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青可是楊家的中興之祖。


    雖然沉睡了數百年,對於如今的天下局勢的了解不足。


    但眼光是有的。


    如果袁天乾要用這寬容到近乎白給的條件來和楊家合作。


    楊峰青是真的真不敢收。


    因為在他的了解中,這位大夏國師可沒那麽心善,隻可能是藏著他沒看出來的圖謀,但經過這麽一番講解,他頓時意識到大夏王朝是把重心放在了不再困於風雪的永冬寒地的之上。


    人手不足,各取所需。


    這就說的過去。


    合情合理了。


    至於袁國師有沒有說謊?


    楊峰青傾向於沒有這個必要。


    永冬寒地的變化是真是假。


    雖然現在楊家還不確定,但這種變故就算大焱王朝有意遮掩,也不可能遮得住。


    要不了多久就會真相大白。


    大夏王朝要和大焱王朝在寒地上爭上一爭。


    隻要大軍一動。


    也不可能瞞得住天下人。


    不管是邏輯上,還是寒地情況和大夏動向,這都不是瞞得住的消息。


    金鹿楊的情報能力雖然不突出。


    但這種瞞不住的消息,隻要有個明確的方向查上一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辨明真偽。


    袁國師就算要騙人。


    也不至於在這種轉頭就會被戳破的事情上騙人。


    徐年在永冬寒地的變故上肯定沒騙人。


    這是他親眼所見。


    至於徐年並非是真的大夏國師,又怎麽知道大夏王朝接下來的重心在哪兒呢?


    這裏麵確實就有賭的成份了。


    徐年是相信鎮國公的判斷。


    徐世威叛出大焱的消息,對鎮國公顯然有不小的打擊。


    徐年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聽到那位老人的聲音了。


    要不是可以清楚感知到寄宿在樸刀裏的殘魂狀態良好,甚至在養刀術的溫養下還隱隱有所精進的跡象,他都以為鎮國公的殘魂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不過等到永冬寒地的亂局終於落幕之後。


    在迴京的路上,鎮國公似乎也從消沉中恢複了過來。


    和徐年說了不少事。


    口吻像是長輩和晚輩閑聊,隻不過聊的不是家長裏短,而是天下大勢。


    什麽玄雍國的虎視眈眈。


    老人家當年沒能把玄雍國滅國,實在遺憾。


    什麽大夏王朝的不容小覷。


    若不是大焱王朝占了正統後來居上,如今最鼎盛的王朝就該是大夏……


    這些大勢裏麵,當然包括了永冬寒地不再被風雪覆蓋後,帶來的相應變化。


    曾經……


    或者說,直到如今也威震四海的鎮國公十分篤定。


    隻要大夏王朝實際上的掌權者不是個昏庸無能之人。


    就必要會把重心放在永冬寒地。


    至於原因……


    老國公從地理位置到大夏國情再到友鄰關係說了不少。


    但徐年即便是前世當鍵盤俠時也不是走的政路。


    隻能聽出來個似懂非懂。


    現在仿佛真的是親自下令讓大夏王朝出兵永冬寒地的這份自信,隻是單純源自對已是大焱傳奇的老國公的信任而已。


    隻不過麵對楊峰青詢問大夏王朝能給出什麽。


    徐年可就答不上了。


    說實話,他連楊家需要什麽,大夏王朝有什麽都不清楚,哪裏答得上來呢?


    好在。


    這裏又可以繼續套用世外高人的通用特點了。


    徐年選擇了反問:“這就要看楊家值得大夏投入了多少了,畢竟我不可能千金交到幼童手裏,傻乎乎地指望幼童能夠穿街過巷買迴來我要的東西。”


    這是要先看看楊家拿得住幾斤幾兩。


    楊峰青沉思了片刻。


    算起來,袁國師已經透露了情況,那麽輪到金鹿楊展示一下實力,也確實是合情合理。


    隻不過……


    這會不會有點太急了呢?


    楊峰青心裏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感。


    謹慎起見。


    他覺得起碼也該等到楊家查明了大夏和寒地的情況是否屬實再把楊家的底牌露給袁國師看。


    畢竟他雖然傾向於認為袁國師不至於撒這種謊。


    但是。


    萬一是自己判斷錯了呢?


    這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袁國師的顧慮不無道理,隻不過還請國師諒解,我原本隻是來求醫而已,袁國師的提議好是好,隻是事發突然楊家上下都沒什麽準備,可否給我幾日時間,仔細斟酌?”


    徐年沉聲說道:“你有你的顧慮,我就沒我的了嗎?這裏是玉京城,你已經見過了我卻還想要我再留幾日,我怎知你不會轉頭把我賣給大焱?實話告訴你,借你們楊家一用,隻是你我這次巧遇帶來的一步閑棋而已,有更好,無也行,但我不可能為了可有可無的一步棋,冒著死在玉京城的風險。”


    這也確實。


    換位思考,楊峰青如果是大夏國師,也不願意冒這麽大的風險。


    楊峰青皺了皺眉,斟酌道:“那不知張神醫可能聯係到袁國師?若是幾日後,楊家願意同袁國師合作,直接來找張神醫,可行得通?”


    徐年搖搖頭又說道:“百槐堂至關重要,不值得為了你們楊家擔上暴露的風險,不過……看在你們楊家真有這個心思的份上,我也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三日之後,我安插在玉京城裏的人會去找你們。”


    “如此甚好。”


    楊峰青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折中的,大夏和楊家都能接受的辦法。


    不過眼下還是一件事。


    “雖然這麽問有些冒昧,但隻要袁國師所言不虛,楊家很樂意與大夏王朝合作,老夫的身體情況張神醫也看在眼裏,看病治疾總是早一天便好上一分,不知張神醫現在能否為我治病?當然,雖然楊家和大夏有合作意願,但該給張神醫的診金,也保證分文不少。”


    張槐穀似笑非笑。


    沒說話。


    徐年冷聲說道:“你都知道冒昧了,還說什麽呢?等到三日後,若是你真願意合作,再來百槐堂也不遲。”


    這有點不講情麵。


    但堂堂的大夏國師,也確實沒必要給楊家這個臉。


    楊峰青沒有再多問。


    抱拳告辭,帶著楊七藝和楊善離去。


    “……老祖,我們真要和大夏合作?”


    迴到了楊家在玉京城的宅子。


    楊家家主楊七藝麵對這預料之外的合作有些緊張和不安。


    楊峰青沉聲說道:“先去查,查清楚永冬寒地和大夏王朝的動向,如果和袁天乾說的一樣,這就是白得的便宜,我們楊家沒理由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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