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幼清也很會挑,就算神智混亂的一刻,也挑了一個長相不錯的。


    她見過男的強女的,女的事後哭哭啼啼,卻沒有見過女的,強了男的……而男人卻追要公道!說毀了清白……嗚嗚,好狗血又另類的劇情。她喜歡,非常喜歡!再來一次,再演一次,好不好?!


    突然,小腰讓人戳了戳,段小貝往後瞧,果然,瞧到陌君畫警告的目光,他低著頭,在她耳邊喃喃,“表情,注意表情……”這小白癡,那表情一瞧,就是在幸災樂禍,高興的不得了,就不怕讓人瞧出什麽?


    這時,左幼清怒指著男子,臉色一青一白,難看之極,“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跟我躺在床上,你是誰派來的,為什麽要害我?”


    “夫人,你、你怎這麽說話呢?事後不認賬、你、你……你這一個惡毒的女人,我跟你拚了!”男子剛剛氣憤得想衝上去,卻讓寶藍給拉住。男子繼續哭訴,“明明是你,威脅我過來,讓我、讓我……我不從,你還強來!太子殿下,九王爺,你們給小的做主。小的一直在段府安守本分,從沒有做過壞事……”


    段承臨氣的全身發顫,臉已經黑得像包公,怒不可遏,指著男子咒罵出聲,“滾,你給我滾!再不滾……我、我殺了你!”


    男子一見情況不對,也不敢再多說,嚇得連滾帶爬滾出了房門去。


    隻能說,他自己倒黴了……但是,他也不敢再留在府中,而且要馬上逃跑。


    因為誰也說不準,段承臨當著太子和王爺的麵,不敢做什麽,但明兒清醒,就難保會不會殺人滅口……


    這會兒,無論左幼清再怎麽辯解,喊冤枉,也不會有人相信。


    剛剛那一幕太猛了,在場的人都見過,擺明是她在強人……而男子還一直求饒。


    段承臨氣的說不出話來,那嘴就在顫,手指,正指著左幼清,也在顫。


    “老爺,老爺,這是個陰謀,我真的沒有,老爺,你一定要相信我。”左幼清哀求,她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也不記得剛剛發生什麽,依稀就像做了一場春夢,自己好像真的和一個男子發生了關係,而且,自己當時……


    可是,醒來後,她也見到自己的確是赤、身、裸、體……這是怎麽迴事?


    今日明明是自己風光的日子?怎麽會做出這等事?


    “寶藍,把門關上。”段承臨隻落下這麽一句話,一個轉身,狠狠甩開左幼清的手,像有什麽髒東西一樣。


    寶藍如是趕緊去關門。


    門,關上了。


    除了跪倒在地上的剛被扶正的大夫人左幼清,段承臨和段嫣琴站著,陌懷宇和段向晚,倒是找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段小貝倚在陌君畫懷裏,像是不忍多看。


    其實,是想陌君畫擋住外人的視線,自己笑上一把。


    “讓太子殿下和九王爺見笑了,真是家醜啊,臣無臉見人啊。”段承臨悲憤地捂住臉,身子還得氣得微微顫。


    “爹,這件事,我們先不要談。”段向晚幫著左幼清,但,對於左幼清所做的事情也是不能諒解。有這樣的娘親,她也覺得臉上無光。


    “晚兒,你要相信我,娘真的什麽都沒做。”左幼清拉扯著段向晚的衣角哀求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是被人陷害的。”


    段向晚也有點厭惡的撇開左幼清的手。


    沒有迴應左幼清的話,畢竟,剛剛的事情有目共睹,就算是被陷害的,那也已經發生了。


    而在場的,也沒有人替左幼清求情。


    突然,段小貝貌似於心不忍,給剛扶正成為丞相夫人的左幼清說著情,“父親大人,不如就這樣算了,反正也沒多少人知道,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不太好,別人的閑話太雜了,怕是會……”


    “對,老爺,悠兒說的對,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我保證。”左幼清見終於有人願意為自己說話,也見情況好像有點轉機,馬上承諾。


    “是啊,父親大人你看,二夫人都一把年紀了。沒了段府,她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而且,這外麵的人會怎麽說,難不成還對外說,二夫人與野男人通奸,不對,是二夫人強了……強上了府裏的仆人,犯了七出,刑法……額,家法伺候?騎木馬?浸豬籠?”段小貝越說越順溜,最後兩個懲治淫婦的辦法,也是從電視上學來的,據說,特別殘忍。


    “什麽叫浸豬籠?”陌君畫興味的問。


    “你們這裏沒這法子的嗎?對待偷男人的……女人?”段小貝小聲地靠近陌君畫的耳邊詢問,就像一個好奇的寶寶。


    陌君畫寵溺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笑答,“沒有。”


    “額,太落後了。那騎木馬呢?”


