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東方城嘴角一抽,這模樣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來啊!哪有人第一次來黑作山脈,像他們這樣雲淡風輕的。


    陌君畫倒是淡淡的道,“有點,一般是從天上飛過的,沒試過地上走。”


    “……”這一句,足夠說明他的身份不一般。能飛過的,一般都是築基期的修士,而築基期的修士大多都是世家的人。東方城的話,更帶著幾分敬意,含笑地問,“我知道有一條捷徑,你們要一起走嗎?”


    “捷徑?”


    “是,你往這一個方向走,至少要四天的路程。而我知道的這一條,若無意外,應該兩天就可以了。”


    “兩天……”


    陌君畫拿出地圖,檢查了一下。


    這地圖還是之前那個藍衫老者那裏得來的。


    東方城上前,朝地圖指劃了一翻,也說明了一下路線,“這看像是一座大高山,還有斷崖,其中,這大山是可以從中間穿過的,因為在七年前,這裏發生過一次地震,造成山脈斷裂,一分為二。中間正好有一道山縫可以穿過。而這斷崖,兩年前也讓人修了一道吊橋。”


    “……”陌君畫點了點頭。


    段小貝在一旁聽著,也恍悟過來。


    難怪君君會不知,七年前的變故,他怎麽會知道?


    “照這樣走,太陽落山之前,應該能到這一座山前。”東方城介紹,“穿過這一座山後,應該就天黑了。”他繼續描述,說一般天黑不適宜趕路,得歇息一晚,第二天起啟,等明天中午,就能過斷崖的吊橋等。


    吊橋一過,再走兩個時辰,也就出了這黑作山脈。


    再走過一個高坡,就到了天罡城。


    陌君畫牽著段小貝的小手,照著東方城說的路線走去。


    約走了一個時辰。


    四個人挑了一處幹淨的樹根坐下,歇息。


    某爺卻是一下子橫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累了,就睡一會。”


    “我才沒那麽嬌呢。”某女撇嘴。


    “本王倒希望你嬌滴滴的……”這樣就隻能依靠他。


    “……”烏鴉飛過,“爺啊,你知道嬌滴滴的女人一般是短命鬼麽?”


    “……”冷場ing


    這女人嘴裏總沒好話。


    某爺無視她了。


    於是,她將小腦袋悶在他胸口發笑,還不能笑得太大聲,笑的同時又小聲問,“咱們屁股後麵跟著一隻跟屁蟲,你知道不?”


    “嗯,曉得。”某爺點頭。


    “……”


    不稍會兒,幾個人重新上路。


    剛走了十幾米,陌君畫輕飄飄地素手似隨意一揚!


    真的很隨便,就像是輕描淡寫地擺擺手,揮揮衣袖。


    “嘭!”在茂盛的叢森中,像有重物掉落地麵的響聲。


    “咦?爺,什麽東西?”


    “嗯?小妖獸吧。”


    “哦。危險麽?”某一個偽好奇寶寶,正“天真”無比的詢問。


    “沒感覺到。”某爺特別有耐心,繼續牽著某好奇寶寶的往前走。


    東方城是臉色僵化了一把。


    這一刻,他也發現了異常。難道是莫邪劍在跟蹤他們?


    南宮雪也瞧出了一點端兒,像是害怕,往陌君畫這邊靠近一點。


    在這裏,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就是陌君畫的身邊。


    但是,她不會知道,最關鍵的時刻,某爺顧著的也僅有一人。


    再怎麽輪,也不會輪到她南宮雪。


    四個人,陌君畫牽著段小貝走在前麵,南宮雪走在中間,東方城墊後。


    剛剛的重響,似沒發生過般,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的腳步。


    偏偏這一會,灌木叢中某一處。


    那人卻臉朝下地趴在地上,一嘴是泥,臉色非常的不好。


    全身狼狽不堪,摔了一身的泥巴,衣服還讓樹枝劃破了好幾處。


    誰會知道,明明是挺受力的一根柔軟的樹枝卻會突然間就斷了?還斷得這麽莫名其妙?


    一下子讓他想反應都來不及。


    隻能跌了一個狗啃泥。


    很快,他爬了起來,重新跟上去。


    時間,約過了半個時辰。


    前麵的人又停了下來,剛開始不知道要做什麽,但慢慢看下去,竟然又要歇息?


    才這半會兒,就又累了?哪有那麽嬌氣。


    隻見,那叫什麽小貝的,說了幾句,那危險的男人一臉溫柔地應上兩句。


    東方城,莫邪劍以前是見過幾麵的,所以也知道東方城的來曆,但東方家他沒瞧在眼裏。


    隻是,好歹也算是一個少爺,怎麽就跟在人家屁股後麵轉,這兩個人從沒有見過,身上沒有真氣波動,卻招式怪異,出手狠辣。


    什麽時候,龍翔大陸出了這兩號人物?


