從此不再理他,他也認了,再瞞下去,連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她茫然地點點頭。


    “以前我不常在家,隻記得有位高官的女兒每當我迴家時,總對我死纏不放。”


    她理解地點點頭,依他這種無法無天的帥法,是會讓人失去理智纏著不放的。


    “但我性好自由,她纏得愈緊,我就愈不耐煩。”他起身拿了壺酒替兩人各倒了一杯,然後悶悶地喝著。


    “你說的那位姑娘就是先前看見的那女子嗎?”卓嶽兒把玩著酒杯問道。


    “嗯,她現在是我的弟媳。”


    “請繼續。”


    “雖然我討厭她,但我弟弟很喜歡她,可惜那姑娘隻知道追著我跑。”他的記憶迴到從前,神情有些黯然。


    “既然你討厭她,又怎麽會侵犯她呢?”


    “酒後亂性吧。”他又喝了口酒才接著說:“八年前,我最後一次迴府,那天也許是我喝多了,在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之下侵犯了她。”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有多搞不清楚?”她微訝地問。


    “我醉醺醺的,在半醉半醒間,意識到那件事是真的發生了。”


    “你說得好模糊,聽得我好迷糊。”


    “總之,我瞧見我吻她、脫了她的衣服、行了夫妻之實,什麽都做了就對了。”上官修微惱地睞她一眼,他不想說得這麽清楚,天,她會怎麽看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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