    “有杖刑,刮刑,也沒什麽木馬。”


    “哦……杖刑和刮刑是什麽?殘忍嗎?”


    “杖刑,就是將女人綁在柱子上,拿著木棍,往小腹上打。直接打到下麵流血為上,一般受過此刑的女人,是不能再生育的……”陌君畫緩聲解釋給她聽。


    段小貝聽到這裏,果斷地接話,“這個又沒關係,二夫人都這麽老了,還能生孩子嗎?隻是,那一下一下打著痛不痛啊……對了,刮刑是什麽?刮肉?還是剝皮……”那輕輕地嗓音說得,還在顫了顫,像是挺驚悚的。


    左幼清,聽的也是目瞪口呆!


    “段悠悠,這裏沒你說話的份,你閉嘴。”段向晚一聽,終於忍不住動了肝火!


    段小貝瞬間委屈地閉上小嘴,似是讓段向晚給嚇著了,更是埋進陌君畫懷裏尋求安慰去,“王爺,我隻是好心……”


    陌君畫眸華移向段向晚,俊美的臉上一冷。


    陌懷宇一見,馬上“啪!”上前甩了段向晚一個巴掌,“閉嘴!什麽人都是你能亂喝的嗎?快點向九皇弟道歉。”


    陌君畫一聽,倒有點意外。


    發光性,好像越來越……有點懂得看人臉色。


    段向晚讓陌懷宇這一巴掌,打的也有點糊塗,但還是怏怏地,向陌君畫賠罪,“對不起,九皇弟,是我一時氣得糊塗,失言了。還請您胸懷大量,不記小過才好。”


    “太子妃,太見外了。”陌君畫倒是受得很安然。他其實很想帶著段小貝離開的,但是,顧著她心裏也必定想看看左幼清的下場,也就留了下來。


    這時,一直不曾開過口的段嫣琴冷淡地掃過二夫人,臉色不變,對於眼前的情況,無動於衷,隻是置身事外,不予關心,但,這樣磨蹭下去,也耽誤了她迴去的時間,“爹,打算著要怎麽處理這件事?”


    本來她是非常惱怒左幼清給她安排的這門婚事的,但是等她嫁過去後,她發現臨安王世子雖然是體弱了點,但對她卻很好,所以她也就安分了下來,畢竟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嫁的夫君一心一意的對待自己。


    “二妹,你說句好話,我最了解我娘的,她——她可能是讓人陷害的。”段向晚轉而向段嫣琴求援,以為著她應該會幫自己。


    “大姐真是說笑了,瞧著剛剛那情形……本世子妃還能說什麽?何況,我也隻是個姨娘生出來的孩子,並不是夫人親生的,倒是爹該發表態度了。”段嫣琴冷笑著,也置身事外,一心看戲。再說,這二夫人地位要是跨了,那段府由誰來接管大夫人的位置?自然是她的親娘。


    段小貝從陌君畫懷中,偷瞥了一臉平靜的段嫣琴。


    這女人,果然……夠毒辣!


