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幾人來到了皇城上空。


    淩衛石海等人在皇城門口等候,陳澈則跟著黑衣武者進了皇城之內。


    “我師父在哪兒?”


    剛一進皇城,陳澈就開口問道。


    “玄影武聖大人在養心宮……”


    說著那黑衣武者頓了頓,又道:“要不咱們還是先去見陛下吧?”


    他這話音剛落,皇城深處傳來了秦帝的聲音。


    “無妨,讓他先去見我堂哥。”


    “是,陛下!”


    黑衣武者恭敬地應了一聲後,帶著陳澈朝著養心宮的方向走去。


    陳澈刻意收斂著氣息,也沒有放開神魂肆意探查這皇城,就隻是如同普通人一般默默地跟在黑衣武者身後。


    片刻後,黑衣武者帶著他來到了皇城西南角的一座宮殿之前。


    “陳公子,玄影武聖大人就在這裏養傷。”


    “好,多謝了。”


    陳澈謝了一聲後,邁步走進了宮殿之中。


    剛進入宮殿,一個宮女便主動走過來給陳澈帶路。


    在跟著宮女步行了大約數百米後,陳澈來到了一間特殊的木屋之前。


    這木屋是由一棵巨樹掏空建造而成,更關鍵的是這巨樹不僅沒有死,反而生長的極為茂盛。


    看了一眼這木屋後,陳澈緩步走到了房門之前,然後輕輕敲了敲帶著樹皮的木門。


    “誰?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木屋內傳來了秦鷹有些虛弱的聲音。


    “是我,師父。”


    陳澈迴答道。


    雖然還未見到師父,但他能感覺到師父受傷真的很重,不然也不至於到了門口,師父都沒能察覺是他。


    “陳澈?”


    房間內傳來了秦鷹又驚又喜的聲音,緊接著房門在真氣的作用之下自動打開。


    陳澈見此邁步走進了房間內。


    房間內布置非常簡單,隻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


    此時的秦鷹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那憔悴模樣和一個尋常生病的老翁相差無幾。


    “師父……你這……”


    陳澈走到床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秦鷹麵露微笑,澹然道:“放心吧,你師父我還死不了。”


    “還生丹之類的丹藥都沒用嗎?”


    陳澈關切地問了一句。


    秦鷹搖了搖頭。


    “還生丹是很厲害不假,到那是治療肉體凡胎的丹藥,對武聖效果甚微……


    我要想恢複,基本隻能靠自己靜養了。”


    “師父,是誰傷的你?”


    陳澈又問了一句。


    “是炎龍一族的炎焰和我的老對手金烏王……唉,此事不提也罷,倒是你,這大半年去哪兒了?”


    秦鷹岔開了話題。


    “弟子找了處僻靜的地方閉關去了。”


    陳澈迴答道。


    秦鷹點了點頭,笑道:“沒事就好……咳咳,你既然選擇了修煉太陰真經,那成就武聖之路肯定會比別人更艱難一些……你切記腳踏實地,不可操之過急。”


    陳澈聽此沉默了片刻,隨後輕聲應道:“弟子明白。”


    “見過陛下了嗎?”


    “沒有。”


    陳澈搖頭。


    秦鷹聽此輕歎了口氣。


    “你該先去見陛下的。”


    “我待會兒就去見。”


    陳澈應了一句後,繼續道:“師父,你可有什麽事需要交代弟子做的,弟子剛剛出關,現在剛好有空。”


    秦鷹聞言欣慰一笑。


    “其他也沒什麽事,你幫忙多照看著點天鷹閣就行。


    方鳴雖然老成持重,但實力終歸是欠缺了些。”


    “好。”


    陳澈點頭答應了下來。


    秦鷹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道:“在我傷勢恢複之前,你盡量少參戰,免得遇到什麽麻煩。


    奉義軍那邊也要多小心一些。”


    陳澈聞言沉默了。


    片刻後,他才開口道:“師父覺得有人要害我和奉義軍嗎?”


