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合情合理。


    畢竟孫塵生就是普濟,普濟是遵從唯一佛佛法的佛門大方丈,若是真有能耐複活仙神或者是擁有媲美之力的一品境,在冬主天厄和佛陀之間,迎迴佛陀顯然是個毋庸置疑的選擇。


    不過作為普濟過去身的年輕僧人好像都不知道這些。


    認為普濟煉化佛陀留下來的金身佛像,隻是為了突破三品境。


    但按照未來身孫塵生的說法,普濟所求甚大。


    “看來徐真人有些困惑,想來是是我的過去身沒有和你說過這些吧?”


    “他當然不知道,過去怎知未來之事呢?他隻知道我為了突破三品境煉意圖煉化佛陀留下來的金身,卻不知道在煉化金身時,我已然發現了迎迴佛陀的方法。”


    “為了眾生萬靈,我自然是要竭盡全力,即便是承受墮入魔道的代價,也要迎迴佛陀!”


    徐年眯了眯眼。


    他做出了一副傾聽的模樣兒,但同時也以自身靈力擾亂了聚集到這座王城宮殿裏麵的王朝氣運。


    不然他總不能光聽孫塵生在這兒說話,拖延時間拖到凝聚到足夠的王朝氣運吧?


    孫塵生也察覺到了徐年的小動作。


    不過他沒有為此翻臉。


    他不介意透露出更多秘密。


    隻要徐年願意聽就行。


    孫塵生想要說服這位弱冠之年,前途不可限量的道門四品境。


    之前以幻象編織出來的一角未來。


    可惜徐年沒有沉溺在幻象之中。


    沒有接受佛陀剃度。


    現在則是通過分享這些關於他自己的秘密。


    這是通往未來的一條明路。


    “金身佛像、冬主天厄、王朝氣運。”


    “有此三樣,就能夠迎迴佛陀。”


    “金身佛像能夠塑成佛陀的肉身。”


    “獻祭冬主天厄能夠喚醒佛陀的神魂。”


    “王朝氣運將會為佛陀打開一條迴歸人間的道路。”


    “所以……徐真人,你現在明白我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什麽了吧?”


    “天魔之患,你應當了解。”


    “若要救天下蒼生……徐真人,我再問你一遍,除了我這法子,難道還有其他更值當的辦法嗎?”


    徐年陷入了思索。


    半晌後。


    “所以你這建立寒盟統一永冬寒地的目的,也真的是為了複蘇冬主天厄?”


    “不複蘇冬主,怎麽獻祭給佛陀?”


    孫塵生伸手指了指王宮外的天地,沉聲說道,“冬主和永冬寒地這片土地確實有著相當緊密的聯係,隻不過現在的人都已經忘卻了而已,隻要有朝一日永冬寒地歸於統一,那尊曾經庇護此地的神明就將蘇醒。”


    “祂的肉身將迴到此地,祂的魂魄將迴歸肉身。”


    這便是黑道人的大雪山為什麽會出現在永冬寒地的原因了。


    徐年好奇問道:“這次不需要王朝氣運來開路了?”


    孫塵生知無不言:“不用,因為冬主天厄和永冬寒地聯係緊密,隻要永冬寒地歸於一統,這片大地就已經為冬主指明了迴到人間的路了。”


    徐年饒有興趣地再問道:“那聽你這麽說,似乎不用搞得這麽麻煩,直接複活冬主天厄,讓祂來庇護人間不行嗎?”


    孫塵生看著徐年的眼睛,似乎想分辨他這是不是在開玩笑:“徐真人你是認真的嗎?冬主天厄是神明之一,不是人,佛陀是擁有著媲美之力的一品境修為,是人,這兩者間的區別還不夠嗎?”


    所以這又成了非我族類的區別了。


    徐年沉思著點了點頭。


    孫塵生沉聲說道:“徐真人,你有什麽疑惑,我都一一為你解答了,現在可否告訴我,你覺得除了我的做法之外,還有沒有更值當的法子了?若是沒有,能否請你迴頭是岸,不要為了逞一時之快,斷送了眾生前路。”


    徐年思索著說道:“你這法子確實好啊,隻不過我覺得可以再改進一下,不如聽聽我的?”


    孫塵生皺了皺眉頭,不過既然徐年都聽進去了,他也不介意聽聽徐年的看法。


    “你說便是。”


    徐年笑了笑說道:“既然你這法子是為了救天下人,為什麽要自己悶頭蠻幹呢?來,我們一起把這法子告訴天下人,號召天下有識之士都加入進來,一起為了迎迴佛陀的救世大計添磚加瓦!”


    孫塵生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死死盯著徐年,想要從他那張年輕到尚且顯得稚嫩的臉上,看出說笑的成份。


    “怎麽不說話?”


    “哦,我明白了,普濟大師一定是覺得天下善惡難分,難免會藏著居心叵測之徒帶著禍心而來吧?比如說天魔教,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普濟大師的忍辱負重,一定會要破壞你的救世大計。”


    “這樣好了……我們不告訴所有天下人。”


    “但天下總是有有識之士的吧,不會人人都想要天魔入侵世界毀滅吧。”


    “大焱王朝,百羽王朝,有鹿書院,八方商會,臨淵城,甚至還可以考慮道一宗……這些裏麵,總有普濟大師信得過的吧?有鹿書院還是道一宗?武帝還是大焱天子?”


    “總不能大方丈想要普度眾生,但這眾生裏麵卻連一個你信得過的都沒有吧。”


    “普濟大師現在就把你的忍辱負重告訴他們吧,我相信他們之中一定有有識之士,會幫著你一起群策群力,共同救世。”


    “大方丈要是不想告訴他們,那我就得猜一猜了……大方丈不會是想獨占這普度眾生的潑天功德吧?”


    徐年笑著。


    笑容裏帶上了幾分譏誚。


    孫塵生沒說話了。


    隻是他的眼神更為陰冷。


    “普濟大師怎麽這樣看著我?難道你不是沒想到,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嗎?”


    “敢和我說這些,是覺得我雖有一身四品境修為,但不過是二十歲的年輕人而已。”


    “我走過的路還沒你吃過的鹽多。”


    “我比剛剛提到的那些人好騙多了,所以普濟大師才願意在我這兒用些唾沫,多說一說你的救世大計?”


    孫塵生目光一寒,巫力湧動。


    那一具具在剛才幻化為佛陀金身的僧人魂魄,也連帶著誦起了佛經。


    佛光陣陣,壓迫著徐年。


    孫塵生厲聲說道:“既然道理說不清,那就讓我看看徐真人的道法神通,是否有你這張嘴那麽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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