    她以為落井下石的人,隻會是自己,並沒料到段嫣琴也會參上一腳。


    左幼清臉色一片死灰,無話可說。


    段承臨憤怒轉身迴桌,拿出紙筆,便怒火衝衝地寫下幾個字來,至於寫了什麽,段承臨背擋著,暫時是沒看出個什麽來。


    不多時,段承臨將手中剛寫的紙,往左幼清臉上一扔,“念在我們數十年夫妻一場,我給你休書一封,馬上滾出段府,永遠不許再踏進段府半步。”


    “老爺?不……”左幼清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瞪著段承臨,似也沒料到她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段承臨大步衝到門外,朝著管家喝道,“來人,給二夫人收拾東西,對外說,二夫人突然身染惡疾,定當馬上遠離,轉移鄉下,為防惡疾傳染,不予見人。”


    本來段承臨喊左幼清是夫人的,但現在卻改成了二夫人,意思很是明顯。


    “老爺,不要趕我走!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做過。”左幼清抱住段承臨的腳,死也不肯離開半步。


    管家帶著兩個仆人走了進來,把左幼清給拉了出去。


    遠遠地,仍是能聽到左幼清的哭罵聲。


    隻是,越來越遠,聲音越小,到最後,便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了。


    “爹,你就這樣打發我娘了?”段向晚唇動了動,心有不忍,那一個,再怎麽畢竟也是自己的親娘。


    “唉!……”段小貝輕歎,再小臉露出不解地問,“太子妃,二夫人都做出這種苟且之事,你怎麽能怪起父親大人呢?難道,你覺得二夫人偷、偷……男人,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嗎?”說完這一句,她還古怪地看了陌懷宇一眼。


    好像在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會不會是這樣?


    陌懷宇,你要小心綠帽了……


    “既然嶽父大人跟晚兒還有話要說,那本太子就出去走走,不打擾你們了。”陌懷宇冷笑一聲,警告似的看了段向晚一眼,拂袖起身,轉身就走了出去。


    陌君畫覺得自己也應該退場。


    於是,牽著段小貝的小手,也往外走。


    驀然!


    “你站住。”段向晚卻陡然拉住段小貝的手臂,質問,“是不是你做的?”


    段小貝眉頭一皺,甩了甩手臂,卻沒能甩開段向晚的手。


    “你弄疼她了。”陌君畫淺笑一聲,袖子一拂,拂上段向晚的手背!


    “哎呀!”段向晚痛叫,馬上鬆開。


    陌君畫卻馬上緊張兮兮地把段小貝的衣袖給卷起來查看,“她有沒有傷著你?痛不痛?”


    段小貝一瞧他誇張的表情,就哭笑不得。


    好像,那一聲慘叫,是她叫出來一樣。讓其餘的人看了,也不敢說是他欺負女人。


    果然,這男人太妖孽,她真是愛慘他了!


    陌懷宇率先離開段府,段嫣琴也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離席。


    段小貝也跟著陌君畫,坐了一會也離開。


    本是一場歡慶的晚宴,還沒有開始,就這樣慘淡收場。


    那些不知發生什麽事情的賓客,見不到大夫人左幼清,雖是一頭霧水,卻也不好問什麽。


    而段承臨自是出來陪陪客,說夫人身體不適,不宜見客等等。


    左幼清讓一輛馬車從後門帶了出去,包袱一打,休書帶上。


    段向晚安排,讓她暫時出城,迴鄉住一段時間。


    九王府的馬車,卻在城門口的道上,等著她。


    “怎麽停了?是不是老爺迴心轉意?”左幼清一驚,馬上從車廂裏探出頭,隻是一見,是因為前麵有一輛馬車擋住了道。


    前麵馬車的,車簾讓一隻小手挑起,段小貝淺笑盈盈地從裏麵走了出來,“二夫人,我是來送送你的。


    “段悠悠?”左幼清吃了一驚。


    “二娘,瞧你哭得眼都腫了,真可憐,悠兒是來送送你的。”段小貝聽起來蠻是關切地說道,但卻立在車上,微微抬著小下巴,睨視著前麵的老女人。她沒有忘記,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多少是眼前的女人賜的?若不是自己當時還有利用價值,估計早被整得骨頭都沒剩下。


    左幼清是欺負慣段小貝了,一見是她,馬上瞪向她。


    但是,當見到她身後的陌君畫時,就蔫了。


    馬上戰戰兢兢地爬出車子,跪在地上向陌君畫請安。


    陌君畫一抬手,葉北即帶著馬夫等其餘的人,離遠了一些,至少也聽不到他們三個人說的話。段小貝下了馬車,緩緩步到跪在地上的左幼清麵前,蹲了下來,輕聲道,“二娘……你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呃?為什麽?”二夫人抬起頭,一臉疑惑。


    “你聽說過因果報應嗎?”