    秦鷹聞言語重心長道:“寧鴻這人心胸狹窄,不得不防……”


    “弟子明白。”


    陳澈眼中閃過了一道光芒,隨後低頭應了一聲。


    “咳咳咳……”


    秦鷹這時又劇烈咳嗽了起


    在咳嗽了一陣後,他擺了擺手。


    “我這邊沒什麽好待的,你快去見陛下吧。”


    “好,那弟子告退了,師父你好好養傷,外麵的事由我來處理。”


    陳澈說罷行了一禮,然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半刻鍾後,他來到了皇宮大殿之中。


    大殿內此時隻有秦帝和靈瑤公主兩人。


    秦帝看到陳澈,露出了一個澹澹的微笑。


    “你能在這時候趕迴來,朕很高興。


    朕還以為你因為之前的事生朕的氣,不準備迴來了呢。”


    “陛下說笑了,臣隻是外出遊曆一番,怎麽可能不迴來呢?


    至於之前的事,陛下那麽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臣完全能夠理解。”


    陳澈低頭恭敬道。


    “你能理解朕的苦衷就好,大秦內部三大派係錯綜複雜,朕要團結所有人共抗妖國……有時候就必須做一些違心之舉,唉……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秦帝說著輕歎了口氣。


    隨後他話鋒突然一轉。


    “對了陳澈,如今剛好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陛下請講。”


    陳澈沉聲道。


    秦帝開口道:


    “天河域是我大秦物產最為豐富之地,運往前線的資源有一半出自天河域。


    但最近天河域那邊運來的資源卻是和賬目大相徑庭,朕懷疑這當中有人勾結妖族,中飽私囊。


    之前的時候,朕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處理此事,如今既然你迴來了,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吧。


    如果能在十天之內解決此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若發現有人勾連妖國,應當如何處理呢?”


    陳澈問了一句。


    “當然是殺無赦了。”


    秦帝有些疑惑地看著陳澈道,他不知道陳澈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好,臣明白了,臣現在就去處理此事。”


    陳澈說著對著秦帝行了一禮。


    “嗯,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秦帝揮了揮手道。


    陳澈這才站直了身體,轉身離開了皇宮大殿。


    ……


    出了皇城之後沒多久,淩衛從暗處湊了過來。


    “副閣主,剛得到消息,明天清晨大軍會進攻妖國,奉義軍那邊好像被調去對付玄虎一族了。”


    “玄虎一族……”


    陳澈皺了皺眉。


    玄虎一族不屬於妖國十大族之一,但實力不俗,比起當初的大力金剛猿一族,隻遜色些許。


    若是以往的奉義軍對上玄虎一族,怕是兇多吉少。


    但經過大半年的休養生息,奉義軍整體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現在雙方對上,勝負應該在五五之間。


    看起來,這次安排的對手不算太過分,但陳澈卻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秦帝剛見到自己,就這麽急著把自己安排去遠離戰場的天河域……


    而奉義軍這邊又剛好要參加大戰。


    再結合師父之前的囑咐,陳澈不得不懷疑這一戰中可能會隱藏什麽貓膩。


    “淩衛,你這消息是從哪兒得來的?”


    陳澈突然問了一句。


    “一個閣裏的武者連夜送過來的情報。”


    淩衛迴答了一句,神情有些疑惑。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道:“這情報應該是準確的,畢竟這種事稍微一調查,就能鑒定真偽。”


    “嗯……”


    陳澈應了一聲,眼中閃過了一道冷光。


    ……


    與此同時,皇宮大殿之內。


    靈瑤公主正在給秦帝倒茶。


    秦帝目光幽深,麵無表情。


    在他麵前的桌桉上,此時正放著一幅信。


    信中說,這次大戰是靈河道那邊一手安排的。


    這其中就包括了給奉義軍安排玄虎族這麽個對手。


    作為一國之君,秦帝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陳澈作為大夏武者,和奉義軍關係匪淺。


    奉義盟之前的盟主對陳澈又有救命之恩。


    如今他剛迴來,靈河道那邊就偷偷給奉義軍安排了玄虎族這麽個對手。


    以陳澈之前的行事作風來看,他幾乎必然會去幫忙。


    靈河道那邊肯定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說……這次安排針對的其實是陳澈,並非是奉義軍。


    “這寧鴻太不識大體了。”


    秦帝輕泯了一口茶後,喃喃說道。


    這係列的安排是出自誰之手,他不用想都知道。


    說實話,若不是大秦如今處於下風,秦鷹又受了傷,大秦損失不起任何一個武聖級戰力,他真想親自出手教訓寧鴻一頓。


    “父皇……您在想什麽呢?


    莫非那陳澈惹你不高興了嗎?”


