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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被世人稱作延天戰神,是一名陽係武鬥師,他曾在二十八歲就擔任起人類元老院的重任,是前任最年輕的五元老之一。延天戰神重大義而輕私欲,一生都為了人類的生存與發展而奔波,是世人皆敬畏的真英雄!在他三十二歲時,實力已經達到一個巔峰,沒有人知道他具體是什麽境界,聽說已經可以與支撐秘境的三巨頭比肩。陽係本就難以修煉,他在這麽年輕的歲數下達到那樣不可企及的高度,其資質之逆天可想而知。


    “就是那一年,他和侵略屠殺帝國邊境人類時的冥界魘鬼族發生了一起驚天動地的大戰。


    “那場戰爭就像是他一個人的舞台,聽老一輩說延天戰神就猶如上古,餐天噬地,陽氣滔天,普通的魘鬼族在他麵前就如被碾壓的螻蟻一般,成千上萬死於他手,魘鬼族冰冷的血灑滿了雲焦大陸的土地,伏屍千裏,血流漂櫓。


    “最後他以一人之力獨戰兩名同階,甚至修為還略高於他的魘鬼族鬼祖,狂暴的元氣碰撞下將天都打碎,地都震裂,那種盛況沒有親眼看見太過遺憾了。”石晉咽了咽唾沫,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延天戰神殺了整整七天,最後一天是耀日期,原本已有些力竭的他在陽光的照耀增幅下就像另外一輪耀目的驕陽,攪的天翻地覆,人為掀起了一場浮黎史上最為恐怖的元氣風暴,連秘境三巨頭都聯手激發言符大陣保護人類免於大災難。這場元氣風暴和延天戰神的屠戮造成魘鬼族總人數七成的死亡,最終他與兩名鬼祖同歸於盡,戰死沙場。


    “經過這場大戰,魘鬼族元氣大傷,不得已之下與人類達成協議,永不大舉屠戮人類,若有違背,受誅心天罰,並以許多冥係秘而不傳的特殊秘法作為交換,得到有機會進入三大宗派進修的資格。雖然魘鬼族的功法不適用於人類,但這些冥係元氣訣和武鬥技卻是可以通用的。”石晉感歎道,“延天戰神給予的重創讓魘鬼族從此大為忌憚人類,到我們這一代,雖然依然不能和平相處,但至少不會再見麵就生死相搏了。”


    易逽總算明白魘鬼族在人類的心中是怎樣的存在,在當年那種三巨頭需要消耗大半力量維持秘境的穩定,麵對魘鬼族分身乏力的情況下,延天戰神的崛起無疑就是給人類注射了一支強心劑,也難怪後人對他的豐功偉績熟諳於心,視他為天地英雄。


    如今魘鬼族與人類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會輕易相殺了。


    “這次魘鬼族參加天測的人數居然超過了十個,咱們一定要當心了。魘鬼族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修煉天賦都極高,實力強悍,天測時可別在他們手中丟了性命。”石晉出言提醒道。


    易逽應了一聲,對這幫魘鬼族人提起了十足的警惕。


    就在他們談論中,那輪清輝熠熠的皎月漸漸被雲層掩住,就如薄紗裹身,月光星芒也黯淡了起來。


    風似乎在輕拂中逐漸焦躁,唿嘯著將雲層團團聚聚地帶到這片夜空,易逽眼神閃了閃,輕聲道:“怕是要變天了。”


    石晉聽後也望著逐漸厚重起來的雲層迴答說:“唔,大概又會有一場暴雨來襲,這幾天怎麽迴事,淅淅瀝瀝下個沒完,搞的爺成天泡水裏。”


    不多時,一顆裹著寒意的雨珠從厚積的雲層中砸落,摔在易逽的腳邊,綻開出冰冷的水花。也就須臾之間,磅礴的雨幕降下,將所有停留在荒原上的修煉者都吞噬入腹。


    大多數修煉者都翻出避雨的衣具穿戴上,那群世家子弟更是在家仆的服侍下安然自得,唯有那群魘鬼族像木樁一樣在大雨中紋絲不動。


    石晉一邊罵罵咧咧詛咒著天氣,一邊急忙將那身不知什麽動物的皮毛蓋在頭頂,抱怨著:“早知道就也買個鬥篷了!”