    “你……”二夫人驀地睜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段小貝,“是你?竟然是你設局害我?”二夫人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那一個柔弱可欺的丫頭竟然有膽子來害她?


    段小貝輕笑道,“你反應真遲鈍。讓我跪在雨中,淋了一天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莫及的。你現在,後悔了嗎?”


    “……”二夫人氣得臉都綠了,卻偏偏不敢發作。


    “是不是恨不得咬死我?嗬嗬~”


    “你、你別得意,妖孽,你這一個妖——”二夫人全身都氣的顫抖。


    隻是,陌君畫冷冷地站在哪裏,令她閉上了嘴,連動都不敢動。


    隨便動一個王爺和王妃,她區區一個賤民,死一百遍也不夠。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因為死,比活著容易多了,特別是一個……習慣了錦衣玉食的人,突然失去了一切,會怎麽樣?你是不是還在指望段向晚?指望她未來當皇後?覺得自己暫時避避風頭,等時間一過她就能罩得住你,就能讓你重新迴段府,是不是?別做夢了,她很快……就會自身難保。”段小貝失笑,望著京城的方向,段小貝起身,俯視她,“對了!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兒子麽?你兒子讓我派人給送到刑部大牢去了,說不定現在正在那‘享受’著呢!”


    二夫人氣得,差點沒暈厥!


    搖晃的厲害……她早就應該殺了這妖孽,早就應該殺了!


    海兒居然是讓她給送到了刑部大牢,她還以為海兒是在外頭鬼混不肯迴來,所以她也就一直沒管,要是早知道,她就……


    “二娘,你一路走好,悠兒就不送了!”


    段小貝突然提高聲音說著,這話說出來,就像她過來攔住路,僅是想送行的,真是有情有義,真不愧是九王府的王妃。


    京城裏流傳的大人物,好人啊好人……


    陌君畫淡淡一笑。


    牽起她的小手,上了車,他道,“葉北,迴府。”


    葉北應是,親自駕著馬車,主仆一行三人離開。


    “葉北大人,你用的是什麽藥?怎麽……”段小貝好奇地蹲在車廂門前,就是葉北背後,方便說話,“……不是讓你迷昏她嗎?怎麽變成騎在男人身上了?”如果她沒有記錯,原計劃,不過是用藥迷暈大夫人,再找一個男人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讓段承臨等人看見。


    葉北動作僵了僵,神情怪怪地暗瞥了一眼默默坐在位置上的陌君畫。


    “葉北,你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麽?”


    “額,迴王妃,是屬下失誤……”


    “失誤?!”段小貝迷惑地眨了眨眼,再迴頭瞧了陌君畫一眼。


    突然,她笑了,“好一個失誤,哈哈,失誤的好啊!”


    笑罷,她樂嗬嗬地重新迴到陌君畫身邊,挑一個舒適的姿勢,“君君啊,我是不是變壞了?”


    “不是你整的他們永遠翻不了身,就是他們逼死你。聰明的人……都要選擇先下手為強。何況,她們欠你的也夠多了,不是麽?咱們不是壞,隻是討迴一點點債而已。”陌君畫淡然地說著。


    換作是他來……隻會更狠。


    她的做法,還是太過仁慈。


    僅僅是令二夫人和男子躺在一起,沒有實質所見,憑著段向晚的身份,段承臨也不敢拿二夫人怎麽樣。


    隻有如先前那一般……


    忽而,他臉前靠近一張小臉,緊緊地盯著他看。


    “怎麽了?”他疑惑。


    “沒,隻是發現……”


    “發現什麽?”


    “嗯~說不上來。”段小貝的確說不上來。那一種感覺很奇怪,有點暖暖的,柔柔的,就在心底那裏流啊流啊,轉啊轉的,讓她很舒服,很滿足,又很充實,有一種,活著真好的體會。


    陌君畫似是明了,淡笑不語,隻是靜靜的擁著段小貝。


    段小貝也不說話,兩人非常享受著這寧靜的氛圍。


    突然,馬車停了。


    “咦?這麽快就到了?”段小貝疑惑的退開陌君畫的懷抱,掀開簾子一看,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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