    沒坐一會,他們又要走。


    隱藏地某一棵大樹上麵的莫邪劍又皺眉。


    眼看,四個人的身影又要消失在視線時,他隨意地一捉旁邊一處細枝,正想蕩到另一處的大樹椏,舉止熟練,雙腳一用力,整個剛剛脫離樹椏,淩空吊在樹枝上,一蕩,眼看要到另一棵樹椏!


    陡然!


    咯咯嚓嚓,沙沙的!


    “嘭!”,相當狠的,又是一摔!


    大樹高五米以上!下麵是灌木叢……什麽聲都出來了。


    這一摔,他比上一摔更狼狽!更狠!嘴角都擦出血了!


    滿嘴是泥巴不說,連臉頰都劃傷。


    身上的衣服嘶嘶的,被掛破了好幾處,連皮膚都劃傷了不少,正溢出血。


    最令他想狂怒的是,腳裸,好像也扭傷了!


    人倒黴起來,真是什麽事都不順。


    好好的真氣,為什麽一下子提不起來,他是莫名其妙。


    以前從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竟然在關鍵的時刻出岔子?他往樹上一望,見那處斷裂口,再瞧瞧自己手中還握住的一根斷枝。


    忽地,他瞳眸睜大,不可思議!原來兩次摔倒,並非巧合?


    在那斷開的口子上,明顯有外物擊中,再將那一處的樹枝震得粉碎!


    這是什麽樣的力量?不是真氣?


    再一次,他快速地處理好自己身上的傷,不知從何處,還拿出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上。人在森林內曆練,動不動會呆上幾個月,若沒有備換的衣服,也是不可能的。


    不多時,他微拐著腳,重新追了上去。


    其間,追追停停。


    陌君畫四人停了幾迴,幾乎都是走一陣,等一迴。


    第一迴停,有一個時辰。


    第二次半個時辰,第三次,連兩刻鍾都沒。


    而接下來是一刻鍾停一次,有時,還半刻鍾就停下來。


    而且,休息,都要來上一刻鍾以上。這種折騰法,別說是人,是獸都會抓狂!


    但是,莫邪劍是學乖了,沒再用樹枝騰挪跳躍。


    自然,也沒再發生剛開始兩迴的意外,而且,他本是二十米的距離,拉到了五十米外,還比之前提高警惕,也更加小心尾追。


    可是,這種停停走走,精神高度集中的跟蹤法,真令他覺得比以前要累上兩倍不止!


    中午,四個人找到了一處水源,是一處小湖,就停了下來。


    照他們這種速度,別想太陽落山前到那一座大山前,天黑都不一定能到。


    莫邪劍伏在灌木叢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跟上來,他是真的,非常小心翼翼。


    莫邪劍除了想找時機下手外,也想確認了他們的路線,是不是跟著東方城迴天罡城。


    小湖邊,陌君畫正用匕首在削著一根木,差不多一個時辰了,他走路時也在幹著這活。


    段小貝是不知道,但她挺好奇。


    “君畫兄弟,我去打幾隻野味,烤來當午餐如何?”東方城提了出來,正欲站起,陌君畫卻阻止。


    “不用去,湖裏有魚,捉幾條上來烤。”


    “……好!”東方城是一臉感激。


    不為什麽,因為這一去,總是有幾分危險的。


    畢竟暗處,還有一個獵人的存在。


    東方城也用劍簡單地做了一個魚叉,去湖裏捉魚了。


    憑他這種本事,去捉幾條魚自然不是問題。


    不一會,四條大魚就上來了,同時,他還在湖邊開好了肚子,洗幹淨。


    南宮雪倒是繃著臉蛋找了個地方歇息,什麽也不做。


    而這一邊,段小貝也沒閑著。


    幫忙找了些枯枝生火!


    可是,野外生火這種技術,實在是太高超了。沒了陌君畫,她還真不怎麽在行,訕笑地退位讓賢,“君君啊,還是你來吧。嗬嗬~”


    “自己來,這麽多天都不懂。以後,若本王不在你身邊,你怎麽辦?”


    “你會不在我身邊麽?”


    “……”他啞口無言。


    真的,他很想扁她一頓,偏偏,又舍不得。


    上去,他親自動手,不一刻,就生起火來。


    東方城這時迴來,也將魚串好,正好架起來烤。


    陌君畫繼續剛剛的事,再過了一會兒,他竟然做出了一把簡單的大弓箭!


    “君君,你要做什麽?”段小貝疑惑的看著他。


    “有隻獵物等著人去獵!”陌君畫淡淡的道,然後拉起弓,架起箭,似是漫不經心的,四處找目標,最後對準了某一個方向。


    某女尋著看過去,狡黠的笑了笑。


    “過來,我教你射箭,你的箭術很爛。”


    “別那麽說,我還是可以射到目標的。就是不太準而已。”某女撇嘴說道,但還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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