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病人的脈象很奇怪,時有時無,陌君畫精神力在病人身上探查著,不稍會兒,他就明白了病因,這人身體裏有舊傷,沒有及時處理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在這個煉藥師本就稀少的大陸,所以這個病人的傷情已經到了無法醫治的地步,但是他陌君畫可以,因為他不是那些低階的煉藥師,沒有辦法。


    醫治這個病人,陌君畫除了段小貝沒讓人在場,但是段小貝也自發的出去守著,不打擾某爺。


    半個月後,夫妻二人盤下了一家小店鋪,便悄然無聲在無名城裏紮根,藥店的人都遣散了,留下個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女。


    夫妻倆這樣做,除了想查到點關於玄天殿的消息,也想尋找著如上去玄天殿的辦法。


    翌日,那小屋子門外豎著一塊招牌,牌子上寫著:隨心醫館。


    有好奇者上前詢問,被告知,隨心醫館的大夫醫術高超,做事隨心,上門求治的病人,隻要遇上大夫心情好的時候,免收診治費用,再問,大夫什麽時候心情好遂被告知,大夫心情幾乎天天都好。


    對這條規定,有人詫然,也有人譏笑。


    詫異的人認為,天天心情好,然後不收診治費,那麽,醫館還能維持下去嗎


    譏笑的人則說,什麽隨心大夫,心情好時不收診治費,不過是個糊弄人的噱頭,等病人看完病,那錢肯定該怎麽收就怎麽收……


    如此,過了兩日,隨心醫館,駐足觀望的人多,上門求治的人,沒有。


    然而,就算某爺前段時間醫治了安家的三少爺,也還是有很多人抱著觀望的態度,畢竟這裏是無名城。


    無名城雖說也有普通百姓,但是亡命之徒占的還是大多數的,無名城雖混亂,但卻有規定,來無名城的人不得傷害普通百姓,所以就算無名城危險,亡命之徒多,但在這裏土生土長的百姓安全得到了保障,自然不會輕易離開。


    百姓們也沒有見過隨心大夫的廬山正麵目,倒是,每日拿著木牌子站在門口的小小孩童倒是獲得了不少男女老少的‘芳心’。


    無奈,某森若在某個方麵神經線條特別地粗,放好木牌,衝圍觀的眾人可愛一笑,旋即,返身入了醫館。


    醫館內,陌君畫和段小貝夫妻二人在對弈。


    這兩天沒人上門求醫,兩夫妻幾乎都是相同的狀態度日。


    數日前,陌君畫就給她們母子倆解釋過,開醫館是為了吸引玄天殿的人注意,他們不能強行進入無名峰,打草驚蛇,那麽,便隻能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等待玄天殿的人主動找上門。


    而,陌君畫之所以這麽篤定玄天殿的人會找上沒的原因,是因為,一則,他對自己醫術很有信心,二則,他打聽到玄天殿似乎很缺大夫。


    雖說他並不知道玄天殿要招那麽多大夫做什麽,但想來肯定是有什麽原因。因此,他隻需要在這裏,建個醫館,再打響名聲,自然而然地,玄天殿注意到了,總會找上門來的。


    這時,出門放招牌的某森若剛邁步進去,段小貝隨口喚道,“若兒,娘口幹了,你去沏壺茶水過來。”


    某森若正迴應一聲,“好的,娘。”


    這時候的某女完全沒有奴役自己僅僅三歲的兒子的愧疚感。


    某森若邁著小胳膊小短腿跑到後麵去沏茶。


    本來某森若是不會幹這些的,但是某爺說不管什麽都得從小孩子抓起,開始學,本來奴役自己免禮小小的兒子有點愧疚不舍的,但是吧!某爺這麽一說,她那點愧疚感瞬間就沒了。


    那頭,陌君畫低沉嗓音響起,“若兒,迴來,取水來即可,我煮茶。”停頓一下,“小貝,莫使詐。”


    段小貝叫嚷一聲,“啊,君君,你不要這麽牛行不?我做什麽,你都看得見”


    陌君畫溢笑出聲,“你的棋品,我太熟悉了。”


    某女棋品,不就是偷棋,悔棋麽!往往跟陌君畫對弈,某女悔棋偷棋的次數不下於十次,教人氣鬱的是,某女偷棋悔棋也就算了,結果還是贏不了。


    某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哈哈我偷棋三次,你才發現一次,算起來我賺到了。”


    陌君畫失笑搖頭。


    若不是他故意放水,她又怎麽可能做到動了手腳不留痕跡。


    不過,為了讓她高興,某爺笑而不語。


    某森若本來準備去沏茶的,但是某爺這麽一說,他就不準備沏茶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某爺說要煮茶呢!