    雨聲漸大,打在地上劈啪作響,漆黑的天幕上一閃,突兀而起的光芒將每個人的臉映得和魘鬼族一般蒼白,甚至能看見眼瞼上的每一根睫毛,緊接著就是一聲炸雷“轟哢”劃破了天際。


    易逽抬了抬頭,雨水落在臉上帶來涼意,鼻腔裏都是土壤混著水氣的清味。猙獰詭異的閃電蜿蜒盤伏在天空上,不時雷聲隱隱,強光閃起時還能看清每一縷雨絲。


    在雨中等待似乎引得許多人心緒焦躁,但對於他來講卻如魚得水悠然自得,沒有分毫不適。易逽伸出右手,感受著雨水滴落在手心的觸感,心念緩緩流轉,被水氣包裹的他心中無比安寧,就如同迴到母體一般舒適。自從心念進步後,對水流的變化更加敏感,有水的地方就像感官都得以延伸。深深吸了口氣,充斥著水氣的空氣流入肺葉,清涼舒緩,令他精神一振。


    身外狂風驟雨,內心安之若素。


    易逽正引導著落下的雨水環繞掌心,透著雨幕隱約聽見各處竊竊私語,忽然心下一動,抬首向一個方向望去,手中的環狀雨水也一潰而散。


    他注視的方向正有兩男一女穿過重重雨簾走來。


    看清他們的樣貌時,易逽微微一愣,石晉也發現了他略顯怪異的神色,問道:“怎麽了?”


    易逽迴頭看了看他,又看向那個方向道:“你看。”


    石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在昏暗的雨幕中看見三名意氣風發的男女走了過來,其中兩位青年長得一模一樣,弱冠之齡,正是一對雙胞胎兄弟。而這對雙胞胎卻與石晉又有那麽兩三分相似。


    他們其中一個青年見到他看過來,臉頰漲得通紅,雙目都閃耀著憤怒的火焰,三步兩步就跨上前來,指著他鼻尖破口大罵:“石晉,好你個混球!是誰允許你徑自離開家族的!你知不知道偷跑是什麽後果!?”


    石晉麵露尷尬,瞄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易逽,有些心虛:“誒,是石洛堂兄?……這哪兒能是偷跑呢?我可是專程來參加天測的。”


    聽他提到天測,青年更是火冒三丈,咆哮道:“天測?你有什麽資格參加?這次天測族中早已決定好送憐兒妹妹來參加,你湊什麽熱鬧?在天測中丟了性命就算了,別再丟我們石家的臉!”


    他一旁叫做石憐的清秀女孩子衝著石晉翻了個白眼,將臉撇向一邊。


    “我這次又不是代表家族參加!我是以散修的身份來的!天測隻限年齡,我怎麽就沒資格?”石晉被他口沫橫飛的咆哮激起一絲火氣,立刻反駁道。


    另一個和石洛長得毫無二致的青年也不陰不陽地嘲笑道:“我們石家什麽規矩你難道不知道?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送來參加天測的,你的天賦確實不錯,可還是遠遠不及石憐妹妹,你要死在天測中,咱們石家的名聲就都被你給毀了。我和石洛還被特意派遣出來找你,順便護送憐兒妹妹到極北來,你果然在此!”說著還掃了一眼掩藏在鬥篷下無動於衷的易逽,“隻知道和庸碌之輩混在一起。”


    石晉被他說得眼角直跳,低聲吼道:“我不會死在天測中!”


    青年一聲冷笑,“你說不死就不死?不過才二重天中階,今天我就代長輩好好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一番。”


    說完他迅速拔出腰間纏著的一根細長軟劍,輕輕一抖,在暴雨中挽出個漂亮的劍花,刹那間,他身上的氣勢陡然上升,挾裹著道道勁風,青光大綻,鋒銳的冥元磅礴而出,交纏在軟劍之上,帶起錚然厲厲的劍氣就向石晉刺來。


    石晉驚怒之下趕緊疾退,也同樣快速反手抽出背上的黑色長棍,橫在身前險險一格,勉強架住銳氣難擋的軟劍,臉上紅潮一閃而過,然後瞬間蒼白無比,身體在巨力下給擊飛了出去,狠狠摔在泥水遍布的草地中。


