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陳澈應道。


    蘇陽微微頷首。


    蘇家常年紮根在神火州,對於神火州的了解遠比其他州的人要深。


    神火州六個大宗門聞名大夏,每年都有來自各州的天才武者到神火州拜師學藝。


    這其中確實有一些二十五歲以下的煉髒境武者。


    但是數量並不多,每年可能都不超過十人。


    所以二十三歲的煉髒境武者還是有些紮眼的。


    但二十五歲就不一樣了。


    這個年紀的煉髒境武者稍微多一些。


    不過這並不代表二十五歲煉髒境就弱。


    事實上,這個年紀達到煉髒境實力已經可以直入各大宗的內門了。


    而且就算放在各大宗的內門,也屬於中上之姿。


    如果年紀再往大了說,可能會影響了這小子未來的發展。


    所以,二十五歲,不多不少,剛剛好。


    ……


    “二十五歲……煉髒境……”


    蘇陽喃喃自語,隨後站起身在他身後的書架裏仔細翻找了起來。


    好友說這小子得罪了權貴,那對方勢力恐怕不弱。


    不然以好友的影響力自己就能解決,哪裏還需要找他呢?


    所以,這個偽造的身份必須要無懈可擊才行。


    像神火城黑市上那些給個幾百兩就能搞到的身份,太不靠譜。


    有什麽出身窮人家庭,突然變成了厲害武者的。


    也有厲害武者,職業是酒樓小二。


    更有甚者,性別都發生了變化。


    如此破綻百出,怎麽經得起查?


    在翻找了一番後,他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名冊放在桌案上細細查閱了起來。


    沒過多久,他看到了一個名字。


    這人名為陳文,是豫州陳家的庶子。


    雖說陳家在豫州,但主要業務是和蘇家做生意,所以嚴格來說,這陳家是蘇家的附屬家族。


    三年前,陳家的這個陳文作為銅皮境武者隨著家族商隊前往神火州,結果半途整個商隊都失蹤了。


    在如今這世道,這種情況,基本上是遇到了劫匪大寇,被人給團滅了。


    但是由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隻能算是失蹤。


    “這陳文失蹤時二十二歲,銅皮境……如今過去了三年,剛好二十五歲。


    嗯……當日遇到劫匪後,他僥幸逃脫,並且拜入了高人門下,然後在外練了三年武,踏入了煉髒境,現在投靠了我蘇家,合情合理。”


    蘇陽自言自語了一句。


    當然,為了更穩妥一點,他會派人去陳家知會一聲,並且弄到這陳文的生平經曆。


    至於高人……他的護衛就是先天境高手,到時候說一下就行了。


    蘇陽在腦海裏將整個邏輯鏈條梳理了一遍,確認沒有漏洞之後,他臉上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就這樣偽造出來的身份,別說是什麽權貴了,就是陛下來查,估計都查不出什麽端倪。


    “你以後叫陳文,二十五歲,煉髒境修為,是豫州陳家的庶子,明白嗎?”


    蘇陽頗有些得意地對陳澈道。


    “明白,多謝蘇先生!”


    陳澈發自內心地感謝道。


    不得不說,他和這個陳姓確實有緣,蘇先生隨便找了個名字,竟然也姓陳。


    雖然同姓,但影響不大。


    陳是大姓,姓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各地基本都有陳姓大族,別人還不至於看到陳文這個名字就就聯想到陳澈。


    蘇陽擺了擺手。


    “別急著謝,等都弄好,起碼還得大半個月呢。


    對了,可有其他人與你隨行?”


    “有兩位親人。”


    陳澈沒有隱瞞。


    蘇陽點了點頭。


    “他們不用拜入宗門,倒不需要特別的身份,這樣吧,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帶他們住在我蘇家吧。


    等身份都弄好了,我再給你安排幾個可靠的家丁隨從,人一多,你們三個人就沒那麽顯眼了。”


    聽到這話,陳澈都不得不佩服這位蘇大儒心思縝密。


    “隨身可曾帶些銀錢?”


    蘇陽又詢問道,一副要幫人幫到底的架勢。


    “帶了一些。”


    陳澈迴答。


    “待會兒我讓賬房給你再取一千兩銀子。


    這練武之人消耗頗大,手裏必須得有些銀錢才行……不過以後就得靠你自己了。”


    蘇陽說罷點燃了蠟燭,將手中的那封信放在蠟燭上燒了。


    “以後你就是陳文,和王先生沒有任何關係,更不認識王先生,明白嗎?”


    “明白,多謝蘇先生!”


    陳澈再三感激道。


    蘇陽一臉意味深長。


    “你既然出生我蘇家的附屬家族,那來投靠我蘇家,我蘇家自然會幫襯一二。”


    陳澈:“……”


    “好了,我讓人給你安排住處,待會兒你就把你那兩位親人接過來吧。”


    蘇陽淡笑說道。


    陳澈躬身行了一禮後,這才退了出去。


    這一刻,他心中有了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同時他也愈發感激老師,若不是老師的信,他如何能遇到這麽靠譜的蘇先生?


    ……


    等陳澈走後,蘇陽又開始思索了起來。


    二十三歲的煉髒境武者,這天賦算是頂尖的了。


    而且好友因為一些往事,一向不怎麽待見年輕武者,這陳文身為武者能讓他如此重視,那除了人品好之外,恐怕還有其他過人之處。


    有句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大兒子蘇震拜在真陽宗門下。


    如今有個天賦絕佳,人品也不錯的武者來投靠蘇家,他沒理由不推薦給真陽宗。


    當然,對真陽宗那邊他還是會說這陳文是二十五歲。


    隻是這樣,倒是讓真陽宗白撿了個便宜。


    蘇陽心中有些不甘。


    一方麵是因為那萬中雄作為真陽宗宗主雖說實力極強,但在為人處世方麵頗為勢利,他有些看不慣。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把陳文推薦給真陽宗,這屬於是做好事不留名……


    不,做好事不留名都不算。


    這算是偷偷做了個好事,人家不僅不知道,說不定還不領情。


    “罷了,不計較此事了!


    白便宜那老家夥了!”


    蘇陽輕哼了一聲,隨後喚來了家丁。


    “大公子今天迴來了嗎?”


    “迴稟老爺,大公子今天沒迴來。”


    家丁答道。


    蘇陽擺了擺手。


    “什麽時候他迴來了讓他來見我,我有件重要的事和他說。”


    “是!”


    家丁應了一聲後退了出去。


    良久之後,蘇陽緩緩站起了身看向了窗外,喃喃道:“老友,伱看看……你托我辦的事,我給你辦的還算妥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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