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押著蔣成坐上門外古安帶來的馬車。

    周通三人也沒有問什麽,跟著上了馬車。

    車夫驅使馬匹,馬車快速前進。

    蔣成傷的不重,沒有大礙,正掀起車窗簾子,一邊看著外麵,一邊指揮著車夫行駛的路徑。

    就這樣轉來轉去,居然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蔣成說到了,眾人立刻下了車。

    蔣成指著前麵的一處小門小院,說道:“大官人,這是那廝姘頭住的地方,他就躲在這裏麵。”

    周寧看了看,沒有聽到裏麵有人的聲音,正要押著蔣成破門而入,卻被一旁的三叔周通攔住。

    周通一掌切在蔣成的後腦勺處,幹淨利落地打暈了他,然後陸衝很是熟練地接住,扔到了車子裏。

    周通低聲對周寧說道;“我感覺不對勁,你們趕緊駕著車退到遠處,我一個人翻牆摸進去看看。”

    周寧相信自己的三叔,點頭答應,帶著陸衝、甘九妹,重新坐上馬車,從這個巷子內趕忙另一處的大街上,停了下來。

    周通看他們離開,然後循著牆根,摸到了小院子的後門處,右手一搭牆壁,翻身輕輕躍了過去。

    周寧等得焦急,看到陸衝、甘九妹卻一臉輕鬆自在的模樣,心裏就一陣鬱悶。

    過了片刻,車簾一掀,就見到周通悠地一下閃進了車廂內。

    隨之爆喝一聲“行車,快!”

    前麵的車夫嚇了一跳,慌忙地揚鞭驅趕馬匹,車子一震,快速地往前奔去。

    周寧、甘九妹和陸衝一臉茫然地看著周通,隻見他掀開車窗簾子四處觀望,過了不久,長長舒了一口氣,轉頭道:

    “好險,沒想到是個圈套。”

    周寧訝道:“怎麽迴事?”

    周通歎道;“裏麵已經埋伏了不少的捕快,正等著我們甕中捉鱉呢。”

    甘九妹好奇地道:“我們又沒做什麽,為何要抓我們?”

    周通看了看這三個小輩,深知江湖險惡的他,不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偷偷摸進去,躲在一個大樹上,聽到兩個捕快在小聲閑聊,才得知這是個圈套。裏麵已經死了一男一女,隻要抓住我們,就是人贓並獲,想抵賴都沒有辦法。”

    周寧聽完嚇了一聲冷汗,他萬萬沒想到這次的敵人是這樣的狠辣與果決,在得知蔣成失敗之後,立刻就布了這樣的一個圈套,等著自己鑽進去。

    看來那死的一男一女必是鄭寶和他姘頭了,更可怕的是這些捕快和捕頭已然被收買了。這次也幸好有三叔在場,不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太小瞧這些古代人了!

    周寧心裏喃喃地道,終究醒悟過來。既然自己與對方陷入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麵對。

    周寧正在心事重重的時候,又聽到甘九妹吃驚地問道:“周大哥,你到底遇到什麽麻煩?”

    周寧本就打算和他們說一說,先前有蔣成在,現在他暈過去,正好把趙家的事和他們挑明。

    周寧細細說了起來。

    那三人臉色慎重地認真聽著。

    周寧說完之後,看向他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周通沉吟良久,卻勸道;“小寧,這事你擔負不起啊,搞不好把小命搭上了。聽三叔的勸,不要再管了。”

    周寧搖頭道;“唉,三叔啊。我要不去做的話,我妻子會記恨我一輩子。如今也是到了射出的箭沒有迴頭的時刻了,對方顯然對我有了報複的心思。”

    周通立刻嗬斥道:“糊塗!你趕緊帶著家眷搬到我那去,那裏最安全。等這件事了了,你就和九丫頭他們去南邊去。”

    周寧有點心動,但是自身的良心讓他做不出這麽的絕決,若是趙家大難,趙玉致父親慘死,她必定會終日以淚洗麵,並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何況,也並不一定會輸!

    周寧隱隱覺得老太爺的底牌還沒有亮出來,絕對不會這般簡單。何況自己的根基和人脈都在江寧,若是去了南方,還要重頭再來。

    最關鍵的是,他並不是無情無義之輩。

    前世不是,今世也不是。他不認為自己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但他認為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周寧心意已決,帶著歉意對三叔周通說道:“三叔,就不要勸小寧了。我,我真的做不到無情無義啊!”

    周通沉默下來。陸衝輕道一聲“好漢子”,甘九妹漂亮的眼睛發出炙熱的目光。

    周通深吸了一口氣,頗為無奈,而又很欣慰地說道:“不愧我周家的好兒郎。三叔不勸你了。有用得著三叔的地方,小寧盡管說。三叔拚了老命,也要保你性命,全你信義之舉。”

    周寧聽到三叔的這番話,感動不已。這個本該是沒有多少感情的便宜三叔,卻一直在實心實意地對待他,讓他在這個時代感到了親情的溫暖。他誠心誠意地喊了一聲三叔,說道:“有三叔這句話,小寧真的,真的······”

    周寧一時找不到詞語來表達此刻的心情。一旁的甘九妹看他焦急的模樣,覺得好笑,想起什麽,忽然說道:“周大哥,你沒有保鏢,不如我來保護你吧。”

    陸衝一聽就不幹了,正要出聲阻止,卻被周通的話截斷。

    周通嚴肅道:“九丫頭就別添亂了。你來江寧,你父親和母親是完全不情願的,還是看在我的麵子才準許你來的。若是你出了閃失,我拿什麽去見你父母?”