    “你突破三重天後階了!”石晉白著臉說道,他和比自己高了整整一重天的族中子弟正麵交手,一個迴合就抵擋不住,渾身被震動得氣血翻騰,一時間還爬不起來。


    雨水傾覆而下,將他的頭臉瞬間淋得澆濕,在雨幕的遮掩下,青年輕輕鬆鬆欺身上前,手中軟劍眼看著就要刺下。


    然而刺下的一瞬間,青年卻感到手中劍並沒有刺中實物,眼前的石晉還維持著倒地的姿勢就被一條水流橫向扯開。


    正是易逽不知何時已經閃身到近處,操控一條水流卷住了石晉,在千鈞一發之際將他拉開了來。


    石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跳起來衝他咧開一個笑容:“謝啦兄弟!”


    青年見到眼前之景,麵色陰沉,“我們家族之事,輪不到你這外人管,滾一邊去!”


    易逽抿了抿唇,垂下眼簾,緩緩道:“我並不想參與你的紛爭,但是石晉有恩於我,要眼睜睜看著你傷他,我做不到。”說著便從背後取下那柄星砂黑鐵闊劍,和石晉一起與青年遙遙對峙。


    “哼!不知好歹!也好,我就來看看是什麽樣的家夥敢在我麵前猖狂。”青年眯了雙眼,足尖點地,看起來的輕輕一踏,卻踐踏出大量飛濺的泥土,身形輕盈地激射而來。


    他的速度比易逽快了太多,易逽在三重天中階武鬥師針對的全麵壓力下完全無法閃躲,隻能像石晉之前那樣硬拚。


    不等他細想,青年就已至身前,手中一抖,淩天的劍影團團將他籠罩其中,不如之前的一擊之力強大,但勝在快速精準綿綿不絕。易逽右手執劍,以近兩米高的闊劍插入濕濘的地麵,依靠寬闊的劍身堪堪擋住,緩衝了正麵攻擊,左手五指虛張,身側的雨絲受到牽動雲集而來,瞬間凝成三道寬闊的水流環繞周身,正是他不久前學會的繚溪術。


    青年眼中異色閃過,道:“有點意思,我看你能擋多久?風影過天!”


    跟著手中軟劍更快,如狂風過境,帶著破空的嘯音更加可怖,將近處幾米範圍內的雨幕都阻隔開來。易逽壓力大增,繚溪術再也無法完全擋住鋒利的劍影,一道道極速的劍氣破開繚溪術的水流在他的身體各處割開淺淺的傷口,鬥篷瞬間被弄的支離破碎四散開來。


    “石閆!你不是來找我嗎!?衝我來!”石晉見青年隻衝著易逽攻擊,怒聲喊道,手中黑棍也爆發出驚人的威勢,帶著青色的光芒向青年砸去。


    青年劍勢一轉,將石晉的武棍彈開,而易逽趁著這點間隙從劍影中閃了出來,在磅礴大雨中不退反進,右臂上肌肉一緊,輪圓了沉重的闊劍劈向他,左手虛指,空中的雨絲再次調動起來,嘩然而下的暴雨在他的控製下定格於空中,在青年四麵八方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雨箭,齊刷刷地指向他暴然射去。


    青年瞳孔驟縮,臉上怒色上湧,在嘈雜的雨聲中低吼道:“罡風二心輪!”


    軟劍在他手中如靈蛇般扭動飛舞,形成一麵牢不可破的屏障將他的身體護在中央。然而射來的雨箭力度卻遠沒有他想象的大,似乎絲毫冥元都沒有融合,輕易就被他的武鬥技給擋了下來,被叫做石閆的青年再次冷笑道:“臭小子,居然耍詐,還以為你已經三重天了。”


    接著揚起勢如破竹般的一劍,向易逽胸膛疾速刺來,就在即將擊中他的心髒那刻,一股龐然的壓力從天而降,挾裹著強勢的力量將三人全部打壓進泥濘的地麵上。如雷的聲音從天際響起,低沉而振聾發聵。


    “全部住手,禁止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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