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鄧肯的解釋後,漢森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也太厲害了吧?這就是機械和生物科技的結合嗎?”

    要知道,雷霆當時所對付的,由格裏爾斯科學家製造出來的n係列殲滅機甲,是當前格裏爾斯荒地中最強力的戰爭用殲滅機甲。原本,這些機甲是由革新派和保守派簽訂契約共同看守的,必須要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共同決定去使用。

    可是,保守派,通過欺騙的手段,奪走了這些殲滅機甲的使用權。不僅如此,保守派甚至還派出這些隻用在大規模戰爭上的機甲,來肆意殺害平民!

    “保守派往時代廣場主街道上空投下來的所有殲滅機甲,全部被消滅了。一共三十一台。全部失去了能源反應。”漢森默默地說。“沒有猜錯的話,他也把機甲上的駕駛員,也全部解決了。絲毫沒有留活口。”

    “我認為,”鄧肯在剖析雷霆為何會這麽做。“雷霆曾經當然過一艦之長,也不曾下命令如此對待手無寸鐵的人們過。所以,他被保守派的激進行為震驚了。”

    “我理解……我理解……”漢森說。“與其叫那群混蛋做保守派,不如叫他們做極端的人渣!”

    兩人沉默了一陣過後,雷霆那邊的通訊又再次接通了。

    “報告情況。我已經全部解決掉機甲了。”雷霆說著,帶著疲憊的低聲語調。

    “我清楚了。剛才我就通過雷達,得知了你那邊的戰果了。”漢森說。

    “伊菲那邊怎麽樣?”雷霆問。

    “她那邊很快就解決治療院外院的機甲,效率很快。”

    “她應該效率比我快很過,畢竟我這邊,情況太慘了。我雖然以前身為艦長,但很少和人類同胞戰鬥。我鏟除的都是異魔。”

    “那你應該被機甲殺害人們的景象給震驚到了吧。”

    “我有點想吐。”雷霆很誠實地說。

    鄧肯內心想著,雖然雷霆在獵魔的戰場上身經百戰,但對於人類之間殘酷的戰爭,第一次接觸。他對漢森建議道:“迴到去,給雷霆安排一個心理醫生吧。”

    雷霆岔開了話題,繼續說:“我會在時代廣場附近待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繼續出戰。”

    “沒關係。”漢森說。“鄧肯剛剛聯係上伊菲,那邊情況也穩定下來了。另外,其餘的三支支援兵,也壓製住了避難地的各個地點。我們勉強控製住了死亡人數繼續上升。但是……已經有超過四位數的人……”

    “有什麽需要,請馬上通知我。”雷霆說。

    緊急任務結束後,雷霆和伊菲迴到了鄧肯和漢森的戰機上。迴到了格裏爾斯基地後,雷霆默默坐在了集結大廳的長椅上,就這樣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反光的鐵板地麵,一言不發。

    在雷霆眼中,沒有內容的地板上,映現著的是,剛才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幕。他搖搖頭。異魔殺害人類的情景,都沒有那麽令他震撼。隻有這種同胞間的自相殘殺的戰爭,讓他刻骨銘心。

    當時,他被怒火攻心。迴過神來,他就將那些機體連同駕駛員,全部解決了。

    伊菲走了過來,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你在這裏發呆幹嘛?”

    “沒啥。”雷霆低聲迴答。

    伊菲越發覺得他不對勁,於是坐了下來,問:“難道你……失戀了?”

    雷霆失笑一聲,搖搖頭。“不敢說,怕你笑我。”

    “快說!”伊菲催促道。“你不敢說,我才笑你。”

    雷霆把自己看到了情景,告訴了伊菲。“我看慣了異魔殺害人類,但是人類自相殘殺,就讓我覺得惡心和不舒服。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傷感。”

    伊菲沒有說話。沒想到,雷霆竟然會這麽敏感。

    “你要笑就笑吧。我這種心態,還真像個第一次上戰場的菜鳥士兵。”雷霆自嘲道。“說實話,在我剛開始獵魔生涯的那段期間,每次任務迴來,我都要去洗手間冷靜冷靜。有時候,遭遇到很不開心的事情,或者看到委托人死在我麵前時,我都會覺得反胃,覺得自己能力不足。當時,每當想到這些事情,我都會反胃,甚至嘔吐。”

    “後來你是怎麽習慣的?”伊菲問。

    “不清楚。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伊菲看著雷霆,說:“如果你以為,我會因此而笑你,我會很失望。原來你是這麽看我的。”

    “啊……”

    “既然你提起來了,我也說說,我第一次執行獵魔任務時,我的心情吧。”

    雷霆很期待地等著伊菲講故事。她看到雷霆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清了清嗓子,以緩解自己內心的緊張。“當時嘛……我第一次執行獵魔任務,是在鋼鐵長城副統帥謝爾諾的指揮下。”

    “謝爾諾副統帥?”雷霆很吃驚。伊菲第一次任務,竟然直接聽命於副統帥。

    “沒錯。他是我的老師。這次任務,是一次救援任務,去南半球戰地中拯救被魔敵圍困的傷兵。其實,我不太願意提起,因為這是我一輩子的愧疚。我很好地解決了異魔。”

    “解決了異魔,你為什麽愧疚?”雷霆問出來時,已經猜到了些什麽。

    伊菲提起這件事,聲音不知不覺低下,臉色很難看。“就在我對付魔敵的時候,好幾個傷兵,因為傷重死去了。我當時隻顧著殺敵,卻忽略了給傷兵治療。救援任務……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把所有的敵人都殲滅,而是……救援。確保傷兵安全送迴基地,及時給予他們治療,才是我的首要任務啊。”

    “確實……”雷霆輕輕點頭。“看來,每個人內心都有一段不堪迴首的迴憶。”

    “可不是嘛!”伊菲給雷霆拍拍肩。

    就在兩人在聊天的時候,鄧肯已經在他倆身後的入口旁邊,默默聽了兩人說話有一段時間了。趁著他倆還沒注意自己的到來,鄧肯又折返迴去,充了兩杯熱牛奶,端了過來。

    “嗨!你倆辛苦了!”鄧肯裝作自己剛剛才來到,給兩人打招唿。“來!喝杯熱牛奶,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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