    甘九妹叫了一聲“周叔”,就氣唿唿地鼓著嘴,不說話了。周通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對著一旁的大徒弟陸衝說道:“你保護小寧吧,萬事要小心,不可魯莽。”

    陸衝內心欣喜,趕忙接了這差事,點頭道:“師父您老放心吧,保證周兄弟的安全。”

    周寧知道陸衝的本事不低,有他保護,心裏也安定不少。

    馬車還在行駛,目的地是周府。

    三人坐在車裏分析著趙家的事情。周通說著說著,忽然說到了火鍋城的夥計魯大和林二。

    周通慎重地道;“這兩人不簡單,武藝不凡,小寧是怎麽找到這兩人的?”

    周寧也懷疑這兩個人,說道:“是吳管事招人,招到的。平時手腳幹淨,做事不偷懶。沒想到居然是隱藏的高手。”

    甘九妹對於剛才的事忘得挺幹淨,插話道:“我覺得那兩人不像壞人。”

    陸衝不是讚同,接話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倆有什麽目的。”周寧暗道這傻小子連討好女人都不懂。甘九妹一聽陸衝反駁自己的話,立刻睨了他一眼,又開始氣唿唿起來。

    周通倒是肯定了陸衝的話,說道:“確實要小心應對。如果這時候把他們好言趕走,定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這事我會暗中調查一下,小寧平時要多多小心。”

    周寧認真點了點頭。

    四人到了周府,時間漸漸到了傍晚。

    周通還有事,就帶著甘九妹坐著馬車迴去了。而陸衝被留了下來,周寧在府裏安排了上房,一起吃了酒菜,等他要去休息,才迴到了自己的屋子。

    至於那蔣成,已經被綁了起來,喂了飯菜,堵住嘴巴,暫時被丟在了柴房。

    周寧迴到自己屋子,意外地發現趙玉致三女坐在那裏。

    周寧簡要地說了發生的事,沒有把危險的部分說出來。趙玉致蛾眉微蹙,陷入思考。晴兒、玉兒待在一旁,未敢出聲。

    周寧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這時,府裏的家仆錢二又急匆匆地來到屋外,喊道:

    “張三爺到了,正在客廳等老爺。”

    周寧放下杯子,感覺到疲累,但有要緊事,隻好站起來,沒想到嗓子難受,忍不住咳了幾聲。這一下可是讓旁邊的三個女人驚慌失措起來。

    趙玉致趕忙站起來,拍了拍周寧的後背,看著他有點蒼白的臉色,傷心道:“夫君,身體要緊,就叫玉致去見張三爺吧。”

    周寧搖了搖頭,接過晴兒遞過來的衣服,披上之後,認真地說道;“其中內情複雜。張三爺這時候來找我,必定有要事。”

    趙玉致輕歎一聲,無奈地點了點頭。她讓晴兒陪著周寧去客廳,自己和玉兒留了下來。

    周寧到了客廳,看到穿著一身黑衣的張虎,訝道:“張三爺為何這般打扮?”

    張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解釋道:“晚上宵禁,這樣做事也方便。”

    周寧了然,問道:“張三爺是不是有什麽線索?”

    張虎有點煩躁地說道;“抓到鄭寶了,可是卻又出來個黃四郎。老夫用盡各種酷刑,得來的結果,依舊如此。”

    周寧身軀劇震,急迫道:“你說抓到鄭寶了?”

    張虎奇怪地看著周寧怪異地表情,點頭道:“抓到了,正在趙家的地牢內。”

    周寧欲哭無淚地道:“今日真是怪事連連,我剛才就見到一個也叫‘鄭寶’的家夥慘死。”

    張虎被繞的糊塗起來,問道:“姑爺怎麽迴事?兩個鄭寶?”

    周寧頹然坐在椅子上,把遇到事說了出來。張虎聽得緊皺眉頭,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片刻後,張虎問道;“那潑皮蔣成還在嗎?”

    周寧點了點頭,說道:“被關在柴房。”

    張虎狠聲道:“交給老夫,不讓他嚐嚐酷刑,是不會說實話的。”

    周寧應允,想了想,又頗為喪氣地說道:“張三爺,我看我們這次已經被敵人牽著鼻子走了。”

    張虎聽完,也是歎氣,安慰道:“姑爺,不要失了誌氣,事情還沒有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我們還有機會。”

    周寧聽了,猛然驚醒,坐直了身子,抱歉道:“張三爺教訓的是。這樣,你把蔣成帶迴去拷問,或許那廝隱瞞了什麽。明日我和二叔父到府衙打點一切。”

    周寧說道這裏,忽然想到了趙向,連忙問道:“對了,跟蹤三叔父的結果如何?”

    張虎一拍額頭,驚唿道:“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唉,人老了記性就差了。這,這家夥失蹤了。”

    周寧猛地驚坐起來,盯著張虎的眼睛,叫道:“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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