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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腦袋裏麵的眩暈感稍微消散了一點兒。
我意識到我必須馬上做出決斷。
但首先，需要確認一些情報。
“瑟賽莉婭大人沒有參加聯軍嗎？”
我問了艾麗一句。
“那個……”
艾麗支吾著，兩隻眼睛裏的目光渙散著，表情也是僵住的，似乎還沒緩過神來。
“沒有”
旁邊的一位衛兵迴答我。
“赤杉和赤葉是王族，他們不會參加聯軍”
“瑟賽莉婭大人的領地是赤崖城”
另一個精靈迴答我說。
原來是這樣……那麽這個情報看來是準確的了。
接下來需要弄清楚瑟賽莉婭大人在哪裏遇險了。
“北隘關口是哪？”
我這才反應過來，小紙卷上畫著簡單的地圖。
看位置，大概是在黎明山脈的西北方。
有一條河流從這裏流出黎明山脈。
“那是赤崖城的防區，在黎明山脈的西北角”
有衛兵迴答道。
瞬間，我忽然意識到一些非常糟糕的事實。
黎明山脈的西北角。
也就是西邊群山上，精靈防線的最北端。
假如精靈們一直做凱爾部署的全麵防禦的話，那麽那個地方應該是固若金湯，無懈可擊。
至少，不會那麽輕易地被攻陷。
而現在，我做出了主動進攻的戰略，抽調走了北方防線上所有的精靈，形成北方集團軍。
不就相當於是暴露了瑟賽莉婭的側翼嗎。
而我又不知道瑟賽莉婭大人竟然會率她自己的部隊鎮守在那個位置上。
無形中……
也就是說——正是因為我的策略，才讓瑟賽莉婭大人陷入險境。
而我卻對此一直都懵然不知！
頓時，我能感覺到腦袋變得像是鐵打的一樣沉重。
我沒法再抬起頭看艾麗的眼睛。
深深的負罪感開始讓我覺得渾身麻木。
“我得去救她”
艾麗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
驚得我忘記了心裏的罪孽感，驚訝地抬頭看著這個小家夥。
“她……一向……不喜歡成群結隊的……”
雖然艾麗的眼睛裏，目光仍舊是渙散的，顯示出她還沒有從這個衝擊性的消息中緩過神來。
但是她提到了關鍵的信息。
似乎瑟賽莉婭大人不喜歡帶著大部隊集群行動。
那麽這大概就是她陷入險境的原因了。
“安波拉大人，您能聽到嗎？”
不知道在一股什麽力量的驅動下，我開始張口說話了。
內心裏麵似乎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東西，在鼓舞著我，推著我往前行動。
“怎麽了？”
“我需要一隊法師，把我連同這些守衛一起傳送到北隘關口”
連我自己都震驚了，我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股深深的震動感從靈魂鏈接上傳過來。
艾麗用小白鴿一樣的瞪大的眼睛盯著我。
“你要幹什麽？”
艾麗似乎注意到了，我對安波拉說話的時候，用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你去等於送死，我犯下的錯誤也需要我自己來承擔”
我向艾麗解釋。
“你胡說什麽呢！？”
艾麗的表情顯示出，她覺得我說的話完全不可理喻。
要是在別的情況下的話，我說不定會和艾麗強嘴。
自虐般地強調這是我犯下的錯誤。
但現在不同了。
艾麗的感情從靈魂鏈接上流過來，深深地滴在我的心裏。
雖然我沒有她那樣廣大的能力，無法聽到她在想什麽。
但她的感情，我理解了一些……
小家夥從來都沒有認為這是我的過錯。
我隻身前去，不僅無法撫慰她的情緒，隻能讓她更加擔心和混亂而已。
不過，在這裏，我還是隻能堅持這個決定。
但不再是以一種補救過錯的態度。
而是一種……
“確實，把戰局歸結成我一個人的過錯，是我太高看我自己了”
“但我不能帶著你去冒這個險”
“你必須和你的人民待在一起，看著他們走向勝利”
“懂嗎？”
“我去，是因為我有必勝的把握”
