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鹿楊的車隊來了玉京城沒幾天。


    開始收拾起了行囊。


    看這架勢是要打道迴府了。


    這就導致很多關注著楊家動靜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楊家這是來京城幹嘛來了?


    除了去了趟百槐堂,也沒見他們幹出啥事兒啊。


    難道就隻是來京城求醫問藥?


    但求個醫。


    用得著這麽大張旗鼓嗎?


    還是說。


    楊家把事情做的特別隱蔽。


    隱蔽到無人知曉?


    楊家的確是已經在準備迴金鹿郡了。


    既然能和大夏王朝合作。


    再留在玉京城等著渾水摸魚,就不是上選了。


    不過在迴去之前。


    百槐堂當然是要再去一次。


    一輛掛著金鹿楊徽記的馬車停在了百槐堂的門口。


    幾名楊家護衛留在了醫館的門口。


    楊峰青在楊七藝的攙扶下再次踏進了百槐堂。


    這一幕被不少有心人看在了眼裏,紛紛揣摩從楊家馬車上下來,值得楊家家主一路攙扶的枯瘦老人得是什麽來曆,莫不是楊家哪位勞苦功高的族老到了大限。


    來這能和閻王搶人的醫館裏求個續命良方?


    百槐堂後院。


    張槐穀喝著茶,看到攙扶而入的楊家祖孫,有些不喜說道:“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你們來也不知道隱蔽一點,這麽大張旗鼓,引來了多少雙眼睛看著我這醫館,這不是給我找事兒嗎?”


    不滿歸不滿,話裏卻沒有不給治病的意思了。


    這位醫術超神入化的百草穀傳人願意出手,楊峰青距離三品境就真的是指日可待了。


    這盼了數百年的時刻近在眼前。


    饒是楊家老祖這曆經了數百年滄桑變化的心性,也不禁有點激動。


    他笑著說道:“張神醫勿怪,這也是權宜之計。”


    “我們楊家若是來了京城什麽都不做又迴了金鹿郡,未免太引人猜忌了,不如大大方方就讓別人看到老夫來了張神醫這醫館。”


    “讓他們都以為楊家來京城的目的就是上您這兒來求醫,免得他們多想。”


    以小事掩蓋大事。


    比起楊家和大夏的暗中合作。


    楊家有個地位極高的老頭身體抱恙來百槐堂求醫,自然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楊峰青左右看了看。


    醫館後院裏麵就張神醫一個人。


    既沒看見那隻毛色火紅的狐狸,也沒瞧見那一襲紫袍的身影。


    楊峰青問道:“袁國師已經走了?”


    張槐穀放下茶杯:“他在這玉京城裏,每多留一刻鍾便要多一分的危險,本來兩天見完我就該走了,為了安排你們楊家的事還冒著風險多留了一天,昨天才走……怎麽?你還想讓國師大人等在這裏,和你喝兩杯茶?”


    楊峰青笑著說道:“沒能多見到袁國師一麵,多少有點遺憾,不過袁國師操持著大夏諸事,事務繁忙也確實沒這個閑功夫在這裏等著我過來看病,遺憾歸遺憾,完全能夠理解。”


    張槐穀起身,往房間裏麵走去。


    “我也沒什麽心思和你閑聊,不是要治病嗎?跟我來吧。”


    楊峰青和楊七藝跟了上去。


    張槐穀推開門,迴頭看了眼楊七藝,皺眉說道:“你也有病要治?”


    楊七藝頓住了腳步,有點進退兩難。


    楊峰青覺得這位百草穀傳人大概是醫治過程不太想被第三人看到,正要開口讓楊七藝留在房間門口,卻聽到張槐穀繼續說道:


    “跟進來就跟進來吧,不過等下我治病時,你在旁邊記得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到我,不然你家老人出了什麽問題,我可概不負責。”


    要求這麽嚴格?


    楊七藝有點緊張,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何況楊七藝心裏頭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萬一有什麽變故,有他在老祖身邊,還能多一分應變。


    在踏入房間的瞬間。


    楊七藝感覺到眼前景色似乎閃爍了一下。


    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房間裏的布置很簡單,就是醫館常見的風格,除了醫書就是些瓶瓶罐罐,彌漫著各種各樣的藥草混雜在一起的複雜氣味。


    楊七藝左顧右盼,沒看出什麽蹊蹺的地方。


    但他還是謹慎地向老祖問道:“老祖,我剛剛突然感覺眼前花了一下,就好像有什麽東西閃了過去,您有感覺到什麽嗎?”


    楊峰青奇怪地看了這位挑起了家族大梁的楊氏後人一眼,甕聲說道:“七藝,你這是在說什麽胡話?是不是最近操心太重了沒有休息好,有些頭昏了?”


    是嗎?


    隻是我太累了導致的錯覺嗎?


    楊七藝有點茫然,但仔細想想卻又隻有這麽個可能性,畢竟這房間裏麵有什麽東西都一覽無餘,能有什麽蹊蹺呢?連個藏人的地方都沒有,除了自己和老祖,以及張神醫之外,也不可能存在第四個人。


    再說了。


    就算真有第四個人,還能瞞過老祖?


    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吧。


    楊七藝朝著張槐穀鞠了一躬,以示多疑的歉意。


    楊峰青笑著說道:“張神醫見諒,七藝他作為一家之主日夜操勞,如今楊家和袁國師合作,他肩上又多了不少壓力,難免有些緊張過頭疑神疑鬼。”


    “七藝他應該也不是懷疑張神醫,隻是擔心會不會有不相幹的人混了進來。”


    “之後張神醫若是不介意,還請幫我這族中後生也瞧一瞧病,開個安神定心的方子吧。”


    張槐穀哼了一聲。


    有些不悅,但大概是看在袁國師的麵子上,也沒有由著性子甩手走人。


    “行了,治病要緊,別說這麽多了,我先給你治了病,到時候若是我還有心情,再給你這疑神疑鬼的後生看看吧。”


    “如此甚好……七藝,還不說聲多謝?”


    楊七藝也不是不知好歹,連忙俯首:“楊某一時糊塗失言,感謝張神醫妙手仁心不計前嫌……”


    ……


    楊峰青在踏過房間門檻的刹那。


    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


    想要退後。


    但這是守株待兔。


    他是兔。


    撞都已經撞上來了,哪裏還退的走?


    蓄勢待發的霞光一轉。


    緊跟著便爆出了一陣強烈的白光。


    饒是楊峰青四品境武夫的體魄也被閃得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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