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兄……”


    “嗯?哦對,剛才我說什麽粗鄙武夫,隻是故意激怒言軒海,他越是怒氣難消便會被那片道韻拖住越久,萬沒有瞧不起武夫的念頭,方兄莫要介懷。”


    “不是,我不是介意這個……我是想說我,們倆人要不要分開跑?言軒海畢竟是六品境,速度比我們快上許多,若是鐵了心要追上來,我們倆人一起,便可能是被他一網打盡。”


    “不用不用,我知道該往哪兒走,跟著我就行了……”


    血氣彌漫這座洛九城,猶如現世中洛九城的倒影,在這條不必理會行人與車馬的街道之上,方瞞緊緊跟在呂盼身後撒腿狂奔,這讓他想起了之前在玉京城裏無故遭到那名黑袍人襲擊的時候,呂盼也是這般有著明確的逃跑方向。


    那一次結果也證明了呂行走確實是找對了路。


    道一宗的天下行走,似乎總能知道該往哪兒走,災難總是慢他一步。


    方瞞搖了搖頭,甩掉了這些念頭不去深想他,道門修士有些地方確實是玄乎得很,他一個粗鄙武夫試圖去理解,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不如收斂心神,壓抑著伴隨血氣暴漲而一同膨脹的心中殺氣。


    方瞞忽然想起一事,詢問道:“對了呂兄,言軒海的血氣已經直逼五品境了,你再引動此地龐大的精純血氣困住他,如果他當真把那些血氣全部吸納了,是否可能一鼓作氣突破到五品境?”


    呂盼愕然了一會兒,納悶不已:“不是,這問題方兄你問我?我是道修,你是武夫,你們武夫的修行事宜,你反過來問我?有沒有可能這當是我問你才對?”


    好像是這麽一迴事。


    興許是此地的精純血氣吸的太多,方瞞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點漿糊了,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沉重地點了點頭,自己迴答了自己方才提出來的問題。


    “我覺得有可能,但可能性應當不大。”


    “即便江家有那位武道大宗師的老祖宗坐鎮,能在武道之上為江家供奉指點迷津,但六品破五品,也不是有人領路就能成,就算是血氣積累到位了,不開竅便無法通竅。”


    “雖然都說是水磨工夫,但在五品境的門前熬練血氣,熬到年老體衰血氣枯竭的武道宗師可是占據著大多數。”


    武夫的五品境名曰通竅,這一境界的重點便是打通穴竅,進一步開發人體潛能,激發出穴竅中蘊含的力量。


    拿方瞞自己來說,他有信心成為武道宗師,但能不能打通穴竅成為武道大宗師,心中卻沒什麽把握,隻能說是看日後機緣造化如何了。


    呂盼淡定地說道:“既然可能性不大,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方瞞好奇道:“為什麽這麽說?”


    呂盼沉默了一會兒,雖然說的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但他的臉上卻是苦笑:“因為我的運勢一向很好,真的很好,總是能夠逢兇化吉……”


    ……


    言軒海也覺得自己的運勢不錯。


    雖然這一天之內大起大落,差點死在擂台上多了件奇恥大辱,但到到了現在,應當已經是時來運轉了。


    他雖然隻是個粗鄙武夫參悟不透那個叫木焚道人的家夥留下來的複雜道韻,無法以巧化解,但卻可以用另外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


    隻要將計就計,幹脆把這些精純血氣吸收幹淨,不就自然破局了嗎?


    雖然這樣也有風險。


    江家老祖明確告誡過他,吸收此地血氣時不能過快過猛,否則便有可能迷失自我,將會變成一頭憑借著本能隻知道掠奪他人血氣的兇物。


    不過風險本來就和機緣相伴。


    言軒海修行以來,可不是一路踏踏實實安安穩穩就成了武道宗師,他早就深諳火中取栗的道理,而這一次他也確確實實選對了,利用這股龐大血氣,一鼓作氣衝擊五品境的瓶頸,即將打通體內的八大穴竅之一的膈俞穴。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我突破五品境的造化竟然應在這裏,應在差點就能一劍殺死我的七品境道修身上,這大概便應了道門常說的福禍相依吧?”


    言軒海很是期待,等他突破完畢再追上木焚道人,讓木焚道人知道正是他的“妙極”,助他突破到了五品境之後,那絕望而又懊悔的表情,會是多麽精彩呢?


    瓶頸已經鬆脫。


    膈俞穴在龐大血氣的衝擊下已經打通,這一大穴竅蘊藏的力量已經顯化而出。


    心脾之間,精血所會。


    言軒海已經預感到了,當他全身血氣都經過膈俞穴流轉一遍,經過這一大穴竅之力的洗禮,將會進一步祛除雜質,變得更為精純,也更為強大!


    到那時,他便已經有了武道五品境的力量!


    這一刻不必等上多久。


    穴竅以通,從境界上來講便言軒海便已經是武道大宗師了,隻是他的血氣還需要經過膈俞穴進行一次蛻變,相當於是已經孵化出來的雛鳥在啄開蛋殼,不過是最後的一點尾聲而已。


    也就在這時。


    有一道身影出現在這段街道上,旁若無人地走近了言軒海。


    言軒海微微皺眉,他對這走近自己的人有點印象,給他下毒的張年年在利索地認輸跳下擂台後,便是走到了這人的身旁說話,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似乎是叫做張歲?


    原本在老於的安排當中,言供奉打過了木焚道人之後,也要對上張歲。


    張年年,張歲。


    嗬。


    這倆的名字湊一塊兒,歲歲年年。


    不管這是一對兄妹還是恰好名字有緣,這倆人顯然是關係匪淺,言軒海雖然尚在突破的尾聲,但這隻是收尾而已,他不是不能出手,隻是尚且無法發揮出武道大宗師應有的水準。


    但也比六品境要強上太多了。


    這叫張歲的年輕人要是不識相,言軒海不介意拿他淺淺試一下武道五品境的力量。


    正好還能當做是從張年年身上收點利息。


    獨自一人的徐年不知道天天他們身在何處,隻能在這座洛九城裏漫無目的地尋找,結果巧的是雖然沒能找到天天,但卻感應到了呂盼的氣息。


    準確來說,是感應到了問道劍的道韻殘留。


    便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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