    旁邊靈瑤公主見秦帝臉色不斷變幻,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秦帝抬起頭看了靈瑤公主許久,最終輕歎了口氣。


    “我已經盡量想辦法把他調走了……他若是識趣,那一切都好……


    他若是不識趣……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總而言之,選擇權在他自己手上,是死是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啊?”


    靈瑤公主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秦帝到底在說什麽。


    ……


    另一邊,前線靈河道那座高大的懸空島上。


    寧鴻正坐在一座涼亭內飲酒。


    就在這時,一個靈河道武者快步走了過來,輕聲匯報道:


    “大人,陛剛剛召見了陳澈,並且給他安排了任務。


    不過在陳澈離開之前,我們的消息搶先傳到了他的耳中。”


    聽到這話,寧鴻露出了一個澹澹的笑容。


    昨天他就收到了陳澈出現在天風域的消息。


    他也知道陛下必然會召見陳澈。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


    雖然他沒見過這個陳澈幾麵,但他卻很了解這個人。


    隻要此人得知奉義軍要對上玄虎族,哪怕此人有緊急任務在身,也必然會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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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隻要去了……


    那定是有去無迴。


    嗬嗬……


    寧鴻輕笑了一聲。


    說句實話,當初那場大戰,陳澈從炎焰手中逃出生天,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同時這也讓他丟了大臉。


    當時陳澈若是死了,他反而不會被追究。


    因為沒人會為一個死人去為難一位武聖。


    正因為陳澈沒死,他才不得不讓出了許多利益,甚至出麵道歉,這才平息了此事。


    這大半年來,他隻要一想起這件事,心中就惱火無比。


    可在表麵上,他卻是要裝出一副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這讓他很是難受。


    “不管怎麽說,都要結束了。”


    寧鴻輕聲低語了一句。


    隻要過了明天,奉義軍將不複存在。


    陳澈這個讓他頭疼的人,也將徹底消失。


    想到這裏,他心中感覺一陣舒爽。


    片刻後,他倒了一杯酒,然後看向了遠處天空。


    “聶遠山……當初你將我拒之門外,不知現在可曾後悔?


    你最在乎的奉義盟,你豁出性命要保護的人……馬上都要去見你了。


    這就是你當初看輕我的代價!”


    說到這裏,寧鴻神情變得有些猙獰。


    “還有整個大夏!遲早都將承受我的怒火!”


    寧鴻心中低吼了一句後,將酒一飲而盡。


    這一刻,他忍不住迴想起了當初在大夏的逃亡生涯。


    當時他是通緝犯,幾乎走到哪裏,哪裏就有人揭發他。


    那段時間,他真如喪家之犬一般,幾次險死還生。


    從那時候起,他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報仇。


    ……


    將酒一飲而盡後,寧鴻拿起了桌麵上一塊火紅色的石頭,這石頭是一塊特殊的信物,來自於妖國那邊。


    他當然不會勾結妖族,但偶爾合作一下還是可以的。


    寧鴻冷冷一笑,隨後一用力,將石頭捏成了齏粉。


    ……


    第二天清晨。


    大批軍隊開始朝著前線集結。


    在右翼的一座大營上空,幾頭麒麟拉著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落入了營中。


    看到這輛馬車,營中所有人全都單膝跪倒在地。


    “參見陛下。”


    “免禮平身。”


    秦帝說著直接從馬車中走出,然後邁步進入了營帳之中。


    剛一進去,一個黑衣武者便走到了他的身邊,對他輕聲耳語道:“陛下……陳澈沒去天河域,而是去坐鎮奉義軍了。”


    聽到這話,秦帝眉頭緊皺。


    他雖然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但真得知此事時,內心還是有些複雜。


    他心裏很清楚陳澈天賦很強,更清楚堂哥非常看重這個弟子。


    如果堂哥知道他洞悉了其中陰謀,卻沒有去阻止……那他和堂哥之間的關係可能會出現裂痕。


    如果為了寧鴻,得罪了堂哥,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出手幫忙之時,那黑衣武者又道:“陛下,寧武聖昨天修煉出了問題,今天可能沒法參戰了。”


    秦帝聞言微微一怔,隨後臉色開始不斷變幻。


    寧鴻沒辦法參戰,那他就必須得多對付一人。


    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是想幫忙都騰不出手。


    很顯然,寧鴻那家夥把一切都已經算計好了,他這次是誌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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