    很快地,母子二人圍在陌君畫坐到一桌,目光一致地晶晶亮,滿懷期待。


    煮茶,就連某女也是第一次聽到某爺說呢!自然是滿心期待。


    至於那還沒有下完的棋,早被段小貝拋之腦後了,反正結果橫豎都是輸,有了某爺的茶在前引誘,她哪顧得上下棋。


    讓人準備好煮茶的器具,陌君畫便動作嫻熟的動作起來。


    雖然時隔多年沒煮過茶,但是某爺煮茶的技術卻是絲毫沒減。


    須臾的時間,醫館傳來一陣陣茶香。


    一家三口怡然自得開始品茶。


    香氣襲人,飄逸四方。


    大街上,很多人循著香味開始走,最後一群人聚集在隨心醫館門口。


    “好香啊!”


    “什麽味道?什麽東西這麽香啊!”


    “香味是從隨心醫館傳出來的。”


    知道的,不知道醫館存在的,都奔相告走,最後擠在醫館門前。


    驀地,有人焦急的喊聲從擁擠的人群裏發出,“啊!棗兒,你沒事吧棗兒?”


    隻見一小女孩躺在地上,雙眼翻白,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百姓們驚恐萬狀地退開一條路,“這小女孩怎麽迴事,看著怪嚇人的!”


    “快快,送王大夫那去!”


    “王大夫在城西,這裏是城南,這孩子症狀瞧著古怪,時間怕趕不及了吧!”


    “送張大夫那!”


    “張大夫那醫術,也就治治小風寒,這等怪病,他怎麽會治!”


    百姓們七嘴八舌,驀地,有人指著隨心醫館的招牌,“這裏不就有家醫館趕緊送進去”


    眾人遲疑,“這……”


    “別多想了,趕緊的,保命要緊啊!”


    眾人七手八腳幫忙,想將小女孩搬進去。


    裏麵,段小貝早得了某爺的吩咐,不疾不徐走出來,“諸位請別動,我家的大夫說了,小姑娘乃癲癇症,發病時不適宜移動,他有辦法救,但是,不管待會用什麽辦法,你們不能影響他救人,誰是姑娘的家人?”


    一個婦人淚眼汪汪跑出來,“我是我是,大夫,請你大發慈悲,救救小女吧!”


    這時候,婦人已經顧不得追究大夫的醫術了,聽到段小貝說大夫有辦法,立馬什麽都答應。


    很快,啞女拿著四扇屏風出來,將小女孩隔絕開。


    這時,某爺跟某森若出來了。


    在百姓的眼裏,這一大一小肯定是父子兩,所以大夫應該就是那個年輕的,非常好看的年輕男子。


    兩人很快就走入屏風之內。


    街道兩邊,站滿了等候的百姓。


    他們當中,有的是真的擔心小姑娘性命,有的則存著看戲的心態。


    屏風內!


    “若兒,你仔細看著,既然要跟我學醫就得把我的本事都得學到家,不僅如此還得精進。”陌君畫淡淡道。


    “若兒知道了,爹爹!”某森若嚴肅的點頭。


    然後,某爺開始醫治,某森若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而某爺也在治療過程中時不時的給自己的兒子講解。


    約一刻鍾後。


    陌君畫和陌森若從屏風那邊轉了出來。


    婦人哭喊著衝上去,“棗兒,我的棗兒怎麽了?”


    某森若見著這婦人‘可怕’的模樣,趕緊的往某爺身後一躲。


    陌君畫溫潤如玉的嗓音安慰她,“這位夫人,可以放心,令千金經過我們醫館隨心大夫的救治以後,已經無礙。”


    婦人喜上眉梢,“真的?”


    陌君畫隨手一指,“你且去看看。”


    同時啞女上前,將屏風收起來。


    於是,裏麵情況便一清二楚。


    眾人清楚可見婦人已經抱著臉色正常,但是表情懵懂惶恐的小姑娘埋首痛哭。


    “太好了!棗兒,你沒事太好了!”那婦人激動地說了幾句轉過頭,婦人帶著小姑娘對著陌君畫叩首,“多謝大夫!多謝大夫救命之恩!那個,大夫出診費多少,我迴頭讓人送過來。”


    陌君畫虛扶起婦人,溫和地告訴他們,“今日我心情不錯,這次診金,免了。夫人盡管領小姑娘迴家,好生照顧。”


    什麽?!診金居然免了?


    不單止婦人怔忡,連一幹旁聽百姓也怔怔忡。


    他們以為隨心大夫看心情決定收不收取診治費,是噱頭,不想,原來真有其事!


    段小貝掃了眼這些百姓,挑眉,進去了。


    陌君畫則是含笑地跟著進去了。


    反正他隨心大夫的名頭已經打了出去,現在就等著名聲更大,然後玄天殿自動找上門。


    一家三口進去了,身後,可就熱鬧紛紛。


    “天啊!這世間真有憑著心情決定收不收診金的大夫。”


    “會不會是合夥騙人的?”


    “不可能,剛才那母女二人我知道,是我親戚的鄰居……”


    “是啊,我也認識那對母女。”


    “可是這大夫真的也太年輕了吧!”


    “……”


    醫館門掩上了,同時也將百姓們的議論聲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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