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顯得沉默,誰也沒開口說什麽。


    這種沉默一直延續直到迴到九王府,各自的院落。


    段小貝匆匆迴到臥室,將門一關,便叫寶藍去把傷藥拿過來。


    聽到段小貝和寶藍兩人迴來的消息,安傑拉立馬趕了過來。


    “小貝,你這傷?”安傑拉見著段小貝手掌處的傷,嚇了一跳。


    “別提了,今天在陌懷宇府裏見到了段向晚那瘋婆子,害得我手成了這樣。”段小貝嘴角一扯,舉了舉血肉模糊的右手。


    “那你這手肘處的傷又是怎麽一迴事?”


    “還能怎麽迴事?給人弄得唄!”段小貝瞥了一眼自己血肉裏夾著些碎片的手掌,嘴角頓時抽了抽。


    “主子這傷是讓大小姐弄出來的。”介於某主子的脾性,寶藍早就準備好了各類的傷藥,再細看哪些是止血的,哪些是止痛的,哪些是活血散淤的。


    “段向晚?”安傑拉皺眉。


    寶藍簡單地將過程講了一遍。


    不提還好,一提,段小貝頓時臉色一沉。


    那個女人夠狠,猛拉再狠推出去,甚至,還用她自己的腳勾住她的腳,不然,她也不會摔得這麽慘。早晚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地向段向晚討迴來。


    “我早就說過了,你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安傑拉皺著眉頭,有些無奈。


    “有些人,就算你想躲,也不一定來得及,況且,日後她嫁給了大王爺,碰到的幾率就更多了。寶藍,找個藥就這麽難嗎?你在玩什麽啊?”段小貝本淡淡地迴安傑拉一句,卻忽而扯開話題,轉身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寶藍。老實講,照這個速度找下去,她真的怕她會血盡而亡。


    “主子,奴婢拿得太著急,什麽藥瓶都拿了過來,現在一亂,倒是分不清哪些可以用的了。”寶藍微低著聲音,也很鬱悶。


    “……”段小貝無語。


    而安傑拉看著寶藍,也無奈的很。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下一刻,關著的房門忽而被推開。


    陌君畫與葉北兩人出現。


    “見過王爺。”


    安傑拉和寶藍微低著頭,輕聲行禮。


    “你來幹嘛?”段小貝掃了他一眼,臉色有些難看,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不請自來,視為無禮。


    “來看看本王的王妃手還在不在。”陌君畫淡笑,自然而然的走進來,還自然而然的坐下來,而坐的地方居然還是床沿,鳳眸輕抬,掃過她受傷的地方,眸華微沉,一閃即逝。


    “謝謝王爺關心,手還在,也沒穿,所有,現在看完了,是不是可以請王爺您站起來,再轉過身去,腳步再抬起來,門口在那裏,我就不送了!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謝謝。”段小貝微微一笑,手往門口一指,很有耐心地等著他的迴答。


    去他的,她的手好好的,再長個一百年都不會斷。


    目前,她隻想好好處理一下手上的傷,不想應付這人,也不想連處理傷的時間都耽擱掉。


    陌君畫輕挑著眉,脾氣好的很,淡然得很,淡淡道,“這麽急著趕本王走?也不問問本王來這裏是做什麽?”


    “沒興趣知道。”


    “王妃,主子是來給您送藥的。”葉北輕聲說著,看了眼陌君畫,見他也沒說什麽,便也鬆了口氣。


    “你有這麽好心?”段小貝微眯著眼,很是懷疑他到底意欲何為?


    “本王什麽時候壞心眼過?”陌君畫淡笑。


    段小貝緘口,一臉黑線。


    “把手伸出來。”陌君畫把藥從懷裏拿出來,命令道。


    “你把藥給我,我自己會處理。”


    “需要本王再重複一遍剛剛的話?”話中的威脅味更濃。


    段小貝雖不滿,但還是乖乖地把小手給伸了出去。


    “呀,你謀殺啊。”


    小手剛伸過去,陌君畫隻是輕手握住,卻不料剛好扯到了她手肘的傷。


    “不想死的話,就閉嘴。”陌君畫冷掃了一眼她,視線掃過她的另一處傷,嘴角微抿,然後視線轉向一旁的寶藍,“準備鑷子和藥酒。”


    “是!”寶藍應著,很快就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到了床頭邊上。


    “等等,你不會耍陰的,趁著這個機會斷了我的手吧?”段小貝見他要動手,馬上喊停,先把預防針給打了,省得一會她連哭都沒眼淚。對於陌君畫,她始終是缺少一分信任,甚至是安全感。


    豈料,陌君畫非但不解釋,反而認真地點了點頭道,“這是個不錯的提議。”


    段小貝鬱悶無語。


    “坐著別動。”陌君畫掃了她一眼,開始專注地先處理她手掌上的傷,輕輕地用鑷子將碎片一塊快的拔出來,過程雖然痛,但段小貝卻愣是臉色嚇得發白,想要把手抽迴來,卻讓陌君畫緊緊抓住,動都動不了。


    “呀呀呀,放手、放手,痛。”


    “怎麽?不想要這隻手了?”