說出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我自己的心在咚咚狂跳。
我知道我隻是在故作鎮定。
我也知道艾麗可能已經從靈魂鏈接上知道了我在撒謊。
……
“嗯……”
艾麗竟然點了點頭。
雖然她的表情顯示出她已經知道我在勉強自己，但她還是點了頭。
小家夥的眼睛裏充滿一種柔和的光芒。
這種光芒能讓我在極端的逆境中獲得最大的鼓勵。
這個光芒，大概就是……相信。
不是被欺騙的那種盲信。
而是，充滿了肯定和期盼的——信賴。
“準備好了嗎？”
一股熒光罩住了整艘飛行船。
“靠攏上去！”
我朝舵手喊道。
船在精靈的操縱下，發出嘎——吱——的響聲，偏著船頭向旁邊的飛行船靠過去。
“艾麗，去找安波拉爺爺”
我拍了拍艾麗的後背，能感覺到小家夥略微有點發抖。
艾麗站起來，踩著我的肩膀，低下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往前一蹦，踩在船舷上，使勁一跳，落在另一艘飛行船上。
小家夥站在另一條船上，在一群精靈法師的簇擁下，迴頭來盯著我。
她的眼神裏麵充滿了寂寞，但同時也充滿了期待。
這……被這樣的眼神看了，我不就絕對不能輸了嗎……
“對了，你去北隘關口做什麽”
我暈，安波拉爺爺，您的反射弧能不能短一點。
“不用問了，那邊有精靈告急，我必須去解圍”
“哦……”
老爺爺好像也同意我去的樣子。
“不過你帶的兵是不是太少了？”
我喜出望外。
“你們能傳送更多嗎？”
“不能”
那你說個p啊！
逗我玩兒很有意思嗎？
“做好準備，馬上要……”
安波拉爺爺的話還沒說完。
眼前就如被閃電擊中一樣，無數刺眼的白光猛然從周圍迸發出來，把整條船淹沒在光芒之中。
耳朵裏麵傳來嗖——的蜂鳴聲。
好像坐在戰鬥機的外麵，以音速在空中奔馳一樣。
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好像肉體已經被轟成了渣。
全身上下隻剩下意識仍然在運作。
說好的做準備的時間呢？
安波拉爺爺！
我討厭你！
待到腦袋裏麵的眩暈感稍微消散了一點兒。
我意識到我必須馬上做出決斷。
但首先，需要確認一些情報。
“瑟賽莉婭大人沒有參加聯軍嗎？”
我問了艾麗一句。
“那個……”
艾麗支吾著，兩隻眼睛裏的目光渙散著，表情也是僵住的，似乎還沒緩過神來。
“沒有”
旁邊的一位衛兵迴答我。
“赤杉和赤葉是王族，他們不會參加聯軍”
“瑟賽莉婭大人的領地是赤崖城”
另一個精靈迴答我說。
原來是這樣……那麽這個情報看來是準確的了。
接下來需要弄清楚瑟賽莉婭大人在哪裏遇險了。
“北隘關口是哪？”
我這才反應過來，小紙卷上畫著簡單的地圖。
看位置，大概是在黎明山脈的西北方。
有一條河流從這裏流出黎明山脈。
“那是赤崖城的防區，在黎明山脈的西北角”
有衛兵迴答道。
瞬間，我忽然意識到一些非常糟糕的事實。
黎明山脈的西北角。
也就是西邊群山上，精靈防線的最北端。
假如精靈們一直做凱爾部署的全麵防禦的話，那麽那個地方應該是固若金湯，無懈可擊。
至少，不會那麽輕易地被攻陷。
而現在，我做出了主動進攻的戰略，抽調走了北方防線上所有的精靈，形成北方集團軍。
不就相當於是暴露了瑟賽莉婭的側翼嗎。
而我又不知道瑟賽莉婭大人竟然會率她自己的部隊鎮守在那個位置上。
無形中……
也就是說——正是因為我的策略，才讓瑟賽莉婭大人陷入險境。
而我卻對此一直都懵然不知！
頓時，我能感覺到腦袋變得像是鐵打的一樣沉重。
我沒法再抬起頭看艾麗的眼睛。
深深的負罪感開始讓我覺得渾身麻木。
“我得去救她”
艾麗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
驚得我忘記了心裏的罪孽感，驚訝地抬頭看著這個小家夥。
“她……一向……不喜歡成群結隊的……”
雖然艾麗的眼睛裏，目光仍舊是渙散的，顯示出她還沒有從這個衝擊性的消息中緩過神來。
