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戰鬥終於落下了結束的帷幕。雷霆已經筋疲力竭。雷火大劍“哐當”一聲跌落在鋼鐵地板上。武器失去了主人魔能的加持後,恢複成鎬子的形態。

    他坐了下來,此時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點一根煙,靜靜想想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他並不經常抽煙。

    耳邊通訊器中,約書亞的聲音越發沙啞。“戰鬥結束了嗎……有沒有受傷……”

    “戰鬥已經結束。最起碼,我們三人還活著,可是……”

    “記得……還有……去……”約書亞的聲音已經無法辨認清楚。雷霆正要努力去分辨他交待的事情時,通訊中斷了。

    約書亞好像還有其他什麽任務要交代,可是通訊質量太差,以至於無法完整傳達。

    迫於無奈,三名獵魔者商量過後,都認為不能在沒有明確任務的前提下,在危險的地下實驗基地中逗留過長的時間。三人要準備撤退了。

    至此,雷霆宣告救援任務徹底失敗。兩名救援目標--艾文和貝爾納多喪生。

    雖然在此前,雷霆幾乎沒有接觸過這兩名兄弟,隻聽說他倆戰績優異,被譽為是希望新星。

    他倆創立了雙鷹團,發展軌跡與黑白廳類似,甚至可以說,發展速度比黑白廳要快。這多虧兩兄弟緊密無間的合作。雙鷹團成員不多,但各個都是精英。

    雷霆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在返迴基地的路上,他駕駛著車輛,戴著耳機試圖沉醉於死亡金屬音樂當中,一言不發,也不和同伴聊天。

    另外兩名女同伴覺得氣氛不對勁,也沒有因為一些小事情吵起來,一路上比較沉默。在車上,伊菲和旺達都坐在後座。

    “喂,白頭發的。沉默了十分鍾,旺達開口了,低聲問伊菲。“那家夥為什麽突然情緒如此低落?救援行動失敗,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

    “我有名字!”伊菲抗議著。“像你這樣的冷血動物,當然不能理解雷霆的想法。”

    趁著雷霆戴上耳機不聞耳邊之物,兩位正在低聲討論著雷霆。

    “好好好,我確實是不能理解。絕對力量大廳總人數上千,作為副團長的我,當然不可能在意每一個傷亡。”旺達翹著二郎腿,環抱雙手,注視著車頂,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是是是。”伊菲承認著。“我們黑白廳規模較小,還不到十人,當然會在意每一個同伴的安危。”

    旺達有些疑惑。“同伴?我不是很理解你這位戰團團長。以我的信條,不可能將每一位下屬都看做是同伴,更傾向於看做是各懷職責的工兵。如果我看重每一個人,就很難做出取舍。這不是領袖該有的多餘情感。領袖必須無情冷漠地做出常人難以抉擇的決定。”

    伊菲麵對這樣的說法很冷靜。“確實,不應該將每一位下屬都當做是同伴。我認為的同伴,最起碼是平級、經常一起執行任務,已經產生感情羈絆的。我的戰團規模較小,沒有下屬,也沒有工兵,隻有平級的七位同伴。所以,現階段,戰團中在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同伴。“

    “這樣啊。你真讓我見識到了小戰團的情況。哦,這不是嘲諷,這是我的真實想法。確實,這樣集體較為輕鬆一些。”旺達說。“按照你的說法--先假設你的說法是對的--我得想想,在絕對力量大廳,到底誰才算是我的同伴呢?”

    基格?不太可能。旺達與他純粹是上下關係。更何況,是由旺達親自處死了他。

    布特?這位老頭嚴格來說,絕對不算是同伴。他是絕對力量大廳的投資者兼負責人,平時負責為戰團征兵。按照公司層麵上劃分,他算是股份持有者之一。布特和旺達並沒有超越於工作的交情,甚至最近還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產生了一些微妙的分歧。

    至於其他小隊長?旺達不清楚算不算。平時確實是和他們有一些交流,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同伴間的交流。

    想了好幾個對象,旺達都不確定。“難道是正團長希雅?我和她出生入死過,應該算了。”

    “我才不管誰是你的同伴。”伊菲冷冷地說。“反正我不是。”

    “我也沒說你是。”

    兩人對視了幾秒,然後又將視線移開。如果雷霆看到這個情景,肯定會嘲笑兩人像小女孩鬥氣。

    “總之我大概清楚了小戰團的情況。不得不說,小戰團人數少,較容易產生羈絆。這對戰鬥合作可能會產生積極的影響。不過,這有可能也是一把雙刃劍。人可能會因為對同伴產生多餘的情感,而妨礙了戰鬥。”旺達如此分析。

    “能夠說出這樣的結論,證明你確實冷血。”伊菲說。

    “那麽我問一個問題。你會將謝爾諾老師看做是同伴嗎?”

    “你開玩笑吧?他是我過去的老師,屬於我過去敬仰的對象。還有,成為同伴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擁有共同的理念。”

    出於謝爾諾師門下,竟然和老師擁有不同的理念?我很奇怪,這到底是為什麽--旺達如此想著,說:“為什麽是過去敬仰的對象?”

    “你自己去問他啊!”伊菲對這個問題感到不耐煩。

    “哼。”旺達哼了一聲。“你真會把天聊死。”

    你可能是一位將才,但不會是一位帥才。這句話旺達沒對伊菲說,隻是在心中如此認為。

    此時,兩人都感到了厭倦,不再說話。伊菲拿起pad,嚐試恢複和羅斯福基地的聯係。首先,她成功聯係上了克羅斯。她向總統帥報告了任務情況。

    “你們已經成功脫離出地下實驗基地了?好吧。沒把救援兵的性命搭上,這就是保底的號結果。”克羅斯如此說。

    “雷霆很抱歉沒能完成救援任務,現在情緒很低落。”伊菲追加道。

    “我不責怪他。”克羅斯說。“我和左右司令都認為這次救援,成功機會渺茫。奇跡不是每次都會發生的。”

    最後,克羅斯讓伊菲等到迴歸基地後,再詳細做報告。

    三人成功抵達移動長城號後,接受了一貫的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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