    “……”


    陌君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嚇得段小貝連動都不敢再動,絲毫不敢懷疑那話的真實性。


    但……她真的痛得冷汗直流,tmd,真的好痛!


    “手掌,手肘,除了這兩處,還有哪裏?”陌君畫在替她把手掌處包紮好後,再處理了她手肘處的傷口,包紮好後,烏黑的眼睫毛因為垂了下去,剛好隱去他眼中那一抹若有所思的深沉。


    “沒有了。”就算是有,也不會告訴他。


    “你確定?”


    “我保證。”


    “你也說過,保證這東西不能當飯吃。”


    “……”她嘴角抽了抽,眼神有點古怪。他今天倒是發什麽神經?居然這麽好心,給她送藥,還幫她上藥?該不會腦子被驢踢了吧?


    “每天將這藥塗在手掌上,手肘處,還有,手背那個疤也一塊處理,省得本王看著礙眼。”陌君畫把最後一道傷口都塗上藥之後,便鬆開她的小手,順便再把手中的小藥瓶給她遞了過去。


    “謝了。至於這疤……會不會礙眼,是我自己個人的問題。這藥不錯,不能隨便浪費。”段小貝受傷的手腕塗藥後感覺一片清涼,疼痛頓減,馬上明白他送過來的藥是好東西,也就毫不客氣地接過來,但卻沒有去塗那一道完全沒什麽知覺的疤,覺得浪費,反正到了她手裏的東西就是她的了,她想怎麽樣便怎麽樣。


    “你是本王的王妃。”陌君畫淡淡地吐出這麽一句話來。


    “是又怎麽樣?”他什麽意思啊?


    “所以,你的手也是本王的。”


    “……”她疑惑沒動。


    “如果你不想要它的話,可以,本王可以成全你,讓你的身體少了一個負擔,也省得再勞心費力地去給它上藥。”


    “你想幹嘛?”段小貝一愣,懷疑地盯著他。說什麽寡言,說什麽脾性好,現在她怎麽看,他怎麽都沒有與那幾個字有一點點的關聯。


    “幫你斷手。”


    “……”段小貝陡然跟不上陌君畫的思維。不就是一個舊疤,幹嘛非要她上藥?不上藥,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幼稚不幼稚?段小貝有點古怪地抬眸掃了他一眼,將藥收起來。


    “你確實是夠笨的。”


    陌君畫盯著她的舉動,什麽也沒說,然後起身,邁步離開。


    她夠笨?什麽意思?她哪裏笨了?


    段小貝嘴角一撇,怪異地往空蕩蕩的門口瞧去。


    “主子,王爺似乎挺關心您的。”寶藍輕笑地看著段小貝。


    “關心?謀殺還差不多!”段小貝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寶藍,難道寶藍沒看見陌君畫剛剛上藥的那一股狠勁?沒瞧到她痛得連衣服都濕了。


    “王爺確實是挺關心你的,不然,他也不會把藥親自送過來。”安傑拉對於寶藍的話,深有同感。


    段小貝無聲哀歎,又是一個讓陌君畫外表給騙了的可憐蟲。


    “我說,你們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他……”


    “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我已經聽說了,王爺已經把後院的大權交給你,小貝,你知道嗎?之前你雖是九王妃,但手裏沒有權利的王妃連個寵妾都鬥不過的,現在好了,以後就不怕府裏其他女人了。”安傑拉輕笑,似對於現在這種情況很滿意。


    “安傑拉,你想得太多了。”段小貝看著安傑拉,心底處沒來由升起一股不安感。


    “我沒有想多,小貝,這是個好機會,把府裏的大權掌握在手裏,然後再得到王爺的寵愛,那麽整個九王府便是你的了,這有什麽不好?難道你不想要?”安傑拉不滿。


    “安傑拉,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麽,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東西。”段小貝語氣有些嚴厲了,再一次強調自己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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