但是她提到了關鍵的信息。
似乎瑟賽莉婭大人不喜歡帶著大部隊集群行動。
那麽這大概就是她陷入險境的原因了。
“安波拉大人，您能聽到嗎？”
不知道在一股什麽力量的驅動下，我開始張口說話了。
內心裏麵似乎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東西，在鼓舞著我，推著我往前行動。
“怎麽了？”
“我需要一隊法師，把我連同這些守衛一起傳送到北隘關口”
連我自己都震驚了，我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股深深的震動感從靈魂鏈接上傳過來。
艾麗用小白鴿一樣的瞪大的眼睛盯著我。
“你要幹什麽？”
艾麗似乎注意到了，我對安波拉說話的時候，用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你去等於送死，我犯下的錯誤也需要我自己來承擔”
我向艾麗解釋。
“你胡說什麽呢！？”
艾麗的表情顯示出，她覺得我說的話完全不可理喻。
要是在別的情況下的話，我說不定會和艾麗強嘴。
自虐般地強調這是我犯下的錯誤。
但現在不同了。
艾麗的感情從靈魂鏈接上流過來，深深地滴在我的心裏。
雖然我沒有她那樣廣大的能力，無法聽到她在想什麽。
但她的感情，我理解了一些……
小家夥從來都沒有認為這是我的過錯。
我隻身前去，不僅無法撫慰她的情緒，隻能讓她更加擔心和混亂而已。
不過，在這裏，我還是隻能堅持這個決定。
但不再是以一種補救過錯的態度。
而是一種……
“確實，把戰局歸結成我一個人的過錯，是我太高看我自己了”
“但我不能帶著你去冒這個險”
“你必須和你的人民待在一起，看著他們走向勝利”
“懂嗎？”
“我去，是因為我有必勝的把握”
說出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我自己的心在咚咚狂跳。
我知道我隻是在故作鎮定。
我也知道艾麗可能已經從靈魂鏈接上知道了我在撒謊。
……
“嗯……”
艾麗竟然點了點頭。
雖然她的表情顯示出她已經知道我在勉強自己，但她還是點了頭。
小家夥的眼睛裏充滿一種柔和的光芒。
這種光芒能讓我在極端的逆境中獲得最大的鼓勵。
這個光芒，大概就是……相信。
不是被欺騙的那種盲信。
而是，充滿了肯定和期盼的——信賴。
“準備好了嗎？”
一股熒光罩住了整艘飛行船。
“靠攏上去！”
我朝舵手喊道。
船在精靈的操縱下，發出嘎——吱——的響聲，偏著船頭向旁邊的飛行船靠過去。
“艾麗，去找安波拉爺爺”
我拍了拍艾麗的後背，能感覺到小家夥略微有點發抖。
艾麗站起來，踩著我的肩膀，低下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往前一蹦，踩在船舷上，使勁一跳，落在另一艘飛行船上。
小家夥站在另一條船上，在一群精靈法師的簇擁下，迴頭來盯著我。
她的眼神裏麵充滿了寂寞，但同時也充滿了期待。
這……被這樣的眼神看了，我不就絕對不能輸了嗎……
“對了，你去北隘關口做什麽”
我暈，安波拉爺爺，您的反射弧能不能短一點。
“不用問了，那邊有精靈告急，我必須去解圍”
“哦……”
老爺爺好像也同意我去的樣子。
“不過你帶的兵是不是太少了？”
我喜出望外。
“你們能傳送更多嗎？”
“不能”
那你說個p啊！
逗我玩兒很有意思嗎？
“做好準備，馬上要……”
安波拉爺爺的話還沒說完。
眼前就如被閃電擊中一樣，無數刺眼的白光猛然從周圍迸發出來，把整條船淹沒在光芒之中。
耳朵裏麵傳來嗖——的蜂鳴聲。
好像坐在戰鬥機的外麵，以音速在空中奔馳一樣。
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好像肉體已經被轟成了渣。
全身上下隻剩下意識仍然在運作。
說好的做準備的時間呢？
安波拉爺爺！
我討厭你！